果然,顧可省的表情頓了一下,然後幽深的目光看向她:“我可以給你換一個工作。你想要去哪家雜誌社或者編輯社都可以。或者,你不想再在這個行業工作了,我也可以給你安排。”


    這是要將自己,徹徹底底地剝離他的人生。為什麽,就因為自己沒用了?就因為知道即便是娶了自己,也不會得到許長安的一絲青睞。


    所以他對自己厭煩了,覺得自己是個累贅,自然不想再將自己留在身邊。


    “顧可省,你還沒想明白嗎?不管怎麽樣,長安都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她已經嫁給邵晉恆了,你覺得你比得過邵晉恆?”林靜靜心裏一急,就有些口不擇言。可這話卻恰恰說中了顧可省的心思。


    他從小到大,心高氣傲。可交際上,他沒有曲溪四通八達。而論生意,他更是比不過邵晉恆。


    “滾!”壓抑著喊了出來,林靜靜愕然看著他:“你說什麽?”


    顧可省轉過頭,嘴角一絲淺淡而涼薄的笑:“我說,你給我滾。”


    “邵總,外麵有人找您。”阿林敲門進去說,邵晉恆停下手中的工作:“讓她進來吧。”


    “是。”阿林應了一聲,轉身出門。不久,就聽見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林靜靜推門而入:“邵晉恆,你說幫我得到顧可省的。”


    邵晉恆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剛剛在醫院看見的時候,這女人還收斂了幾分自己的戾氣,可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不悅的氣息。


    “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倆是有交易的,我告訴你長安的事情,你幫我得到顧可省。”林靜靜攥緊了拳頭。她也是沒辦法了,顧可省都說出和她離婚的話,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自己能拒絕得了一次,能用近乎瘋狂的話語刺激他一次,但是兩次三次呢?她想和顧可省過一輩子,是用心用情,而不是一次次的歇斯底裏。


    所以她來找邵晉恆,隻要能留住顧可省,她願意出賣自己的尊嚴。


    “你不是已經得到他了?”邵晉恆站起來,高大的身子站在林靜靜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林靜靜,做人不要太貪心。”


    “邵晉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隻要有長安的存在,他永遠都看不到我。”林靜靜捂住臉蹲下身,有些絕望地說。


    邵晉恆的笑容更冷:“所以呢,你想讓長安永遠地消失?林靜靜,你和許長安認識了多久,難道就因為這麽一個男人,你就想要長安的命?”


    所以說,最毒婦人心。女人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過一個認識不過一年不到的男人。


    “我沒有。”林靜靜猛地抬起頭,盯著邵晉恆,“我隻要長安不要出現在顧可省的麵前。對,就是這樣。隻要她不出現在顧可省的麵前,他就能看見我了。慢慢的,他就可以愛上我了。”


    說到這裏,林靜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向往的神情,表情卻更加堅定。她不知道怎麽讓長安離開,但是邵晉恆可以。


    “你真的這麽想?”邵晉恆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隻要許長安能消失在顧可省的麵前,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好。我就喜歡識相的女人。”顧可省走近,在林靜靜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林靜靜愕然瞪大眼睛:“不,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你讓長安怎麽辦?”


    “你說出這些話,難道你有考慮過許長安的後果?”邵晉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是林靜靜口口聲聲要許長安消失,怎麽,這個時候又想起姐妹情深了?


    這種把戲,別說他,就是隨便換一個人都不會相信。


    林靜靜沉默了一下,良久,才點頭:“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這個事情不會對顧可省造成任何影響。”


    這女人,已經徹徹底底放棄了和長安之間的額姐妹之情。即便這個計謀說邵晉恆所出,他眼中厭惡之情仍然更甚:“我知道。”


    許長安很快就出院了。萬芳對她依舊是心存感恩,盡管年過七旬,卻還是操前忙後,甚至把自家的老傭人都找了來照顧許長安。


    “萬女士,您真的可以迴去了,我自己可以的。”許長安拉住正要給她盛飯的萬芳,做了個秀肌肉的姿勢,“您看,我這段時間被你養的,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肌肉都沒了。”


    萬芳掐了掐許長安的細胳膊:“都說大病之後要好好補補,阿恆一個大男人沒什麽經驗,還是我自己來比較踏實。”


    說完,推開許長安的手,不容拒絕地去盛了滿滿一碗飯:“我說今晚上這些飯你今晚上必須給我吃完了,不然不許給我離開飯桌。”說完,又盛了滿滿一碗烏骨雞湯。


    許長安一張臉垮了下來:“萬女士,我又不是坐月子,到時候補發了……”話沒說完,就被萬芳接過了話頭:“說到這個,你和阿恆結婚也有半年了,怎麽都沒傳出好消息。當年我和阿溪他爺爺結婚的時候,沒過三個月就傳出消息了。”


    說著,皺了皺眉,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半晌開口:“不對,這男女雙方,光補你還不夠,阿恆估計也得補一下。”


    說完一招手,對廚房裏的老傭人說:“張媽啊,你把之前人家給我送來的人參鹿茸都給我拿過來,我一個老婆子吃那些東西也沒意思。哦,對了,還有之前那個什麽嚴總送過來的鹿鞭也給我拿過來,到時候燉一個山藥鹿鞭排骨湯。”


    說著,拍了拍許長安的手:“不過那個湯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不能喝,你就喝點補氣益血的就好了。”


    許長安一陣無語,要是邵晉恆真把那些東西給喝下去了,還不得流鼻血啊。


    正巧,邵晉恆走了進來,兩隻手分別搭在兩人的椅背上:“聊得這麽歡,說什麽呢?”許長安幽幽看了他一眼,難不成要說,我們在質疑你那東西的能力,準備好好給你補補?


    估計還沒說出來就得被就地正法。


    許可從畫室出來,一眼就看見桌上琳琅滿目的菜,以及那一陣在家中已經飄蕩很久的中藥味。癟了癟嘴,走到邵晉恆的邊上:“姐夫,他們剛剛說要給你燉湯。”


    畫室本來就是在大廳邊上隔出的一個房間,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剛剛許長安他們說的話許可聽得是清清楚楚。


    邵晉恆看了一眼明顯心虛的許長安和萬芳,挑了挑眉看著許可:“小可還記得什麽湯嗎?”


    許可還真認真地想了想,沒有接收到許長安幾乎要抽筋的目光,一板一眼地說:“山藥鹿鞭排骨湯。”邵晉恆嘴角一抽,這是將那些補元氣活血氣的材料都一鍋煮了,照著萬芳的性子到時候還不定要加上幾根人參,幾片鹿茸。


    這一碗湯喝下去,這鼻血還不得流上三天?


    頗有深意地看向許長安,嘴角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怎麽,你也想我來那麽一碗十全大補湯?”


    許長安一滯,下意識看向萬芳。


    房間內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萬芳的身上,這在背後籌謀計劃是一迴事,但是當著人家的麵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迴事。


    言至於此,臉上不免多了些尷尬窘迫:“那個,我也是想著讓你們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


    不僅是邵晉恆,就連許長安的表情也有些微變。邵晉恆胸口一滯,那股子氣悶就像是堵在喉嚨口,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現在的情況,越少的牽絆越好,更不要說多一個孩子。


    許長安更是。她早就想和萬芳說,兩人暫時不想要孩子。可看著萬芳殷切的反應,那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許可已經有了自己謀生的手段,況且這段時間兩人嫌隙叢生,她曾無數次想過,要是能多一個孩子,或者事情會變得不一樣。


    迴頭看了一眼邵晉恆,卻見他臉上無波無瀾,如同萬年死水,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吃飯吧。”


    “怎麽還不睡?”邵晉恆從浴室出來,一邊擦著自己身上的水珠,一邊問仍然坐在床上的許長安。


    許長安這段時間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往常都是早早地睡了。像今天這樣還坐在床上等他,還真是頭一迴。


    可話音剛落,就看見許長安垂下了頭,即便是在有些昏暗的床頭燈下,他都能看見許長安通紅的耳根。


    “那個,我們已經很久沒有……”


    邵晉恆手上的動作一頓,順手把毛巾掛到了門把手上:“你是想……”


    心裏的想法被邵晉恆這麽不加掩飾地說出來,饒是許長安是那個始作俑者,也有些羞赧,把被子往上一拉:“你要是累了,那就算了。”


    被子還沒拉到頭上,就被邵晉恆給拽住,留著她半張通紅的臉露在外麵。閃爍的目光帶著幾分心虛:“你幹嘛?”


    “我怎麽會累,要真累了,還有你和萬女士的山藥鹿鞭排骨湯。”邵晉恆似笑非笑,把被子往下一拉,“我說,我的能力怎麽樣,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將出口的話被她及時吞了迴去,偏過頭,“那個,其實你不用在意萬女士今天說的話,畢竟她也是一片好心。”


    “我知道。”邵晉恆應聲,翻身上床,壓住了把自己藏在被子裏的小女人,“不過我會證明,即便沒有那個湯,我也能讓你xing福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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