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浚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第一、我要有對這些部隊的絕對指揮權。”


    “這沒有問題,敬之隻是做你的後援,而且,他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要對付李宗仁的北進部隊,他不會幹涉你的指揮。”蔣介石很痛快地同意。


    “第二、這些部隊的武器彈藥裝備、軍餉待遇要保證和中央軍一樣。”


    對於軍餉等待遇,在中央軍嫡係部隊和這些收編的雜牌之間曆來是不同的,這一點這些人都很清楚,而且何成浚也是理解的,要知道這些雜牌們可是說不準哪一天又改換門庭了?蔣介石可不願意把好武器交給隨時會翻過身來咬自己一口的部隊。而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心理,中央軍各級普遍對這些雜牌武裝有一種歧視心理,因此對他們的軍餉待遇和中央軍是有差別的,甚至有時還會克扣一些。


    蔣介石正色對何應欽說:“凡接受中央整編,加入中央軍係列的部隊都是中央軍,武器裝備和軍餉待遇自然應該和中央軍一樣,尤其是戰時更要絕對保證,這一點敬之要親自過問。”


    雖然嫡係的中央軍和這些雜牌軍在蔣介石的心中的分量永遠也不會一樣,可這個時候,蔣介石可不會傻到讓這些雜牌將領們不滿,至於逐步改造這些雜牌軍,把它們逐漸變成真正的讓蔣介石完全放心的部隊,那是以後的事情。眼前這一關還是先過去再說。


    “第三、請委員長撥給我30萬元。”


    何成浚猶豫著說:“這30萬如何使用,由我自己決定。”


    何成浚的意思就是這些錢怎麽花,別人不要幹涉。而且何成浚既然當著蔣介石的麵這樣說,那絕不是他自己要中飽私囊,一定另有他認為必要的用途。


    蔣介石略一思索,痛快地點頭說:“我批給你50萬特別費,這50萬完全由雪竹自行支配任何人不能幹涉。如再有所需,還可再行報我。而且,雪竹你隻報告我需要的錢的數目即可,用處不要像我解釋。”


    蔣介石的後一句話表明了不問這些錢的用處,何成浚知道蔣介石大致明白自己的意思,何成浚很感激。況且,這些錢的用途很有些說不出口,還是不要讓蔣介石這個潔身自好的國民政府領袖清楚更好。


    蔣介石全力支持他何成浚,他也要給蔣介石吃一個定心丸,何成浚一挺胸說:“請委員長放心,有委員長的全力支持,在西線我有把握把西北軍擋在武勝關以北。”


    蔣介石點點頭,對何成浚說:“雪竹,平漢路以西的戰事我就全托付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另外,我把空軍大部分飛機都調到武漢,全力支持你作戰。德國顧問很注重飛機在戰爭中的作用,要求不僅在我們的部隊發起進攻前要轟炸敵軍的陣地,在我們的部隊發起進攻時,也要絕對保證有我們的飛機在敵軍陣地上空轟炸掃射,會對敵軍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這一點你要好好利用。”


    “西線我們的兵力少,你又要給西北軍保持一定的壓力,實在有些難為你了!因此,我要求你隻做防禦性進攻,不可冒險突進,穩住西線戰局你就是大功一件。”


    叮囑完何成浚,蔣介石又對張治中說:“文白,現在我們兵力緊張,我想以軍校教導團為基礎,組建教導第二師,武器裝備已經從德國運來,兵員兵員也已經準備好。這個教導二師是兩旅六團製,再加兩個炮兵團,我想要文白去當這個師長,不知文白意下如何?”


    張治中更願意做教育訓練的工作,對帶兵打仗興趣不大,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能講條件的。“至此黨國危難之時,治中願為委員長分憂。”


    “好!好!”蔣介石連聲讚歎。


    對於張治中每次臨危受命都從不講條件,甚至也不計較官職和實際權力的升降十分讚賞,點頭說:“文白,我的意思是教導第二師由你任師長。參謀長就由藍騰蛟擔任,兩個旅長分別由湯恩伯和羅鐵華擔任,文白看是否可行?如果可行你還有什麽要求,也一並提出來。”


    湯恩伯現在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軍事教官,兼任學生總隊大隊長,正是張治中的手下,張治中對這個外表粗俗,不修邊幅的湯恩伯還是很了解的。湯恩伯前年著述了《步兵中隊(連)教練之研究》後,深得蔣介石賞識。湯恩伯雖不是黃埔出身,可他這個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生可是浙江金華人,這符合蔣介石的黃、陸、浙、一 用人標準中的兩條,自然是要得到重用的。


    要組建教導二師,由張治中出任師長,這件事林蔚已經事先偷偷給張治中通了信,張治中早有準備,兩個旅長的任命不是他能說的算的,可是六個團長的人選他可是有權決定的,他要把陸大有能力的教官和他熟悉的學生借這個機會提拔起來。


    張治中故作思索了一下說:“委員長,既然是教導師,那這些軍官就要選精兵強將,我想要關麟征、胡琪三、洪顯成 、李園、王萬齡、趙定顯六人做步兵團長,由唐仲勳、李平淮做兩個炮兵團長,還請委員長批準。”


    這些人蔣介石是知道的,除了陸大教官,再就是黃埔學生,這也正合蔣介石之意,因此大度地一揮手說:“文白辦事,我是放心的,各級官佐你自行任命。報軍政部即可。”


    。。。。。。


    不管是蔣介石還是馮玉祥和閻錫山,都在加緊準備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戰,不僅是擴軍和訓練部隊,雙方還大打口水仗,雙方都清楚輿論的重要,都想爭取輿論的支持,於是一場毫不遜色於真刀真槍搏殺的電報論戰先於雙方軍隊的碰撞開始了。


    閻錫山在吳鐵城主持的就職典禮上發表主旨為“尚治不尚兵”的演說,提出反戰觀點,反對蔣介石的武力統一政策。針對國內兵豕不休,百姓和各政治力量都思安定建國的想法,抓住蔣介石最不得人心的幾件事大加發揮,在“和平統一”還是“武力統一”;“黨人治黨,國人治國”還是**政治;以及國民黨“三全大會”統緒三個方麵大加指責蔣介石。


    這些都是蔣介石的短處,本不想在這上麵和閻錫山糾纏,可是蔣介石又覺得不在這幾個問題上反擊,有羞愧默認的意味,所以必須要反擊。而且蔣介石覺得中央軍還沒有準備好,所以還是希望與閻錫山的關係能緩衝一時。特別是如果在輿論上占了上風,更有利於即將開始的這場大戰。由此有了2月12日給閻的文電:


    閻總司令百川勳鑒:蒸電奉悉。承示禮讓為國,及武力統一不宜於民主黨治,相約同息仔肩,深佩恤民憂國之語!惟愚見有須奉商者,**救國。本為義務,非為權利;權利自當犧牲,義務不容諉卸。此時國難正亟,非我輩自鳴高蹈之時。若因反動派謀叛不已,而輕棄黨國賦與之重責,以張若輩之氣焰,是乃獎亂助爭,與禮讓為國之旨適得其反!自北伐完成,中央始終以和平統一為職誌,籌辦編遣,悉取公開。苟非反動派運動一部分不逞之武力。以為擾亂之工具,全國兵戎早息,中央決非有輕用武力之意。惟對於憑籍武力謀危黨國者,舍以武力裁製之外,更有何術以實現和平統一之目的?此不但全國國民所當共諒,即兄前有毅然出師,以消滅改組派為己任,固亦此意也。中絕非貪戀權位之人,去年四月討桂,曾宣言軍事結束,即行辭職;不幸叛變迭出,責任未盡,遂使弟又不得不繼續盡瘁,存死而後已之心。成敗利鈍,非所逆睹;而**救國之本懷,則未忍須臾背棄。我兄**元勳,黨國安危所係,萬不可肥遁鳴高,輕卸救國重任。竊謂目前黨國阽危已極,但我輩能一德一心,共謀匡濟,消弭反側,實非甚難。一俟和平統一真正完成,國民**進行無阻,兄如有遨遊海外之逸興,中敬當追隨同行,今則絕非其時。務望采納愚誠,勿稍消極,取消下野之意,同竟救國之功。


    蔣介石的文電首先推出“義務”之說,並以中央自居,表示非武力不足以平叛。“和平統一”的口號必以武力為後盾,近代中國的統治者無不以此為圭臬。你閻錫山也不要在那裏唱高調。


    北伐勝利後手握中樞大權的蔣介石經“編遣”和“戡亂”,用武力削平或削弱了一個又一個軍事集團,使所部第1集團軍成為國內最為強大的軍事集團,“國民**”的領導權自然當仁不讓。


    所以,蔣介石以“不幸叛變迭出。責任未盡”來告訴閻錫山,我現在可是還走不了。要想讓我蔣中正下野也行,那得等’平統一真正完成,國民**進行無阻”的時候才行,至於那個時候什麽時間到來,那可要看我蔣中正削平你們這些軍閥的進程了。


    蔣介石試圖把閻錫山引到與中央“共謀匡濟”的路子上來論戰,這個話題對於閻錫山這樣的地方勢力自然很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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