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現了一個秘密,總是避不開要讓人家知道你發現秘密了,林清苒聽到‘女兒廟’三個字時就想直接離開小花園,好奇心害死貓呢,知道的太多又不定是件好事,更何況是別人的事。

    隻是沒等林清苒離開,亭子後的人走出來了,對了個正著,邵子銘搭在阮姨娘肩膀上的手即刻放了下來,沒有一點緊張,神情自若的看著林清苒,“弟妹,你也來散步。”

    他都不擔心,她擔心什麽,被逮住的又不是她,林清苒比他更淡定的打招唿,“四哥。”

    邵子銘看了一眼阮姨娘,“你先迴去吧。”

    細看之下這阮姨娘眼眶還是紅的呢,朝著林清苒行了禮,走過時一陣芬芳香氣,不濃鬱,聞著挺舒服。

    邵子銘繼而看林清苒,“弟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就在這說行了。”借一步能到哪裏去,她好好的散她的步,可以當做沒看見嘛,他這會緊張了?

    邵子銘笑了,“弟妹與人說話,脾氣都是如此麽。”

    “四哥若是沒什麽要說的,我就先迴去了。”林清苒眉頭微皺,顯然是不願意和他多說什麽。

    邵子銘有些無奈,“留住弟妹,隻是想說弟妹別誤會了,畢竟在這花園裏讓弟妹看到,總是不妥。”

    不妥你還摟的這麽開心,林清苒心裏哼了一聲,沒說話。

    “其實對於阮姨娘的來曆,我還是有所隱瞞的。”邵子銘這會神情是真無奈了,“弟妹去過延州城,也知道那有個女兒廟,裏麵是勾欄之地,正常的女兒家是不會生活在那的,但阮姨娘就是生活在女兒廟裏麵。”

    林清苒眉宇一動,她還什麽都沒問呢,這就急著解釋,翩翩少年遇見妓/院失足少女的愛情故事?

    邵子銘哪裏知道林清苒已經為他編了一個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了,繼而說道,“阮姨娘她是孤女,由嬸嬸養大,她嬸嬸就在女兒廟裏靠給別人做廚娘謀生計,在阮姨娘十三歲那年,有人瞧見她生的貌美,就想逼她去勾欄裏接客,還用她嬸嬸威脅她,我就是這個時候遇見她的,救下她之後把她帶到了女兒廟外租了地方。”之後就是英雄救美後,美人相許,救了人自己迴洛都城了豈不是又陷入危機,幹脆把人都帶來了,納了妾在自己身旁,再也不用擔心誰來抓。

    林清苒眼角微抽,比她想象的還要狗血。

    邵子銘見她不做聲,含笑問她,“弟妹不信?”

    “四哥,我信不信有什麽關係,這是你的事情,解釋這麽多倒像是四哥你心虛了。”林清苒當然不信了,能在女兒廟這麽天時地利人和的救到人,試問他出現在那裏的頻率有多高。

    “本來也不需要和弟妹解釋,不過人言可畏,畢竟是我瞞著一些實情,阮姨娘是清白的姑娘,但住過女兒廟那裏,難免會令人覺得她不幹淨,弟妹不誤會自然是好的,邵家規矩之多,傳言出去,這整個邵侯府的名聲都得敗壞。”說到此,怎麽感覺有幾分她被威脅的滋味了。

    林清苒臉色微沉,“既然四哥知道有邵侯府名聲這件事,就不會把這麽一個會引起誤會的女子帶進來了,四哥不能律己,何來要求律他人,解釋這麽多無非是為了讓我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四哥直言就是,放心,今天在在這裏,我誰都沒看過,不過還要奉勸四哥一句,小花園裏可不會隻有我經過,邵府上下這麽多人,但凡有誰瞧見聽見了,一張嘴半天功夫都能替你傳遍了。”今後要是還這麽放心大膽的在外頭親親我我說些什麽,被人瞧去傳開了,可不是她的責任。

    林清苒說完帶著司琴扭頭就走,邵子銘看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出了小花園,臉上笑意漸濃,好一個伶牙俐齒的...

    一路迴了沉香院,進院之前,林清苒停住腳步告誡司琴,“小花園的事,爛在肚子裏。”司琴點點頭。

    進了屋子,司琴給她倒茶去了,邵子鈺從書房過來,看她臉上有些情緒,關切道,“怎麽了?”

    林清苒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解恨道,“沒事,路上踩到了髒東西,惡心到了。”

    司琴退了出去,邵子鈺拉過她,靠坐著,“十月初江上天氣正好,娘子是否願意與我一起出去遊桑湖。”

    “去桑江?”林清苒眼前一亮,扭頭看他。

    邵子鈺點點頭,“嗯,你沒看麽,祖父給的房契就是在桑江,那邊的宅子裏常年有人打理的,直接去了就能住。”

    “我還沒來得及看。”林清苒這會語氣裏多了一抹雀躍,邵子鈺看著她臉上露出的孩子氣,笑了,“不覺得惡心了?”

    林清苒一聽他是在揶揄自己,哼了聲,“好好的能不提這個麽。”末了又加了句,“眼不見為淨!”

    寵著一個的人的感覺大約就是如此,喜歡看著她高興,在自己麵前露出孩子氣的模樣,有些外人麵前沒有的情緒,邵子鈺的感情世界很純粹。

    林清苒高興了半天,再度問他,“我們要

    去幾天。”

    “可以小住半月,如何?”邵子鈺也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陪陪她,以後當職了可就沒這麽空閑。

    “那得去和祖父道聲別。”林清苒點點頭,每天都有在和祖父請安的,一下十天半月不見人,肯定得親自去知會一聲。

    妻子想的周到,邵子鈺自然沒有二話,“明天早上一起過去見祖父。”...

    第二天去邵侯爺那請安,邵侯爺剛剛吃過了早飯,似乎是瞧見孫子成親,心中大事放下,邵候爺的身子狀況反而是好了一些,聽他們說要去桑江,笑著點點頭,“好,去走走也好。”

    說罷看向了林清苒,“孩子,你外祖父身子可好。”

    林清苒點點頭,微囧,自從兩年前聖上賜婚,外祖父就一直在和邵侯爺‘慪氣’,賜婚前還說老朋友呢,後來就直唿自己是被老朋友坑了,跟個老孩子似的在那鬧脾氣。

    “我這身子也沒法去陸將軍府看看他。”邵侯爺歎了一聲,“差人口訊去陸府,你外祖父也是忙的不見人。”

    邵侯爺這麽一說,林清苒當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她做和事佬了,外祖父‘慪氣’的根源就是因為她的事情。

    於是林清苒笑著替外祖父解釋,“祖父您也知道,外祖父他就是個閑不住的的,休息的時間裏,半天都不能好好呆在府中。”

    邵侯爺笑了,“也是,他就是這麽一個人。”歎氣中語氣裏盡是緬懷,林清苒聽著有些不忍,不論過去如何,一個人活到這歲數,其實最怕的是孤單了,沒人說話,沒人來看他。

    從邵侯爺院子裏出來,林清苒一路上想著,走到半路停了停,對邵子鈺說道,“我去寫信給外祖父,讓他來邵家看看祖父。”幾十年認識的老朋友了,沒她給這個台階,外祖父那還下不來這個臉,老人家的,都是這脾氣,年紀一大,反倒是傲嬌起來了。

    邵子鈺拉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眼神愉悅,“好。”...

    收拾妥當了東西,三天後邵子鈺就帶著林清苒出發前去桑江了,距離洛都城兩天不到的路程。

    邵侯爺給的宅子就是在桑湖附近,整個桑江,光是桑湖就站了二分之一的地方,所以這裏的人多是靠捕魚為生。

    秋季過來桑江這邊吃魚的人不少,桑湖附近像林清苒他們這樣專門置宅子的也很多。

    馬車到宅子前路過桑湖,林清苒拉開簾子一瞧,離的近的漁船在撒網,小船上

    站著的漁民拋出去的網,偌大的展開在空中,繼而沉入水中。

    還有的已經是在收魚了,遠遠的看過去,被拉出水麵的網裏活蹦亂跳的,陽光下都能映襯它們的魚鱗閃閃發亮。

    到了邵宅門口,下了馬車,開門的是一個老管事。

    提前三天就送了信過來,宅子上下早就打掃了一遍,老管事看到邵子鈺顯得很親切,迎他們進了院子。

    他們住的屋子朝南,久不住人,打掃之後還是會有一股子的生味,李媽媽讓林清苒去院子的呆著,開了窗子幾個丫鬟走進走出搬東西鋪床燒水,李媽媽說這是讓它先沾點人氣,屋子住著才不會覺得生冷。

    趁著這功夫小夫妻倆把這宅子裏裏外外走了一通,宅子不大,裏麵卻挺漂亮,後院那還有一個小池塘,養著些錦鯉,也不怕生人,瞧見有人過來了,團團的遊過來要討吃的。

    據那老管事說,這宅子買了已經幾十年了,夫人還在的時候就買了。

    這兒說的夫人,就是早逝的祖母,邵夫人。

    迴到了內院,李媽媽她們已經收拾妥當了,重新收拾過的屋子和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司棋給他們端了茶水過來,“小姐,廚房那新請的廚娘,問您晚上想吃什麽。”

    “做點這裏的拿手菜就好了。”司棋去廚房和廚娘知會,邵子鈺從外屋另一側的屋裏出來,拉起她走進那屋子。

    林清苒剛才沒瞧清楚,這原來是書房。

    兩大架子的書放在書房內,牆上還掛著不少字畫,另一邊的架子上還有不少古玩,靠窗邊還放著一架琴。

    林清苒走過去一瞧,這琴雖然幹淨,隻是看著琴弦和下麵的木都顯得有些陳舊,好像是很多年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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