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女,打扮成熟,可實質上今年才二十幾歲,這個女孩從上學開始就是人們口中的青姐,輟學之後更是令人畏懼的青姐,直到那個叫張騰的人降服了她,並致使她深愛上了那個男人,從此,她心甘情願的在張騰麵前做個小女人,甚至在得知那個男人娶了另一個女人的時候,用最卑微的手段進行挽留。


    她是張騰麵前的小女人,又是張騰背後的大女人,她悉心的坐著一切張騰沒有想到的事,張騰打架她幫著包紮傷口、張騰不會籠絡人心,她就騎行幾十裏幫人接老婆,張騰未來的路越變越窄,她就想辦法建立圈子。


    她為了那個男人,風吹過、日曬過、流過血、流過淚,更能忍受一切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毫不誇張的說,隻要是任何一個男人,找到這樣一個女人,想不成功,都難!


    中水縣還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願天賜我柳青青。


    別人在乎的是她的美貌與妖嬈,可誰又能通過表象看透這一個女人?


    此時此刻,這個女人就在這別墅的客廳裏,坐在劉飛陽對麵,當她說出故事應該還有另外一個版本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間變得越發柔和,她看著對麵的男人,還是那件白襯衫,還是那張倔強的臉…


    “二零零零年初,她第一次見到他,她坐在車裏畫著濃妝,他走在車外身穿軍大衣,原本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就這樣第一次產生了交叉點,隻是匆匆一瞥,可佛說這是前世五百次迴眸換來的緣分,當她下車,他又從她身前路過,她注意到他,他卻固執的沒有多看她一眼…”


    柳青青在說,劉飛陽在迴憶,他又點了一支煙,原本以為今天會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結束,卻沒想到是這麽平靜的闡述,他沒看柳青青,把頭扭向另一邊。


    可柳青青很執著,就這麽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後來是在一個雪夜,她再次看到他,那時的他正帶著孝布,穿梭在黑夜中,看起來是要做一件悲壯的事,這引起了她的興趣,她一路跟在身後,就想看看這個小人物究竟有多大的膽子,他衝進人家裏,卻被一個姓葛的醫生耍的團團轉,後來又去了安濤家裏,險些鬧出命案…”


    “這時候,她才覺得他有點意思,可她並沒多想,隻是想著給她深愛的男人找一個打手,她給了他一張名片,原以為他會迫不及待的來找,卻遲遲沒見到,直到有一天,她在對麵的食雜店裏又見到他,覺得很驚奇,中水縣的工作那麽多,他偏偏來這個小地方,所以她興趣更濃,讓一個叫張曉娥的歌女去勾引他…沒想到被他洞穿了”


    “在這之後緊接著就發生一件事,她深愛的男子被他逼到跳樓,她當時很激動,又在刻意壓製著,她盯著他說,你永遠不知道你打敗的是什麽,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她開始計劃著讓這個小人物肝膽俱裂,要把他捧高,才能讓他摔得更疼!”


    柳青青話鋒一轉,眼裏的眼淚又開始掉落,聲音也變得溫柔幾分“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讓她始料未及,他在酒吧裏當著眾人的麵親了她,他不知道,她已經有多少年沒感受到溫暖的雙唇了,被親到那一刻她像個女孩一般很亂,又後來,他在銀礦去陰暗的胡同裏把她給抱起來,他們兩人就那麽靜靜的貼著牆麵,他也不知道,她多少年沒被人抱過了,那一刻她心裏是慌亂的,甚至在想,如果就這麽和他一起慢慢變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多少真情,隻有廉價的挑逗,又把心再次硬起來…”


    那一夜是圍堵邱天成。


    青姐畫著濃妝,穿著黑絲襪,突然出現在胡同裏。


    劉飛陽的眼神好像迴到那個時候,他現在甚至還能感受到青姐身上的體溫,以及絲絲入鼻的香氣,現在的他,站在客觀的視角上看著胡同裏的兩人,像是戀人,又像情人。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是仇人,不能愛上他,不能愛上他,她甚至每天睡覺之前都會告訴自己,然後才能心安理得的睡著”青姐的聲音透露著一股悲涼,她繼續不緊不慢的闡述著“再後來就是進入圈子裏,他惹到了一個叫齊老三的人,惠北的大梟,那一刻她不想管了,心想著任他自生自滅也挺好,因為她擔心這麽下去,自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可是,他站起來,對她深深的鞠了一躬,他不知道,這一次彎腰讓她冰封的心徹底融化了,她發現自己好像愛上這個能屈能伸,又不畏生死的爺們兒,所以她激動的對所有人咆哮,又無奈的看著他離去…”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向好的,她原以為從此能放下仇恨,可又出了一件事,有個叫安然的女孩被襲擊,他傾其所有要救治她,那一刻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不屬於自己,就像他當初愛過的那個負心漢一樣,終究會娶別的女人,她的心再次硬起來…”


    劉飛陽剛剛把這支煙吸完,摁在煙灰缸裏,他平生最見不得女人哭,可此時卻對柳青青的眼淚無動於衷,也許無動於衷才是最好的。


    “再後來,他和馬漢發生矛盾,這時候她心裏是愛恨交織的,她矛盾的想著,幫他,等他爬的再高的時候,讓他狠狠摔下去,所以他和她一起完成了這局,他不知道,當一切結束時,他們兩人站在北山上俯瞰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她偷偷的看了他多少眼,那一刻,她希望他能向對待所有人一樣霸氣,粗暴的把自己摟在懷裏…她等啊等,最終還是沒能等待到一雙臂膀…”


    柳青青說著,停頓住,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現在也期待著劉飛陽能把自己抱入懷中,但過了一分鍾,那犢子還是無動無衷。


    她苦笑的搖搖頭又道“後來再次和齊老三發生衝突,很劇烈的衝突,她想著,既然你不愛我,那你就去死吧,所以她坐在家裏,喝著紅酒等待他的死訊,可他不知道,她一邊喝紅酒一邊流淚,知道最後她終於發現,她已經徹底忘了那個人,而愛上了這個人,她終於控製不住,帶著曾經的部下衝了過去…”


    “這一關,他又挺過去!”


    “如果按照童話裏,兩人應該過上幸福的日子,可誰知道,這時候又發生一件事,維多利亞開業,他在那天夜裏並沒有陪著她欣賞繁花似錦,而是在最後迴到家坐到那個女孩的窗邊,他說了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個房間裏傳來了呻吟聲…”


    柳青青說到這,眼淚已經止不住了,身體淪陷在哀傷的氣息中,像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告訴我,那是誰的?”


    劉飛陽終於看向她,眼神已經變了。


    柳青青抬起手,倔強的擠出一抹笑容“你不用迴答我,因為我不想聽到那個名字,隻是從那以後她的心徹底死了”


    “終於,他們兩人的故事高潮來了”


    “哀莫大於心死,她下定決心不在這愛與不愛間徘徊,她要毀了這個男人的一切,可那時,那個男人已經鋼筋鐵骨,很難被摧毀,恰恰是這個時候,老天給了機會,過年之前的傳銷事件,鬧出了一個叫樹鵬的人,那是個能人,隻是方法不對,她一邊扮演著幫助他的角色,一邊又在計劃著毀了他…樹鵬的特長是幹什麽?傳銷,就是把別人的錢變成自己的錢,她在想,他總有用錢的時候吧?”


    “所以就籠絡樹鵬和安濤在暗中搞錢,非法集資,這年頭隻要掛個實業公司的名,弄一個子虛烏有的項目,利息給的高點,就有大批人過來存錢,所以她從高啟亮借了五百萬,裝修了十間公司,同時搞錢…”


    柳青青說著,突然笑了笑“她把自己稱之為主子,她就等待著他什麽時候用錢,終於,他用錢了,她用主子的身份撈錢,再用大先生的身份給錢,隻要有一天融資那邊資金鏈斷掉,引發群體事件,達到一定層麵關注,那麽這件事就是炸彈,一旦被查到源頭在他的公司上,那麽他和他的公司都會頃刻間倒塌,並且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是報複,她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最終讓她絕望,她又深愛上第二個男人,可那個男人心裏隻有那個女人…所以她發誓,這輩子不會再愛了!”


    劉飛陽聽她話音落下,也知道這個故事講完了,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無論精彩與否,這個故事就是這樣,他看向柳青青。


    那臉蛋也曾經在多少個夜晚讓他日思夜想,不可否認,無論柳青青對或錯,這都是他的紅顏知己,最懂他想什麽的女人。


    他緩緩站起來,張開雙臂,做出要擁抱的架勢。


    柳青青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他,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跟你說這些麽?”


    緊接著,她又自問自答道“因為,我想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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