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鍾慕很早便帶著楚淺淺出遊了。寬廣的草地上,柳鍾慕和楚淺淺駕著一匹從丁府裏借來的白馬,漫遊著、觀賞著美景。

    “淺淺。”柳鍾慕在楚淺淺耳旁輕喚道。

    “嗯?”楚淺淺嚇了一跳,努力迴複平靜的胡亂應了一聲。

    “你討厭慕哥哥嗎?”“不會啊!慕哥哥人很好,淺淺很喜歡他。”“是嗎?那為什麽聽到你和慕哥哥以後會成親,這麽不開心呢?”“沒有啊!隻是一直無法接受罷了。你剛出現時,淺淺還以為你是淺淺的兄長或者朋友,沒想到你會是……”說著說著,楚淺淺羞紅了臉。

    柳鍾慕笑了笑,然後雙手鬆開馬韁,轉而摟住楚淺淺。

    “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所以讓我保護你吧!”楚淺淺的臉更紅了,但她發現自己很開心,很幸福。

    “嗯。”

    還沒到早朝的時間,所有大臣都集中在金鑾殿,議論紛紛。

    “皇上駕到。”隨著一陣尖嗓子長叫一聲,大臣們停止議論,站迴自己的位置。

    一盞茶的時間後,正赫伸著懶腰走了上來,一屁股坐在龍椅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金鑾殿瞬間傳來轟然的聲音。

    “起來吧!朕好困啊!你們有事就快說。”媽的,要不是所有人都傾向柳鍾慕,他還真舍不得殺他。

    “皇上,”丁嚴走了出來,“柳絮王爺消失了快三個月了,現在民間流傳紛紛,望皇上下策。”要不是柳鍾慕要他沉住氣,他還真不想對這個人低聲下氣。

    “哦,他呀!朕有找他啊!”正赫慌忙地道。

    “據老臣了解,皇上隻派了十餘個大內侍衛秘密''找尋'',老臣認為那是遠遠不夠的。”丁嚴麵不改色地戳穿他地假麵具。

    “大膽丁嚴,你是不是在質疑朕?!”“不,老臣隻是請皇上三思,畢竟王爺消失之事,不可以等閑視之。”丁嚴依舊麵不改色。身在官場二十餘年,他早就養成了事不關己的習性,就算皇上勃然大怒,他也絲毫不畏懼。

    “請皇上三思。”其他大臣也紛紛跪在了地上。

    正赫氣得青筋突暴,正欲開口怒罵時,一個聲音搶在他之前發出。

    “皇上,柳絮王爺這次遭襲墜崖與臣的提議脫不了幹係,臣鄭世昌願將功折罪,盡臣之全力尋找到下落不明的柳絮王爺。”平南王鄭世昌道。

    “很好,很好……”正赫的臉氣得都紅了。要不是怕造成嚴重的後果,他恐怕會把眼下的五十餘個大臣通數斬首,“隨你們的便,退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夜晚,柳鍾慕和丁嚴在書房裏商量著對策。

    “老師,計劃進行如何?”要正赫大規模的尋找自己的計策正是柳鍾慕自己的想法。

    “如王爺所料,正赫果真勃然大怒。隻是老臣不明白,王爺為何要出此一棋?”柳鍾慕聞言笑了笑:“老師,你說一隻螞蟻要是被周圍的火圍在****,它會怎麽做?”“當然是不顧一切地衝出來了,總不能……”丁嚴突地恍然大悟,“王爺好計謀,老臣佩服。”原來是想讓正赫出宮,好找機會下手。

    柳鍾慕看了看窗外的明月,轉過頭說:“現在我們還未把螞蟻弄急,所以還請老師努力弄急螞蟻,讓它自己衝進火海,我要讓他也嚐嚐被人伏擊的滋味。”“好……”

    楚淺淺無趣地在房間裏踱步,她過慣了在外頭東奔西走的生活,現在有了一個家卻不允許她晚間出遊,害她一點也不快樂。

    這麽晚了,慕哥哥應該不會過來了吧!

    有了這個想法,楚淺淺熄了燈,輕輕開了門,再關上門,朝四周望了望,發現沒什麽異常後,小邁了一步。

    “去哪兒?”突然傳來的一聲著實讓楚淺淺嚇了一跳。

    看著向她走來的柳鍾慕,楚淺淺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我……哦!我去賞月。”楚淺淺急中生智,胡亂編造了個謊。

    “房裏也可以,幹嘛要出來,還要熄燈,偷偷摸摸的。”氣死他了,隻不過和老師多商量了一會兒,這個丫頭就想要溜出去玩。這麽晚了,她一個小女孩出去,不會出事才怪。

    “我……我……這是我的習慣。”柳鍾慕欺近了一步,狠狠地敲了一下楚淺淺的腦門:“還給我撒謊?”痛……痛死了,他下手比萱兒姐姐還重哩!“嗚……”無言以對,她隻好裝哭了。

    柳鍾慕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焦慮,摸了摸楚淺淺剛剛挨打的地方。

    “還痛不痛,對不起。但希望你明白一下我的心情,誰願意讓自己的未婚妻晚上獨自外出的,我是在擔心你啊!”“可……可是淺淺想出去玩一會兒,淺淺喜歡自由的生活。”楚淺淺繼續裝哭道。

    “好好,淺淺乖,不哭了哦!慕哥哥帶淺淺去玩。”柳鍾慕將楚淺淺摟進懷中,溫柔地道。

    “真的?”戲可不能白演。

    “嗯。”為了讓心儀的人開心,他願付出一切。

    “太好了,戲沒有白演咧!”楚淺淺鬆開遮著小臉的雙手,展開一朵笑顏,“慕哥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所以快點帶淺淺出去玩吧!”柳鍾慕愣了有好一會兒,直至被楚淺淺戳了一下,他才迴過神來。“死丫頭,被你打敗了,算我服了你。”語畢,摟緊楚淺淺,施展輕功朝山頭飛去。

    丁嚴焦急地在府門外徘徊,間接不時地往遠處眺望。

    一陣微風襲過,柳鍾慕抱著熟睡的楚淺淺落在了地上。丁嚴一見二人平安無事,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即立刻迎了上去。

    “王……”丁嚴正欲開口,但柳鍾慕阻止了他。

    “噓……”做了一個輕聲的動作後,柳鍾慕先指了指懷中熟睡的楚淺淺,然後又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丁嚴立刻明白了柳鍾慕的意思,先行走開。柳鍾慕則徑自將楚淺淺送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才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一進書房,丁嚴仍是慎重的看了看四周,然後轉過頭用責備的眼神盯著柳鍾慕。

    “王爺,你們到底去哪了?老臣一大早便去找你商量對策,但發現你的屋子沒人。之後派丫鬟到公主的房裏,發現也是人去房空。現在如此危險,王爺卻不謹慎行事,似乎不太合適吧!?”要是一般的王侯,被身居一品的太傅如此訓言,恐怕早已勃然大怒,訂他以下犯上之罪。但柳鍾慕隻是笑了笑,然後拍了拍丁嚴的肩膀。

    “我們昨晚到湖上劃船賞月了,早上看了一下日出,由於淺淺太過疲憊,所以睡著了。沒大礙的老師,他們晚上是不會行動的。”丁嚴的用心良苦,他是深知的。

    閑話說完,柳鍾慕把話題扯正:“正赫早上如何?”丁嚴立刻迴答:“他早上推說身體不適,於是並沒有上早朝。”柳鍾慕蹙緊劍眉:“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懶,不想上早朝;二是他已經等不及了,開始籌備計劃。他是一個急性子的人,所以兩種情況都有可能,我們得密切留意他的舉動,仍舊不可貿然行事。”“嗯。”丁嚴點了一下頭,爾後道:“王爺,單憑你我之力,是不可能成功伏襲正赫那個暴君的。你看我們……”門外的一陣聲響驚擾了二人,丁嚴立刻奪門而出。

    “誰……”話音未落,丁嚴立刻愣住了。柳鍾慕納悶地走出門,待看到那一張驚惶失措的小臉後,也呆住了。

    “淺……淺……”楚淺淺聽到叫喚,立刻迴過神來。轉過身,她準備逃跑,但是柳鍾慕一個飛身就把她抱入懷中。

    “淺淺,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你這個騙子,萱兒姐姐告訴淺淺,說淺淺的爹娘是一般的平民。而你的爹娘貴為皇親國戚,怎麽可能和淺淺的爹娘訂下親事?萱兒姐姐從不騙淺淺的,所以騙淺淺的一定是你,一定是……”楚淺淺用力地捶打著柳鍾慕的胸膛,小臉上早已布滿淚痕。

    柳鍾慕緊皺雙眉,不知該如何是好,告訴她真相相信她也不相信。

    丁嚴見此局麵立刻走了上去:“淺淺啊,你們訂婚之事是千真萬確啊!當年柳公子他爹也就是征遠王爺與你爹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相遇,不久後就結為了知己,訂下了這門親事。”楚淺淺和柳鍾慕聞言都怔住了,先是楚淺淺迴過神,盯著柳鍾慕。

    “老爺爺的話是真的嗎?他沒有騙淺淺吧?”柳鍾慕立刻迴答:“沒有沒有,老師說的都是真的。”語畢,偷偷地朝丁嚴拋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楚淺淺也看向丁嚴,之後又瞅向柳鍾慕,發現沒有什麽端倪後才道:“淺淺不想過那種府室生活,淺淺要和淺淺的爹娘還有萱兒姐姐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柳鍾慕聞言急著表態:“慕哥哥也不要什麽王爺的身份了,慕哥哥隻要淺淺。”語畢,他轉向丁嚴:“老師,我們打擾你已經很久,現在也該離開了,我要和淺淺出去過日子,創造幸福的生活。”說完一番話,他看向楚淺淺。她正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巴望著自己。

    “王爺,請三思啊!外麵現在對你們仍是相當的危險啊!”話雖如此,但丁嚴相信,這個王爺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因為若換成自己,相信也會毫不猶豫的這麽做。

    “我心意已決,老師莫阻止,計劃就那樣持續下去吧!”語畢,雙腿一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請受學生三拜。”語畢,在地上磕起響頭。

    “老爺爺,謝謝你對淺淺的照顧,也請受淺淺三拜。”楚淺淺說完一番話後,亦跪下磕起頭來。

    “你們兩個快起來。”丁嚴忙扶起二人,從他眼中明顯看到了淚光。“老臣這兒有一萬兩銀票,你們拿去吧!”語畢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柳鍾慕。

    柳鍾慕和楚淺淺在百般推辭無果的情況下收下了銀票,淚水已無法表達他們對丁嚴的謝意。

    “你們走吧,好好過日子!”話到這裏,丁嚴再也忍不住老淚橫流了。

    楚淺淺和柳鍾慕深睇了他一眼後,說了聲珍重,離開了丁府,踏上他們嶄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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