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辰一拳接一拳的把所有莫明的怒氣發泄到懸掛在練武場上方的沙袋上，一雙手已經因為他的宣泄而紅腫流血——
“師傅，”石壯看出他並沒有停止自虐的意思，不得以出聲阻止。“是為武館這幾天的不平靜還是………那位武小姐？”
“你認為呢？”倪天辰把問題丟迴去，繼續用流血的拳頭攻擊沙袋：“我該因為什麽動氣？”
“我！”石壯的長相雖然給人一種忠厚老實全無心機的感覺，但是他的內心卻把一切都看得很透。
“你……別亂猜。”倪天辰不會自比醋壇的。
“好，如果師傅不希望我亂想，那就把手包紮一下，短時間內不要碰那些沙袋。”
倪天辰用毛巾胡亂擦一下手：“你應該有事找我談對吧？”
“您說過我得了失憶證？”
“是。”倪天辰迴想起當初認識石壯時的情形：“我那天正好迴城，沒想到你從天而降摔到我車子前——說真的，我還以為你是靠訛詐為生呢！”
“哈哈，”石壯幹笑著，他要的答案不是這些。
“我知道你不滿意，”倪天辰拍拍他的肩膀：“但我隻知道你在醫院恢複意識時對什麽都全然陌生，對於自己的身世更是說不清楚，所以醫生才說你得了失憶證。”
“這麽簡單？”石壯失望地搖頭：“我想知道的不止是這些。”
“我也想弄明白你和她——我是說我的女人的關係！”倪天辰把那幾個字說得很重：“但以後有都是時間，我會幫你查清楚的。”
“師傅，”石壯懂他想宣布主權的意思，但他心裏在聽到“我的女人”四個字時卻湧出一股酸意，使他不明白的是他竟然有衝過去打倪天辰的意圖。
“你的眼裏有殺氣！”作為一個武者，倪天辰太熟悉那種眼神了：“想不想切磋一下，看看我夠不夠格做你的師傅？”
石壯悄然鬆開握緊的拳頭：“我們又不是沒有打過，何況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師傅，更不想再躺在床上半個月——”
“哈哈……”
“哈哈……”
男人之間有些話是不需要講明白的，因為他們明白取與舍動與靜的道理。
** **
已經是秋天了嗎？武樂媛站在晴園的空曠處，想像著鳥島秋天的景色——
秋雨打著她們的臉。一堆堆深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著大地。森林裏那一望無際的林木應該都已光禿，老樹陰鬱地站著，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它們隻好枯禿地站在那裏。她沒有守在那裏，小天使們會不會串改大自然的定律使它們再次蘇醒呢？其實這個季節她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
秋天帶著落葉的聲音來了，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使人想聽見一陣高飛的雲雀的歌唱，正如望著碧海想著見一片白帆。夕陽是時間的翅膀，當它飛遁時有一刹那極其絢爛的展開。
就像人界，武樂媛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鎮外那個小池塘睜著碧澄澄的眼睛，凝望著這美好的天色。一對小白鵝側著腦袋欣賞自己映在水裏的影子。山穀裏楓樹的葉子，不知是否喝了過量的酒，紅的像一團火似的。鎮前鎮後的稻子，低著頭彎著腰，在秋風中默默地等待著人們去收割，半空中，排著“人”字形的雁群，高興的唱著歌，告別人們，向天邊慢慢飛去……
“還在怪我嗎？”倪天辰不知什麽時候走近她：“或是有些恨我？”
武樂媛沒有應聲，任由細細的雨絲撥打臉龐。
“殘忍的人是不會跑過來陪你淋雨的。”倪天辰的手搭上她的肩頭：“很悶對吧？這個小鎮隻有晴園這裏還算得上有幾分景色，但是惟獨缺少人氣，也難怪你會覺得悶。”他自問自答的：“我從不收女弟子，要不然你還可以有些說話的朋友——哎，你究竟什麽時候可以原諒我啊？”
“送我迴家！”武樂媛閃身避過肩頭的大手：“在鳥島我並不會寂寞，更不會感到恐懼。”
“恐懼？你在怕什麽，我麽？”倪天辰豎起眉毛：“就因為我限製了你行動？”
“是！”
“你？”他沒有想到愛哭的她會如此直接地迴答。
“留在這兒沒有朋友、親人的人界我覺得好孤單好無助，”她的淚無聲地湧出眼簾：“若是說讓我留下，除非——”
“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不會的，人世間有太多的謊言……”武樂媛所求的隻是一個給予她溫暖和依靠的港灣，但——
“你該不會是討厭整個地球吧？”倪天辰半開玩笑的，還是把手環在了她腰間：“無論你把人類看成什麽樣我都不在乎，我所要的隻是你能留下，能一直陪著我。”
為什麽？她用眼神詢問他，並且努力想擺脫他環在腰間的手。
“以後你會明白的。”倪天辰才不會給她再次甩開他的機會，緊緊地把他擁迴房間。
“今天不要練習嗎？”武樂媛屈服在倪天辰溫柔多情的目光中，不知不覺地想了解他的一切。“我……我隻是覺得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學生身邊的。”
“有石壯在教他們，我這個師傅隻是掛牌而已。”倪天辰用毛巾替她把頭發擦幹：“記得不要淋雨了，雖然是星星點點的雨滴，但也可能使人生病，知道嗎？”
“哦，”武樂媛被動地坐在沙發裏，任他在頭上弄來弄去。
“你在聽嗎？”倪天辰對上她的目光，眼睛裏頓時串出無數重火焰，忽然俯低臉，在她紅豔豔的唇前停住——
武樂媛不經意地抬頭，差點撞上的臉龐令她慌亂起來，唿吸也跟著紊亂。
“我想要很久很久了………”不在遲疑，倪天辰吻上她的紅唇，品嚐他並未滿足的甘美——
“師傅，你們在做什麽？啊……對不起、對不起，當我沒來過。”冒失的小徒弟李強突然闖進來，但顯然明白來錯時間，所以馬上轉身就衝了出去。
“我們……那個………”武樂媛紅著臉不敢看他的臉，視線不覺落在倪天辰的手上——
“我喜歡剛剛那個吻，”倪天辰溫柔地看著她滿是紅潤的臉龐：“阿強不會再迴來的，我們……”
“放開小媛！”
倪天辰隻來得及看到一個魁梧的黑影就被拋出窗外，破碎的玻璃碎片刺得他渾身是血。是誰？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力氣把他平地拋出來？
“風哥哥？”武樂媛隻表現出瞬間的驚訝，起先的嬌羞全然不見，在她臉上出現的是歡喜與幸福的表情：“你想起來了對嗎？太好了，太好了，小公主有救了，我……我也不會再覺得孤苦無依了。”
“你………對不起武小姐，”石壯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隨之退後幾步，躲過撲身而來的武樂媛。“我……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和師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風？你還是不認識小媛？嗚嗚……”可想而之，武樂媛的淚閘開啟：“為什麽，以前在鳥島的時候你不會躲開我，也不會讓我哭泣的。難道，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我？”
“你說過會永永遠遠守著我，讓我永遠開心快樂！可是，為什麽現在？嗚嗚……”
“現在他一樣可以守著你！”倪天辰一跛一跛地走進來，臉上的數處劃傷還在流血：“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關心一下我的死活吧？你不覺得你比他更健忘嗎，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難道你就對我毫無所覺？”
武樂媛沒有說話，在看到渾身是傷的倪天辰時，她的臉色變得和白紙一樣，就連淚珠都加倍的連環滾落——
“你這是什麽表情？”倪天辰的怒火全部表現出來，一陣陣的心痛叫他難以自製的咬緊牙——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任他對她付出千百倍，她也不會迴報他一分的！
“師傅，對不起！”石壯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手：“我送你去鎮上診所包紮一下。”
“這點小傷還弄不倒我倪天辰。”嘴上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選擇坐在了沙發裏，因為他的腳底也已經被刺破，而且可能還有碎片留在裏麵。“是不是想馬上趕走我，然後和舊情人述說相思之苦？”
“師傅，”石壯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替自己辯白：“我……鎮長送來請柬，好像是他母親明天生辰——”
“我會去的。”
“那我……武小姐，我師傅就拜托你幫忙包紮傷口了，如果有什麽需要記得打電話叫阿強過來。”說完便轉身離開，他要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或許他真的會想起些屬於他自己的記憶。
“看到心上人離開很失望對吧？”倪天辰語帶挖苦的：“是我叫你感覺孤苦無依的嗎？”
“很痛，一定很痛的。”武樂媛聲音模糊，雙眼對上他的每一處傷口：“不該這樣的，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出現在人界你就不會受傷，也不會惹上什麽鎮長的公子——”
“我看你是覺得和我相逢有損你鸚鵡仙子的名譽吧？”他把她的自責都看在眼裏，但那不是他所要的。“還是你的風哥哥好，他不是承諾你永永遠遠嗎！”
“不要，求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好不好？”武樂媛伸過手撫摩他臉上的劃傷：“不一樣的，你是你，風哥哥是風哥哥，你們給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我………我說不清楚，看到你受傷我心裏好難過，就像心被切割開似的。”
“切割？”倪天辰沒有阻止她的碰觸，難道——
鈴鈴鈴……
“我是天辰，明天？好，我明白，到時候我會隨機應變。”倪天辰關掉手機，迎上武樂媛詢問的眼神：“沒事！”
“不要去。”
“你說什麽？”
“我說不要去，會有危險！”武樂媛慢慢蹲下來：“先讓我替你把這些傷口弄一下，其他的呆會再說好嗎？”
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無盡的說服力，使得倪天辰不得不放棄那些帶著醋酸的挖苦，可是叫他迷惑不解的是——她為什麽會說有危險呢？
“好，如果你不希望我去那我就不去。”他的眼神恢複溫柔，眼底的熱浪滾滾而出：“但我有條件——”
“條件？”
“對，”他拉她起來，輕咬她的耳唇：“陪我，讓我們重溫你來到人界的第一課。”
“你？我？你受傷了！”武樂媛紅著臉，身子扭捏地躲著他的唇。
“我是個習武之人，這點小傷隻不過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倪天辰怎麽可能讓她有逃脫的機會呢：“或者——我現在就去鎮長家把事情擺平，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不，我……我陪……陪你……”
“師傅，”石壯看出他並沒有停止自虐的意思，不得以出聲阻止。“是為武館這幾天的不平靜還是………那位武小姐？”
“你認為呢？”倪天辰把問題丟迴去，繼續用流血的拳頭攻擊沙袋：“我該因為什麽動氣？”
“我！”石壯的長相雖然給人一種忠厚老實全無心機的感覺，但是他的內心卻把一切都看得很透。
“你……別亂猜。”倪天辰不會自比醋壇的。
“好，如果師傅不希望我亂想，那就把手包紮一下，短時間內不要碰那些沙袋。”
倪天辰用毛巾胡亂擦一下手：“你應該有事找我談對吧？”
“您說過我得了失憶證？”
“是。”倪天辰迴想起當初認識石壯時的情形：“我那天正好迴城，沒想到你從天而降摔到我車子前——說真的，我還以為你是靠訛詐為生呢！”
“哈哈，”石壯幹笑著，他要的答案不是這些。
“我知道你不滿意，”倪天辰拍拍他的肩膀：“但我隻知道你在醫院恢複意識時對什麽都全然陌生，對於自己的身世更是說不清楚，所以醫生才說你得了失憶證。”
“這麽簡單？”石壯失望地搖頭：“我想知道的不止是這些。”
“我也想弄明白你和她——我是說我的女人的關係！”倪天辰把那幾個字說得很重：“但以後有都是時間，我會幫你查清楚的。”
“師傅，”石壯懂他想宣布主權的意思，但他心裏在聽到“我的女人”四個字時卻湧出一股酸意，使他不明白的是他竟然有衝過去打倪天辰的意圖。
“你的眼裏有殺氣！”作為一個武者，倪天辰太熟悉那種眼神了：“想不想切磋一下，看看我夠不夠格做你的師傅？”
石壯悄然鬆開握緊的拳頭：“我們又不是沒有打過，何況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師傅，更不想再躺在床上半個月——”
“哈哈……”
“哈哈……”
男人之間有些話是不需要講明白的，因為他們明白取與舍動與靜的道理。
** **
已經是秋天了嗎？武樂媛站在晴園的空曠處，想像著鳥島秋天的景色——
秋雨打著她們的臉。一堆堆深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著大地。森林裏那一望無際的林木應該都已光禿，老樹陰鬱地站著，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它們隻好枯禿地站在那裏。她沒有守在那裏，小天使們會不會串改大自然的定律使它們再次蘇醒呢？其實這個季節她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
秋天帶著落葉的聲音來了，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使人想聽見一陣高飛的雲雀的歌唱，正如望著碧海想著見一片白帆。夕陽是時間的翅膀，當它飛遁時有一刹那極其絢爛的展開。
就像人界，武樂媛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鎮外那個小池塘睜著碧澄澄的眼睛，凝望著這美好的天色。一對小白鵝側著腦袋欣賞自己映在水裏的影子。山穀裏楓樹的葉子，不知是否喝了過量的酒，紅的像一團火似的。鎮前鎮後的稻子，低著頭彎著腰，在秋風中默默地等待著人們去收割，半空中，排著“人”字形的雁群，高興的唱著歌，告別人們，向天邊慢慢飛去……
“還在怪我嗎？”倪天辰不知什麽時候走近她：“或是有些恨我？”
武樂媛沒有應聲，任由細細的雨絲撥打臉龐。
“殘忍的人是不會跑過來陪你淋雨的。”倪天辰的手搭上她的肩頭：“很悶對吧？這個小鎮隻有晴園這裏還算得上有幾分景色，但是惟獨缺少人氣，也難怪你會覺得悶。”他自問自答的：“我從不收女弟子，要不然你還可以有些說話的朋友——哎，你究竟什麽時候可以原諒我啊？”
“送我迴家！”武樂媛閃身避過肩頭的大手：“在鳥島我並不會寂寞，更不會感到恐懼。”
“恐懼？你在怕什麽，我麽？”倪天辰豎起眉毛：“就因為我限製了你行動？”
“是！”
“你？”他沒有想到愛哭的她會如此直接地迴答。
“留在這兒沒有朋友、親人的人界我覺得好孤單好無助，”她的淚無聲地湧出眼簾：“若是說讓我留下，除非——”
“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不會的，人世間有太多的謊言……”武樂媛所求的隻是一個給予她溫暖和依靠的港灣，但——
“你該不會是討厭整個地球吧？”倪天辰半開玩笑的，還是把手環在了她腰間：“無論你把人類看成什麽樣我都不在乎，我所要的隻是你能留下，能一直陪著我。”
為什麽？她用眼神詢問他，並且努力想擺脫他環在腰間的手。
“以後你會明白的。”倪天辰才不會給她再次甩開他的機會，緊緊地把他擁迴房間。
“今天不要練習嗎？”武樂媛屈服在倪天辰溫柔多情的目光中，不知不覺地想了解他的一切。“我……我隻是覺得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學生身邊的。”
“有石壯在教他們，我這個師傅隻是掛牌而已。”倪天辰用毛巾替她把頭發擦幹：“記得不要淋雨了，雖然是星星點點的雨滴，但也可能使人生病，知道嗎？”
“哦，”武樂媛被動地坐在沙發裏，任他在頭上弄來弄去。
“你在聽嗎？”倪天辰對上她的目光，眼睛裏頓時串出無數重火焰，忽然俯低臉，在她紅豔豔的唇前停住——
武樂媛不經意地抬頭，差點撞上的臉龐令她慌亂起來，唿吸也跟著紊亂。
“我想要很久很久了………”不在遲疑，倪天辰吻上她的紅唇，品嚐他並未滿足的甘美——
“師傅，你們在做什麽？啊……對不起、對不起，當我沒來過。”冒失的小徒弟李強突然闖進來，但顯然明白來錯時間，所以馬上轉身就衝了出去。
“我們……那個………”武樂媛紅著臉不敢看他的臉，視線不覺落在倪天辰的手上——
“我喜歡剛剛那個吻，”倪天辰溫柔地看著她滿是紅潤的臉龐：“阿強不會再迴來的，我們……”
“放開小媛！”
倪天辰隻來得及看到一個魁梧的黑影就被拋出窗外，破碎的玻璃碎片刺得他渾身是血。是誰？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力氣把他平地拋出來？
“風哥哥？”武樂媛隻表現出瞬間的驚訝，起先的嬌羞全然不見，在她臉上出現的是歡喜與幸福的表情：“你想起來了對嗎？太好了，太好了，小公主有救了，我……我也不會再覺得孤苦無依了。”
“你………對不起武小姐，”石壯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隨之退後幾步，躲過撲身而來的武樂媛。“我……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和師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風？你還是不認識小媛？嗚嗚……”可想而之，武樂媛的淚閘開啟：“為什麽，以前在鳥島的時候你不會躲開我，也不會讓我哭泣的。難道，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我？”
“你說過會永永遠遠守著我，讓我永遠開心快樂！可是，為什麽現在？嗚嗚……”
“現在他一樣可以守著你！”倪天辰一跛一跛地走進來，臉上的數處劃傷還在流血：“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關心一下我的死活吧？你不覺得你比他更健忘嗎，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難道你就對我毫無所覺？”
武樂媛沒有說話，在看到渾身是傷的倪天辰時，她的臉色變得和白紙一樣，就連淚珠都加倍的連環滾落——
“你這是什麽表情？”倪天辰的怒火全部表現出來，一陣陣的心痛叫他難以自製的咬緊牙——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任他對她付出千百倍，她也不會迴報他一分的！
“師傅，對不起！”石壯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手：“我送你去鎮上診所包紮一下。”
“這點小傷還弄不倒我倪天辰。”嘴上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選擇坐在了沙發裏，因為他的腳底也已經被刺破，而且可能還有碎片留在裏麵。“是不是想馬上趕走我，然後和舊情人述說相思之苦？”
“師傅，”石壯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替自己辯白：“我……鎮長送來請柬，好像是他母親明天生辰——”
“我會去的。”
“那我……武小姐，我師傅就拜托你幫忙包紮傷口了，如果有什麽需要記得打電話叫阿強過來。”說完便轉身離開，他要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或許他真的會想起些屬於他自己的記憶。
“看到心上人離開很失望對吧？”倪天辰語帶挖苦的：“是我叫你感覺孤苦無依的嗎？”
“很痛，一定很痛的。”武樂媛聲音模糊，雙眼對上他的每一處傷口：“不該這樣的，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出現在人界你就不會受傷，也不會惹上什麽鎮長的公子——”
“我看你是覺得和我相逢有損你鸚鵡仙子的名譽吧？”他把她的自責都看在眼裏，但那不是他所要的。“還是你的風哥哥好，他不是承諾你永永遠遠嗎！”
“不要，求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好不好？”武樂媛伸過手撫摩他臉上的劃傷：“不一樣的，你是你，風哥哥是風哥哥，你們給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我………我說不清楚，看到你受傷我心裏好難過，就像心被切割開似的。”
“切割？”倪天辰沒有阻止她的碰觸，難道——
鈴鈴鈴……
“我是天辰，明天？好，我明白，到時候我會隨機應變。”倪天辰關掉手機，迎上武樂媛詢問的眼神：“沒事！”
“不要去。”
“你說什麽？”
“我說不要去，會有危險！”武樂媛慢慢蹲下來：“先讓我替你把這些傷口弄一下，其他的呆會再說好嗎？”
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無盡的說服力，使得倪天辰不得不放棄那些帶著醋酸的挖苦，可是叫他迷惑不解的是——她為什麽會說有危險呢？
“好，如果你不希望我去那我就不去。”他的眼神恢複溫柔，眼底的熱浪滾滾而出：“但我有條件——”
“條件？”
“對，”他拉她起來，輕咬她的耳唇：“陪我，讓我們重溫你來到人界的第一課。”
“你？我？你受傷了！”武樂媛紅著臉，身子扭捏地躲著他的唇。
“我是個習武之人，這點小傷隻不過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倪天辰怎麽可能讓她有逃脫的機會呢：“或者——我現在就去鎮長家把事情擺平，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不，我……我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