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可是傷了我好幾個弟兄。”頭生冷笑道。


    “當時各為其主罷了,多說無益,要殺要剮隨便。”那人哼了一聲,竟然先冷了臉。


    “你這分不清形勢的蠢貨,磕頭求饒說不定咱們掌盤還能饒你一命。”郝一手初次和這人見麵,過硬的本事,無懼死亡的豪氣,讓郝一手折服,覺得這人就這麽死了太可惜。


    “哦?磕頭就能饒命?”那人聽到這話,眼睛放光的盯著頭生看。


    “就像你說的,當時各為其主罷了,記得當時你雖然傷人,手上卻沒有弟兄們的人命,這樣吧,你要是真有本事,把我這些弟兄全部挑個遍,如果都能贏,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


    聽到頭生這句話,弟兄們都覺得如此最好不過。


    那人聞言卻皺眉,說道:“俄有兩個人,如何隻饒一條命?”


    “哼,十狼殺了我三爸,與營地這麽大的仇,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他,你可別得寸進尺。”


    頭生皺著眉頭,他見弟兄們都動了惻隱之心,這人又是一身本事的好漢,和大紅狼翻臉成了仇人,與自己卻沒有太大的仇恨,揭過去也不是不行的事。


    雖然說的是和弟兄們都挑一遍,一個是看他的真本事,二就是看弟兄們的本意。


    如果都不想傷這漢子的性命,他們放點水旁人如何知道,自己也就順水推舟,不光能贏得弟兄們的人心,也能掙得一個心胸寬廣的名聲。


    “不成,十狼是俄兄弟,又是替俄擋刀才受的傷,頭生小老大,你大方一點,饒了俄們兩個才行。”


    聽到那人的話,眾人皺起了眉頭,覺得這人不知好歹,卻又覺得理當如此,這才是真好漢,讓人們更加糾結。


    “混賬,如此不惜命,那就成全你了。”頭生說什麽也不可能放過十狼,兄弟們也無話可說。


    “且慢。”


    眾人又失望,又毫無意外的看著那人,隻有一條命,誰也做不到輕易舍去。


    “上次俄們圍了頭生小老大,大紅狼那種陰險的小人,都問了你願不願意一命換一命,這次,俄和這些弟兄們過過手,如果僥幸贏了,就放過俄這弟兄,一命換一命。”


    並不是人們所想的事,眾人驚訝的張著嘴,內心五味雜陳,連越來越沉默寡言的傻大個,也是一臉動容。


    外表熱情,內心冷酷的頭生,詫異的看了眼那人,這些日子他見過的好漢無數,卻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


    這讓他想到了前世看的話本中的真豪傑。


    他從弟兄們中間走出來,仔細打量了一眼地上緊閉雙眼的十狼,麵色慘白,腹部血流不止,看不出唿吸的模樣。


    “他好像活不了多久。”


    “是啊,可他就是不死,俄也沒辦法咧,這矮子,從小就喜歡拖累俄。”明明是抱怨的話,卻讓所有人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兄弟。


    “不劃算啊,這荒郊野嶺的,他也活不了,你何必浪費自己的性命。”弟兄們有人忍不住勸道。


    那人對眾人的話充耳不聞,隻看著頭生。


    屋子裏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頭生,不知道他如何決定,隻有馬匹時不時打個響鼻。


    柴火燒的正旺,木塊也偶爾炸出火星四濺,“好,成全你,你自個挑先後吧。”


    “哈哈哈,頭生小老大,俄果然沒看錯你,的確是個小好漢子,可惜造化弄人咧。”那人大笑一聲站了起來。


    雖然笑的豪邁,卻赤條條的對著眾人,透著一股滑稽,屋子裏的溫度正在升高,那漢子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穿咱的衣服吧。”有個弟兄從包袱裏取出幾件衣裳丟了過去,那人一把兜住,裂開嘴笑道,“等下打壞了可莫怨俄。”


    “賊漢子會貧嘴。”那弟兄情不自禁的笑出來。


    那人穿好衣服,指了指,“你給俄衣服穿,就你吧,等會俄下手輕一點,不讓你吃痛。”


    看著那人捏著手指頭,搖晃著腦袋,活動有點僵硬的氣血,大言不慚的話,讓那弟兄有點鬱悶。


    眾人剛讓開場子,兩人沒有多的話就撞到了一起,你用肘子狠狠撞了我的眼眶,我用膝蓋狠狠頂了你的下身。


    那弟兄立馬跳開,彎著腰捂著下麵,臉上滲出豆大的汗水,嘴裏不依不饒的罵道,“你個狗雜種,他娘的這就是你說的下輕手,想讓你爺爺斷子絕孫啊。”


    眾人吸了口冷氣,那漢子猥瑣的笑道:“承讓承讓。”


    頭生看的牙酸,情不自禁的夾緊雙腿,看了看眾兄弟,好像都是如此。


    “你們自個隨便出來吧,反正早晚都是打,俄懶得費心思挑。”聽到那漢子的話,曹山走了出來。


    “說好了,不準用膝蓋頂對方的蛋蛋。”曹山看到先前的弟兄還蹲在地上嘴角哆嗦,心裏有點怵。


    “下三濫的功夫,不用了不用了。”那漢子搖了搖手。


    曹山這才放心的衝上去,雖然不打算贏,卻準備露出幾手,讓弟兄們知道他是真能打架的。


    兩人拳打腳踢最後抱成一團在地上滾了幾圈,“幹你娘的,撒手,快點撒手。”


    眾人聽到曹山的慘叫,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漢子的手正緊緊的捏著曹山的下身。


    那漢子聽到曹山的叫聲,這才鬆手爬了起來,嘴裏客氣道:“承讓了。”


    這家夥,隻會攻那玩意麽,眾人感到下麵涼颼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無人想上前。


    頭生有點無語,這漢子太特麽猥瑣了。


    “俄來吧。”傻大個站了出來,人們立馬安靜,知道傻大個是真拳腳,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那漢子好使刀,拳腳功夫倒不在行,但是眼力卻在,瞳孔微縮知道要撞鐵板了。


    傻大個見那人不說話,點點頭,然後一連三步,步子反而一步比一步小,身子一沉往前頂出肩膀。


    誰也沒想到,那漢子竟然就這麽飛了出去撞到牆壁,“好硬功,好一個撞山靠,但是想把俄撞死,還差了那麽一點。”


    嘴角流血仍然不忘貧嘴,誰都看出來他受了重傷。


    人們錯愕的看著傻大個,不用這麽絕吧。傻大個看到頭生的目光,皺起了眉頭。


    知道傻大個為人的頭生,上前摸了摸癱軟在地上那漢子的額頭,一片滾燙落不住手。


    “他犯溫病了。”


    頭生轉過頭對眾人說道。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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