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玄因為對武學的追求與癡迷,造成了他與冰兒的愛情悲劇,也造成了他自己的人生悲劇,背叛師門、愛人慘死,雙手沾滿了同門的鮮血,多重打擊下,使他再沒生存的欲望,此時已萬念俱灰的他,抱著那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來到崖邊,縱身一躍,來結束他在人世間的一切痛苦。


    此時的梁德發已聽的淚流滿麵,痛哭流涕的冒出一句:“你們兩個怎麽就這樣葬身崖底了啊。”剛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那冒玄現在不就活生生的在自己麵前嗎?冒玄氣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梁德發也羞臊的臉通紅,他仿佛是在聽冒玄講別人的故事。冒玄看著梁德發,又怎會想到,眼前這個熱血,衝動,直性子,甚至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年輕人,在多年以後,曆經滄桑,經過歲月的洗禮,變得是多麽的沉穩老辣。


    冒玄隨後繼續說道:“那日,我跳下山崖,被崖底的樹藤纏住,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醒來,那時的我痛苦萬分,怪老天怎麽就沒讓我隨冰兒去了,我本想再度輕生,可是,死過一次沒死了的人,是沒有勇氣再來第二次的。過了幾日,我將冰兒的屍首葬在崖底,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從崖底走出來,之後我終日飲酒,爛醉如泥,同行屍走肉一般。”


    說完,冒玄又躺在了地上,依然仰望著星空,他已經不願再說下去了,他望著天空,可能是在找哪顆星星,也許再他心底認為,冰兒現在就是天幕上眾多繁星的一顆。


    幾個月後,兩人的傷也都痊愈了,這個時候暗影組織又給他們下達了一項任務。一位頭戴鬥笠,身穿黑衣的男子走進了茅屋,此人正是之前與冒玄和梁德發聯絡的那位黑衣使者。他進門後衝著冒玄和梁德發淡淡的說了句:“這次任務的目標是泰威鏢局總鏢頭祝天威。”冒玄和梁德發一聽祝天威的名字同時一驚。梁德發吼道:“怎麽每次都是難啃的骨頭,而且一次比一次難啃。”那位黑衣使者說道:“這一次,委托方出手十分闊綽,而且肯先付一半的酬金。”說著,黑衣使者從懷中拿出一疊出銀票扔在桌案上,說道:“這是們一半的酬金,不過委托方要求要在五日內辦妥此事。”說完便轉身離去。


    黑人使者走後,梁德發和冒玄,麵色有些凝重,這祝天威不僅是泰威鏢局總鏢頭,還是兩儀派掌門嵩柏寧的師弟,兩儀八卦刀已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是武功,簡直是比金刀何為意高出太多了。在江湖上,隻要是他的鏢無人敢劫,泰威鏢局的鏢旗往起一豎,江湖上所有的綠林好漢都要退避三舍。


    冒玄此時問道:“為什麽要給我們一個五日之內的時限呢。”梁德發說:“難道委托人是想劫鏢。”冒玄搖了搖頭道:“我最近聽說,有人委托泰威鏢局一筆大買賣,一顆東海夜明珠,委托人出手相當闊綽,給的酬金直叫同行的鏢局眼紅。而且指名要請祝天威親自押送。”


    梁德發說:“難道組織對這顆夜明珠有興趣。”冒玄再次冒玄再次搖了搖頭,說道:“據說,這祝天威下個初一就要出鏢了,而五天後正是下月初一。若祝天威此時喪命,恐怕這筆大買賣就要花落別家了。”梁德發略顯明白的說了一句:“哦,原來如此。”冒玄道:“我們還是早作準備吧。”


    兩人來到了泰威鏢局附近,找了個客棧落腳,此次冒玄依然帶著一把長劍,梁德發的腰間依然藏著條鎖鏈,隻是這次他在鎖鏈前端改造了個彎鉤。而手中也提這把長劍,因為近日來他與冒玄切磋論劍,劍法著實精進不少。兩人在泰威鏢局連續埋伏了幾天,摸清了祝天威出入的規律,可是卻依然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直到最後一日,兩人覺得無論如何也該動手了,再不動手就沒時間了。可是這一天,祝天威請來幾位好友,整天的一直在起,給人急得直跺腳,總不能把幾個人都殺了吧,那樣動靜太大了,況且這幾位一看手上功夫也不弱。於是二人決定深夜偷襲,他們總不能不睡覺吧,但是,深夜動手的話,必先潛入鏢局內,務必速戰速決,否則招來鏢局裏其他援手,定是麻煩。這時二人也想不出別的辦法,隻能一搏。


    深夜,二人縱身翻牆進了泰威鏢局,來到祝天威臥房外,看見臥房還點著油燈,二人未敢靠近這在遠處觀察,不一會兒,一個管家手裏拿著一封信來到祝天威的臥房外敲了敲門,祝天威出來把信拿過來一看,臉上沉重,迴房披上外套,拿起他的八卦刀就出了鏢局,二人尾隨其後,跟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二人心想,這可是天賜良機,不管祝天威因為何事深夜獨自一人出來,總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二人縱身一躍,拔出長劍,雙雙向祝天威刺來,祝天感覺不妙,拔出八卦刀,使出兩儀八卦刀的巽字訣,格擋開來。二人一看一擊不成,便再度出擊,二人劍光閃爍,將祝天威照在劍影當中,而祝天威的兩儀八卦刀法,乃采用先天八卦所創,攻守兼備,二人根本無法比進一步。


    祝天威的兩儀八卦刀法,有八八六十四種變化,每一招都可或攻或守,交手時,隻要對手定力稍差一些,打亂對手的招式規律,使對手陷入自己都節奏當中。而此時梁德發和冒玄二人正是身感如此,二人似乎被祝天威這口八卦刀牽著走,時而慢,時而快,當祝天威招式放緩時,二人本想以快打慢,奈何每每使出的招式,卻顯得笨拙遲緩,而當祝天威刀速加快時,二人也開始胡亂出招。此時兩人都覺得不妙,此刻兩人均已掛了彩,身上多處刀傷,雖然傷口不深,但實在是狼狽不堪。


    此時,梁德發覺得不能如此下去,於是跳出戰圈,伸手將腰間鎖鏈抽了出來,利用鎖鏈的長度進行遠程攻擊,而冒玄繼續揮舞長劍近身攻擊,使得祝天威分心二用,要對付眼前的劍招,還有時刻注意著遠處的鎖鏈。這下子,二人的進攻,才重新迴到了自己的節奏當中。


    雖然兩人不再受祝天威刀法的牽製,但祝天威,用兩儀八卦刀中的坎字訣來防守,層層刀影將自己罩住,使得兩人不能近身分毫,三人交戰多時,梁、冒二人的體力開始下降,而祝天威卻依然如初,他仿佛一直在原地一樣,從未出過一尺半徑的範圍,始終自己的區域範圍內與二人對抗。兩人開始直冒冷汗,全身已經被身上傷口滲出的血然後了大片。而就在此時,祝天威劈出了兩儀八卦刀中極其霸道的一招——震驚百裏。刀勁直接將兩人震飛了出去。隨後兩人紛紛倒地,同時一口吐出鮮血。兩人相視,對望一眼。同時起身,再次向祝天威攻了過去,此時三人再度交手,祝天威突然感覺到壓力倍增,這二人招招致命,招招迅猛無比,隻攻不守。梁德發和冒玄早有心裏準備,他們明白,這此要麵對的對手,絕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此戰甚至可能又去無迴。隻有下定絕心以命相搏,或許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二人都是拚命的招式。祝天威開始感覺對抗越來越來越吃力,動作也開始有些遲疑,身體也開始感覺疲憊。這是梁、冒而人聯手的拚命招式造成的壓力。而疲憊這種感覺是很會隱藏的,人在順風順水毫無壓力時,是感覺不到的,人一旦有了壓力,那麽疲憊便會成倍的襲來。二十幾招過後,祝天威迴刀稍慢了些,肩膀隨即便中了一劍。中劍後稍有遲疑,腿上又中一劍。此時祝天威心中開始勇氣怒火,他再次一刀劈出,刀勁將二人逼退。隨即跳出三丈開外,氣運丹田,將氣勁凝聚於掌中,二人見狀,便挺劍來刺,祝天威一掌發出,掌勁將二人重重的轟了出去。此掌法乃兩儀派的兩儀震山掌,掌勁威猛霸道,將二人轟的再次吐血。


    此時梁德發覺得肯能真的要命絕於此了,便向冒玄說:“看來你我二人要命喪他手了。”冒玄說:“如今隻有一命換一命了,你要抓住機會。”梁德發此時一頭霧水,不明白冒玄在說什麽,但隨後,冒玄挺劍便殺向祝天威,此時冒玄更加冷厲兇猛,梁德發瞬間明白,冒玄這是要同歸於盡啊,先是一招天地同壽,再是一招日月同輝,緊接著一招殊途同歸。梁德剛想上前阻止,隻見祝天威一刀將冒玄穿胸而過,冒玄此時抓出祝天威半邊身子,大吼一聲:“快啊.。”梁德發已衝上前來,祝天威半邊身子不能動,隻能用另一隻手運用掌勁,梁德發此時甩除鎖鏈將他纏住,祝天威運勁震開鎖鏈隨即一掌,拍在梁德發身上,同時,也感覺喉嚨一涼,梁德發的長劍已深深刺入,梁德發將劍拔出,鮮血如噴泉般從喉嚨噴出,隨後祝天威氣絕身亡。而梁德發剛才中的那一掌,使得他一口鮮血再度噴出,他強忍著傷痛,過去抱起冒玄的身體,冒玄此時奄奄一息的笑著對他說:“我...解脫...了。”此時冒玄凝視遠方,他放佛看到冰兒在向她招手,他伸手向前去抓,口中念到:“冰兒,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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