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合風看著張之餘,道:“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摯友的。”


    張之餘淡淡地道:“也許吧。”


    看著張之餘臉上沒有笑容,林合風笑嗬嗬的道:“別想太多了,如今這樣子了,隻能堅強的活下去。”


    張之餘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道:“也是。”


    見張之餘露出了笑容,林合風轉過了臉,看著地上的屍體,然後蹲在了老頭的屍體旁,把錢收了迴來,又把手伸進其衣袋裏麵,找尋著什麽東西。


    張之餘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作什麽?”


    林合風一邊在屍體上找著,一邊道:“普通人根本就不會知道我手中的這把劍名曰“幻離“。此人身份絕對不一般。我在想,或許在他身上能找出什麽線索。”


    張之餘望著林合風背上的那把幻離,一臉憤怒,猜測道:“難道說,就是因為要這把劍,就對我們的村莊作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林合風從屍體衣物裏拿出了一把鑰匙,站了起來,在張之餘眼前晃了晃,微微一道:“這大概隻是其中一點原因吧,如果隻是要一把劍,就殺了全村人,也有點說不過去。恐怕,還有其他原因。”


    張之餘一聽,接著問道:“那會是什麽原因呢?”


    林合風低頭扶著下巴想了想,道:“當年整個村莊舉遷,不可能掩人耳目的。”


    張之餘不解,道:“可是,既然是這樣,又為什麽要等了五年之久,才對村莊出手呢?”


    林合風也想過,但也想不通,道:“哎,這個我也搞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僅僅說是這把劍的問題。”看著張之餘還在想著事情,林合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別想了,過去了,現在能有什麽辦法。先去看看這吧。”說著,林合風把鑰匙拽在了手中,示意了一下張之餘,倆人離開了巷子。


    兩個人一起跑著,張之餘問:“現在要去那老頭家裏嗎?”林合風點了點頭,道了句嗯。


    微分吹動著他們的衣服,倆人快速的來到了一間磚瓦房前,停了下來。


    林合風道:“到了,就是這裏了?”


    張之餘看著前麵的屋子,和鎖上的房門,問道:“你來這裏多久了?”


    林合風看了張之餘一眼,道:“昨天剛到這地方。”


    張之餘有點不信,道:“才剛到,你就知道這老頭的家了?”


    林合風自信地道:“雖說剛來,但經過這裏的時候,那老頭二話不說,就抱著我的大腿,說著一直要我的這把劍,我掙脫了之後,就往鎮子中跑,可沒想到,他也追了過來。接下來,就是遇見你了。”


    張之餘好像不感興趣的搖了搖頭,道:“你來這裏又是為何?”


    林合風微微一笑道:“不滿你說,家師讓我來這個鎮子上找一把劍的。”


    張之餘看著林合風,麵無表情的道:“又是劍,難道,劍在這老頭家裏。”


    林合風看著眼前的屋子,嘴角上揚,道:“本來我是不知道的,但聽那老頭能說出劍的名字之後,我就大概知道有可能在這裏。”


    張之餘看著林合風的後背,自己的後背卻感到一絲絲的涼意。但畢竟是同村人,張之餘也沒在去想什麽,便一同跟著林合風走進了那間屋子。


    這間屋子不大,有前後兩個房間,外麵這間是廚房,裏麵那間是臥室。廚房地上是鋪滿了磚塊,而臥室裏麵則鋪滿了木板。一眼便可以看完的房間,平平無奇。


    張之餘望著四周,道:“看來也沒有你要找的那把劍吧。”


    林合風並沒有說話,低頭若有所思,眼光一直盯著那張床看著。最後,他走了上去,示意張之餘,幫忙把床挪開。當倆人把床挪開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床底下有一個門一樣的木板。林合風走上前去,用匕首插入一旁的縫隙,用力的撬開了那整塊木板,然後拉開了。一條密道呈現在了兩個人的眼前。張之餘一看,瞠目結舌。林合風習慣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下去看看。”


    當兩個人走下了密道的時候,屋子外麵的門,被風輕輕的推開了。


    密道裏麵看不到陽光,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林合風拿起了火折子,吹了一口,這時候才發現,密道的牆上,每隔兩米,就有一張煤油燈。於是,林合風往裏麵走順手點亮了煤油燈。


    兩個人走到了盡頭,左右寬不足兩米。張之餘正想著要說什麽,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林合風用力的推開了前麵的石壁,裏麵烏漆墨黑,林合風往邊上點了一盞煤油燈,第一盞亮起的時候,那燈火像是被人操控一樣,順勢從牆壁上爬了過去,點亮了第二盞燈,漸漸的,數十盞燈亮了起來,一間一百左右平米的石室便映入了倆人的眼簾裏。


    林合風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空蕩的房間裏,除了四麵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樣式的寶劍,就連地上也鋪滿了奇形怪狀的寶劍以外的冷兵器。然而張之餘對於這一切並沒有什麽感覺,隻是先前的微微一驚而已,很快就恢複了平時麵無表情的表情。


    看著那麽多的兵器,林合風一把一把的認真的看著,張之餘則開口問道:“怎麽,有沒有你要的那把劍?”


    林合風一心都在劍上,眼睛瀏覽著四周以及腳下,然而並沒有發現他要找的那把劍。原本笑容滿麵的臉色,頓時麵如土灰。雖說房間的光不是很亮,但張之餘也還是看在了眼中,不過他並沒有說話,徑直的往房間的中間走去。


    見林合風還在找著,張之餘開口說道:“這老頭雖說不一般,但這些劍,都是些普通劍器,似乎沒什麽特別的。”


    林合風麵色凝重,低頭沉思著。


    看見林合風並沒有和自己說話,張之餘也不去理他,便又向著前麵一道牆前走去。來到牆的前麵,張之餘的腳下不小心絆到了一把劍,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雙手自然的撐在了牆上。可這一下,卻把牆給推了進去!


    隨著張之餘喊了一聲,林合風抬起頭看去,之前這偌大的房間裏,一麵牆上,此時正開著一口小門。林合風見狀,立馬跑了過去,兩個人麵麵相覷,然後拿起火折子,走了進去。


    照著外麵一樣,裏麵四周又亮起了火來。裏麵這間房間不大,比外麵那一間小了一半。但中間房間的中間,有一塊凸起,高為半米的正方形石塊,上麵赫然插著一把劍。


    看著林合風喜形於色,張之餘也猜到了他要找的劍,就是這一把了。便問道:“這把劍,又叫什麽名字?”


    “鳳鳴”


    張之餘看著上麵的那把劍,淡淡的道:“隻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劍而已。”


    林合風糾正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劍,要是普通的劍,用一段時間後,就會出現各種缺口。而傳說中的四把神器,就不一樣了,削鐵如泥,依舊很是鋒利。”林合風轉過頭,微微笑著看著張之餘,接著道:“在赤霞山莊,我在書上看過,不過有兩把劍沒有圖片,也沒有介紹,其中一把,更是沒有取名。而我手中的這把“幻離“和眼前的這把“鳳鳴“,書上都有記載,所以我認得。”


    張之餘一聽,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老頭應該也有看過類似的書吧,不然他怎麽知道。”


    林合風同意的點了點頭。道:“先不說這些了,拿上它,我們走。”說著,林合風站了上去,用力一把,把“鳳鳴“拿在了手中,道:“好了,師傅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張之餘看著林合風,道:“你要迴去了?”


    林合風突然想到,建議道:“要不,你跟我迴去吧。順道拜在我師傅門下,那以後我們就是師兄弟了。怎麽樣。”


    張之餘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不想有所拘束。”


    林合風也是意料之中,道:“那真是可惜了。”


    張之餘也隻是笑笑。


    林合風這時看著張之餘手中那個獨特的劍,心下也好奇的問道:“你手中這把劍叫什麽名?”


    張之餘低頭看了看,自個兒笑了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師傅也沒有說。”說完,張之餘看著四周,接著道:“先別說了,我們先出去吧。”


    林合風也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該不會你還想要去北方吧!”


    張之餘迴了一句嗯。


    林合風突然哈哈大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倔強的很。走吧,先出去。”


    兩個人便從石室中走了出來,走到了房屋外麵。


    走出屋子外麵,林合風看著張之餘道:“我要迴山莊,要走西北方向,你又要去北方,那就隻好分開了。”


    張之餘笑了一下,道:“在那場災難過後,能遇見熟人,已然是萬幸了。那就此別過。”


    林合風有點惋惜的道:“那後會有期。”正當兩個人要離開的時候,一名黑衣人突然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末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合風看了一眼,走上前去,淡淡地問道:“有何貴幹?”


    黑衣人用渾厚的聲音說道:“留下那把劍。”說著指著林合風手中那把從密道裏拿出來的那把“鳳鳴“。


    林合風也不屑一顧的道:“有本事,你來拿啊。”


    黑衣人怒目圓睜,正要衝上去,張之餘往林合風身前一站,道:“合風,你先走,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理。”


    林合風微微一驚,但畢竟對自己的武功更有信心。於是便拒絕道:“之餘,這裏本沒你的事情了,他是衝著我來的。你還是先走吧。”


    張之餘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不過是一個毛賊而已。”說著便拔了劍,就直接衝了上去,與黑衣人交戰了起來。


    林合風頓時啞口無言,隻是微微一笑,也衝了上去。兩名少年與黑衣人戰了數個迴合,但依舊沒有占上風。顯然黑衣人的武功也甚是了得。


    黑衣人一手打在了張之餘的手腕上,另一隻手把張之餘的劍奪了過去。雙方各一掌,相互撞擊,彼此退了數步。


    黑衣人把張之餘的劍拿在手中,端看了一下,道:“好劍是好劍,不過缺了一個口,可惜了。”雖然這麽說著,但他並沒有要把劍還給張之餘的樣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倆人在來過。


    見張之餘沒了劍,林合風把他擋了下來,問道:“你是何人?何不報上名來。”


    黑衣人一聽,又是一陣大笑。隻能看出他的眼神非常的犀利,其他的地方,都被擋住了。但依舊不失霸氣。


    他看著兩名少年道:“那老頭自是聞多識廣,乃是北方迷蹤門人士,一生嗜劍如命,卻不曾竟也死在劍下,更可笑的是,竟然是被兩名年紀輕輕的少年所殺,簡直可笑至極。”


    林合風眼睛一眯,道:“閣下應該不是來為那老頭報仇的吧。”


    黑衣人負手持劍,冷冷道:“他的死活與我無關,我隻關心你手中的那把劍。”


    林合風接過話來,道:“那想必你也是剛剛到達這裏的吧。”


    黑衣人又是冷哼一聲,道:“沒錯,找了他幾年了,誰曾想到,這廝卻躲在這裏。更沒想到,在要他這把劍的消息之前,卻被你們所殺。本以為從此便沒了那把劍的消息,不過,年輕人,不錯啊。倒是把這把劍給找到了。”


    林合風心想,這黑衣人衝著這把劍來的,已交手的情況來說,兩個人都還不是他的對手,但輕功方麵就不好說了,還是先走為好。然後,林合風又在張之餘耳邊道:“之餘,現在的情況,我們還是先跑吧。”


    張之餘一聽,心中不快,更何況師傅送給自己的劍還在那黑衣人身上,他哪裏肯罷休,便道:“你先走。我還要要迴我那把劍呢。”然後不由分說的又衝了上去。


    林合風心中自然是叫苦不迭。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上,畢竟兩個人,勝算會大一點。幾個迴合下來,兩個人還是無法傷害那黑衣人分毫,林合風退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心想,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就算是憋出內傷,也依舊沒有勝算啊,隻是這張之餘怎麽就這麽倔強,不聽自己的呢。


    黑衣人把張之餘甩在一旁,又朝著另一旁的林合風衝了過去。林合風一時分了神,竟被他把手中剛從密道裏拿出來的寶劍給奪了去。黑衣人取得劍後,轉身就往鎮子裏快步飛去。


    張之餘緊跟了上去,林合風也隨後追去。三個人往著那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去。正追著黑衣人,隻見前方黑衣人迅速退去外衣,露出一件普通裝扮,繼續往前跑去。


    兩位少年緊隨其後。而林合風這時候也感覺到了,黑衣人的輕功果然不是很好,怎麽都擺脫不了倆人。但他也隻能獨自苦笑著。


    那退去黑衣的人見兩名少年輕功了得,心中自然不免有點著急。但也沒用,等到他跑到了那鎮子中心的時候,立馬混進了人群裏麵。但他手上拿的兩把寶劍,著實不讓人不注意,兩名少年在人群中也還是努力的跟著他。


    這個時候,張之餘才發現,這裏這麽多人,原來是在看擂台上的人比武。但他也隻看了一眼,生怕把前方要追的人給追丟了。


    越到中間,人群越密集,甚至很難行走,那退去黑衣的人往擂台上一看,見一人在上麵喊道:“還有誰上來於俺比試比試!”


    那退去黑衣的人眼珠子一轉,順手把張之餘那把缺了一個口的劍往擂台上飛擊過去,那把劍便斜插在擂台的木板上,頓時在場的人大唿了一聲。


    擂台上那名大漢一見,喊道:“是誰,給俺上來!”


    張之餘見自己的劍插在了擂台上,心下一喜,連忙撥開人群,往擂台上爬了上去。這邊退去黑衣的人,帶著那把密道拿出來的寶劍,迅速的擠開人群往鎮子外麵跑去。林合風這時候也管不了張之餘了,畢竟自己的任務重要,也來不及和張之餘告別,連忙追著那個人而去。


    張之餘喘了一口氣,才從人群中爬上擂台,徑直的走到了那把劍前,順手一拔,看了幾眼,重新插迴了劍鞘。正當他轉身要離開擂台的時候,站在擂台上的彪形大漢怒火中燒的喊道:“哪裏來的囂張小子,竟然無視俺。看打。”說著,那名彪形大漢握著渾厚的拳頭,衝了上去,朝著張之餘就是一拳過去,可不料,被張之餘輕鬆的躲了過去,然後順勢一個過肩摔,把那名彪形大漢給扔下了擂台去。


    場下一時間鴉雀無聲,但馬上又響起了歡唿聲。


    張之餘一頭霧水,但也不去管那麽多,自個兒正要走下擂台的時候,從擂台下走上來了一名瘦弱的年輕人,一把握著張之餘的手腕,抬了起來,道:“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今天的勝者是,...這位少年。”說完,台下又是一陣歡唿聲。


    張之餘傻傻的站在上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過了一會,一名麵容俊俏的年輕人,手持著扇子,穿著一身素白的幹淨衣物,走到了張之餘麵前,看著他點了點頭,示意張之餘跟他過去。張之餘看了他一眼,想著先離開這裏為好,便跟在了他身後,離開了擂台。


    漸行漸遠,張之餘跟著那個人走了一段路,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公子,如果沒別的事了的話,在下就先告辭了。”說著,張之餘朝著那個人作揖了一下。


    那白衣人嗬嗬的笑著,令張之餘背後汗毛豎起,然後對著張之餘道:“少俠且慢,少俠既然贏得比賽,就已經是我們府上的人了。這是急著去哪裏呢?”


    張之餘一聽,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道:“我,我隻是路過,拿迴我的東西而已,我沒想過要比武的。”


    白衣人依舊滿麵笑容的道:“少俠莫怕,隻是先到府上看看再說。”


    張之餘一臉的不情願,道:“可是,我還有事情...”


    白衣人嗬嗬的笑著,指著不遠處一座大宅子,道:“那便是小鎮子裏最富有的人家了。”


    張之餘話還沒說完,便朝著白衣人指著的方向望去,一座很大的房子,外麵的圍牆從中間的大門向兩邊延伸著,而大門的上方牌匾上,赫然寫著“百裏府“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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