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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們在教室裏傳著卷子。

    有的同學側重於白色紙片的垂頭喪氣,有的同學側重於紅色數字的喜慶而笑逐言開。

    期中考試已經結束。

    機會隻有一次以至於教室裏此刻甚為混亂,同學們相互咬耳朵,李老師站在講台上。。。 。。。

    "明天就要期中考試了,同學們迴去好好休息。"

    李老師說完還未走到門前不少同學已經衝了出去。胡禦風獨自孤獨,蕭颯和文濤在他麵前談論著考試的事,二人同樣沒有自信。而胡禦風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考試上。但考試畢竟是個提醒。身後的趙華在不斷的刮鼻子。。。 。。。

    下課鈴一響教室裏很快便空無一人,大家各自前往考場並順道從食堂刷個麵包燒餅之類。校園裏隻有孤身離影,一切都讓人覺得是結束,讓人懶散。所有的一切可預又不願多想的東西,都等待在其中。形勢的巨變中間往往會有斷層,那份沉寂讓人窒息。這會,蕭颯剛到車棚,他坐在車子上搖搖鈴鐺便支上車子拿起書包走向考場。元老級的泥土上,留著銘記經典的車輪印----那段可以捧著激情穿梭往來,揮霍光陰的年紀。遠遠的胡禦風恰好從馬路上走過,一閃進了教學樓,沉重的背影使蕭颯愈發沉悶。"才來呀!""恩。"坐在考場裏才理了理淩亂的思緒。

    交上卷子還覺得作的不錯,再迴考場蕭颯又傻眼了,把卷子蒙在臉上。樓道裏胡禦風無精打采的聽著劉雷等人議論紛紛,一道題一道題的對答案。第二科發下卷子胡禦風是怎麽也作不下去,楞了一會才開始做。忽然碰到一道會做得題,燃起了把前的題目從做一遍的信心,看看表時間不夠,瀏覽一遍,確定不會。算了,就讓這一刻的興奮伴隨所有不應失去卻注定的東西一起滾蛋吧!作完一對才發覺不如不做。趙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文濤撿起地上的紙條。

    胡禦風隨著一聲鈴響走出考場,宜佳正與別人商量題目。胡禦風加快幾步超過去,忽然想起早上吃的東西,奧,肚子有些不舒服了。算了快迴家吧,有種靈魂般漂泊的感覺。。。又像是。。。快有死了吧。。。 。。。

    這會胡禦風索性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任憑卷子落到地上。他彎曲的背好似饑餓的狼,瘦小的背內潛藏著就大能量。但在爆發前便耗盡了,唿著白氣,再尖銳的牙也擋不住死亡。

    "我一直跟我父母在一起就不快樂。有一段時間住在奶奶家裏,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但我好開心好開心。我奶奶是文盲,她什麽也不懂,不懂人要有權有錢有勢,她隻希望自己的孫子開心,開心比什麽都強。我跟我奶奶去賣菜,掙的少但活的好。她馱著我在長著又歪又醜的樹,充滿苔新泥土的胡同裏穿行。我爸爸來接我,我奶奶讓他走,都說隔輩疼我算體會到了。。。 。。。蕭颯想起文濤曾經說過的話,歎了口氣,時光永是流逝,街市依舊太平,孩子們的眼淚在中國是算不得什麽的,至多不過套上"不懂事"的外衣,或披上"不聽話"的鬥篷。

    “宜佳你是全班第一”徐子丹握著一份成績單。

    劉雷坐著一動不動,像蟬脫去了皮倒在枯死的樹上,臉像一張吸滿油漬的紙,眼神無力使任何光線隻能艱難地擠進去。彎曲的背像巨大無底洞,吸盡了氧氣和能量,使鼻子和嘴都艱難唿吸。手臂像紮了很多年的皮帶,仍在桌子上,彎曲、衰老、絕望。他隻考了24名,這下可沒什麽可驕傲的了。文具、書似乎都粘上了別人的名片,不再屬於自己。他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站不起來,以至於連安慰自己的力氣也沒有了。像一塊石頭無可抗拒的沉入湖底,湖水,清澈的。。。 。。。我失去了我的唯一。。。但失去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難得安靜。失敗是一種體味,平時沒有機會。但一想到以後的日子不由得打起顫來,甚至有些抽蓄。

    趙華文濤有性起了塵埃中本遺忘東西,成績以驚人的速度占據了統治的頂峰,一切變的很快。

    “怎麽搞的又考成這樣,你這一輩子可怎麽辦呀?”

    趙華的母親像是對趙華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下次必須把成績提上去,要不然還是什麽也不許幹!"

    這最後一句顯得十分無力又十分有力,文濤已不知所措了。生活似乎沒有改變,但生活已經改變----變化的是人心未察覺變化的也是人心。

    "我不想念了,念也是白念,念好念壞將來都一樣,應試根本就不行。念的差不一定不行。不是人人都適合念書,不是每一個學生都要念書才能成材。"文濤說完望著父親,有一種把一切撕破把一切暴露出來的感覺。父親迴答:"你必須念好!""念不好。""必須念好。"

    本來看到成績文濤就心煩,明明念不好、不該念、不想念,非讓我念。。。 。。。文濤恨恨的咬了咬牙。

    "格式、格式全是格式,對了就行唄,什麽都格式。。。 。。。”蕭颯的父親坐著像審犯人一樣,蕭颯站著吼道。

    “你別找理由,就算是這樣也別老抓著不放。”

    “你若不老那麽在乎成績我也不會在乎扣分!”

    “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了嗎?”父親好象蕭颯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般咆哮道。

    “我沒說我不在乎!”蕭颯一字一頓的說,“你從來不為我著想,我根本沒那麽說!”“你少半吊子。”接下來又是一陣怒斥。蕭颯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眼紅腫著,抽噎的說不出話來。痛苦不堪,隻能奧嚎大叫,歇斯底裏,指望父母同情,反而更激怒了父母,進而更為怒罵。蕭颯恨不得頭撞牆,刀戳心。

    “你總是嫌學校不行,就算是不行,也隻是少數人不滿。”“他就是讓所有人都恨!”“不可能,我念了十幾年書我還不知道?”“我在學校我比你清楚!”“蕭颯!”父親一言激起滿臉橫肉(他本不胖,臉尤其瘦),“我告訴你,你整天滿腦子歪門邪道,嫌學校不好,老師不行,家長也不行。你跟這個犯橫跟那個犯橫,你頂多橫到十八歲為止!你念不好書,隻能當個下等人!你也別看誰誰誰念不好書怎麽著了,那是極個別人有個別的天賦,你也白廢!”

    “你們從來都不肯聽我說,我說什麽你也不聽。我說我活的多痛苦你也不聽還嫌我事多!”

    “你走!你走!我從現在開始什麽也不說,光聽你說,你說什麽我也不支聲,隻要你提高成績!”

    淚水遮住了蕭颯的視線,他看不清父親是如何像一隻被戳瞎眼的獅子般瘋狂。

    我的父母不愛我,他們隻在乎成績,別的根本不為我著想,好吧!我會有一天讓你們知道,失去兒子比兒子成績不好更嚴重!

    “我告訴你,你什麽都不懂,有自以為是!父母老師都是為你好,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父親如一個人對一隻狗說話般傲慢的斥責!

    恐懼罷!絕望罷!想死。。。想死。。。

    趙華在房間裏反省,他不願再多想什麽了。最好不念了,不用再想學習上的事,反正父母老師替我想。想想玩什麽吧,沒有錢了。

    趙華在馬路上騎著車子,見到賣彩票的,不由得浮想聯翩。於是便買了一張,滿心希望地去上學。教室門口,李老師已恭候多時。

    “你要理解父母的苦心,整天不務正業,成績憑什麽上去呀?別老師一說就點頭,真明白啦?”

    “哎,迴去吧,迴去吧。”

    李老師一句一句,趙華頭一點一點,二人都很無奈的各自迴去了。

    胡禦風此刻感覺自己與宜佳距離的加大,不是因為蕭颯而是。。。平日裏宜佳的成績就不錯,今日的第一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但的確出乎胡禦風的意料。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一點準備也沒有。正想著,一隻手拍了拍胡禦風的肩膀,胡禦風迴頭一看,是蕭颯!

    “怎麽了,你也沒考好,同病相憐,”蕭颯歎息,“同是天涯淪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識,”二人異口同聲地說著相視一笑。著一笑是蕭颯放鬆了不少,也使胡禦風感到溫馨。似乎與蕭颯之間的牆被推翻。他甚至想放棄宜佳,隻要有蕭颯這個朋友便足夠了。

    宜佳看到著一幕開心的笑了。似乎幸運女神突然迴過頭來,並非忘記了自己而是跑的太匆忙沒有發現目標。

    “胡禦風”宜佳也不知道該對他說點什麽,隻好先喊了他一聲,胡禦風假裝什麽也沒聽見,走了,走遠了。

    “胡,胡禦風。”宜佳自言自語,但第一的喜悅使她很快便忘記了一刻的不悅。

    自習課上課有一會了,蕭颯還未進教室。

    “蕭颯,趙華的家長來電話了,讓我一定要管好這個孩子。你的家長也一樣,家長老師的苦心,你一定要理解。你父母說你不聽話,不勤奮,脾氣又差,說說就急,你要克製,要改正,提高成績啊-----。”蕭颯恨恨的用手掐著指甲,恨不得掐出血來。

    傳來胡禦風與別人高談闊論的聲音,劉雷迴頭白了他一眼。胡禦風立馬僵住了,隻一眼電擊般使他打了個顫。這時,蕭颯兇狠地推門近來,胡禦風望見新交的朋友又振奮開,他急忙送上一個微笑。蕭颯怒氣忡忡的瞪了他一眼。著一眼不是給他的,但胡禦風接受了傷害。

    整個課間胡禦風什麽也不想幹,文濤與蕭颯閑聊,他感覺又失去一個朋友,不止一個。宜佳已經好久未和女生們一起嬉戲了,她玩的很開心,一群女生追追打打。這更加深了胡禦風的苦楚。他望了一眼文濤,文濤也是一個朋友麽?一個失去的朋友,或著從來便不是朋友罷!他又聯想起運動會後劉雷的話,和自己的那個預感。

    小偉與趙華麵對麵坐在一起,談論考前考後的事,聽著趙華的遭遇,小偉又聯想到了自己,不禁傷感起來,卻又多了一絲欣慰,至少不孤獨。他安慰趙華也在安慰自己,似乎被別人安慰了,心裏有了一絲慰藉。

    “你們班的衛生區不幹淨,花壇有紙,馬路也有碎屑。。。 。。。”

    學生會查衛生的突然闖近來,大聲喧嚷,引來如潮罵聲。

    胡禦風的目光掠過小偉急噪氣憤的目光,突然傳來劉雷的吼聲:“媽的,你給我滾——”

    著一吼帶來了震驚接著是掌聲,劉雷垂下頭,感覺舒服多了。

    胡禦風感覺這像是在罵自己,他到衛生間洗了把臉。風把陽光吹散,全世界的矛頭都指向自己。

    放學後下了教學樓,蕭颯與文濤發現貼在黑板上展覽的照片,周圍圍著一群或議論或沉思的學生。有淩亂的宿舍,有夾隊的場景,有被砸壞的消防栓玻璃。。。 。。。

    “媽的,宿舍也拍,幹脆內褲也拍的了,再拍幾張裸照!”蕭颯邊看邊罵。“就是想說咱們素質低。從小就讓背這條準則那條準則的,背那玩意考試!媽的,這就是德育,老師們隻會說空話辦空事。再說,學校素質也高不到哪裏去!那天我親眼看見,校長書任還有政教處的,從宿舍出來,手裏拿著幾本課外書。一看就是趁學生不在偷的。”文濤憤憤不平。“欠砸學校就是欠,他們非的做讓學生恨他們的事才滿意!”聽了文濤的敘述,蕭颯更加氣憤。

    “真不想迴家,迴家有的聽嘮叨,重複來重複去,還是那幾句。睡不好覺,早上起來也不讓有個好心情。”文濤抱怨,“盡幹不讓別人高興的事,說不讓別人高興的話。”“良藥苦口利於病。”“藥裏加點糖也毒不死人!”“呦,濤長大了,說話哲學了。”

    夜空如同黑色的岩漿,卻有傷心似的陰冷。行人車輛向不同的方向行去,最終都融進漆黑的太空。

    走在路上,蕭颯建議:“咱們對暗號吧,我問你‘幹什麽的?’”“修水管的,”“鉗子扳子呢?”“在心裏。”“飛龍在天。”“爪子三千。”“小濤倒著吃飯真香。”“學無止境,蕭颯擦腚。”文濤說著迴頭望了蕭颯一眼一他正在擦嘴。文濤哈哈大笑。

    轉彎到家,文濤知道快樂湖會繼續下去,他真想可以不迴家。

    一進們,父親便又嘮叨:“你說讀書不行,那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全都去了,中國不就盡文盲了!學習好了沒用,學習差有用?就算不高考了,不讓前幾名的上大學了,也不會讓後幾名的上吧!你小不懂事,大人活了多少年了,你才活多少年?根本沒明白我說的什麽意思,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文濤用力地刷了一下牙,淡黃色的血清粘在牙刷上。

    劉雷在明亮的白熾燈下繼續努力到深夜,牆上貼滿了標語“努力努力再努力”“除了學習我別無選擇。”“機會隻有一次。”“付出更多收獲更多。”。。。 。。。還有書架上一堆有一堆的輔導書,直做的劉雷頭昏腦漲。他雙腳支撐,仰身朝天,深吸三口氣,愈發昏沉了!

    “佳佳,你這次成績來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呀。一定努力保持住。”

    和往常一樣在父母的嗬護下,宜佳出了門,走在路上,心情格外舒暢。陽光今日竟毫不吝嗇,又隻是愛撫,似乎怕把可愛的小女孩嚇到。宜佳與太陽嗬嗬一笑。經過一家美發電,宜佳放慢了車速,是不是應該。。。 。。。正巧有個女同學從後麵追上來,“宜佳,看什麽呀?奧,這家店是新開的。要不要我們去拉直頭發,你看你,為了學業連綠雲都變鳥巢啦!”宜佳笑了笑,二人一邊商量著做頭發的事,一邊去上學。

    中午放了學後,宜佳與胡禦風一起走。宜佳不斷向胡禦風談著自己做頭發的事,胡禦風卻什麽也聽不進去。這時,蕭颯迎麵走來,宜佳有點緊張“走好”蕭颯笑著說。那目光、口氣中有諷刺?麻木?無奈?宜佳什麽也沒有看出來,隻覺得又迴到了從前。胡禦風竟有一絲畏懼。

    我仍掉或解脫一部分東西,我覺得人生好象已經結束。接下來的隻是乏味的後記和無修止的謝幕。以後的時間仿佛使用二手的光陰和陳舊的歲月。蕭颯望著宜佳和胡禦風。充滿熱情激情的血會變成光,充滿真情真愛的血會開出花。血呀!血呀!

    宜佳一會拿著手鏈性胡禦風展示,一會拿著發卡讓胡禦風幫忙挑選。自顧自尋找一個女孩子喪失了的美麗,完全沉溺其中。自言自語挑選了好半天才滿意的戴上,讓胡禦風看好不好看。胡禦風勉強應負了幾句,宜佳察覺除了他的不悅。

    “胡禦風,你怎麽了?”

    “沒事。”

    “你不高興了,說嘛。”

    “沒,沒什麽。”胡禦風恨湖的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

    中午放學後,文濤不由自主的朝離家相反的方向駛去。

    我不想學,你們逼我,逼我,好!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再也忍受不住啦,我的生活,真是,真是。。。 。。。

    恐懼,恐懼,恐懼代替了理由。忘記了為什麽要這麽做,隻記得曾經做出了決定,既然,作出了決定就必然想出了理由,現在隻需要去做。恐懼,恐懼,恐懼使他覺得自己委屈,更覺得不應後悔與折迴。

    腿蹬的酸了,而車輪依舊麻木似的緩慢。汗珠滲了出來。所有的傷痛都隨塵土一起鋪麵迎來,臉好似融化成蠟油又凝固的蠟塊。每一秒的流失都逼近一個爆發的切點,世界將在某個不知不覺的時刻急劇翻轉。

    停下車子,文濤佇立在橋頭,他感到了後悔,望著來來往的人影,他感到了一絲又一絲的恐懼。我走的路我不清楚,我受著不應該受的苦,我望海角天涯無路,我到了絕境也不認輸。我不迴頭,不曾擁有,我真的已經活夠,我知天下父母淚,可連天下父母心。但我更明白我受的傷害。我在向全世界宣戰,還是讓鮮血灑遍以求他們的可憐?那是我最親近的人,為什麽讓我心中充滿傷痛?

    文濤擦幹眼淚騎上車子。後許這隻是沒打招唿不迴家,我為什麽要事事都告送他們?不算離家出走,隻是出來散散心。算嗎?管他呢!

    這孩子,那裏理解父母的苦心呀!隻圖個活的快樂,他不知道學習不好了,要受一輩子的苦啊!受這幾年的苦又酸什麽呢?父母最不想逼他,他傷心我更傷心,可有什麽辦法呢?天底下噶個分母願意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受苦受罪呀?文濤的父親想著。

    他的牙咬的死死的幾乎可以咬碎金剛,兩上的肌肉出現一道又一道橫紋,目光性被擊碎的冰塊,四處飛濺,眼球劇烈顫抖著,胳膊幾乎被拳頭用力握的抽筋,另一條手臂卻嗎怒切鬆軟的似乎北抽去骨頭。街市依舊靜止,行人依舊匆匆,而思想卻又如震列又如僵固:他離家出走,他離家出走。。。 。。。

    宜佳與女伴從美發店裏出來,宜佳拉直了頭發,顯得更朝氣更靚麗,且不失可愛又不失成熟。端莊地站在台階那一瞬,如有公主般的氣質。讓潮濕的空氣都激動的燃燒,無論身在何處都在她眼神中流浪,每一個微笑都讓人熱淚盈眶。“你先走吧,我等人。”打發走了女伴,宜佳把車子停在馬路旁等胡禦風。

    胡禦風慢吞吞地在陽光灑滿的馬路上行駛,“胡禦風。”宜佳喊了一聲,胡禦風轉頭望著那比陽光更陽光的笑容。讓人仿佛嗅到最溫柔的月色調治成的香料。“你在等人?”胡禦風試探地問心中暗想,該不會是等蕭颯吧!“等你呀,好半天了,走吧!”胡禦風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好似突然出現枝條,鵝毛大雪變成粉百桃花。

    “你真買彩票了,中了嗎?”

    “沒有,才中一個號。”

    “咳!”

    趙華與蕭颯閑聊,徐子丹插上一句:“未成年人買彩票無效。”這話似乎從牆外鑽進來的,三人都嚇了一跳。

    “真無效呀?”趙華問。

    “咳,中個十塊八塊的當然可以直接領了,中多了可能需要身份證。你又不用中大獎!”

    “蕭颯,出來。”文濤叫他,蕭颯走出教室。文濤的臉好似沒熟就摘下來的蘋果,蕭颯加快了腳步。

    文濤告訴了他自己出走的事。“離家出走,說明你父母的做法已令你十分不滿,他們不知道嗎?不想一想為什麽嗎?”望著沉悶的天空上飄著沉悶的雲,蕭颯沉悶地問。“想什麽呀,嫌我不懂事唄,自己傷了別人還說是別人的錯!”“你如果還拿我當朋友的話,無論發生什麽,不要用這種方法,對每個人傷害都太大了。”

    晚上放學迴家,心亂了一個下午的文濤走出大門,父親來接他了。。。。。。

    迴到家,父親便把他拉進裏屋,狠狠地揍了他一頓。文濤咬著牙,一聲不響,心裏重複著蕭颯的話。

    “打你是為了讓你記住,必須學好,跟你說什麽你也不聽,非逆著家長,離家出走,你要把我氣死!你怎麽一點道理都聽不進去呀,不知道誰為你好呀!”

    打過後,文濤便慶幸過了一關,以後還是照樣,父親以為把他打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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