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黎九命晃了晃腦袋,又問了一句。

    “沒有錯,就是神脈術,你最擅長的那種。”女人笑了笑,卻沒有一絲嘲諷和奸詐,隻是單純的笑,這更讓她顯得有些嬌小。

    “你是……你是……”黎九命伸手指著她,嘴裏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你應該叫我師叔。”女人拍掉他指著自己的手,說道,“好了,以後再給你解釋別的事情,現在先跟我走,爭取在中午之前趕到五石城。”說罷便加快腳步,向著五石城的方向走去。黎九命的心突突跳了兩下,便也不再猶豫,連忙跟上了她的腳步。

    五石城其實是個很小的城,隻是因為它的地理位置比較重要,才有了發展。兩人來到五石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城雖然不大,可是依然有萬家燈火之狀。黎九命趕了這麽多天的路,突然看到了這種情景,內心也鬆了一口氣:終於又見到了正常的景象。

    “走,去見你要見的人吧。”她在前麵說道。

    “怎麽會是我要見的人?”黎九命問了一句。

    “難道你不想見他嗎?”女人笑了笑,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喂喂,你把我千裏迢迢地帶到這裏來,不就是因為他要見我嗎?”黎九命反駁道,“不然我會跟你走那麽遠?我還納悶呢,既然他想見我,為什麽不親自去見我?”

    “因為他的身份比你高貴。”女人說著,收起了笑容,“快來吧,他應該也算到我們此時該來了。”

    五石城雖然小,可是也有正規的軍隊在城門,兩人通過了城卡,進了五石城。一進城門,黎九命就看到了熱鬧的景象,這裏雖然不比滎水城那般富庶繁華,可是也自有一股南方的繁榮風氣。黎九命跟著她轉來轉去,終於在五石城南的一座小院子前停了下來。黎九命駐足打量了一下這座院子,古樸而精致,倒是與北方的那些建築略有不同。黎九命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裏。

    “走吧。”女人說著,抬腳往裏走去。

    “等等。”黎九命卻把她喊住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女人轉眼一笑:“現在才想起問我叫什麽名字?有這樣跟師叔說話的嗎?”

    黎九命撇了撇嘴:“你說是師叔就是師叔啊?我又沒見過你,隻憑你會神脈術我就要承認的話,那天下之大,我師叔不多了去了?”

    那女人聽了,滿臉佯怒走過來,突然踮起腳在黎九命頭上敲了一下:“臭小子,你以為神脈術是麵條嗎?天下有幾個人會?”

    黎九命不敢還手,隻得捂著腦袋後退一邊:“那也不能說明你就是我師叔!”

    “我也不跟你爭辯,你進去之後自然都會知道的。”說罷就轉身進了那座小院子。黎九命看著她消失在小院子中,突然想起自己現在似乎是可以跑的。可是跑去哪呢?黎九命站在大街上左右看看,心裏突然一陣恐懼,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大街上人來人往,可惟獨黎九命一個人站在這裏,滿然不知所措。

    “怎麽樣?”說話的正是與黎九命一路行到五石城的那個女人,此時她站在一麵鏡子麵前,身旁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蒼白的臉色,疲憊的眼神,瘦削的身形,無一處不在顯示著他的病態。

    “東方,你一路帶著他,你說一說吧。”男人坐在椅子上無力地說道。

    “夠機靈,可是太懶惰。”東方菲菲忖度一下,說道。

    “哦?這倒有趣了。”男人似是很感興趣一般,笑了兩下,可是卻引起了不盡的咳嗽。東方菲菲連忙拍了拍他的背,有運起氣來點了一下男人的幾個穴道,才止住了男人的咳嗽。“那你怎麽看?”

    “比其他的都好。”東方菲菲沉吟道。

    “那就是他了。”男人背靠著木椅,歎了一口氣,“你也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總不能把這個東西丟了。”

    “我知道了。”東方菲菲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黎九命正在想著,看見那個女人又走了出來,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有事情可以做的。“來吧。”東方菲菲說道。黎九命點了點頭,跟著她走了進去。

    很多時候,人的命運和曆史都有很緊密的聯係,比如黎九命踏出了這一步,之後的事情就由不得他再做出改變。推動曆史的手來自天空還是人心,沒有人給出過準確的答案,可是很多人都知道,他們走的路上,有多少的命運和惆悵。宿命這種東西,總是時不時地出現在人們的命途上,扮演著神的角色。

    “你來了。”男人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著黎九命。黎九命再東方的後麵,看著這個要見自己的男人,很敏感地發現了他的不尋常,不僅是身體羸弱,更是因為有一股氣在他身體內,好像是冰玉穀的那種氣勁,卻又隱隱不是。

    “坐吧。”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黎九命的目光也隨著他的手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很簡陋的,卻又有些熟悉。黎九命反應過來,發現這都是按照冰玉穀的設置布置的。東方讓開了路,走到了一旁坐下。

    “這麽遠讓你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男人說著,笑了笑,臉上卻沒有一點歉意的意思。黎九命倒是不願意管這些,他想知道的是這個男人找自己幹什麽。“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對你坦白了,嗬嗬。”男人爽朗地笑著,讓黎九命的心裏突然感覺到一股親近。

    “我叫秦岐,很多年前,也和你一樣,是冰玉穀的弟子。”男人說道,麵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了,黎九命沒有出聲,隻是身子向前靠了靠。“很多年前,我和東方還有閻黎,也就是你師父,都是冰玉穀的弟子,在無生子的門下修習。想來你也一定知道,冰玉穀的鎮穀至寶便是神脈之術,可是在修習多年之後,隻有閻黎悟得了無生子的真傳,而我們,則在這方麵沒有過高的天賦。可是,我卻發現了,神脈之術,並非隻是活死人、肉白骨這麽簡單。”

    “什麽?”黎九命也不得不驚疑了一下。

    “嗬嗬,是不是不相信?當時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的,畢竟修習了這麽多年,居然發現這跟自己想的都完全不一樣,怎麽接受得了?”秦岐苦澀地笑了笑,“其實無生子早就發現了我們的天資不適合修習神脈之術,可是他依然然我們繼續練下去,最後我們明白了,他其實是想讓我們將神脈之術的另一麵完全修習,另立一支。到最後我才知道,原來冰玉穀一直在外麵有一個分堂,是專門爲了我們這種人準備的。它叫做冰門。”

    “冰門?!”這下子黎九命更不明白了。

    “你是不是覺得別人都在稱唿冰玉穀為冰門而感到好奇?其實冰玉穀就是冰玉穀,而冰門隻是冰門。但是在外麵,冰門都是以冰玉穀自居,所以,世人知道的,冰玉穀也叫冰門,冰門也就是冰玉穀。其實兩者根本不一樣。而我,就是這一脈的冰門掌門。”秦岐咳嗽了兩聲,“冰門也會救人,可是最主要的還是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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