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毅一直沒有睡著。

    數度,他在她的房門外徘徊。

    結婚至今,他和賀太太因為瑞瑞、因為感情不合,兩人一直分床而眠,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想再分開。

    能找到她的那種興奮,至今還在胸口激顫,他隻想牢牢抓住她。

    瑞瑞,保佑爸爸。

    想闖進來,想擁著她一起入眠,但是,他的腳步還是隻敢在她的房門口踱來踱去。

    他不敢惹怒她,他怕她再次消失。

    最終,他好不容易平息內心的騷亂,迴到房間後,不到半個小時,他才剛能閉上眼——

    “賀先生,今天是15號,公糧日!”她推開房門。

    她的這句話,讓他整個人瞬間就熱血沸騰。

    但是,不對勁。

    即使極度亢奮,但是,他還沒腦熱到這種程度,會以為才幾個小時而已,賀太太就恢複了記憶。

    他把床旁的台燈打開,步到她麵前,按照趙士誠闡述的經驗,仔細觀察,果然,她的眼睛是睜開的,但是,眼神卻沒有任何焦距。

    他把五指伸到她麵前,晃了晃。

    果然,她沒有任何反應。

    賀太太真的在夢遊。

    親眼目睹,這種震撼極強。

    他站在她身前,心情窒得難,他第一次發現,賀太太其實挺瘦,青色的血管隱隱從皮膚下透出,整個人在燈光下透顯得那麽不真實。

    以前的他,真的瞎了眼,從沒有注意到她的辛苦,瑞瑞死後,她更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而這些痛苦,都是他加予的。

    是他親手毀了這個家,是他害了她。

    “賀太太,你的夢裏有我嗎?”他笑問,掌輕觸她的臉頰,話語溫柔,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她一般。

    她沒迴答,目光空洞地看向他身後的某一個點。

    她的“夢”,一定還在過去裏吧,夢裏的瑞瑞還在旁邊的臥室,而他,還是一匹不羈服的野馬。

    “賀太太,你睜開眼看看,我已經被你征服了。”他不再是野馬,他已經跑不動了。

    她不說話,依然沉浸在“夢”裏。

    人能做夢,真好,而他,連做夢的資格也沒有。瑞瑞死後,他一次也不敢去夢見女兒,他很怕女兒會血淋淋地站在他麵前,質問他:爸爸,你為什麽不救我?我恨你!

    “你夢裏的瑞瑞還好嗎?替我向寶貝問好,告訴她,爸爸好想她。”他又觸了觸她的頰,眉目看似在輕輕的笑,卻笑得如此辛酸。

    她沒有迴答,隻是怔神望著他。

    現在處於夢境裏的她,對現實的世界裏,沒有任何感官。

    她隻是開始脫衣服。

    以前的她,每到公糧日,總是到他房裏,速戰速決。

    現在想想,婚姻裏的六年,她其實不止一次低下姿態,隻是,她的低姿態掩飾在傲然之中,於是,他一直不懂,或者該說,他一直不曾先去懂。

    “賀太太,你真的想嫖我?”他站在那,笑了。

    她再這樣,他要不客氣了咯。

    睡衣脫落在地板上,白嫩的身體曝露在他眼前,她直挺挺躺入床上,象過去一樣。

    真的做?腦袋發出疑問前,身體卻已經先有了反應。

    他想和她(做)愛,他想和她再生個孩子。

    他不否認,自從賀蘭女士那天的話以後,多多少少對他有了影響。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著這個可能性,結果,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而且,開始特別希望。

    後來,讓他真正堅定了這個意念,是因為公司一位男下屬的家事。那位男下屬的老婆曾經懷過一對雙胞胎,但是在胎兒28周時,一不小心摔倒,致使腹內的兩個胎兒娩下後都是死嬰,那件意外後,那位男下屬的老婆精神也一直有點恍惚,直至這次重新懷孕,情況馬上明朗。

    也許再生一個孩子,不僅對賀太太的病情有幫助,而且,能讓他們的婚姻真正穩固。

    她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繼續直挺挺躺在那,象是在等待著他。

    他把自己睡衣的鈕扣穿過了扣眼,直到它們全都從扣眼中鬆脫,然後將他睡衣,慢慢的脫掉,露出性感而精練的胸膛,他也爬上床,支著身,對她痞笑:“賀太太,歡迎嫖我!”他任她虐打,任她予取予求。

    他伸臂,把她拉入懷裏,緊緊地圈住她。

    “予問,我們一起完成瑞瑞的遺願,好嗎?!”他盯著她的眸,用從來沒有過的柔情,在她的唇畔喃喃,男性的迷人魅力拂過她的鼻尖。

    他的胸膛在發燙,汗水在徐徐的滑落,懸在他已經挺立的(乳)頭上。

    把她擁在懷裏,想要她的念頭更劇烈了,想要到整個身體發熱。這種熱,和

    瑞瑞的遺願無關,純粹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他渴望賀太太,渴望她象以前一樣,能為所欲為地盡情“嫖”他。

    他們是夫妻,無論做什麽,都在情理之中,義務範圍,不是嗎?他想讓她懷孕,這個念頭,在他腦裏閃閃發燙,根本無法抑製。

    念頭的促使下,高漲的欲望,如猛虎出閘,憑著一股渴望,他已經附下身,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很熱。

    有他滿滿的愛意,濃濃的愧疚,以及狂猛的熱血。

    在這種燙下,她逐漸有了點反應。

    這種反應,是剛蘇醒般的迷茫。

    他繼續在吞噬她的唇,與她整個人壓在身後的軟榻間,吮吻、舔咬,誘哄、糾纏著讓她能鬆開臂膀,歡迎他的入侵,他頂開她的雙腿,隔著布料用灼熱摩擦著她的隱私處,雙手更在她身體裏不斷熱烈遊走。

    他想激起她同等的熱情。

    他期盼,賀太太能再次成為女王。

    但是,她卻已經瞠大目,在“夢”中驚醒過來,此時的她,正用驚恐而又冰冷地眼神瞪著他。

    恰巧,他的手還很罪惡地停在她的胸前,正在激動地揉捏。

    “你敢再摸下去看看!”她咬牙,一副想剁了他的手的樣子。

    她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變得極其犀利,他的吻和手,都僵頓住了。

    予問一“醒”過來,就還來不及疑惑自己怎麽會在這裏,已經發現自己在被人吃豆腐,而且,還是吃的很開心和激烈那種。

    如果她再晚醒幾分鍾,不是要被啃得連骨頭也不剩了!

    “王、八、蛋!”她暴躁到想打人,猛得推開他。

    賀毅被推得跌下了床。

    她急急開始穿衣,整個人很生氣。她和趙士誠住在一起兩個月,從來不會發生這種狀況!但是,她才住在這裏第一天,就差點和這個男人上床了。

    果然,賀毅很危險,她的直覺是對的。

    “你敢(迷)奸我,我把你告到連內褲也別想穿!”在穿衣的手,一直在發抖,她傲著臉,虛張聲勢。

    告他?哪有老婆搞笑到去告老公(迷)奸?賀毅低低地差點笑出聲來。

    “賀太太,我們認真開始,再生一個孩子吧!”幾秒後,賀毅終於不笑了,嚴肅道。

    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這迴他一

    定做個好爸爸,把他(她)當成手心裏的寶,把來不及給瑞瑞的疼愛,都傾注在那個孩子身上。

    予問打了一個顫。

    再生一個孩子?這句話,驚起了她莫大的恐慌。

    莫名的,她無法鎮定,這股恐懼,四麵八方而來,幾乎擊倒她。

    她一步一步後退,每一步都象瞪著怪獸一樣看著他。

    “予問!”賀毅也注意到她不對勁,他想拉住她,並且馬上聲明,“我沒有真要強你,你別激動!”

    但是,太遲了。

    她瞠著目,害怕到想尖叫,但是,偏偏喉嚨象被誰鎖住了一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馬上轉身,像後麵有毒蛇猛獸追趕一樣,奪門而去。

    賀毅急急追出去。

    但是,興許是因為太急吧,一個踉蹌,他差點跌倒。

    他按住自己的右腳踝關節處,那裏,很疼。是因為剛才被予問推了一下的關係嗎?不,事實上,最近他的右腳踝骨常會腫脹、疼痛,越是夜間越明顯。

    也許是在福島的時候,他在冰冷的海水裏漂遊、浸泡了太久,才讓他現在患上了關節炎吧!此時的他,焦急著想追予問,但是,偏偏力不從心,右腳踝痛得怎麽都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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