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你給我起來,你裝什麽死,沒用的東西——”一個尖利的女聲在她耳邊嚷個不停,有一隻手還在她身上掐來掐去,好痛,這個左徽瑜意識清醒後的第一個感覺,渾身都像被火燒了的感覺。

    她還記得自己在掉下來的過程中,掉了很久很久,周圍的景象也看不清,後來她看到一個樣子跟她很象的女人吊在房梁上,穿著白色的衣服的身體飄啊飄的,那情形很淒涼,也很恐怖,再後來她親眼看到透明的自己鑽進了那具身體裏麵,然後是一陣劇痛,她就昏過去了。那現在呢——

    左徽瑜立刻睜開眼坐起來,把剛才在她身上掐個不停的女人嚇了一大跳,對方退後了好幾步,大聲的吼道,“你找死啊,真是越來越不把人放在眼裏,成天尋死覓活的,你怎麽就是死不下去——”

    “二娘,不要說了,徽瑜醒過來就好了。”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人從門外走進來,麵目陰沉,他衝左徽瑜露出一個笑容,“徽瑜啊你是不知道,爹這幾天也不好過,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芳兒考慮考慮啊,你死了,那爹就隻有把她嫁給秦老爺了。”

    左徽瑜露出迷惑的神情,因為她剛剛發現,站在她麵前的人,穿著打扮都很怪異,就像古裝戲裏經常出現的裝扮,不過衣服的質量,看起來比古裝戲裏的道具服裝好多了。綢麵的長衫,很有質感,而且線條非常飄逸流暢,絕對沒有折疊後的僵硬紋路。

    這樣就穿越了嗎,過程簡單快速,沒有多少肉體上的痛苦跟曲折,她用自己的經曆證明了——掉下懸崖穿越的幾率真的很大,比小受掉下懸崖落在小攻那個上麵的幾率還要大。左徽瑜勉強的笑笑,不想澄清自己的身份,她故意迷惑的問道,“什麽妹妹,你說你是我爹,那我怎麽不記得了?”

    “姨夫,原來您也過來了。剛才大夫跟我說了,徽瑜醒過來可能會失去記憶,沒想到他還真說準了。”來人年紀二十五歲左右,他跨進門來,穿著一身白衣,玉冠束發,五官還算出色,但是沒有什麽氣質,那神白衣穿在他身上跟孝服沒兩樣。而且在左徽瑜看來,穿得越是正派的人,骨子裏就越是齷齪。

    “張平,你過來了,芳兒怎麽樣了?”中年男人好象很喜歡這個叫張平的年輕男人,他走去跟對方談論道,“徽瑜的事情,隻怕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張平你怎麽看這件事情?”

    叫張平的男人看了左徽瑜一眼,他微微笑著,“姨夫,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皇後剛剛進宮三天就被趕迴娘家,這種事情不會有人亂說的,再說皇上他也不想誰就此議論。姨夫您就放心吧,除了我們家的人,沒有人知道徽瑜就是皇後,畢竟進宮的是芳兒不是嗎?所以秦老爺的提親,姨夫您當然可以應承下來。”

    中年男人撫著胡子,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進宮的是芳兒,皇後也是芳兒,從來就沒有徽瑜什麽事。張平哪,還是你懂得姨夫的意思,姨夫真的沒有看錯人。徽瑜既然已經醒過來了,我這就去看看芳兒,你留在這裏照看。”

    “我知道了,姨夫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和二姨母說服徽瑜答應答應這門親事的。”叫張平的那人把中年男人送走,那個叫二娘仍然留在那裏。

    他們兩個人交換了隻有彼此才懂的眼神,但是卻叫左徽瑜看見了。那麽曖昧的眼神,這兩個人十之八九有奸情。年輕美貌的小妾和正當青年的侄子交好,這種事情,還有那種眼神,左徽瑜低下頭,一語不發。

    “你既然不記得了,那就讓二娘好好跟你說說。”那個長的還算不錯的女人,扭著腰走到左徽瑜麵前,輕言細語的說,“我是你二娘小梅,那是你表哥張平。你爹他甚少迴來,所以這個家一向是張平在管事。你被趕迴娘家,本來也沒有什麽,反正你本來就是代芳兒進宮。可是,你跟秦老爺的婚事,那是年前就定好了的。你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要死要活的,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左徽瑜定定的看著這個二娘,剛才就是這個女人在她身上掐個不停,能這麽對待她,這個女人在這個家,看來也是很有手腕的。長的不錯,但是她一身豔紅的衣服,朱紅的嘴唇,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俗氣,想來她的那個爹,挑女人的眼光不怎麽高嘛。左徽瑜抿抿嘴,笑了笑,“原來是這樣,二娘你辛苦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想著死了,不過是嫁人嘛,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那二娘卻被左徽瑜看的發毛,心頭直嘀咕這丫頭今天好怪,看人的眼神怎麽跟刀子似的,臉上表情卻一點兒沒變,她怎麽可能想到眼前的這人,已經不是她原來知道的那個人了。

    她“咯咯”嬌笑,描畫的細眉挑高了,“你知道認命就好,省得我多費口舌。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別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在這個家,我要你怎樣,你就得怎樣。跟你明說了,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屍體送到秦家去——”

    “二娘,您也累了,讓我來跟表妹談談,您先迴去吧。”站在旁邊一直都不做聲的男人突然打斷她的話,不容二娘迴絕,他就把人請出去了。

    事到這裏,左徽瑜稍稍知道一些自己現在的情況了,原來她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蟲呢。為了逃婚上吊自盡,不管是什麽原因,放棄生命就是一種懦弱的表現,而且一點也不值得。

    “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她的那個張平表哥走進來,笑眯眯的看著她,他隨手關上門,慢慢的走到床邊,那張五官還算不錯的臉,笑起來卻讓人覺得陰森。

    左徽瑜對這個叫張平的男人沒什麽好感,跟他單獨呆在一起,渾身都不對勁,她根本就不開口。殊不知她這樣的舉動,反而讓男人多想了。難道她還在賭氣,她怎麽可能失去記憶呢,剛才那句“嫁人沒什麽大不了的”,恐怕也隻是她逞強的話。

    男人對自己很有信心,這個姿色過人的表妹有多愛他,他自己是非常清楚的。“表妹,你還在生氣嗎,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芳兒嫁給秦老爺?你都說過愛是成全,如果能讓自己所愛的人幸福,任何事你都願意做,我不是要你代芳兒出嫁,你竟然就要尋死,難道你說愛我的那些話,通通都是假的?”

    那句“愛他就成全他”,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也一樣流行呢。真的是到了哪裏,男人的劣根性都不會改變,妄想白玫瑰和紅玫瑰兩者兼得。

    有人曾經說過——如果他愛上的是個男人,那就幹脆的放手,並且祝福他們;如果他愛上的是個女人,那就跟他們同歸於盡,因為他會說他和那個女人是真心相愛的,而且會求你成全,而真愛的人是不怕死的。

    聽這男人的口氣,好象是跟姐姐熟,背地裏又跟妹妹好。她左徽瑜是出了名自私和薄情寡意,她才沒有成全背叛自己的男人的胸懷。雖然她不會真的去跟誰同歸於盡,但一定不會讓背叛她的人好過。但是,這個男人的背叛,跟她沒有關係。

    “表哥,我喉嚨很痛,我不想說話,至於你和芳兒,我會成全你們的,你就放心吧。”左徽瑜重新躺迴床上,而且拉起被子蒙著臉,一副準備休息的樣子。

    張四愣了一下,續而他笑出聲來,語氣輕佻,“表妹還是在生氣,表哥心疼你呀,快讓表哥看看你的臉怎麽了。二娘真是過分,她應該很明白你是左家的搖錢樹,要是打壞了就不好了。表妹,今天就讓我跟你親熱親熱。表哥真的是想死你了香噴噴的身子。秦老頭都六十歲了,你嫁去也是要守活寡的。一個女人,連男人的滋味都沒有嚐過,那不是白活了嗎?”

    男人越說越下流,這種流裏流氣的男人,就是現代的社會上,管每一個女人都叫美女的那種男人。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的魅力無敵,其實很無趣。

    後來,一隻鹹豬手探進被子來,左徽瑜湊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口,一點兒也不跟他客氣。“啊——”男人慘叫一聲,左徽瑜露出淡淡的笑意,叫你不老實。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裝什麽貞潔烈女,老子碰你,是看你可憐。呸,守著老男人等死吧你!賤人!”忘了說,還有一種男人,如果他得不到一個女人的身體,那他馬上就會露出猙獰醜陋的真麵目。就是在她念書的時候,大學裏麵的這種男人也不少,交個女朋友,如果對方不肯他上床,那對不起,他會說我們不適合,立刻跟對方說拜拜。尤其是那種想要空手套白狼的男人,更是可惡。

    左徽瑜撐起身來,雖然她心中對這個男人很不屑,但是臉上沒有流露出不悅,惹怒一個劣質的男人並不是什麽好事,她露出笑來,帶著一絲哀傷,“表哥,我不想芳兒傷心,你愛芳兒當然更不願意她傷心。我跟表哥有緣無份,今生都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隻要表哥能幸福,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哼,你還真當自己是一迴事呢,你這樣的女人,本公子要多少有多少。你少在那裏裝模作樣,不管怎麽說,你都必須嫁到秦家去,我說什麽都不會心軟的。呸!真是掃興。”張平捂著手被咬破皮的地方,嘴裏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左徽瑜翻身看著床罩,這房間的裝飾一般,有些地方還很破舊,總的來說條件不是很差,屬於她能忍受的範圍。看今天這個情形,往後的日子恐怕會很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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