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朕不想聽你的妖言惑眾,你買通殺手謀害娘娘是死罪,但朕念你侍奉有恩,你辭官迴家養老去吧!”


    絕瑾天望著跪在麵前的老頭子,被關押幾天就像老了十多歲,他已經不準備賜他死罪,就放他歸老田園,也許是對自己罪孽的洗滌。


    在經曆過這麽多的世事變幻後,絕瑾天的心思已經有了轉變,嗜殺並不是他的本性,他慢慢懂得寬容。


    張縷把頭叩的噔噔作響,以報皇上不殺之恩,但是,一道淡淡的聲音卻打破了他的美夢。


    “張公公,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錢沒還,還是這輩子得罪過你?你為什麽一定要致我於死地呢?”


    古遙冷冷的質問他,她不會忘記自己坐趁夜離開南海,漂泊了一夜到達月亮島生下兒子的痛苦,那種折磨,幾乎要了她的小命,她也不會忘記昨天發生的險殺,如果不是她機中生智,隻連絕瑾天一起要掛掉,這一幕幕的仇恨,像烈火一樣燃燒著古遙的內心,她美麗的雙眸閃過冷殺光光芒,嚇的張縷麵色慘白,話不成句。


    “你說我禍國怏民?天理不容,你編造的這些罪行強行加到我的身上,當你別忘記了,皇上不知道你的為人是因為你會偽裝,但我們曾經連成一線,共同作戰過啊!”


    古遙化成索命的惡魔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逼向張縷,張縷嚇的神情恐慌,懼畏的往後退去,古遙的每一句話都含著殺機,每一句話都令張縷無地自容,他了解絕瑾天的個性,懂得說話來自保,但他忽略了古遙曾經是一個善惡分明,有仇必報的人。


    “遙遙,夠了,不要再嚇唬他!”絕瑾天對於古遙的句句字字相逼,有些驚訝,不免要改變初忠,張縷竟然敢下達假聖旨去迫害她和皇子,可以證明他有多麽的狠毒,剛才他的確心慈手軟了,認為張縷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維護皇家的權威,但現在想想,全都是因為他的私欲。


    古遙轉頭跪在絕瑾天的麵前,絕瑾天擰了擰俊眉,困惑道:“你跪下幹什麽?”


    “臣妾懇請皇上對張公公淩遲處死!”古遙緩緩抬起頭來,聲音輕淡如風,但在一旁的張縷卻嚇的差點暈過去了。


    絕瑾天冷眸掃過張縷,大手一揮:“淩遲!”


    張縷得到了他應該得到的迴報,他貪婪,狡猾,自私,最終沒有栽在他的官途中,而是用他罪孽的雙手將自己送到了最終的歸處。


    聽到張縷被判了個淩遲處死,佳宛內的言傾城嚇的魂不附體,她神情恐懼的盯著門外,這一時刻,她真的感覺到了不安,萬一張縷要將她供出來怎麽辦?


    “娘娘,該用藥了!”言傾城最信任的宮女柳眉走了進來,手裏剛端了一碗藥湯給她補身子。


    言傾城驚嚇的轉過頭,見是自己的宮女這才從角落裏站了起來,恢複了自己的高貴端莊的模樣。


    “娘娘,你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讓禦醫過來看看?”柳眉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她今天煎熬的這些藥,都是娘娘自己給她的,所以,她有些奇怪。


    言傾城端起藥就喝了下去,這些當然不是補藥,而是鎮神壓驚的中藥,言傾城一到晚上就睡不著,惡夢連連,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她就是依靠這些藥物來調節自己的睡眠,所有人都不知道,言傾城曾經在山上待過一段時間,跟著一名神醫學了四年的醫術,她聰明伶俐,對醫藥學術撐握的很快,雖然隻是短短的四年,她就成了當地有名的大夫,本來,她也是準備一輩子當女大夫的,直到全國普選秀女,她家有一個名額,她無奈之餘,就隻好被選進宮來了。


    言傾城想不到命運會作如此的安排,進宮才半年多,他就成了皇帝寵愛的妃子,不同的是,她成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誰都不會甘當綠葉的,一向爭強好勝,心思玲瓏的言傾城也不願意。


    屬於,在古遙不知情的時候,絕瑾天間接給她豎了一名強勁的敵人。


    “娘娘,你的臉色很蒼白,真的無礙嗎?”宮女柳眉望著失神的娘娘,她察覺這近一段時間娘娘都六神無主,精神不佳,這可能是因為皇上不再踏進佳宛半步的緣故吧。


    “有了!”言傾城無神的雙眼忽然爆發出一道精光,嚇的柳眉跳起來,慌張問道:“娘娘,你在說什麽呢?”


    言傾城拍桌而起,惡毒的笑了起來:“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張縷永遠的閉上嘴巴!”


    柳眉聽到張縷,臉色也白了一下,她知道娘娘有一段時間和張公公走的很近,如今,張公公倒黴了,隻怕娘娘也會牽連其中的。


    “柳眉,我交代你去做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小心完成!”言傾城忽然壓低了聲音,用冰冷的聲音對柳眉說道。


    柳眉驚了一下,隨既點頭道:“娘娘請吩咐!”


    言傾城轉身走到床畔,翻開了一個精美的盒子,那裏麵都是她自家鄉帶來的藥品,其中有一種草根,聞之無色無味,但隻要用熱水一泡就能散發出致命的毒液,這是禁藥,但言傾城臨走的時候,卻還是把這個東西給帶上了,也許到了後宮總有一天要用到的。


    “你用沸水將這草根煎半刻鍾,然後趁人不注意把水倒進張縷的晚餐上,快去!”言傾城對柳眉小聲吩咐道。


    “娘娘要我去牢房?”柳眉睜大眼睛。


    言傾城點了點頭,微笑道:“你去的時候,就說我請你去看望張公公,沒有人會攔著你的!你把水倒進一個小瓶子裏藏好,張縷的飯菜肯定就放在牢房的門口,你到時候假裝蹲下來,把這水從你的衣袖裏滴進他的飯菜裏,不會有人懷疑你的!”


    柳眉忑忐不安的去了,一路上她想到了言傾城曾經幫助過她,救過她的命,她咬緊了牙關。


    古遙迴宮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待遇提上去了,總個東宮都是她活動的範圍,再也沒有閑雜人進來打擾她和兒子,當然,每到深夜,某人必到。


    絕瑾天走出詳雲殿,最近政事有些激蕩,很多的大臣進言希望趁著古遙迴宮之日,把南海和流沙鎮奪迴來,絕瑾天也非常想這樣做,但是,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怎樣,說不定,古遙會記恨他一輩子。


    他帶著這煩燥的情緒走進了東宮,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在低聲哼唱著憂美的歌曲,絕瑾天腳步一頓,仔細的聆聽著,越聽越是奇怪,為什麽古遙會唱這樣的歌曲呢?


    正倚坐在地上,雙手輕推著搖藍的古遙還滿心歡喜的哼著搖藍曲,這還不算,她喝的是英文!


    古遙的英語很好,而且,她喜歡的歌曲幾乎都是外國非常有名的經典曲子,所以,她也慢慢的愛上了那種田園氣息很濃厚的音調,現在就算是哄兒子睡覺,她也脫口唱了出來。


    絕瑾天輕手輕腳的走近了一些,想聽清楚古遙嘴裏念的那些詞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唱給某人的情歌吧,不管走多近,絕瑾天還是沒能聽的清楚。


    但不可否認,那悅耳的聲音還是令絕瑾天非常的享受,如果在他的麵前,古遙絕對會一副針逢相對的表情,她似乎永遠也不知道要如何向他妥協,縱然,他是皇上,她是妃嬪。


    絕瑾天背靠在牆上,呆呆的聽著古遙一遍又一遍的輕聲漫唱著,不知不覺的,深色已深,裏麵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絕瑾天偷看了一眼,隻見古遙竟然趴在搖藍上睡著了。


    絕瑾天這才輕步走了進來,望著沉睡在搖藍裏的兒子,又看了看姿勢優美的古遙,他渾然不知自己的唇角已經揚了起來,直到睡夢中的小軒軒忽然又哭鬧了兩聲,古遙像是本能反映的睜開眼睛,正準備繼續唱搖藍曲時,忽然,一股熟悉的龍香味讓她抬起了眸子。


    “兒子交給奶娘吧,我們該休息了!”絕瑾天溫柔的靠近,古遙擰著秀眉問道:“你來多久了?”


    絕瑾天俊臉慌了一下,隨既輕淡道:“剛來!”


    古遙不太優雅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嘴裏滴沽了兩聲:“換你了,老娘要睡覺去了!”


    絕瑾天這迴聽明白她說的話了,怔了一下,問道:“你說什麽!”


    “你哄你兒子睡覺吧,我被他折騰了一天,想睡覺了!”古遙一邊說一邊往床上爬去,為了兒子的安全起見,她白天也沒有讓奶娘帶,除非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才會托付一下,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帶孩子會是這麽累的一件活兒,她都快要累趴了。


    絕瑾天看著古遙一沾床就要睡著了,不由的失聲笑了起來,他走了過去,看見兒子還精神十足的對他舞動著小手,似乎是想要他抱抱。


    “軒兒乖,父皇疼你!”絕瑾天伸手抱起了兒子,開始晃蕩起來,很明顯的,他的懷抱比古遙的搖藍曲有用多了,不消半會兒,小軒軒就睡著了,絕瑾天命了奶娘進來把皇子抱到偏室去了。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絕瑾天終於可以抱著愛妃沉沉睡覺了,絕瑾天其實還在生古遙的氣,昨天晚上她喊的那個名子,他讓人好好的察了一下,古遙身邊雖說有四個比較親近的男人,但他們的名子都好像沒有叫“湛”的,那麽,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那麽,古遙口中喊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古遙翻了個身,春天微涼的夜晚,讓她不由自主的往溫暖的懷中靠去,絕瑾天將她輕輕的擁住,也漸漸的沉睡過去。


    但是,絕瑾天這一夜睡的並不好,因為懷裏抱著的女人不安份,總是能夠成功的挑起他的原始欲火,比如,她白嫩的小腿頂住他的某重要部位,比如她的小手摸著他某重要部位,再比如她的唇就吻在他的頸項處,吐著均勻溫熱的氣息。


    清晨,絕瑾天從這折磨中坐了起來,時候不早了,他也該準備去上早朝了,今天要議的事情,他需要冷靜的頭腦。


    絕瑾天開始後悔用古家的長子來試探古遙的記憶力了,如今,他卻不知道怎麽處治古明。


    古遙從睡夢中醒過來,伸了個懶腰後,就聽到了兒子哭叫的聲音,她骨碌碌的坐了起來,隨性披了一件衣服就衝出了內室,看見兩個奶娘正手足無措的招唿著她的兒子,她走上前將兒子接過來抱住,哄道:“寶寶不哭,媽咪抱!”


    古遙的很多現代用語都沒有改變全搬到了古代,當然,她也不準備改了,她就是喜歡用這樣親近的方式和兒子建立起不一樣的關係,她可不要小小的兒子一開口就叫自己母後,那樣,顯的自己多老啊。


    算算時間,兒子已經快滿三個月了,古遙真想就這樣一天天的看著他長大成人。


    絕瑾天剛走進詳雲殿,就看見刑部主事慌慌張張的來報:“皇上,張公公死了!”


    聽到這驚天大聞,絕瑾天麵色一變,冷喝道:“怎麽迴事?”


    刑部大臣嚇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開始如實相告:“昨夜晚膳時分還好好的,可下半夜張公公忽然麵泛青寒,渾身顫抖,請了牢醫救治卻已經來之不及,張公公當場就死了!”


    絕瑾天半眯著眼睛,張縷死的如此詭秘,難道有人想要致他於死地嗎?絕瑾天冷靜下來,轉頭詢問跪著的刑部主事:“昨夜有誰見過張縷?”


    “昨晚見張公公的有三個人,一個是程公公,一個是晨妃娘娘的宮女柳媚,還有一位是吏部張大人!他們前後都來見過張公公!”


    “可知道他們交談了什麽?”絕瑾天腦子沉思著,淡淡詢問。


    “都是一些慰問之詞,程公公算是張公公的師傅,宮女柳眉好像是代晨妃娘娘來問候的,吏部張大人曾經受過張公公的恩,像是來辭別的!”


    絕瑾天並沒有繼續追究下去,沉聲道:“你先下去吧,好好擬一份罪詞讓朕看看!”


    “是,微臣這告退!”刑部主事嚇的麵無人色,急急的退了下去。


    絕瑾天冷眸一揚,露出了算計的微笑,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張縷並非真正的主謀,他雖然是他身邊最寵的太監,但是,他了解張縷,如果沒有人幫他,他是絕對不敢做出如此膽大之事,這皇宮上下,對古遙有怨詞的人不少,隻要延著張縷這條線牽下去,將會拉出多少人呢?


    絕瑾天拭目以待!


    身處後宮的古遙也有些無聊,她把兒子交給奶娘照看,準備出門去散散心,順便看看老朋友!


    古遙對小軒軒的兩名奶娘也仔細的觀察過,查清了她們的底子,這才安心交托。


    在皇宮,古遙需要步步為營,草木皆兵。


    走在熟悉的路上,兩邊是優美的花海,香氣襲人,古遙慢悠悠的逛到了水月宮的門前,這個地方還是那麽的陰森森的,這陽光正旬的時刻,這裏依舊冷寒逼人,這可能是因為水月宮的後麵是一個湖區有關係,所以濕氣偏重,當初建宮的時候,可能是風水先生腦子進了水,才會建這樣一座宮殿來嚇人吧。


    古遙遠遠的就看見兩名宮女慌慌張張的走出來,看見她,趕緊低頭行禮,古遙看著她們狼狽不堪的逃難模樣,好奇的問道:“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子了?”


    “是奴婢沒用,自己撞的!”兩個丫環不敢說實話,隻能忍氣吞聲的迴道。


    古遙知道她們是被張巧麗打傷的,挑了挑眉說道:“你們下去好好包紮吧!”


    宮女見古遙如此的親和,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貴妃娘娘小心一點,娘娘心情不好!”


    古遙感激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水月宮的大門走了進去,還未進殿門,就聽到張巧麗的撕吼:“滾……你們這幫死奴才,我才不需要你們的可憐……都給我滾!讓我看見你們我就撕了你們的嘴!”


    “火氣這麽大!”古遙淡淡的迴了一句,裏麵一片的沉靜,良久,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衝了出來,手裏拿了一根木棍,似乎想衝出來打人。


    張巧麗看見古遙,她總個人都像被閃電劈中了一樣,呆滯了!


    “好久不見了,怎麽一見麵就要打人呢?我記憶中的麗妃娘娘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古遙看著不梳妝的張巧麗,她這模樣的確叫人可憐,曾經高高在上,就因為算計言傾城失敗了,就落到今天的下場,就算她爹位高權重似乎也改變不了皇上對她的遺棄。


    “盡管嘲諷吧,你們一個個都將我踩在腳底上,你們等著,我張巧麗總有一天要你們不得好死!”一向以急性子聞名的張巧麗,也不顧及什麽身份了,怒氣一來,指著古遙就大聲開罵。


    古遙有些可笑的看著她,她就像是一隻發瘋的野獸,見到誰都想狠狠的咬幾口,古遙今天來看她,隻是想看看而於,可沒有要嘲諷她的意思。


    “你怎麽會弄到今天這一地步,自己也該反省一下,不要見到誰都像結了三世仇恨!”古遙歎聲道。


    同身為女人,她也償過被冷落的滋味,那種夜裏清冷的感覺,令人心慌,不安,一年前,古遙就是住在這裏領聽夜鶯的哭泣的,但是,那個時候,她可不會像張巧麗一樣自爆自棄,她會安靜的等待著時機,讓自己徹底的解脫。


    張巧麗沒有古遙的強大內心,沒有她的淡定心境,她的心裏隻充滿了恨,怨恨,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


    “你沒有資格教訓我,你是得到皇上的寵愛,但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也會失去一切的,後宮的女人太可怕了,她們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著你,你等著,不久的將來,我就是你的下場!”張巧麗咬牙恨恨的瞪著古遙,眼裏已經沒有忌妒了,隻剩下恐懼和怨恨。


    古遙安靜的看著她發瘋的狂笑,輕描淡寫的迴道:“我不像你,會讓別的女人有機可趁,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有能力不讓自己走上你的下場!”


    張巧麗不笑了,她的怨恨像是忽然間全部消失,她呆呆的望著古遙,看著這個自信冷靜的女人,她越來越美了,越來越有氣勢,是一種母儀天下的泰然氣質,這樣的東西,是她永遠也具備不了的。


    古遙毫無畏懼的正視著她那呆滯無神的眼睛,輕然一笑:“知道你為什麽輸的這麽慘嗎?因為你們都把男人太當一迴事了,在我們那個世界裏曾經流行過一句話,誰先愛上,誰就會輸的很慘,我是過來人,我已經輸了一次,我絕對不會輕易的再讓自己再輸一次!”


    張巧麗似懂非懂的看著古遙,她明白了,這個女人不傻,隻是大智若愚罷了,和這樣的女人爭,她的確沒有任何的勝算。


    “皇上愛你,而你卻不曾愛過皇上,那你愛誰?”張巧麗呆呆的問道。


    古遙挑起胸前的長發把玩著,語氣充滿著玩味:“我誰也不愛,我隻愛我自己!”


    張巧麗心神一震,再一次看古遙的時候,她忽然笑了:“原來,你是用這樣的方式得到皇上的寵愛,我真的很羨慕你!”說著,她轉身走進了水月宮,古遙看著她失魂落魄的離開,悵然一歎。


    古遙對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不,我現在最愛的是我的兒子,我已經退居第二了!”


    古遙離開水月宮之後,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在關注著她,言傾城剛才在禦花園散步,卻看見張巧麗的兩名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渾身是傷,她準備上前調笑幾句,卻從她們的嘴裏得知了古遙去了水月宮,她腦子一轉,也急急的轉去了水月宮,躲在不遠處的樓台上,看著古遙和張巧麗站在門前似乎發生了爭吵,張巧麗對古遙大吼大叫,但古遙卻是反映淡淡。


    依照言傾城的猜測,古遙可能是跑過來嘲諷張巧麗的,而張巧麗對她的到來非常的不歡迎。


    “哼,古遙,你把自己保護的那麽好,卻偏偏來見這個瘋女人,你太大意了,把這樣一個好機會留給了我!”言傾城得意的冷笑著,她已經走上了岐途,再也迴不了頭了,她隻希望,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死去,那她也要拉上古遙墊背,是她把她害到今天這一步的,如果沒有古遙,也許她可以做一個毫無野心的小宮女,但因為古遙,她一開始就被推到了這高高的位置,要麽掉下去,要麽死在這個位置上,心高氣傲的言傾城不願意再被貶下去了,除非……死!


    古遙離開水月宮後,並沒有直接迴東宮,而是在禦花園轉了一轉,最後才迴到了東宮,一進門,忽然聞得一股龍香味,她怔了一下,擰眉一望,隻見絕瑾天站在裏麵。


    “去哪了?”聽到腳步聲,絕瑾天並沒有迴頭,隻是淡淡的詢問。


    古遙迴道:“我去禦花園逛了一圈,皇上一下早朝就到我這裏來了,有要事嗎?”


    看見絕瑾天,古遙已經想到了是不是南海那邊發生什麽大事了,難道絕瑾天已經派人去攻城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她希望莫大哥他們趕緊撤迴月亮島。


    “張縷死了!”絕瑾天忽然冷冷的說道。


    古遙渾身一震,難於置信的挑眉:“他怎麽會死?他自殺了?”


    很多的犯人無法接受淩遲處死的重刑,都會自己撞牆死掉,古遙也以為張縷是這樣死的。


    絕瑾天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古遙,低淡道:“不,是被毒死的!”


    古遙更加的震驚了,問道:“皇上已經查出是誰下的毒嗎?”


    “沒有!”絕瑾天淡淡的搖頭。


    “皇上難道就準備讓這案子結了?不想繼續追察下去嗎?是誰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掉張縷?他們害怕什麽?張縷沒有同謀嗎?”


    古遙對於絕瑾天的淡漠有些怔愕,忍不住的問出一大堆關鍵的話來。


    絕瑾天狂傲一笑,搖頭道:“我當然不會輕易就讓這案子了結,我要查出幕後之人,遙遙,你放心吧,我知道你非常的生氣,膽敢傷害你和軒兒的人,我一個也不放過!”


    古遙呆怔的看著絕瑾天,他這樣做是在保護她嗎?心裏的某處地方像被針輕輕的紮了一下,有些癢,古遙刻意忽略,低下了頭問道:“接下來,皇上是不是該處治我大哥了?”


    絕瑾天點頭道:“不錯,你大哥逃了迴來是違抗了聖旨,我自然要降罪的!”


    古遙秀眉一揚,請求道:“臣妾想請皇上把這案子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會給皇上一個交代的!”


    絕瑾天神色一凜,看著古遙堅定的目光,微感慌亂,忙拒絕了她的請求:“這事我已經有主張了!”


    “皇上準備殺了他嗎?”古遙嘲諷的笑起來。


    絕瑾天又是一驚,古遙怎麽會想到他要這樣做呢?難道古遙已經見過古遙?


    不可能的,他已經下了皇令,沒有他的允許,就算是古遙也絕對不可能見到古明的,既然古遙沒有與古明接觸過,她至少還不知道古德才一家被誅殺的消息。


    “不,我會放了他!”絕瑾天為了消除古遙的疑慮,有結匆忙的迴答。


    古遙看出了絕瑾天的不對勁,他好像有意的在隱瞞著什麽,他一向冷靜的目光在躲閃。


    心裏閃過一絲的疑惑,古遙將問題壓下,微笑著說道:“皇上如果真想放了哥哥,那臣妾要代哥哥先謝過皇上了!”


    “為什麽這樣的客氣?你大哥就是我大哥,我們是從小一起的玩伴,我當然不會殺了他!”


    絕瑾天上前將古遙扶了起來,輕輕的納入懷中,感歎著過往的美好。


    古遙靠在他的懷裏,一雙美眸卻撲閃著精銳的目光,不管皇上想隱瞞什麽,她都會弄清楚的,到底古明為什麽會逃迴來?古家都是罪臣,接道理來說,他就算要逃也絕對不會出現在皇都啊,他應該逃到一個沒有人找得到他們的地方去。


    古遙心裏閃過一絲的隱痛,腦子裏迴憶起古雲死前的眼神和悲涼,她的心有些發痛,她占據著古遙的身體,卻隻是在替自己做打算,如果古遙泉有有知,隻怕會恨她吧,古遙閉上眼睛,也許,她必須替死去的古遙把事情調查的水落石出,給她和古家一個交代,等了結了此事,她就可以安心的活下去了。


    兩個人都各懷心思,卻都不願意明說出來。


    走出東宮的絕瑾天,神情緊繃著,他剛才已經答應了古遙要放古明一條生路,君無戲言,古明這件要案也趕緊了結,然後再派人秘密將他送走,不能讓他和古遙見麵。


    要犯錯誤很容易,要掩飾一個錯訓卻要付出百倍的艱難,絕瑾天忽然明白這個道理了。


    古遙並沒有閑著,在絕瑾天離開不久之後,她就叫來了自己的侍女,交代她們趕緊去辦了一件事情。


    言傾城已經把目光盯住了張巧麗,她知道,如果要陷害古遙隻有讓張巧麗死,而且一定要死的非常淒慘,言傾城當天夜裏就開始動手了,她非常巧妙的借用了一件東西,死去的張太後的鬼魂。


    張巧麗和古遙見麵之後,就安靜下來了,她坐在床上開始思索著古遙所說的每一句話,她反反複複的迴味著,發現都非常的有道理,她輕歎了口氣,也許吧,皇上不愛自己,沒有人願意關心她,那麽,她就愛自己吧,把自己照顧好,不讓父母擔心,這已經是孝順他們的一種方法。


    “小林!”張巧麗經過百般思考後,她陰怨的心思消了不少,一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她對著門外的宮女喊叫,可是,她喊了好久,卻沒有人迴答她,她隻好下了床往門外走去。


    一出門,她總個人都僵住了,隻見她的門上掛了一個人,一個輕飄飄的人,她尖叫一聲,暈過去了。


    “趕緊!”躲在黑夜處的言傾城急急的下令,身後的兩個宮女趕緊將嚇暈過去的張巧麗抬到了後院,然後用力的將她扔進了水裏,一碰到水的張巧麗忽然就醒了過來,她窒息的狂打著水麵,在蒙朧中,她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她最恨的女人,此刻就站在她的後院欄杆上,用冷冷的目光看著她的掙紮。


    張巧麗不會遊泳,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比較厚,就算她再想活下來,卻隻感覺身體在下沉,仿佛下麵有什麽東西在抓住她,最後,她終於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下去了。


    “把這裏清理幹淨!”言傾城扔下這句話,轉身急急的離去。


    水月宮很偏僻,一般人很少會在夜裏從這裏走過去,所以,言傾城很放心大膽的離開了這裏。


    唇角勾起了惡毒的微笑:“張巧麗,要恨就恨古遙吧,是她逼死了你!”


    後宮時時刻刻都有故事發生,沒有人會知道,今夜又有一個人死去了。


    一夜春風,古遙習慣性的擁有被子睜開了眼,她懶了一會兒床,走到了偏殿看望正在眨眼睛的兒子,這才迴房間把衣服穿好,洗漱完畢,準備用早膳時,忽然一個宮女跌跌撞撞的衝到了她的麵前,嚇的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死了……麗妃娘娘自殺了……”


    古遙聽到這個消息,震驚當場,她連飯都沒有吃匆匆的趕往了水月宮,此時,水月宮已經圍了很多的人,太監和各殿妃嬪都跑到這裏來揍熱鬧了,看見古遙過來,都用一種恐慌的目光望著她,一步一步的退出了一條道路,古遙很輕鬆的就走進了水月宮,隻見門口蓋著一塊白色的布。


    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古遙卻大著膽子將布掀開,張巧麗麵色蒼白的躺著,已經沒有了氣息。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古遙歎了口氣,轉頭嚴厲的看著嚇的發顫的宮女。


    宮女顫著聲音迴道:“奴婢早上起來,怎麽也找不到娘娘,還以為她是不是又去後院喂魚了,於是,奴婢就跑到後院去看,沒想到……沒想到就看見娘娘浮在水麵上,已經死了!”


    古遙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那名宮女,低聲問道:“你說娘娘是自殺的?你怎麽知道?”


    “因為……因為這水月宮沒有人會來,況且……奴婢沒有看到有人來殺娘娘!”宮女嚇的語無倫次。


    古遙卻冷笑起來:“沒有人會殺她,你們不是人嗎?你們昨夜難道不在水月宮?”


    “奴婢昨天被娘娘抓傷後就迴去包紮了,很晚才過來!過來後沒聽到娘娘喊叫,都以為娘娘睡著了,所以就沒有去查看!”


    “哦,這麽說來,昨天晚上你們都不在水月宮,那麽說……麗妃娘娘也許是被人謀害的!”古遙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美眸冷冷的盯著站在門外的一大群人,所有人被她的目光掃過,都嚇的往後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這件事情,我會請皇上好好查實的!你們都散了吧!依照妃子的禮數將麗妃娘娘安葬吧!”古遙看了看這個可憐的女人一眼,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看著古遙的離開,充滿著惶恐不安,所有人都知道古遙和張巧麗曾經有過仇恨,如今,古遙一迴宮,張巧麗就死了,還死的莫明其妙,她們不免作了猜想。


    古遙也是一腦子的迷霧,昨天才找過張巧麗,今天她就溺水身亡了,怎麽會這麽巧合呢?難道有人想要加害自己?古遙心神有些浮燥,看來,這個後宮真的有很多人不希望自己過的安好。


    不過,沒關係,古遙並不害怕,誰若真的看她不順眼,就放馬過來吧,她一定會讓她們死的下不為例。


    絕瑾天一下早朝就聽到了麗妃娘娘溺水身亡的事情,他震驚之餘多了一份的愧責,但是,一想到張巧麗曾經的所作所為,也不覺得有多少的婉惜,後宮的女人自殺的太多。


    絕瑾天擔心的是張巧麗一死,張丞相一定會要他給出一個公道,雖說他是皇上,但是,他卻的確要給出交代,於是,他開始命了人開始徹查此事。


    絕瑾天派出的人查了一番,前來迴報,說出的事實卻讓絕瑾天大吃一驚,在張巧麗自殺的當天,隻有一個人去看過她,是古遙。


    “遙遙……怎麽會是你?”絕瑾天跌坐在龍椅上,沉思的神情多了一絲的懷疑。


    古遙並不知道絕瑾天已經偷偷的在查此事,其實,她也有暗中懷疑的人,而她的懷疑對象是言傾城,她總感覺言傾城柔弱的外表下有著深沉的心機,那是女人的第六感覺,言傾城不像外表那般的文靜。


    “傳貴妃娘娘上前問話!”


    絕瑾天沉思了一會兒,下達了命令。


    兩名錦衣衛站在了東宮的門外,古遙正哄著兒子玩,忽然看到這樣兩位鐵麵門神怔了一下,她知道絕瑾天已經查到她的身上來了,她安靜的放下兒子,跟著他們來到了詳雲殿。


    在霸氣的宮堂,古遙被當作嫌疑人跪在了龍座前,絕瑾天用著充滿心痛的目光看著她,低沉的的質問:“昨天你去見過麗妃?”


    “是!”古遙正色迴答。


    “你跟她說了什麽?”絕瑾天俊臉沉鬱,嚴肅的問道。


    古遙怔了一下,絕瑾天這樣的審問,是懷疑她了嗎?她心頭大驚,看樣子,她真的是躺著都會中箭。


    “我隻是單純的想去看看她!”古遙沉默了一下,迴答道。


    “麗妃性子暴燥,但卻不會自殺,你去看過她的當夜,她就跳水溺亡了,你有什麽話要跟朕說!”絕瑾天忽然改用了稱唿,令古遙更加的驚亂。


    古遙平靜了一下心情,揚眉反問道:“皇上是懷疑麗妃是受了我的刺激,一時想不開跳湖自殺了?但皇上有沒有作別的想法?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搞鬼,想要陷害我呢?請皇上查清楚此事再來問罪可以嗎?”


    絕瑾天怔了一下,隨既淡淡下令:“來人,把貴妃娘娘帶下去關起來,待朕調查清楚再審!”


    古遙一聽,差點氣暈過去,絕瑾天搞什麽?竟然隻是懷疑她就要關她,這太過份了。


    “關我可以,但皇上必須保證我的兒子活的健健康康,如果他出了一點意外!”古遙美眸閃動著精冷的光彩,絕瑾天疲憊的對著侍衛揮了揮手,古遙就這樣被扣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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