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古遙在桃花林做了一個月的月子後,就聽到流沙鎮那邊不斷傳來土匪鬧事的消息,由於海上被古家軍(以後統一這個稱號)占據了,海盜失去了活路就開始跑到陸地上去當山間土匪,把對古家軍打敗的怨氣全部拿了出來對付當地的百姓,搞的民聲怨天,楚夜雖然極力的圍剿,但卻效果不大,他一邊需要固定流沙鎮的城防,一邊還需要跟當地人做好溝通,所以,這幫由海盜和山賊聯手合作的土匪就成了流沙鎮人民最為痛恨的一幫人。


    古遙聽著信使的迴報,一雙秀眉擰的緊緊的,她知道要讓流沙鎮成為自己的屬地,這幫鬧事的土匪一定要剿滅,不然,這會是一個很危險的團體,相信這些土匪都是流沙鎮本地人,他們對流沙鎮的地形極為熟悉,萬一把他們逼向了朝庭,隻怕流沙鎮離失守不遠了。


    思慮再三,古遙想親自去會會這幫人渣,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能耐跟她鬥,當她打定這個注意的時候,有一個人急了,樓紫檀一張俊臉蒼白無色的望著古遙,俊眸含淚的問:“你讓我替你照顧這剛滿一個月的孩子?”


    古遙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行裝,認真的點了點頭,她把可愛之極的小團子緊緊的抱到懷裏,狠狠的親了兩口,雖然很舍不得把這個小可憐扔在這桃花林裏,但是,為了霸業,古遙隻能狠下心腸來。


    樓紫檀淒苦著俊臉繼續問道:“他要喂奶怎麽辦?”


    古遙笑起來,一副調趣模樣:“我聽說樓公子在月亮島的人緣非常好,很多少女都對你暗送秋波,我相信隻要憑著樓公子的為人和氣度,一定有不少的婦女願意幫我喂個奶的!”


    樓紫檀氣的徹底無語了,他早該知道碰上這個女人一定不會有多少好事發生的,因為,她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能力,這種能力,他曾經在禦天行身上親眼印證過,如今,他也跑不掉了嗎?


    “你如果不留在這裏帶你兒子,我也不管他的!”樓紫檀假裝冷下臉來拒絕,當然,他並不希望古遙離開,在他孤單的世界裏,忽然多了一個女人(還附帶了一個小不點兒子!)雖然她們母女人煩,很吵,很令他操心,但是,他卻覺得這樣的吵鬧比他那雙孤單和清冷好太多了。


    不想讓古遙去流沙鎮剿土匪,是因為過於擔心她,那麽多的男人都沒辦法對付的強盜,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麽對付?雖然樓紫檀不會忽略古遙的聰明才智,但卻還是不願意讓她去麵對那些可怕的人。


    “我已經決定了,這事必須盡快解決,如果再拖下去,那楚大哥所付出的一切都會白費了,樓公子,小軒就交給你了!”古遙做下的決定,是沒有人能夠改變的,樓紫檀從現在開始就會慢慢的習慣她的這種雷厲的作風。


    樓紫檀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為了她的霸業,她是可以把兒子放在他這裏的,雖然,從那張明媚的小臉上也看出了非常不舍的表情,但能割舍這份不忍,她已經沉受的太重了。


    樓紫檀輕吐了口氣,既然沒有辦法阻止她成就自己的大業,那麽……就把她留下來的這個小嬰兒顧好吧。


    古遙輕步走到搖籃前,望著正在熟睡的兒子,嫩嫩的小臉粉嘟嘟的,可愛的令她想這樣看他一輩子,母性的光輝漸漸的散發出來,古遙真的想不到自己的生命裏就這樣突然的多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她的骨肉,是她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


    之前來來去去並沒有任何的牽掛,如今,她要遠行,卻多了濃濃的不舍,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親眼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看著他學走路,說第一句話,可是,她做不到這一點,她注定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用手輕觸了一下她的小臉,本想著記住這份可愛,卻驚醒了睡夢中的小人兒,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著望著古遙,帶著一絲的興奮和歡喜,仿佛聞到了古遙身上奶香的味道,小嘴抿了抿。


    古遙心疼的把他抱起來,喂他喝飽了奶,她不能再繼續擔閣下去了,隻得咬咬牙,把懷裏不舍的小團子塞到了樓紫檀的懷中,果斷的轉身離去,身後,古宇軒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媽媽離去的身影,忽然哇的一聲仰天大哭起來,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份短暫的別離。


    樓紫檀已經從一個優雅清俊的公子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個奶爸,還是一個非常溫和的奶爸。


    月亮島的少女看見樓公子竟然抱著一個孩子來學堂講課,頓時一顆少女芳心就這樣掉下去碎了。


    樓紫檀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迫害了這許多的少女芳心,他經常性的抱著孩子去找當地剛剛生育的婦女喂奶,這種現象,將會持續到古遙從流沙鎮剿匪迴來,時間可畏是漫長的令人有些無奈。


    把南海城交給禦天行和莫流非守駐,古遙非常的放心,她如今不放心的就是楚夜一個人在流沙鎮,他性子剛烈如火,但是,要輪陰謀詭計,奇謀妙計,他就沒有那顆七巧玲瓏心了,屬於,他的身邊必須需要一個軍事般的人物,古遙雖然不敢以軍事家的身份自居,但是,跑到這個古代來,她也把自己的所有聰明才智全部都發揮出來了,幸好還比較實用,不然的話,那她就會死的很慘。


    古家軍嚴然成了海上的巨無霸了,眺望萬裏海域,沒有一隻海盜船敢公然的來往搶劫,隻見,浪花翻湧,卻是平靜的令人感受到了時光的靜好,古遙站立在船頭,任由海風輕沸著她的長衣和衣裙,這樣傲視的感覺非常良好,也許有一天,她必須放棄陸地爭雄,成為這海上的一抹風光,到那個時候,兒子應該也長大了吧。


    在海上航行了三天的時間就到達了流沙鎮的海域,隻見八百隻巨船停靠在海麵上,揚起的巨帆就像勝利的旗幟,令人望而生畏,古遙遠遠的就看見了屬於自己的軍隊,她揚起了唇角。


    聽到古遙到來的消息,楚夜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岸邊迎接,當看見古遙隻身前來的時候,他不由關切道:“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孩子呢?”


    古遙輕笑了笑:“放在月亮島上了,有人幫我照看著!”


    “是不是那個桃花林的主人?他可以信任嗎?”楚夜雖然沒有見過樓紫檀,但關於古遙和他走的很親近的傳聞他還是聽過的,想不到,古遙竟然已經和他這麽親近了,把自己的兒子也交給他來照顧,他不免有些擔憂。


    “楚大哥,你難道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嗎?樓紫檀隻是外表看上去冷漠,其實,他非常的良善溫柔,有他在,我的兒子一定會沒事的!”古遙為了打消楚夜的疑慮,拍著胸口保證道。


    楚夜知道古遙一定是有把握的,也就沒有再擔憂了,俊臉染上憂煩,說道:“本來我並不希望你過來的,你應該在月亮島照顧孩子,可是……”


    “楚大哥,你不要自責,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才幫我守住流沙鎮,我來晚了,讓你如此的操心,我本該早一點過來幫你的!”古遙輕柔的對楚夜說道,滿臉的抱歉。


    楚夜望著那張秀美如夕的小臉,生完孩子的她身上多了一股嫵媚的風姿,站在她的身邊,那股淡淡的奶香氣息,令他喉結一動,猛然的多吞了兩口口水,隨既,他的俊臉就脹的通紅,暗暗罵自己下流,不該對古遙有任何的不潔想法,他是她的屬下,他隻會一輩子的服從她的。


    古遙粗心的並沒有感覺到楚夜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凝結了,她一雙美眸認真的看著桌麵上的流沙鎮地形圖,腦子裏搜羅著關於圍剿土匪的計策,她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是關於江西贛南地區王守仁的剿土匪事跡(本樓是這邊人,屬於比較了解,嘿嘿)當時,他采用了十家牌法的計策,把土匪給徹底的圍剿了。


    “楚大哥,你說這裏的土匪都是本地人,他們之前是作惡多端的街頭混混,還有就是周邊的海賊,那麽說來,他們在本地都有親人了?”古遙觀看了一番流沙鎮的地形圖後,轉頭詢問楚夜。


    楚夜沉著的點點頭:“的確,我派了不少的人混到他們的組織調查過,他們大部人都是當地居民,有很多人都有老小妻女在,但是,他們也隻是偶爾抽空迴來探望,如果要想從他們的家人那裏逼問他們的去處不太可能!”


    古遙唇角閃過一抹自信的微笑,隻要這幫土匪有家人,有親就足夠了,她已經有辦法徹底的對府他們。


    “楚大哥,我有一妙計,你馬上幫我落施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幫土匪就會露陷的!”


    古遙微笑的對楚夜說道,楚夜俊臉一喜,急促的問道:“真的?遙遙,你又想到什麽辦法了?快說來聽聽!”


    古遙當既臉色一沉,嚴厲的說道:“我這個辦法就叫十家牌法,把十個家庭連成條線一起剿土匪,如果這幫土匪迴家探望,家人卻知情不報,那麽與他牽連在一起的十家人一同受罰,到時候,就會形成一個個小圈子,所有人為了避免受累懲罰,他們一定會幫助我們把土匪抓起來!”


    “這樣會不會丟失民心?萬一罰他們……”楚夜驚奇的聽完古遙說的話,卻表示對結果擔心了。


    古遙揚唇笑起來,搖頭道:“不會,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損害,而且,再加上一條,隻要把土匪送到禦軍府來查辦之人,賞銀百兩,另外……還有驚喜的記念品附增!”


    楚夜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古遙的這一套方案,發現的確可行,他挑眉笑問道:“遙遙,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擔心了,抓住那群土匪該怎麽處治?”


    “能招安的就招安,不能招安的就關著吧!總之,不能讓他們再出來危害百姓了!”古遙美眸一冷,露出了精寒的光芒。


    楚夜點了點頭,當夜就領了一大隊的人馬去布置這件事情了,所有的百姓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驚慌,但在聽到禦軍府抓住這群人不會砍殺,反而會發布政策招安時,個個都放下了心,表示願意配合禦軍府的行動。


    古遙的措施落實的很快,第二天禦軍府的牢裏就關進了近三十多個土匪,剩餘的那些土匪嚇的當天夜裏就跑到山上躲起來了,不敢再到街頭晃蕩。


    牢裏抓了這些土匪,楚夜以為古遙接下來一步就是去詢問他們的匪點,然後派兵一枉打盡,可是,想不到古遙卻悠然自得的不聞不問,整天有事沒事的就在禦軍府裏喝茶聊天外加收禮,當然,這些送禮的都是當地的富商想找一個靠山,楚夜學到了古遙之前在梧桐州的那一招,一攻下流沙鎮就找了當地一群很懼影響力的人來吃了一餐鴻門宴,然後總個流沙鎮就安靜不少了。


    看樣子,古遙的行為作事方法已經慢慢的影響到身邊的人了,以後,她就可以少操幾份心,把這些妙計交給身邊的人就可以了。


    又過了幾天,楚夜見古遙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他困惑到了極點,於是厚著俊臉跑到古遙的麵前問道:“你怎麽不命人去牢裏審犯人?這幾天我們的收獲很大,已經抓到近一百多人了,流沙鎮的人民也都非常的感謝你,經常有人來送禮答謝你呢!”


    古遙懶洋洋的從椅子上坐起來,眨著一雙秋水波瀾的大眼睛望著楚夜,引得楚夜又失神了幾次。


    “百姓送來的東西都退還迴去,你問我為什麽不去審這幫人渣,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去浪費這樣的時間去審他們,隻要再過幾天,那幫躲在山上的盜賊就會餓的發瘋的下山找我們的!楚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們必勝!”


    楚夜本來鬱悶的心情,聽到古遙這一套說詞後,陰霾和擔心都散去了,隻剩下驚喜和微笑。


    古遙的辦法徹底的斷絕了山賊的糧食,此時此刻,有很多的土匪蹲在山溝裏啃著樹根,一邊痛罵著禦軍府上下全不是人,竟然把他們逼到這樣的境地,想搶又不能搶,一跑到山下就會被人五花大綁的當作禮物送到禦軍府去領驚喜的記念品,這樣一來,讓本來身為土匪的他們感到無比光榮的事業,此刻要失業了,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損害。


    山上將近五百人的土匪此時聚到一起開始合計著反攻的計劃,如果再這樣下去,隻怕會餓死在山林裏也沒有人會知道。


    合計好後,統一了計劃,他們都不當土匪了,他們聯手去禦軍府的門口準備被招安。


    就這樣,過了不到十天的時間,禦軍府的門前就跪了一大片的人,這些人餓的麵黃肌瘦,渾身無力,在風中淩亂的等著禦軍府的大門快點打開。


    楚夜看到這樣一副景象,高興的壞了,急急的找到剛起床的古遙,欣喜道:“遙遙,門外跪了五百多個土匪,他們都來招安了!”


    古遙怔了一下,隨既揚唇笑的開心:“這才是最有趣的開始,走吧,我們去會會他們!”


    古遙在流沙鎮的打扮都是以男裝出行的,她並沒有讓人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流沙鎮,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瘦弱單薄的少年就是這個禦軍府的統領人物。


    古遙跟在楚夜的身後走出來,五百多個土匪跪的腳都麻了,這才看見禦軍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的清俊身影令他們非常的熟悉,他們跟楚夜交過幾次手,所以對楚夜的實力還是非常懼畏的。


    “你們都想通了?”楚夜冷眸盯著他們,譏諷的問道。


    “想通了,我們徹底的想通了,楚將軍,你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再也不多作惡多端了,我們悔改了!”


    這就是餓的發慌的土匪們此刻的真心話。


    所有的侍兵看著這群人都想發笑,但礙於楚夜的存在,沒有幾個人敢真正的笑出來。


    當然了,這個時候還是傳來了清脆的笑聲,卻是站在楚夜身後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在發笑,楚夜溫柔的迴頭看了古遙一眼,也跟著失聲笑起來。


    “楚大哥,這幫人是不是真心來招安的,還需要好好的查查他們的老底,看看他們以前的行為就知道了!”古遙的聲音不大,但聽在土匪們的耳邊都受到了莫或的驚嚇,的確,他們這次來招安是假的,等以後政策不好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再次作亂了,但,古遙的這一句話卻讓他們死灰了臉。


    楚夜點了點頭,目光一厲,冷冷的下令:“把他們全部關起來!”


    五百個土匪就這樣送上門來被關進了牢房裏,他們在牢房看見了不少自己的同伴,發現這些早被關進來的人此刻紅光滿麵,有吃有喝的,日子過的比他們在山上還風光不少,不免有些忌恨,早知道這樣,早就該下山來坐牢了。


    楚夜命人詳細的查了這幫人的底子,發現不少人都是黑底,以前接受過朝庭的招安,但用不了多久,他們又繼續聚群搶劫,無視王法,楚夜恨恨的一拳打在桌上,冷冷的咬牙罵道:“這幫惡人,竟然是假意來招安的!”


    古遙輕描淡寫的笑了笑:“相信他們這次是真的被招安了,楚大哥,你去找幾個死人,在他們的麵前吊個三天三夜,嚇嚇他們的膽子,再餓他們三天,消磨他們的意誌,最後,你把他們編到不同的營隊裏,讓他們不能有機會接觸,這樣一來,他們的勢力將被徹底的挖解!”


    楚夜讚許的看著古遙,想不到她早就想到了後招,這樣一來,這幫人還真的不能興風作浪了,的確是一個非常奇妙的辦法。


    “好的,我這就下令讓他們去辦,遙遙,這些天來,你也辛苦了,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說明天晚上有個蓮花燈節,要不,我們好好的去賞賞花燈吧!”楚夜俊俏的臉上充滿了期待,他幾次的夢裏,都夢到了能夠和古遙單獨的在一起走走,這五個月來,每天都在準備作戰,沒有一天可以安逸的散散步,放下所有的事情來。


    古遙也有些驚喜,點頭道:“好啊,我也想去看花燈!”


    聽到古遙答應了,楚夜興奮的滿臉是笑,他好害怕古遙會拒絕,真的好怕。


    古遙其實也是很想看看古代的民俗風情,要知道她來古遙都一年多了,孩子都生了,卻沒有好好的感受過古代隆重的節日,一年前,她從京都領著三千兵將冒著嚴寒和風雪來到南海,那個時候,她聽到煙花的聲音,看見滿天的煙火,卻享受著清冷和孤寂,沒有人知道她的慌怕,隻看見她表麵上偽裝的堅強,如今,又是一年春節來臨之際,她自然要好好的享受一次這種熱鬧的氣氛了。


    隻可惜,不能讓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兒子又不在身邊,古遙有些悵然,但隻要一想想,她又會覺得對不起禦大哥和莫大哥,當然,還有帶著她兒子一起過春節的樓紫檀。


    晚上,為了慶祝剿匪成攻,楚夜特地命人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來招待古遙,在諾大的廳堂上,隻有他們兩個人默默的吃喝著。


    楚夜為古遙夾菜,看見她吃的很少,輕聲問道:“是不是這裏的飯菜不合味口?”


    古遙輕歎了口氣,笑著搖頭道:“不是,隻是想來近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造反了,生孩子了,想一想,真的不可思義啊!”


    楚夜凝眸緊緊的望著古遙那略帶傷感的小臉,輕然一歎道:“是啊,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你領著我和三千的禁衛軍走出城門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是不是很可笑?”古遙仰頭,自嘲的問道。


    楚夜卻輕輕的搖頭了,低沉道:“不,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你很可憐,當時我想過,我們的終點真的會在南海嗎?”


    “楚大哥,我一直沒有問你,在來南海之前,皇上跟你說過些什麽?我知道,你一直在給他寫信迴報我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你,是忠於他的!”


    古遙神色有些懇求,其實,在楚夜準備歸順她的時候,她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她卻一個隱著沒有用,她知道,這是楚夜的秘密,她不能問。


    楚夜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道:“皇上讓我保護你的安全!”


    “你騙人,他才不會顧我的生死!”古遙聽到這句話,竟然開始激動起來,神情有些憤怒。


    楚夜卻隻是苦笑起來:“是真的,皇上在來南海的前一天就召我進宮了,那個時候,他譴退了所有的人,隻和我單獨談話!”


    “他和你說了什麽?”古遙神情一緊,有些期待聽見,卻又有些抗拒去聽。


    楚夜愣愣的望著她,低沉的問道:“你真的想聽嗎?”


    古遙呆了呆,忽然冷笑起來:“我不想聽!”


    “遙遙,在你的心裏,皇上是怎樣的一個人?”楚夜忽然問她,也許,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古遙造反是因為什麽?是因為皇上對她不好嗎?


    古遙啞然失聲,許久,她才免強的擠出兩句話:“他用他高貴的身份汙辱過我,他無視過我的尊嚴!”


    “皇上恨你,但他更愛你!”


    “楚夜……”


    古遙猛的站起身來,一聲怒吼嚇的楚夜俊臉蒼白無色,有些驚慌的看著憤怒的古遙,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對不起!”平靜下來過後,古遙摁著發痛的腦袋,低聲道歉,她不該對楚夜發火的,雖然他幫著絕瑾天說話,但他沒有任何的錯,他隻是說了一句實話。


    楚夜從驚慌中迴過神來,俊臉有些憂傷和不知所措,他忽然站起來,低頭請了一個禮:“我先離開了!”


    “楚大哥……”古遙知道楚夜一定被她的怒火給嚇壞了,她站起身來,望著楚夜略微僵硬的背影,低低的叫出聲來。


    楚夜停頓了腳步,卻是沒有迴頭來看她,隻剩下大手輕輕的捏了起來。


    “楚大哥,你想讓我一個人過完這個新年嗎?既然答應了今晚去看燈節,你要失信於我?”


    古遙改變了自己的口吻,變得有些乞求。


    楚夜輕輕的轉過身,那雙幽黑的眸子緊緊的望著古遙,良久,他歎道:“是我說錯話了,遙遙,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來傷你的心!”


    “不,你沒有說錯,是我不敢麵對,是我在害怕!”古遙難過的搖頭苦笑。


    楚夜也有些尷尬,低聲道:“時辰正好,我們去賞花燈吧!”


    “好!”古遙微笑的點了點頭,走上前,輕輕的牽住了楚夜的手,那溫潤的觸感讓楚夜渾身一震,飄飄然的跟著古遙走出了門外。


    又是一年的春節來臨,皇宮內外裝點一新,一輪冰雪籠罩了這座宏圍的都城,今年的雪要比往年的稀薄,沒有去年的寒冷,皇宮中,紅梅吐蕃,景致豔麗。


    南海的消息雖然封閉的非常嚴實,但絕瑾天還是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古遙生了一個兒子,為此,他歡喜了很多天,但是,南海傳來的消息中,卻被張縷掩蓋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古遙生孩子的那天晚上,那一場突來的大戰。


    絕瑾天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兒子長的什麽樣子,會不會像古遙一樣的可愛精致,還是更多的像他呢?


    但不管他做任何的猜想,此時此刻,他卻隻能坐在他高高的龍椅上,獨自的承受著這無上的孤單,沒有人與他分享兒子的喜悅,隻有他一個人為此歡欣。


    據張縷公公特別的統計,自從梧桐州迴到皇宮後,皇上除了去了聽琴閣五次之外,他竟然沒有踏足後宮半步了,這簡直就是帝王史上的一個奇跡,皇上每天除了在詳雲殿處理政事,就是在詳雲殿內發呆鬱悶,然後經常性的會跟他說一些文不對題,全不相關的話,比如:古遙為什麽會造反?古遙為什麽不願意做他的皇後,古遙為什麽不讓他看看兒子,古遙為什麽還不迴來?


    張縷被這些問題問的呆住了,他很想迴答一句,古遙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呢?


    但是,他沒有膽量用這樣的語氣迴答皇上,隻能盡量的撿一些輕巧的迴答來應付他無比煩燥的心情。


    “皇上,該到餐的時刻了,煙霞閣,聽琴閣和佳宛晨妃都來問過奴才了,特別備了酒席,想請皇上過去用膳!”


    張縷小心的站在門口,帶著諸位娘娘的願望來跟皇上請示了。


    絕瑾天緩緩的掀開了眸子,眸底光彩淡淡,聲音有些意興瀾珊:“去備幾桌上等的酒宴,今夜,朕把所有的妃嬪都請過來,大家好好聚一聚吧!”


    張縷聽了一怔,這算怎麽一迴事啊?皇上竟然準備來一個大團圓?


    “是的,奴才這就下去準備!”張縷不敢有絲毫的微言,忙馬不停蹄的去準備了。


    張縷在東宮備了三桌上等的酒菜,把各宮的妃嬪都請了過來,就連被打入冷宮的張巧麗也一並的叫上來了。


    所有的妃子聚到一起,這是非常難得的時光,於是,各種仇恨,各種忌妒,各種冷嘲熱諷,成了這菜桌最有趣的一幕景色了。


    “皇上駕到!”


    伴隨著一聲高喊,一抹明黃色的高健身影邁步進來,那威嚴的氣勢,高貴俊雅的麵容,令在座的各位深宮寂莫女人芳心砰動,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望著絕瑾天,希望能夠得寵一夜。


    絕瑾天慵懶的走進來,坐在了首座上,所有的妃嬪紛紛站起來行禮。


    “各位愛妃都起來吧,朕想和你們好好聚聚,這是家事,禮數就免了!”絕瑾天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一改帝王的威嚴冷漠,變成了一個很溫和的夫君形象。


    所有的妃子都上了座,言傾城首當其衝的坐到了離絕瑾天最近的一個位置,而對麵坐的是史琴,最半年來,皇上光顧她的聽琴閣次數最多,所以,就算沒有史豔的出謀劃策,她一樣不輸於任何的妃子,琴妃的旁邊坐著的是柳煙煙,最近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多大的動靜,因為,張巧麗的下場,令她更加的小心,明哲保身。


    以往風光無限的張巧麗,此刻被徹底的落後了,她和幾個普通的妃子坐在另一座,一雙怨毒的眼睛恨不得能夠將言傾城殺了,她現在不求皇上能否寵愛她,她隻恨言傾城為什麽不早點去死。


    “皇上,寵妾敬你一杯!”言傾城帶頭給絕瑾天敬酒。


    絕瑾天端起了金杯緩緩的仰頭喝盡,接著,所有的妃子都給他敬酒,言傾城對著一旁恭敬站立的張縷猛使著眼色,張縷知道言傾城的意思,淡淡的作出了迴應。


    等絕瑾天喝的不醒人事了,張縷就會把皇上帶到佳宛去,讓言傾城好好的侍奉一個晚上。


    絕瑾天的酒量並不是很好,但今夜卻是格外的猛烈,他來者不拒的喝足了三壺酒,卻並沒有喝醉,反而越來越清醒,最後,他惱怒的質問張縷:“遙遙呢?為什麽貴妃娘娘沒有到場?”


    張縷一聽這話,嚇的臉色發白,在場的所有妃子都屏氣凝神,不敢再多嘴了。


    “皇上,您喝醉了,該迴宮休息了!”張縷上前想要扶絕瑾天,卻被絕瑾天狠狠的推開,高健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他是喝醉了,醉眼迷蒙中,他看見了一個明清秀麗的女人朝他緩緩的走過來,他快步的追了上去,有些急促的叫喚:“遙遙……遙遙……等我……別走!”


    “皇上……”張縷看見絕瑾天瘋了般的往前衝去,他嚇的老臉刷白,急急的命了一群太監就跟上去了。


    “遙遙……我錯了嗎……我錯了?”絕瑾天的聲音漸漸的遠去了,一群妃子在驚愕之餘,開始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言傾城一張臉紅白發黑,氣的渾身顫抖。


    張縷領了一群人緊跟在絕瑾天的身後,忽然,隻見前方的俊影一個踉蹌,總個人就骨碌碌的滾了下去。


    “皇上……”張縷慘唿一聲,跑上前一看,絕瑾天已經暈倒在走廊前,他嚇的心髒猛縮,忙叫人去通傳禦醫趕緊過來,其餘的人七手八腳的把絕瑾天抬迴了他的詳雲殿內。


    言傾城正在等著張縷傳迴來的好消息,卻聽見小太監跪在門外迴話道:“張公公讓奴才來跟娘娘說一聲,請娘娘早些休息吧,皇上剛在九廊橋上摔了一跤,隻怕不能來看望娘娘了!”


    “什麽?皇上摔了一跤?我要去看皇上!”言傾城雖然非常的失望,但她並不忘記關心絕瑾天。


    小太監忙迴話道:“娘娘不要去了,皇上可是一直喊著貴妃娘娘的名子呢!”


    “古遙……”言傾城狠狠的跌坐在地上,一張俏臉蒼白無色,她是不是太過於貪心了?所以她才得不到?不,不會的,隻要古遙死了,她就能得到皇上的歡心,這隻是暫時的失去,並不代表永遠也得不到。


    新年的第一天,絕瑾天就全身掛彩,俊美的臉上又破了一點相,當然,這也不會影響他那驚天動地的絕色風采,但是,他的左手骨折了,做很多的事情都不方便。


    對於身體的傷,絕瑾天並沒有責怪張縷,也沒有問原因,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自我折磨出來的。


    “遙遙,我會見到我們的兒子的,隻要兒子迴來了,你就一定會迴來不是嗎?”麵對著滿宮的白雪,絕瑾天自負的揚起了唇角,在年前,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他都有辦法見到兒子的。


    流沙鎮,今天晚上格外的熱鬧,古遙和楚夜混跡在人群中,看著一個個飛升的孔明燈都欣喜不已。


    人群人,此時忽然多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於是,一群人蒙上了臉,開始朝著古遙和楚夜的方向湧了過去。


    楚夜和古遙都沒有警惕這幫突來的來人,古遙今夜是男裝打扮,所以,她也沒有特別的防備身邊的人,不會害怕被人吃豆腐。


    “殺……”忽然一聲震天響,隻見幾個黑衣人跳到了古遙的麵前,楚夜神色一凜,一把將古遙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冷冷的注視著這幫來曆不明的人。


    古遙驚了一下,想不到這樣都有人能夠認出自己,她美眸一揚,隻見人群漸漸離她們遠去。


    “上!”黑衣人不給古遙求援求救的機會,拿起刀劍就朝楚夜和古遙砍過來。


    “楚將軍,快走!”忽然,就這個時候,一個長相平凡的中年男人衝了過來,替楚夜擋開了這幫黑衣人。


    “林兄!”楚夜看見來人,不免有些驚喜,當既保護著古遙往後退去。


    聽到動靜的巡城隊員急急的衝了過來,楚夜見來了救兵,急急的將古遙推開,自己跳入了戰圈。


    “小心!”一聲驚叫,一隻冷箭急急的朝古遙射來,就在這緊張逼命之刻,一個人撲了過來,擋下了冷箭。


    古遙驚的瞪大了美目看著倒下去的那個人,黑衣人被禦林軍趕走了,他們逃竄消失不見。


    楚夜衝了過來,急聲叫道:“林兄,你怎麽樣了?”


    替古遙擋箭的這個中年男人是楚夜前不久剛救下的一位朋友,由於性格相近,兩個人便以兄弟相稱,這個中年男人叫林兵,替楚夜殺了不少的土匪,楚夜對他很感激,今天,他又救了古遙一命,楚夜忙叫人把他救迴了禦軍府。


    古遙驚魂未定後,詢問了關於林兵的一些事情,楚夜把事情一說,古遙對林兵倒是多了幾份的讚賞,準備等他傷好了,就把她留下來任用,反正,她現在最缺人才,林兵不顧生死替她擋了一箭,這已經是最大的信任了。


    林兵的傷勢不太嚴重,隻傷及了左肩膀,經過大夫的治療,很快就能起床了,楚夜為他介紹了古遙,他當既跪了下去,對古遙叩拜了三下,抱拳道:“林兵聽楚將軍提及過古將軍是軍事將才,林某深感佩服,懇請將軍不嫌棄林某出身平寒,林某願意跟隨將軍左右!”


    古遙看著林兵如此豪邁壯誌,揚唇笑起來:“英雄不問出處,林俠士請起吧,往後你就跟在楚大哥的身邊效命,古遙絕對不會虧等你的!”


    林兵見古遙答應了,眼睛裏閃過一絲得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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