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古遙掙紮著想上城牆去看,卻被莫流非攔住了,莫流非麵色青白的對身邊的人下令:“快把娘娘帶迴府去!”


    古遙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不適合上城牆觀戰,如果被人推了一下,隻怕她和肚子裏的小孩子都要丟了小命,她隻能痛心疾首的看著莫流非,卻無能為力。


    “莫大哥,我們兵力不足,絕瑾天有十萬之眾,而我們隻有五萬不到,若無法堅守此城,你到月亮島來找我,我會在月亮島等著你!”


    古遙強壓憤怒,鎮定的對莫流非說道。


    莫流非堅毅的點頭:“遙遙,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心血白費的,這座城,我一定能守住!你快走!”


    “莫大哥,小心!”古遙望著莫流非遠去的身影,小手捏的發緊,她想不到絕瑾天竟然如此的卑鄙,竟然趁著她快要臨盆的時候進攻來犯,隻怕,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吧。


    “將軍,船已經備好了,快點走,此地不宜久留!”


    一小隊侍兵匆匆的跑過來對古遙說道,古遙僵硬的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她親手建立的城牆,狠狠的一咬牙,轉身離去。


    濕潤的風吹著她的衣裙和長發,古遙恨的心都絞痛了,如果她的孩子因此而沒了,她一定人讓絕瑾天付出慘烈的代價。


    古遙上了船,正等著禦醫同行,忽然聽見一人全身染滿了血一拐一拐的對著古遙大叫:“將軍快跑,有人叛亂了!”


    古遙腦子一嗡,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內賊起亂?


    “將軍,禦醫還未來呢?這可怎麽辦啊?”陪同的侍女急的額頭冒汗,慌亂無助的看著古遙。


    古遙緊緊的捏住船杆,隻感覺眼前有些發黑,難道天都要滅她嗎?隻遲疑了三秒,古遙果斷的下令:“開船,立刻!你們留下三人,把這所有的船都放開,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追趕。”


    船繩被用力的斬斷,停泊在岸的船隻飄然而去,借著南吹的風,船直奔向月亮島的方向而去。


    古遙的船剛行使不到百米,就看見一大隊人馬舉著火把衝到了岸邊,對著古遙遠離的船大聲叫器著,卻無可奈何。


    古遙認出了這幫人,他們之前是劉軍的下屬,可能早就做好了內應的準備,隻等著絕瑾天一攻城,他們就叛變搞內亂,準備裏應外合,把南海一舉攻下來。


    古遙隻感覺一片的心冷,原來,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人心,人心所向,無堅不摧,人心所背,再堅實的牆壁都會崩坍,她隻感覺心一寸一寸的發痛,她堅定的望著南海的方向喃喃道:“莫大哥,對不起,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會迴來救你的!”


    古遙知道砍斷了停泊的船,就等於斷了莫流非逃生的路線,她為了自救,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在那緊急的一刻,她選擇了自私的離開,古遙忽然好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命運的殘酷,但,眼前,她隻希望能夠快一點到達月亮島,在那裏,她才可以得到安全。


    平時隻需要半天的月亮島,此刻像是變的漫長了,這遼闊的海麵,似乎永遠也望不到邊,隻有海浪聲聲拍擊著船板,讓這個船左右的搖蕩著,船上都是古遙訓練出來的女侍,她們惶恐的張望著,將古遙護在中間。


    黑夜很漫長,古遙疲累的閉上眼,在短暫的時刻,她竟然做了一個很可怕夢境,夢中,一個可愛的小孩子追著她跑,一聲聲的喊著她媽媽,喊的她胸口發痛,她迴過身來,想要緊緊的抱住這個可愛的寶寶,卻忽然橫衝出一個跟自己相似的女人,她比她更快的將孩子抱走了,她得意的笑著對她說,這個孩子是她的。


    “不、把寶寶還給我!”古遙一驚之下,猛的坐起來,把疲憊的侍女們嚇了一大跳,忙上前來關切道:“將軍,你沒事吧?是不是做了惡夢了?”


    古遙這才發現是一個夢,此刻,她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她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不要驚慌,這隻是一個夢而於。


    侍女見她嚇出了冷汗,趕緊準備了巾帕過來給她擦拭,古遙接過手帕,忽然感覺下腹一墜,一陣鑽心的痛疼感襲擊了她,她渾身直顫抖,低咒了一聲,知道這是要生的感覺。


    “將軍,你怎麽了?可別嚇我們啊,你這是怎麽了?”侍女都是年輕的少女,沒有生過孩子,看見古遙直發顫,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嚇的手足無措,慌作一團。


    古遙也是神情緊張,痛苦的看著這身邊的人,咬牙切齒的叫道:“孩子要出生了!”


    “啊?”所有的侍女都嚇壞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古遙強忍著陣陣劇痛,有氣無力的問道:“還有多久到月亮島,我快撐不住了,讓船工快一些!”


    侍女們打起了所有的精神,一起甩開袖子來幫忙劃船,古遙痛的死去活來,她哭著對肚子裏的孩子說道:“寶寶,再堅持一下,不要這樣折磨媽媽,再堅持一下!”


    所有人都跑去幫忙劃船了,古遙虛弱的靠在軟棉棉的床上,跟隨著左右搖晃的船隻,痛的咬緊了牙關,她一直都知道孩子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卻沒想到會是如此的疼痛,仿佛總個肚子都要翻騰起來,一陣又一陣的絞痛,讓她再也難於堅強,哭的淚水長流。


    “將軍,再忍著點,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達月亮島了!”侍女興匆匆的跑進來告訴古遙。


    古遙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她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了疼痛下墜的小腹上,侍女見她沒有迴應,哭著用手指向窗外,對著古遙大聲叫道:“將軍,看見了嗎?那是月亮島上居民的燭火,我們就快要到達了,你一定要堅強一點!”


    古遙像是從死亡線上爬了迴來,她睜開迷蒙的淚眼,隨著侍女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是啊,那裏有亮光,一點一點的,如天上的星辰一樣的閃亮。


    “快到了,就快到了嗎?”古遙渾身一鬆,喃喃自語,哭著失笑起來:“寶寶,再忍一會兒,我們就快要到了。”


    看著如此隱忍的古遙,所有的侍女都不忍再看下去,背過身去抹著眼淚,哭了。


    讓她們如此不顧一切的跟著古遙,隻是因為古遙的堅強感應著她們,讓她們看到了身為女人的光榮和強大,可是,如今,就算她們的將軍再堅強,卻也抵不過生為女人的痛苦,她們想為她分擔痛苦,卻無能為力。


    古遙看著她們都跟著自己哭了,不由的苦笑起來,沙啞的問道:“你們哭什麽?我是因為這海風太大了吹痛了眼睛,你們都不要哭了,女人的淚水該用在有用的時候,懂了嗎?”


    侍女們知道古遙在安慰她們,一個個都點著頭不哭了,可是,在離開古遙的視線外,那種堅強太久的淚水還是忍不住的掉下來。


    古遙不知道這種疼痛會延續多久,她害怕自己會無法撐受而含恨死去,那樣子,她就看不到自己的寶寶出生了,不行,她絕對不能閉上眼睛,她要打起精神來,與命運抗爭。


    她從來都不怕輸,因為,上天並非永遠的閉著眼,百輸一贏,她就賭那一份的贏,她要讓那個殘酷的男人付出雙倍的代價,她絕對不能閉上眼。


    仇恨給了古遙力量,她似乎找到了一種可以代消痛苦的辦法,那就是銘記著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和那撕殺的血腥戰場。


    “將軍,到了,我們就要到達月亮島了!”兩個侍女歡喜的衝進來。


    古遙已經連微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用一種虛弱的聲音對她們吩咐道:“快……快去找禦大哥來!”


    “已經派人去了,將軍,禦大人馬上就會來的,你再堅持啊!”侍女看著古遙蒼白似雪的臉色,都擔憂的捏緊了手,祈求著上天千萬不要讓將軍出事啊。


    接到消息的禦天行,急的俊臉發白,當既摔了一隊人馬過來接人,當他衝到船上一看,他總個人都震呆了,看見古遙虛軟的躺在那裏,潔白的被褥已經染紅了一大片,她的神誌已經不清楚了,他進去,她隻是轉了轉眼睛。


    “遙遙,你怎麽了?怎麽會弄成這樣?”禦天行嚇的慌了手腳,上前去抱古遙。


    古遙附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禦大哥……送我去桃花林,讓紫檀幫我接生,他是大夫!”


    “好,我這就送你過去,你不要睡,你聽見了沒有?”禦天行輕輕的將她抱到馬車上,飛速的朝著桃花林的方向奔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依靠,古遙的精神慢慢的好了起來,她看著漆黑的夜色,聽著禦天行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猶如曆鼓,她忽然放鬆了全身的疲憊,此時,又是一陣陣的鑽心疼痛襲來,她揪緊了禦天行的胸衣,痛的低唿出聲。


    “遙遙,你忍一下,馬上就到了!”禦天心心疼的抱著她,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邊安慰著。


    古遙無力的笑了起來,咬牙痛罵道:“禦大哥,你知道嗎?馬上就到這幾個字,是我今天晚上聽到最多的四個字了,我多希望以後都不要再聽到啊!”


    禦天行怔了一下,想不到古遙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跟他調趣,隻得免強幹笑了一聲,將她抱的更緊。


    桃花林中,夜色如水,樓紫檀放下了手中的書,揉了揉微酸的眼睛,準備迴房去睡覺了。


    可是,桃花林外的馬車聲,卻驚動了他,他擰神靜聽,發現有不少的人正朝著他這邊奔過來,他起身躍了起來,剛走到桃源的門口,就看見一個慌急的身影抱著一個痛疼不堪的女人衝到他的麵前。


    “樓公子,遙遙就快生了,麻煩你幫幫忙,你是大夫!”禦天行抱著古遙懇求的看著樓紫檀。


    樓紫檀呆了一下,隨既驚慌了臉色,急聲道:“快,把她抱到我房間去!”


    禦天行以為樓紫檀會因為他的處事原則拒絕幫忙,想不到他卻如此的焦急,當既忘記了感激,抱著古遙就進了他的房間,跟隨來的侍女也急急的跑過來幫忙。


    “你們去燒一盆熱水來,你們兩個跟我進去!”


    樓紫檀在緊急中保持著最後的冷靜,所有人都因為他的冷靜而鬆了口氣,但他的慌亂才正開始漫延,他雖然是一名大夫,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幫人接生過啊?


    樓紫檀已經不管那麽多了,為了古遙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他隻能放手一試。


    所有人都分工合作著,古遙已經在房間裏痛的死去活來的大叫了,樓紫檀顫抖著雙手走了進去。


    “樓公子,你快一點啊,將軍痛的哭了!”侍女見樓紫檀還站在門口發愣,不由的急催道。


    樓紫檀這才甩了甩頭,俊眸一閉,此刻,哪容得他害臊呢?


    “把她的衣服都掀開!”樓紫檀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此時,他已經拋棄了羞赧,拋棄了所有的邪惡,隻剩下一個念頭,幫助她生下這個孩子。


    “siht!”古遙痛的哭爹喊娘了,連在現代最喜歡用的英文字母都吐了出來,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怎麽會開始說一些奇怪的文字,此時,隻希望她趕緊生下孩子。


    樓紫檀顫抖著把溫暖的大手伸進了古遙的裙帶裏,摸到了一片的溫濕,他渾身震蕩了一下,隨既,他好像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東西在挪動著,他閉了閉眼睛,讓侍女點燃了燭火,他睜開幽眸看去,隻見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


    “用力……使點勁!”


    樓紫檀看到了那個初生的小生命,也放開了,對著古遙大聲叫道。


    “我……我再也不生孩子了……我再也不了……”古遙哭的無力,隻能用咒罵來解痛,淚水濕潤了她的眼角,她用力的抓住床下的被單,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還需要再使點力!”樓紫檀修長的大手沾染了血水,他卷著潔白的衣袖,用一種冷酷的聲音對古遙大喊。


    “我操……還沒出來……寶寶,你幫幫媽媽吧,我快不行了!”


    古遙痛的神經都麻痹了,她隻能咬著唇,一遍一遍的使力,終於,在她快要斷氣時,一聲響亮的哭聲傳來,她的孩子出生了。


    這個曆經了磨難,在戰火紛亂的時刻降臨到了這個世界,古遙徹底的解脫了,她軟軟的躺倒在床上,睜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天花板,她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了,隻想躺一會兒。


    “是個皇子……哇,好漂亮啊!”侍女們歡喜的大叫著。


    樓紫檀用手拭了拭俊臉上沾滿的汗水,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用綿布將嬰兒包裹了起來放到古遙的身邊。


    古遙眼珠子轉動了一圈,伸出無力的手將寶寶圈到自己的懷中,看著那張紅紅的小臉,她忽然很想哭,這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嗎?實在是太珍貴了。


    “謝謝你,紫檀!”古遙對上樓紫檀那張蒼白緊繃的俊臉,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樓紫檀也有些尷尬的笑起來:“恭喜你!”


    古遙忽然撐坐了起來,小臉有些緊繃,問道:“禦大哥呢?”


    “禦大人還在生火燒水準備給娘娘擦拭身體!”侍女小聲迴答道。


    古遙卻焦急的大叫:“快讓禦大哥過來見我!”


    禦天行急急的衝了進來,一進門就問道:“孩子生下來了嗎?”


    古遙臉上半點沒有做母親的喜悅,一臉的緊繃氣息,看見禦天行,她焦慮道:“禦大哥,我們還剩下多少戰船未動用?”


    禦天行愣了一下,這個時刻,好像不太適合談論戰船的事情吧?但禦天行還是迴答了:“除去楚夜領走的五百隻以外,我們還有三百隻!”


    “既刻出發去南海救莫大哥,快點,我怕莫大哥支撐不了多久!”古遙冷靜的發令。


    禦天行怔了一下,古遙卻不給他詢問的機會,連忙吩咐了身邊的侍女道:“你們一起去,路上把發生的事情告訴禦大哥,快點!”


    禦天行知道時間緊急,也顧不得看一眼古遙的孩子,就摔了人離開了。


    樓紫檀看著古遙把這一切都做完了,終於疲累的倒在了床上,她恍惚的看著樓紫檀,低聲問道:“我可以睡一會兒嗎?”


    樓紫檀拿著沾濕的巾帕輕輕的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溫柔的點頭:“睡吧,好好睡一覺!”


    “嗯!”古遙從睡夢中應了一聲,再也沒有人可以讓她睜開眼睛了,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樓紫檀走出了房間,準備將染紅的血水倒掉,一走出房門忽然看見門外有一股紫色的雲彩圍繞著,在夜裏看不見,此刻,東方見白,那股紫色卻越來越濃烈,樓紫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紫色的詳雲竟然在這個時候環繞了這片桃花林,他僵僵的轉頭看著房間裏睡著的一大一小,忽然醒悟過來,隻怕將來這對母子將會是匹敵天下的人物。


    在看到古遙的第一眼,樓紫檀就知道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生下了當今皇上的龍子,往後的道路,隻怕會更多的磨難等待著她吧。


    忽然間,覺得古遙堅強的令人可憐,她竟然拿著劍指向她孩子的父親,這個孩子注定也不是池中之物,竟然成就非凡,希望他不要因為父母的敵對而變成另一個絕瑾天。


    莫流非領著五萬人馬頑強抵抗,由於城防堅強,再加上古遙命令那些長象奇特的人研究了幾種威力驚人的火炮後,就算城下十萬人馬,莫流非照打不誤,卻是守了一個晚上,城池並沒有被攻破。


    “莫公子,城門被人打開了!”就在天亮之後,一個驚恐的聲音傳了出來,莫流非震驚的衝下了城池,忽然看見一隊人馬衝出城門,緊隨著,門外的侍衛如潮水般的衝了過來。


    “點火!”


    莫流非見門外的侍衛衝進來一大半,忽然冷酷的下令,得到命令的侍衛來不及點火,就被湧進來的人殺害了,危機萬分之刻,莫流非搶過了一旁的弓箭,拿了一隻火把用力的疾射過去。


    在城門前挖了一個長長的大坑,下麵填滿了龍油,這是古遙為了防止城門被破專門設計的一種抗敵方式,此刻,正好派上用處了。


    龍油一沾到火把,立既燃燒起來,湧進來的侍兵會部如山倒一樣跌進了大坑裏,被大火燒毀一盡,城門外還有不少的人準備擠進來,一時之間,慘唿聲大起,很多侍兵因為後麵的擠壓而被迫跳進了火坑,所有人都驚恐的望著這一幕,那前赴後繼的侍兵跳了下去,那火焰像加了油料一樣的猛漲著,幾乎要燒到了城牆上去。


    莫流非長鬆了口氣,冷眸瞧著這殘烈的場麵,等到後麵的人發現前方有火坑時,都停止了爭奪,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去跳火坑了,一個一個驚恐的往後退去。


    被救出來的大將軍楊軍也嚇的麵無血色,他呆滯的看著那燃燒不滅的大火,忽然明白,古遙這個女人絕對不可小看,她的智慧,令人膽寒。


    終於,大軍退去了,南海的城門被緩緩的關緊,莫流非命人拿來了泥沙和水把大火填滅了,裏麵究竟燒死了多少的兵已經無法計算,但,這一次攻城,絕瑾天的兵力還是大敗而去,損失不少。


    禦天行摔了三百隻大船趕到南海的時候,莫流非已經四處命人清理現場了,看到禦天行急急的趕過來,莫流非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對他說道:“我沒有辜負遙遙的屬托,南海守住了!”


    禦天行本來對莫流非沒有多大的好感,此刻,他卻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如果沒有你鎮守南海,遙遙隻怕過不了這一關!”


    “她生了嗎?”莫流非低沉的問道。


    “是的,生了一個兒子,母子平安!”禦天行輕吐了口氣,終於,一夜的陰霾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莫流非悵然失笑起來:“我真想看看她的兒子長什麽樣子,會不會長的和她一樣聰明伶俐!”


    “會的,因為他有一個母親叫古將軍!”禦天行點頭迴答,隨既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來。


    古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等她再次醒來時,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然後,一個手足無措的清俊身影在房間裏抱著她的兒子晃蕩。


    “讓我來吧,他一定餓了!”古遙看見樓紫檀慌亂無措的哄著自己的兒子,不免失聲笑了起來,剛才那一副畫麵竟然有一點點的喜感,一個沉著俊臉,一個哭個不停。


    樓紫檀俊臉一紅,點了點頭,把孩子放到了古遙的懷裏,古遙當既就準備扯開衣服來喂奶了,樓紫顫俊臉更加的紅了,轉身就開門出去。


    古遙看著懷裏吸奶的小嬰孩,終於鬆了口氣,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嫩嫩的小臉蛋,忍不住唱起了兒歌,這些兒哥都是小時候聽媽媽唱給她聽的,記憶很深刻。


    “寶貝,你一定要替媽媽爭氣懂嗎?”古遙微笑的說道。


    嬰兒似乎有所迴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兩下,逗的古遙更是開懷不已,原來,有個小孩子也是一種樂趣無窮的感覺。


    喂飽了兒子,古遙終於下了床,當她看見滿床的血跡時,不由的尷尬了一下,這可是樓紫檀的床啊,好像,這個帥哥有一點點的潔癖!


    他會不會介意啊?古遙第一次覺得有點手足無措了。


    古遙到浴室好好的洗了一個澡,由於逃的太過狼狽急促,她沒有一件可以換洗的衣服,躲在浴室裏進退不得,隻得揚聲叫起來:“紫檀!”


    紫檀聽到叫喚聲,怔了一下,走到浴室門外有些緊張的問道:“何事?”


    “幫我拿一件你的衣服給我換好嗎?我忘記帶衣服進來了!”古遙一邊說著,一邊拿巾帕搓著身子,想不到樓紫檀竟然如此的細膩,專門為她熬了一大桶的藥水供她沐浴,雖然味道濃烈了一些,但泡著身體,非常的舒暢,古遙感歎不已,要燒出這樣一大桶的水,他到底燒了多久?


    不一會兒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接著樓紫檀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把衣服放在門口,你一會兒穿上吧,有些大,可能不合身,我這裏沒有女子的衣服,你就將一下!”


    聽到樓紫檀說家裏沒有女人的衣服,古遙揚唇笑的邪惡起來,她輕應了一聲,就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迴憶過往,竟然也是刀光劍影,想她在二十一世紀和一幫商人撕殺了那麽多年,跑到古代竟然玩起了真刀真槍的遊戲,這個遊戲驚心動魄,但卻格外的刺激,非常合古遙的味口。


    細細數來,身邊的四個俊美的男人個個風采清逸,氣度不凡,都心甘情願的為她撕殺打拚,每個人性格都是那樣的鮮明,楚夜的剛烈正直,莫流非的狡黠多變,禦天行的溫潤似玉,樓紫檀的飄透秀雅,每一個男人都是難得的人才,卻跟著古遙走上了這樣一條是非曲折的道路,是古遙的幸運,還是他們的不幸呢?


    迷迷糊糊中,思緒遠去,直到門外傳來關切的叫聲:“時間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泡在桶裏?”


    經門外一喊,古遙打了個機靈,這才發現桶裏的水隻留淡淡的餘熱,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真是一享受起來就忘記時間了,她趕緊站起身來,拿了巾帕將自己的身體擦幹,身了孩子,身體變的非常豐滿,古遙輕吐了口氣,希望能夠盡快恢複苗條的身材,如果這樣豐滿下去,隻怕她會發瘋的。


    扯了那套素雅的衣服披到身上,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迷漫開來,古遙貪婪的吸了一口,心滿意足的嘖了兩聲,這才把自己的身體包裹好出來,由於衣服太長了,古遙穿著有些寬鬆,長長的衣尾拖到地上,卻更增填了一股仙聖之氣,一頭長發濕濕的,襯出一張小臉堪比桃花豔麗,古遙一出來,站在不遠處發呆的樓紫檀就被這從天而降的美麗給吸引的失了心神。


    古遙有些尷尬的朝他笑了笑,看著這寬大的衣擺,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這個調皮的表情惹得樓紫檀露出了秀絕的笑意,這一下,倒是換來古遙口水流滿地了。


    “一會兒要給你兒子洗洗身子!”樓紫檀輕聲說道。


    古遙點點頭,感激道:“多謝你的幫忙,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並沒有幫什麽忙,是你和你兒子的命太硬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巔波都能頑強的活下來!就算沒有我的幫忙,你們母子也會平平安安的!”樓紫檀悵然淡笑著迴道。


    古遙望著他有些別扭的表情,隻好失笑起來:“是啊,可能上天還不想滅了我們母子!”


    樓紫檀望著桃林的深處,低聲道:“我仿佛能夠聞到桃子的香味了,再有幾天,這些桃子就成熟了!”


    古遙凝眸望去,隻見桃樹結滿了鮮美香甜的桃子,一個個飽滿水靈,她有些嘴饞的擦了擦口水,笑起來:“是你種的桃子,我一定要多品償幾個!”


    “你不宜多吃,會對孩子不好的!”樓紫檀打斷了古遙想貪吃的念頭,古遙沒趣的扁扁嘴。


    樓紫檀見她這副無勁的模樣,輕笑不已。


    正當氣氛和諧美滿之時,桃園林外一個侍衛傳來了守城勝利的消息,古遙驚喜不已,莫大哥的實力的確不容小看,把南海交給他來守城,的確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又打了一次勝仗,恭喜你!”樓紫檀淡淡的說道。


    古遙卻並不能歡喜起來,憂心道:“隻怕這次守住了,下次就沒這麽的幸運了,我必須得趕緊迴到南海去幫忙!”


    “你剛生孕,不該到處走動,需要調養好身體來!”樓紫檀阻止古遙想去打戰的想法。


    古遙無奈的聳聳肩膀,表示無所謂:“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身體就讓莫大哥一人支撐!他們需要我迴去!”


    “禦天行不是去南海了嗎?有他幫忙,南海無須憂慮!”樓紫檀鎮定的說道。


    古遙挑了挑眉,仰頭看著樓紫檀,他清俊的眉目隱含著一股智慧的氣質,她笑著問道:“我發現樓公子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有公子相助,古遙一定會獲勝的!”


    “我不喜歡戰爭!”樓紫檀美眉一擰,轉身離開了,並沒有答應要相助的意思。


    古遙自信的笑起來,早晚有一天,她會說動他出山幫忙的,隻是,她不知道,要讓樓紫檀徹底的幫助她,卻是需要她付出如此重的代價。


    楚夜摔領的八百巨船已經停駐在了流沙城的海麵上,近五萬的精銳侍兵用行動和火統告訴了流沙鎮的人民,降服者可活,頑抗者必死,於是,一場別開生麵的談判會就這樣展開了,楚夜用他用的實力為古遙又奪下了一個城池,流沙地並不是重要的交通要塞,但這裏的人民卻是非常的富饒,打仗出力也許不怎麽樣,但卻特別會做生意,而且,流沙城的珍珠特別的明亮,買的價格非常高,這裏養著一大批的富豪,如今,大把的銀子奉送到了古遙的手上,隻為了求生存。


    在流沙鎮的官商眼中,古遙就是強盜,但對於流沙鎮的百姓來說,古遙嚴然就是他們的救世祖,因為古遙一占據這個城市就搬下了一道命令,停止交稅給朝庭,所有百姓免稅三年,所以,古遙這一聖令一發出來,沿海的城市都有些興奮,用一種期待的心情等著古遙的巨船來攻城,因為古遙的出現,能給他們帶來徹底的解脫,這對於長期生存在迫害與壓力的百姓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政策了。


    古遙受百姓愛戴,但卻是官商眼裏的惡魔,隻要她所到之處,絕對會痛狠的抽打一番這幫欺壓百姓的惡霸,然後順便幫他們清點一下家產的歸屬問題,最後,從中生,抗者死,當然,還有第三條路,那就是臣服在古遙的暴力之下,得永生。


    終於,古遙做到了屬於自己的行事原則,信古將軍者,得永生,反之,滅!


    楚夜那邊的戰報捷捷傳來,讓古遙擔憂之餘還要領下這樣一份的欣喜,她有些坐立不寧了,她真的很希望親自去流沙鎮轉轉,她最喜歡看著那一大批的金銀財寶被裝進她的口袋,那種滋味,簡直是必生難忘啊。


    流沙鎮被海上巨船給攻陷後,這個消息以風一般的速度傳到了京都,剛剛痛失張太後的絕瑾天,連沉痛的時間都沒有,就不得不招來所有大臣開了一次嚴峻的會議。


    張丞相上輩子跟古遙是有仇的,她的女兒更是恨死了古遙,所以,他主張提議皇上不要再心慈手軟了,該動手時就動手,萬裏山河,竟然被一個女人挑動,那簡直就是丟了皇家的顏麵。


    絕瑾天沉著臉望著一幫振振有詞的老臣,他們的意見各不一致,好壞各半,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握在他的手中,當然,最後的罪孽也隻有他一個人擔下了。


    “把候勇調迴來,命他三個月內取迴流沙城!”絕瑾天冷靜的安排著,對於古遙的懲治卻表現出了置若罔聞的態度。


    一幫老臣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男人,他如今的決定似乎總有著一種深沉的考慮,不再像他爭權奪位時的狠厲,大臣們不敢再多言,既然皇上任由他的江山與人共享,那這幫老臣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在絕瑾天寵溺下的古遙滋潤的活著,又能做什麽呢?


    當流沙鎮的事情處理完畢後,絕瑾天最終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古遙的身上,他喊來張縷問道:“南海最近有何消息傳迴?”


    張縷聞之一震,手腳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同時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要過完了。


    “迴皇上,南海並無消息傳迴!”張縷大著膽子迴答。


    絕瑾天眸光一沉,冷冷命令:“那就趕緊派人去打聽,朕要所有的消息!”


    張縷趕緊應聲下去吩咐。


    南海戰敗的消息,令張縷和言傾城慌了手腳,言傾城痛恨的罵道:“真是一群沒用的廢才,竟然連個女人都整不死!”


    但罵歸罵,事跡就快要敗露了,言傾城趕緊找到了張縷,開始商討著要如何把這件事情的後果加禍到南海的將領身上去。


    劉軍和代容兩位將軍久攻不下,也都急的額頭冒汗,如果再不取下南海殺了古遙,那麽,他們接下來也隻能死路一條。


    每個人都心懷詭胎的進行著圓慌的行動,但最終卻還是需要有人為此付出悲慘的代價。


    南海的消息傳了迴來,絕瑾天望著那毫無用處的文字,憤憤的將文書摔在地上,寒著臉色怒斥:“朕要的消息呢?朕的孩子有沒有出生?”


    “皇上,請息怒,此事相信劉將軍和代將軍一定會想盡辦法打聽到這個消息的!”張縷徹底的隱瞞了劉軍和代容發兵攻城的消息。


    “朕要親自去南海!”絕瑾天俊臉布滿了焦急。


    張縷卻急急的相勸道:“皇上,太後剛剛出殯,皇上千萬不可此時離宮啊!”


    絕瑾天神色一暗,張縷的勸說是對的,太後剛剛離世,他若離宮去南海,是為不孝,可是,沒有古遙的任何消息,他每日都心神不寧,前幾夜的夢裏,總是夢見古遙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那種感覺,簡直就是最殘酷的折磨。


    “朕要除掉她身邊所有的男人!”絕瑾天冷冷的咬牙。


    絕瑾天早就知道古遙身邊有幾個非常出色的男人,正是因為有那幾個男人的幫忙,古遙才能毫無畏懼的與他對抗,絕瑾天吃了一肚子的酸味,他每天想她想的發瘋,狠不得能夠有一種魔力去見她,但是,那些男人卻可天天的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一顰一笑。


    絕瑾天忽然發現,就算他想拿晨妃來欺騙自己的感情,卻徒勞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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