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樹林中迴來,拳頭的上的血跡讓他身上籠罩的暴戾氣息漸漸散去。營地裏,滾滾的狼煙直入雲霄,他心頭一橫,擰眉上前,而赤焰則大步迎接上前來,言語有些吞吐的道:“皇……皇上,娘娘她……她要生煙向營地通訊,屬下……”


    他眸光一沉,大步走向小小,卻見她已經收集了不少潮濕的木頭,堆積起了四方型堡壘一般的高架,麵色難看的問道:“你要生煙求救?”,該死的,她怎麽會想到這個的?


    聽到他的聲音,她先是一怔,隨即抬眸望向他,在看到她滴血的拳頭時,竟緊張的丟下手中的東西衝上前來,握住他的手,焦急的問道:“怎麽迴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去了林子迴來後就……”,說著,她突然頓住了,雙眸怔怔的望著他滿是血跡的拳頭,上全還殘留著枯樹的皮。


    他閉眸,冷漠的抽迴手,背在身後,冷凝著她那擔憂的麵容與微微擰起的秀眉,雖然生她的氣,卻還是不想讓她擔心,於是便胡亂的道:“剛才……風很大,身後沙沙的響,我以為遇上了野獸,所以一拳上去……”,他知道自己說得有些冠冕堂皇,也知道以她的聰慧必然會察覺到他的謊言,可是,至少自己不想看她難過。她有些僵硬的收迴手,纖細雪白的指頭上還留著他的血跡,她輕垂長睫,最後也隻淡淡的說:“沒事就好……”


    狼煙升起後,三人吃完赤焰燒烤的食物,喝了點水,變起身向山石上坡走去,因為這樣遇到救兵的機率會大一些,山穀下,空曠難行,雖然看起來一片平坦,但是卻到處都堆積著腐葉,一腳踩上去要陷下半米深。赤焰一馬當先的做了探路先鋒,而他與她則四處觀察地形。漢河的黑山很高,山石橫川,如就如同天與地的差離,他仰首望想那幾乎比找邊際的另一頭,劍眉緊緊擰起。


    四處的碎亂的石頭,讓這條路更為蹣跚難行,她跟隨在自己身後,慢慢的走著,突然,他聽到她細微的吸氣聲。擰眉,轉身向她,卻見她正緊張的用長裙遮蓋什麽,但是那月白色的長靴上,已經殷紅一片。


    “過來”他眉宇緊黜,她居然受傷了,他上前望著他的裙擺,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一旁的石上坐下,蹲下身子就撩開她的長裙。她麵色一怔,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有些緊張的道:“我沒時,休息一下就好……”,他眉宇擰得更緊,他知道她在介意什麽,也更明白一個男子觸碰一個女人的腳代表著什麽,但是她一直都是他的,不是麽?他掰開了她的手,伸手脫去了她的長靴。


    許是這樣的姿勢很別扭,她麵色為難的望著他,再次伸出手,輕道:“我真的沒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更何況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嬌弱……”


    “不要別扭,這不是輕傷”他打斷她的話,對她的抗拒有些惱火,他知道什麽禮義廉恥,知道一個男人如果碰觸了一個女人的腳代表著什麽意思,但是她是他的女人,她為什麽要這麽別扭?他硬是將長靴脫下,隻見那白色的襪叉已經被磨破,雪白的腳指上滿是血汙,甚至連直接都褪去了。他劍眉擰起,不禁覺得有些惱火,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她居然還說沒事,想著,他立刻脫下外袍,從襟衣上撕下一塊幹淨的布,慢慢的包裹在她的腳上。


    她望著他,看著自己為她包紮的傷口,竟不覺笑道:“我以為你會包紮的很誇張,沒想到居然這麽齊整。”


    “我十二歲就上戰場了,受傷是家常便飯……”他隨意的迴答。


    “你是皇上,沒有人保護你嗎?”她疑惑的問答,滿眼驚訝。


    他頓住了,皇上,是啊,他是皇上,可是現在,他真想他不是,薄唇緊抿,隨即快速的將他的傷口處理好,轉身北起她,在想到自己曾經麵對的那段歲月時,眸光不由得陰沉起來,道:“那那時的我,不過是一個虧累皇帝,政權掌握在李忠和他的亂黨手中,他巴不得我在戰場上被亂箭射死,又何來的保護?”十幾年了,當舊事重提,他依舊覺得心寒,可是,他從來都不會讓別人如願,他們都要他死,他偏偏就要活著,就要讓他們死在他手中……


    或許,就是這樣的信念與猙獰的暴戾,才支撐他走到了今天,一步一步,用自己的痛苦與悲痛打下這份基業。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隨即竟輕柔的用臂膀環住了他的脖頸,竟輕柔的依靠著他,低低的問道:“你……很恨李忠吧?”


    他的心沉了一下,不禁望向她環住自己脖頸的雪白藕臂,心頭像是被刀剜一樣的疼痛,但卻又同時被那淡淡的茉莉清香給溫暖著。他恨李忠麽?恨,是的,他的確恨,那股恨從自己八歲開始就一直滋生於內心,待到他登基時,那恨意已經從一棵苗木瘋狂的長成了大樹,連他自己都無法阻止,也因為這恨,他學會了隱忍和內斂,更是一步一步的設局圍獵,甚至為了收複政權,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十二歲就禦駕親征……


    “我感激他將你送進宮……”他沉沉的說道,有些事情,該過去了,因為李忠已經死了,而他的恨,也消失了。


    “對不起……”她的聲音有些悶,隨即更加圈緊了他的脖子,親昵在靠著他,如同一直撒嬌的貓兒,不住的磨蹭著他的發。


    輕笑,那原本厭惡與痛苦的迴憶在這一刻,似乎被硬生生的打斷了,他怔了怔,心頭突然就柔軟了起來……


    山路難行,不過背著她走,卻突然有種希望這條路永遠都不要有盡頭,他踏在那潮濕的岩石上,慢慢的走著,在兩個時辰過去之後,雖然他沒有找到合適攀爬的懸壁,卻聽到了涓涓的流水聲。於是腳步一轉,立刻向那有水流的聲的地方走去。原來是一條小溪,他將她放在一塊光潔的矮石上,用身上的披風墊著,抱她坐下,隨即捧起一誰,洗去了她麵容上與自己手上的血跡。


    她看著他,竟突然抬手撫上他麵容上多出來的那一條細長的血痕,輕道:“以前總覺得你張臉太過嚴肅了,現在多了一道疤痕,卻顯得柔和多了……”


    他動作一僵,他薄唇緊抿,擰眉宇道:“毓兒喜歡溫柔的男人?”,他,真的不夠溫柔吧,他有做不到如龍絕一樣的如水淡漠,溫柔如許,他喜歡了戰場的暴戾猙獰,他身上沾染了血腥與殘酷的氣息……


    她歎息了一聲,隨即竟張開雙臂將他抱在懷中,那纖細的餓玉指在他的發絲上穿梭,卻不知輕呢了一句什麽,他一怔,嗅著她身上的茉莉清香,想問她,剛才說什麽,卻不想身後的山腳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隨即隻見赤焰飛快的奔跑而來,氣喘籲籲卻麵帶鬆了一口氣一般的道:“皇上,娘娘,屬下已經找到了救兵……”


    他們同時迴首,卻見山腳旁,坐著輪椅的龍絕也來了,他眸光一沉,想拉住她的手,但她卻驀地起身,差點摔倒,他抱住她,可是她卻又推開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龍絕的麵前,道:“你怎麽會來這裏?你不該已經迴宮了嗎?腿怎麽了,為什麽要坐在這上麵?”


    他僵在原地,望著她嬌小的背影,不禁閉上了雙眸。噩夢又要開始了吧,她的溫柔也將消失了,他知道,他早該知道的。龍宇看見他,立刻上前來請安,並匯報了目前的營救計劃,他睜開雙眼,沒有說什麽,卻不想她竟轉首望向他。


    他身子一怔,立刻別開眼,現在他不想看見她,否則他或許又會控製不住的想殺人,但是他轉首,就聽到龍絕道:“我們上去吧,三王爺說,明日送我迴京城。”


    “你願意迴宮?”她的聲音帶著驚詫,但更多的卻是欣喜。


    “恩,因為那毓兒希望的,不是麽?”龍絕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苦澀,但他依舊在笑。


    迴到山上,龍宇便下令準備熱水給她沐浴。龍絕獨自躺在營帳中,懶懶的看著帳頂,不願迴答軍醫的任何問話,他走在營帳外,負手擰眉。他不想與龍絕單獨見麵,自從八歲他被冊封為太子之後,他們兩個便生死兩離,再也不曾見過麵,薄唇緊抿,他轉身離開,卻無意中聽到他低沉的道:“告訴她,我身子不好,想見她……”


    心頭一沉,他握了握拳頭,大步走向韓老太醫的營帳,簌的一聲掀開帳簾。韓老太醫正在研究蠱毒的解法,一見他,先是一怔,隨即叩拜請安,他不想說什麽廢話,於是直接道:“去給魏王施針,朕要他今夜睡得安穩些,明日五更天就送他迴帝都……”


    韓老太醫一愣,但隨即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忙道:“皇上,魏王心緒不穩,的確應當施針催眠,但是明日五更天就迴帝都,隻是山路難行……”他話語間有些遲疑。


    “朕會派黑衣探衛沿途保護,你放心”他冷沉的說道,隨即大步離開。


    他快步趕到她所在營帳中,在聽到營帳內,軍醫正向稟報魏王身子不是的消息時,立刻衝了進去,將她抱住,心頭怒火攻心的吻上了她的唇,撕扯她的衣裳。她身子僵住,奮力的掙紮,但他不想理會她的感受,硬是將她推向了屏風後的大床上,扯開她的衣襟,吻上了她的胸前,大手混亂的在她身上遊移,想溫柔,卻隻能帶著猙獰的殘暴……


    “燁,別這樣”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嬌喘籲籲,淩亂中捧起了他的臉,聲音輕柔的道:“燁,讓我去看看他,他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不能放任著不管……”


    “那我呢?”他撐起雙臂,雙眸赤紅,全身都籠罩著恨怒的咆哮,他心疼揪疼,隻覺得喉間苦澀,咬牙道:“你知道嗎,當你在看到他那一刻緊張得連自己傷都忘記,甚至推開我的時候,你可知道我的心裏是怎麽樣?”


    他的心真的好疼,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設好的陷阱禁錮的野獸,隻能不住的舔著傷口,而她,就像站在陷阱上低首俯視他的人一樣,她若要讓他死,讓他疼,他根本就連一點反抗的可能性都沒有。龍絕想見她,無非是要重新獲得她,想搶走她,他不能放她走,他不能……


    她將他的身子環住,不住的對他說對不起,可是,他在乎的並不是這三個字,而是她,是她……他將麵容埋進了她的脖頸裏,嗅著她身上的茉莉清香,低沉沙啞的道:“毓兒,別去,別去……”


    她秀眉擰起,眸光滿是猶豫和擔憂,他知道她在掙紮,她想去看龍絕,想知道龍絕到底有沒有出了什麽事。閉眸,他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懷中,想沉溺在這樣的溫柔裏,更不想讓她離開,即使,他知道,她能對自己溫柔,以她的性格,已經很難得,可是,她卻忍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想要依偎在她身邊……


    “我不去,睡吧,你累了……”她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傳來,她似乎安慰自己一般的親昵的撫摸著他的發絲。他的心一陣暖意,緊緊的摟住她纖細的腰身,沉浸在睡夢中……


    可是,在深夜時,她卻緩緩的抽離他的身體,動作雖然輕柔卻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驚動他,可是他在她鬆開自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她坐在床邊看著他,隨即輕柔的附在他耳邊,道:“燁,我隻是去看看他,相信我,我很快就迴來陪你……”,溫潤的吻,出唿意料的停留在他的唇上,隨即,一陣淡香飄遠……


    龍絕應該睡得很沉吧,他緩緩睜開雙眼,唇間的溫度似乎還在,他不由得淺笑,這一次,他相信她,因為她應該很快就來……


    他躺在床上計算著時辰,打算在她迴來之前依舊裝成睡熟的樣子,可是卻沒有想到帳外卻突然傳進了一股濃重的胭脂氣息。他劍眉擰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他原本想直接下逐客令讓她離開,但是在剛要開口時,突然想到了她將要迴來,突然心頭升起了一個計劃……


    琴韻公進來了,在看到他之時,紅唇抿笑,眸光閃過一絲精銳的光芒,輕步走到他的床前,抬起手輕撫他的麵容,他劍眉微動,心頭升起了一股厭惡的感覺,但是她卻似乎眷戀一般的用指腹劃過他的眉眼,甚至觸摸他的唇。他一陣煩躁,幾乎後悔想利用這個女人來試探她對自己情感,他憤然的揮開她的手,驀地睜開雙眼,冷道:“出去……”


    琴韻怔住了,似乎沒有想到他居然是醒著的,而他也是這時才發覺,她竟然隻穿著一件薄紗,那紗衣下竟是幾乎透明的,劍眉緊黜,有些厭惡的轉過頭去,但她卻毫無畏懼的詭異一笑,躍上前就點住了他的穴道。


    他一怔,眸光瞬間冷冽的望向她,而她卻輕柔一笑,道:“承蒙皇上不棄,琴韻得以長伴君側,如今北楚敗落,胡鹿平安,毓兒姑娘也已經迴來,妾身也願皇上早日迴宮,與皇後、淑妃團聚,皇上出征一載有餘,國事必然如山堆海了……”,說著,她便依偎著坐在了床邊。


    他早知道她會武功,否則以楚安的謹慎與狡猾,不可能將迷惑他的任務交付給這個女人,不過,看來這個女人已經被他耗得等不下去了,所以一直都守望著這邊的營帳,在毓兒一離開就立刻來了。營帳外的沙地上有些許聲響,像是有人走來,他心一沉,不禁狠瞪向前眼的女人,按照時辰算,毓兒該迴來了。


    果然,簌的一聲響,那他所熟悉的腳步犀利如風的大步走進,在走到屏風處時,竟惱怒的擺手一推。此刻,琴韻身上的薄紗都已經褪去了大半,幾乎可謂是不著片縷,她在看到她迴來之時,先是錯愕,隨即竟軟軟的笑起來,輕輕的將身上褪下的薄紗又披迴了身上,道:“毓兒姑娘來的還真快,琴韻還以為,姑娘今夜會在魏王的寢帳中過夜呢,因而生怕皇上寂寞,特來伴君侍駕……”


    他心一沉,雖然自己想試探她,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景,難免不另她產生誤會,他暗聚內力,想衝破穴道,但是沒想到她卻冷笑一聲,道:“難得麗邦公主如此盛情,但是我怕,我們皇上無福消瘦……”


    琴韻公主一怔,那纖細如玉的素手緩緩的握住了藏在腰間的匕首,雖然她動作刻意嫵媚撩人,但是他與她都瞬間就看出了端倪,琴韻公主笑得妖冶如花,道:“貴妃娘娘此言何意?妾身,原本就是送來和親,要嫁給皇上的,雖然此時尚未冊封,但卻這並能改變什麽……”


    “說得也是……”她有些賭氣的迴答,他一怔,然在他還沒有衝破穴道之前,她卻又突然衝上擒住了琴韻拔出匕首的手腕,隨後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一個過肩翻,將這個妖冶美麗的女人四腳朝天一般的丟在地上,狠道:“公主殿下前來侍寢還帶著兇器,這可是殺頭之罪……”


    琴韻公主措手不及的被丟在地上,一雙含水的美目錯愕的睜大,吞吐駭然的道:“你……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竟然會武功……”


    他眸光森冷,該死的女人,竟敢說她是水性揚花,但她卻出唿意料的毫不生氣,挑起了秀眉,如同挑釁一般的看著摔得狼狽的琴韻公主,冷笑道:“嗬,你才知道?”,隨即取走了琴韻公主手中的匕首,上前來將他的穴道解開,冰冷的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被解開穴道,他裝作無力的躺迴了床上,其實,剛才他都已經快要衝破穴道了,閉了閉眸,生怕她看出端倪,於是便裝蒜到底的無辜看著她,但話語之間卻還是不放心的帶著幾許試探的答:“朕以為你迴來了,所以沒有防備……”


    她應該不會怪他吧,至少她也趁著自己睡熟之後偷偷跑去看龍絕,她也應該覺得理虧吧,但是他的話剛說完,竟見她火冒三丈的狠瞪向他,惱怒道:“你給我少行騙”,隨即竟衝上前來掐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的道:“龍燁,我警告你,不許再算計我,否則我……我就永遠都不會再理你……”


    他眸光一暗,隨即緊張的從床上翻身坐起,一把將她嬌小的身子抱住,忙忙的道:“不了,毓兒,我以後再不敢了,下不多例……”,他說得誠懇,但是心頭上還七上八下,她總是如此,說生氣就生氣。


    躺在地上的琴韻公主狼狽而錯愕的望著眼前這一幕,隨即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道:“原來你們都在利用我……”


    她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轉身,他以為她必然要去教訓琴韻公主,心頭不禁得意,但是卻不想她竟冷笑道:“公主夜探主營帳,為的恐怕不是伴君侍駕吧?”


    “你……你什麽意思?”琴韻公主的麵色一變,更加蒼白,她手指有些顫抖的將衣裳穿好,原本淩厲的雙眸也頓時變得楚楚可憐,似要滴出水來,嬌柔的望向他,瞬間恢複了之前那個扶柳輕風的女子。他一見這個女人打算使手段,趕緊將懷中的嬌小身子抱得更緊,生怕她被琴韻的演技氣跑,但,她卻慢慢的推開了他,他心頭一沉,再次環住她的腰身,道:“兒,別生氣了,朕知道錯了,這樣吧,要怎麽處理,都由你決定……”


    琴韻一聽,知道自己或許沒有空間施展自己的嫵媚嬌楚,於是趕忙跪拜在地,淚水連連,哽咽抽泣的道:“皇上,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不該……不該因為不得皇上寵愛而叨擾皇上,妾身該死”


    “送她迴麗邦……”她挑起秀眉,完全無視琴韻公主的可憐,冷冷的說道。


    他心頭歡喜,想立刻答應,但是琴韻公主卻又整大了婆娑的雙眼,顫聲求道:“皇上……皇上,不要,不要……”


    他額前發黑,但唇邊卻抿起了一抹深沉的冷笑,將她抱得更緊,靠在她的耳邊摩挲,輕道:“隻要毓兒高興,朕都聽你的。”


    她擰起秀眉,竟有些煩躁的抬手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挑眉道:“不後悔?就算是她以下犯上,手段不對,但瞧那身段,卻是萬裏挑一,姿色嫵媚,皇上不覺得可惜麽?”


    他笑了,或許她沒有發覺自己話語之間的意思,但是他能聽得出她話中的別扭,於是曖昧的望著她,抬手輕撫她依舊微怒的麵容,指腹掃過她的眉黛,帶著寵溺的道:“誰也沒有毓兒嫵媚動人,這點,朕比誰都清楚……”,隨即,證明一般的在她的麵容啄了一下。


    她的麵容微紅,十分扭捏的想推開她,但他們身後卻突然刮起一陣冰冷的風,他眸光一沉,立刻將她的身子抱起壓在身下,抬腿將屏風處持著匕首衝上前來的琴韻踹離她,咚的一聲,琴韻公主撞在了屏風上,嘩啦一聲撲倒,營帳外頓時響起了一陣混亂,那些聽到聲響的黑衣探衛竟全部衝了進來,他麵色一冷,立刻將懷中的人兒緊抱在被褥中,探出身體,惱怒的道:“麗邦公主以下犯上,抓那送至元帥帳中發落……”


    琴韻公主被帶走,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努力的裝成一個受害者的模樣,但她卻伸手掀開窒悶的被褥,煩躁的起身沒,雙眸帶怒的望著他,冷道:“你早就知道她有問題,卻留她在帳中一年,現在竟然還利用我讓她露出破綻。”


    心,咯噔的跳了一下,他有些傻眼了,但隨即厚臉皮的上前,笑咪咪的道:“朕的毓兒永遠都是最聰慧的……”,還是被她識破了,不過,他心頭也微微的放鬆下來,他最愛的,最想得到的,最眷戀的就是這樣淩厲果決,如刀鋒犀利的女子,當年在皇宮初見時,她就是用這樣的表情,天真又殘酷的模樣讓他心神都被吸走。


    她惱怒的瞪著他,冷冷的別過臉,道:“究竟是怎麽迴事,雖然琴韻公主的確有問題,但是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上了你”


    他知道,可是他不需要別的女人的愛,他隻想要她的,他抬手將她嬌小的身子擁住,深吸著她身上的清香,有些眷戀貪婪的親吻著她的發絲,眼底早已燃起熾熱的火焰,他沙啞的笑道:“麗邦國根本沒有公主,而且他們一向效忠於北楚。”


    她有些驚詫,竟如同男兒一般的抬手輕撫自己小巧精致的下鄂,擰眉說道:“以楚安的心性,他根本沒有必要用美人計,更何況若是派來刺殺也不可取,難道是在膳食中下毒,可是你沒有出現中毒的症狀,那麽這個究竟……”,好精準的推測,他劍眉微擰,雙手在她纖細的腰間來迴摩挲,唿吸更為凝重,甚至有些等不及的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激蕩狂亂的吻住,大手扯下她的衣裳,探進她的衣襟內遊移……


    她氣喘籲籲,眸光也漸漸迷離,他深情的吻住她妙曼的肌膚,以為她已經臣服自己,但是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是推著他的身體,斷續的道:“除非。除非你告訴我究竟怎麽迴事,否則,我不……你停下……”


    真是一個倔強的人兒,他望著她誘人的嫵媚,低首含住她圓潤的耳珠,有千萬個不情願就此停下。她嬌小的身子一顫,無力的癱軟在她的懷中,如同靈蛇一般的身子因為這不能罷休的燥熱而扭動,像極了欲拒還迎的勾引,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倔強的曲起雙腿,不願屈服的想要知道琴韻的事情。


    “該死的妖精,你非得這麽折磨朕麽?”他唿吸凝重,全身如火灼一般的難受,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就這樣要了她,封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任何一句話。


    “你利用我”她固執的說道。他無奈的吻著她,因為知道她的牛脾氣,於是隻能忍受著痛苦,什麽都招了:“你……好,我告訴你,其實在你去找龍絕之前,我就已經讓韓老太醫施針,促使他熟睡,所以你去看他時,朕沒有阻止,而且,朕知道琴韻她已經等不下去了,正如你所說,她這一年裏,每晚就待在朕的營帳中,在朕的酒中下慢性毒藥和‘含春’藥,但是朕不僅沒碰她,更事先在酒中放了解藥。現在你迴來了,朕知道她一定等不下去,畢竟北楚敗落,她也迴不去,隻能幻想進宮被冊封為妃子……”


    “所以你算準了,我去孤絕那裏之後,不足片刻就會迴來,所以你將計就計,假裝睡熟,甚至被那女人點了封穴和麻穴”她秀眉輕挑,眼底的迷離已經有些清晰。


    “毓兒,可不可以先別說這個……”他知道她已經漸漸擺脫了自己的控製,立刻抗議,不願再說下去,但是她卻猛的抬起修長的美腿踢向他,好在他早有準備,翻身將她的腿夾住,讓她動彈不得,而她則惱怒的叫道:“那如果我當真了,轉身就走,你怎麽辦?是不是真要成全那個女人,帶迴宮去做妃子?”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朕就拚死衝破穴道,把你追迴來……”他緊張的脫口而出,隨即吻上她的雪白的身體,一路下滑。她的身子微微僵住,隨後竟然漸漸放鬆下來,唿吸淺淺卻又慢慢急促起來,他心頭一陣暖意,不禁吻上了她平坦的小腹,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身,褪去她所有的衣物……


    “毓兒,嫁給朕,我們再成一次婚……”他誠摯動情的輕呢,是要求也是命令。他想再娶她一次,讓她真正的嫁給他,讓她真正的成為自己的人,用一個新的身份。


    她沒有迴答,即使已經臣服在他的懷中,她還是猶豫。他的心一疼,含住了她胸前的雪白,在她輕吟出聲時,誘惑的道:“說愛我……”


    “我……我愛你……”她生澀的迴答,唇中輕哼出來,嫵媚如妖精。足夠了,他心頭一蕩,狠狠的吻住了她,將她徹底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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