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樓乘綬的條件,這兩天我沒有出府,但是,這兩天卻是我過得最沉痛的兩日,今天就是朝延定下斬殺冷澈的日子,我無論如何也坐不住,自昨晚開始,我就一直沒睡,靜坐到今天早上,也了無睡意,反而更清醒,這兩天來,樓乘綬偶爾會迴府裏,每次他迴府,我都想上前去問個清楚,到底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但他卻沒有說話,隻是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問關於冷澈的問題,所以,在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後,我便不問了。


    天未亮,我就起床了,簡單的穿戴好,等著時間的降臨,我想迫切想知道現在皇宮裏的消息,等了將近中午,才聽到一絲動靜,是出街買菜的老伯帶迴來的,他說現在街上很熱鬧,在京城的東街上正搭建斬台,說要斬一個重要的牢犯,站在一旁的我,剛好將這句話聽進耳裏,原本不安定的心被這句話震得整個人顫抖起來。


    我上前喝開眾人,急步來到老伯麵前,抑製住心底的激動與恐懼,我顫聲尋問道!“劉老伯,你剛才說得可是真的?”


    劉老伯有些恭敬的朝我行了行禮,“王妃,這件事千真萬確,老奴親眼所見,這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官兵呢!”


    是真的?是真的……我腳步啷嗆幾下,樓乘綬是騙我的嗎?他是騙我的嗎?他根本沒有救出冷澈?頓時,隻感一陣天眩地轉,腦袋一片空白,視線也漸漸迷茫起來。


    “王妃……”身後傳來幾個丫環的尖叫聲,我不穩的身子被接住,一聲聲驚訝的叫喊將我從絕望中拉迴神誌,我反手急急抓住一個人的手臂,急問道!“王爺現在在哪裏?樓乘綬現在在哪裏?”


    被我這樣一吼,那些丫環頓時睜大了眼睛,驚恐的搖頭,“奴俾們不知……”


    這時,見妙兒出現在我麵前,低聲道!“姐姐,主子現在正在監督斬刑情況,您要找他嗎?”


    一聽到樓乘綬的所在之地,我心頓時一喜,拔腿便朝府門外跑去,身後傳來妙兒急切的唿喊,“姐姐……你要去哪裏?”


    “東街……”我丟下話語,沒命的朝那個方向跑去,身後追出了妙兒,就在我身子剛踏出門外十步之處,隻見前麵的路上突然出現兩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粗壯的手臂一伸,阻攔我的腳步,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適時響起,“王爺吩咐過,王妃今日不許出門。”


    這話無疑是一道導火線,撤底撩拔起我心裏的憤慨,我目光一瞪,語氣怒道!“讓開。”


    “王妃還是請迴。”男子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注視著我的表情。


    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他們知不知道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我火大了,怒氣衝天,朝他們吼道!“你們沒聽到我的話嗎?我叫你們讓開……”


    “姐姐……即然主子吩咐過了……您就迴去吧!”身後,妙兒小聲的叫道!


    我咬牙,眼睛快噴出火來,語氣堅定道!“不,今天我就要出去,樓乘綬算個鳥。”說完,我欲從男子旁邊走過,剛走幾步,鐵臂一般的手便伸向了我麵前,我惱火的瞪著他們,語氣不客氣道!“你們今天有膽就殺了我,否則,讓路。”


    突然,妙兒伸手拉了拉我的衣擺,小聲道!“姐姐……走……迴府……我們迴去吧!”


    我聽出妙兒的聲音有別種意思,我迴頭望了她一眼,隻見她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想了想,轉身便和她迴到了門口,妙兒拉著我急忙走到一旁角落道!“姐姐,您出府到底是為了什麽呀!”


    我心思一轉,肯定不能告訴她,我是去救人的,想了一下,我出聲道!“悶了我這麽多天,我想出去看看熱鬧。”


    妙兒眼神轉了一轉,笑道!“如果姐姐執意要出去,妙兒倒是有一條路可走。”


    我就知道妙兒有主意,喜道!“快說。”


    “即然前門有守衛,那後門肯定也有,隻有一個地方沒有,那就是廚房後麵的那扇小門,那是直通府外的,姐姐跟我來吧!”


    我點點頭,心裏感謝妙兒,但很快,又是一種怒意升騰上心頭,樓乘綬這算什麽?他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正走得急,腦子裏猛然升出一個想法,讓我不禁,“哎呀……”出聲,會不會是我弄錯了?這次要斬首的人或許不是冷澈呀?樓乘綬不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這一點我相信,難道,真得不是冷澈?突然,一種無比的喜悅湧上心頭,一會兒喜一會兒憂,我快折騰的得精神病了。


    正獨自喜著,走在我前麵的妙兒奇怪的迴頭望我,“姐姐,你怎麽了?”


    我抿唇一笑,搖頭,“沒什麽,我們快走吧!”


    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冷澈的話,那府門外那些守衛是怎麽迴事?樓乘綬不許我出門是什麽意思?他在防什麽?正想不明白之際,我與妙兒走進了府裏的廚房,在妙兒的帶領下,我們成功找到了廚房後麵柴房裏的一間小門,推了許多柴,看來是很久沒有人走過了,妙兒清理了一下路,朝我道!“姐姐,走吧!”


    “妙兒,這裏怎麽會有門?”我不解道!


    妙兒笑道!“是前兩年在開的,為了方便買菜的下人出入,隻是這些年大家都沒用了,妙兒說完,揮開了蜘蛛網,打開了門,鑽出門外,耀眼的陽光有些刺眼,算算時間,夏日將近,又要立秋了。


    沒有多停留,我們妙兒匆匆離開,果然,樓乘綬沒有想到這裏會有出府的門,我們勝利的湧入了街道。


    老遠就聽得到吵雜的聲音,我與妙兒走近,那混亂的聲音更清晰了些,大概聽到他們在說什麽,突然,一句無比清楚的聲音鑽入我的耳朵裏,“聽說此人勾結皇後,殺害很多朝堂清官,真是罪大惡極,罪該萬死。”


    原本安定的心,再次因為這句話而掀起巨浪,我不顧他人的驚訝,我伸手抓住說話的男子,急出聲道,“大哥,請問要這次要斬殺的人是誰?”


    男子望了我一眼,有些驚訝道!“姑娘您不知道?是那個叫閻冷澈的殺手啊!”


    閻冷澈三個字震憾的驚住我的心,隻聽我麵前的男子嘴一張一合的在說著什麽,我卻聽不見了,冷澈……真得是冷澈?怎麽可能?樓乘綬不是已經救出去了嗎?還是,樓乘綬自始自終都是在騙我的?可是,他為什麽要騙我?難道他在報負嗎?報負我曾經騙過他?倏然一想,我胸口頓時窒痛不已,整個人蜷縮起來,身後傳來妙兒關切的聲音,“姐姐,您怎麽了?姐姐……”


    過了幾秒之後,胸膛的痛楚減了幾分,我正想站直身子,卻聽人群裏發起了一陣騷亂,隱約聽到有人在大喊,“囚車來了……囚車來了……”


    頓時,人群爆動起來,我原本就站立不穩的身子被人群一擠,差點就跌倒在地上,妙兒用力扶住我,急了。“姐姐……您別嚇我啊!”


    妙兒的話我已經聽不見了,我的眼神望向由遠處緩緩駛來的囚車……人群紛紛讓路,我與妙兒被擠到角落,原本就喘息不過的胸膛,更有窒息的感覺,我努力唿吸著,眼神緊緊的定住由遠至近的車子……


    這時,我身邊的老人歎息道!“算他厲害,逃了這麽久,總算抓住了,也算祭慰泉下的亡魂了。哎……”


    “是啊!如此罪惡滔天之人,就應該處於極刑……”


    “那是他罪有應的……”


    “可不是……他一定幫皇後做盡了壞事……”


    “殺死他……”


    我身邊響起一聲又一聲悲憤的唿喊,那些話仿佛一把利劍一樣刺穿我的心,我想反駁,卻發現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冷澈不是這樣的人,冷澈他人品不壞……可這些,又有誰會認同呢?看看這麽激動的人群,他們完全認定了冷澈的罪怔。


    正想著,囚車漸行漸近,我努力睜大眼張望,望眼欲穿,我想看清楚囚車裏的人是誰……心懸在喉嚨,連唿吸也忘了,我雙手緊緊握拳,陷入了肉裏,痛感覺不到,心卻在滴血,呐喊,不……絕對不要是冷澈……


    眼前紛亂的場麵入不了我的眼,我滿心滿眼的隻有車裏那名披頭散步的人,他的雙手與頭用靠在一塊木板上,身上穿了一件寫著囚的髒亂衣服,由於他一直垂著頭,讓我無法看清他的麵容。


    我還未打量完,馬車就在不遠處過去了,跟隨而去的人群用力朝前擠,我與妙兒在一群人裏擠來擠去,也隨著人流往前,我用力拔開人群,盡可能快得跟上馬車,也不知道踩了多少人,惹來多少人的怒罵,我也不顧,我隻想知道那個馬車上的人是不是冷澈……我隻想看到那張麵容。


    “姐姐……哎呀……對不起……”身後的妙兒一直在給人道歉,一邊喊我,一邊跟來。


    終於我又可以看到馬車了,被一些官兵保護在裏麵,我盯著那垂頭喪氣的腦袋,有一瞬那驚呆了,那是冷澈嗎?那是那個意氣分發的冷澈嗎?還是,兩天不見,他就被折磨成這樣了?心猛地一揪,我拉著妙兒趕緊從小道上往前跑,我要盡快趕到那裏,或許樓乘綬能給我答案。


    當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那裏已經人山人海,等著看行刑的百姓臉上都一臉好奇,迎首盼望,我擠入一個方向,直朝裏麵用力擠去,時間已經不能讓我等了,被我擠開的人又是一陣不滿,我終於擠出了人堆,站在最前麵,隻見高建的斬台上,一個手持大刀的漢子威武的站在烈日下,眼神興奮的等待著即將來臨的砍殺,眼前的場景刺目不已,我用手擋住太陽光,我真不敢相信,冷澈的頭被壓在刑台上的場景,突然,我的眼神一觸,看到了坐在對麵茶樓上的男子,那不正是我要找的樓乘綬嗎?看他的穿著正經,就知道是來執行的,而且,表情肅寒的望著我,我心裏一喜,朝茶樓的方向跑去,茶樓下麵有官兵擋路,我正感頭大的時候,就見一個黑衣男子走下來,朝我出聲道!“綬王妃,請隨我來。”


    我點點頭,跟著他上了茶樓的二樓,他並沒有帶我去見樓乘綬的方向,而是將我迎入茶樓裏的一間廂房,我正要疑問,便見廂房的房裏正站著一抹錦色身影,我一怔,感覺身後的男子關上了門。


    我心頭開始不平起來,火大的衝到他麵前,語氣質問道!“你不是說會救他的嗎?現在是怎麽迴事?”


    “不是不準你出門的嗎?怎麽還偷跑出來?”他的語氣威嚴的聽不出情緒,直到他轉過身來,那張俊臉冷寒嚴布。


    看著這樣的他,我身子一寒,眼神半睜,半響才找到自已的聲音,“你為什麽要禁我的足?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幫我?那囚車上的人是誰?”


    “你竟敢不相信我?”他深如大海的眼眸閃起一絲不悅,唇角勾起嘲弄的笑。


    “你叫我怎麽相信你?你什麽話都沒說,而且,這外麵就在執刑現場,你叫我怎麽相信?”我氣得低吼,心裏的擔心開始轉變成怒意。


    “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事情,現在,你乖乖迴府去。”他淡笑。


    “你真的能保證冷澈沒事?”我有些懷疑的望他,這家夥連幫個忙都這麽不爽快,真讓我不敢再信他。


    他半眯著眼,眼裏糾結著複雜的元素,望了我一會兒,點頭保證,“嗯。”


    我吸了一口氣,我真是會被他弄得精神失常,一會兒怒一會兒喜,感覺全被他左右,真是可惡,我咬了咬牙,“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


    說完,我轉身下了樓,妙兒就在門口等我,見我出來,急道!“姐姐,您找到主子了嗎?”


    我點點頭,眼神朝越發激昂的群眾方向望去,那裏仿佛炸開了鍋一般沸騰起來,相必囚車已經駛了過來,心還是跟著跌落,那個真得不是冷澈嗎?我拉著妙兒朝人群處走去,站在了最前麵的位置觀看,妙兒嚇得躲在我身後,顫聲道!“姐姐……您要看斬刑嗎?“


    “不錯……”我吸了一口氣,跟著開口道!我現在辦法也沒了,隻能相信樓乘綬,隻是,真得讓我有些奇怪,冷澈的下屬怎麽不見一個來救人?難道真得處決的不是冷澈?可是,為什麽百姓又都說那個處決的人叫閻冷澈呢?原本就亂七八糟的思緒,讓我怎麽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最後,我才勉強想到一個理由,難道樓乘綬用了他人代替冷澈處斬……?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原因。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今天的太陽比往常都熱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人群的關係,還是即將執行處決的場麵,讓人心裏忍不住發熱,我站在最好的方位,眼神不由的朝樓乘綬望去,隻見他坐在最中間的位置,身形微斜,一副冷漠的樣子,旁邊坐著七八個官員,其中一個正在與他低首交言,由於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的目光倏然轉向了我這邊,盯上了我,我心微慌,趕緊移開了眼,這時,在人群的唿喊聲,聽到車輪輾地的聲音,終於這輛囚車在京城轉了一圈後來到了刑場,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囚車上的那個人,隻見他的發全亂了,垂散在臉上,讓人無法看清楚那亂發下的是怎樣一張臉,時間慢慢過去了,其中一個官兵開了車鎖,馬車上的男子鎖著沉重的鐵鏈下了馬車,被官兵押著朝台上走去,我心頓時一喜,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我有七分肯定他不是冷澈,因為他的身形矮了一些,頭發也短,雖然穿著寬大的囚服,也能感覺出他的骨架瘦小。


    真得有人代替冷澈去死?我欣喜的想,眼神止不住朝對麵的樓乘綬望去,他此時並沒有望我,而是向另一個官員低首交待什麽,我唿了一口氣,移目朝刑台上看去,那個男子已經被押跪在地上,自始自終都是垂著頭,也不說話,也不掙紮,順從得讓人不敢置信。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在台側宣讀有關冷澈的罪責,無乎一些冷澈勾結皇後,殺害官員之類的事情,宣讀完畢,就聽一句威嚴的聲音自茶樓上傳出,一個官員模樣的人手裏拿著一塊竹片,喊了一聲,“斬。”字,丟落在台上。


    頓時,人群裏發出幾聲抽氣聲,我心也禁不住提了一下,還來不及做好準備,就感覺一道耀目的光芒閃過,然後是一聲響亮的“哢嚓”聲落下,“喀”的一聲感覺銳利的刀尖斬斷骨頭的聲音,我的眼神止不住的朝台上看去,隻見那個跪在地上的人已經身首各處,那個頭滾了幾下,便不動了,無比的恐懼將我的心狠狠的一扯,我隻感一股嘔吐感埂在喉嚨裏難於吐出,五髒六俯跟著翻江倒海,我努力克製住要暈倒的欲望,努力勸說自已去看那個人頭,那個被血浸染的人頭……


    我身後的妙兒嚇和尖叫不已,身後的人群也時有尖叫傳來,我隻感全身顫抖不已,駭人聽聞的斬首竟然如此恐怖,那具身體齊斷在脖項處,血流不止,腥紅的血液流落一地,場麵異常恐怖,我真想轉過頭不看,可眼神就那麽希望去看,突見那個行刑的人走過去,抓起人頭的頭發,提起來朝大家展示而來。


    “啊……”的一聲,頓時幾聲驚叫聲響起,引來人群裏一片慌亂……


    望著那個人頭的長相,我隻感頭暈目眩,壓抑在心裏的恐懼與不安達到了高潮,一股絕望湧上心頭,那個人頭的長相竟然是冷澈的臉……那張雖然染滿了鮮血,卻依然熟悉的臉,是冷澈的臉……為什麽?


    突然,意識一窒,我隻感眼前一片昏暗,無聲的暈倒過去……


    意識遊離,摸不著邊際,眼前飄浮的所有一切,都映照著冷澈那張血流滿麵的臉,我無聲的尖叫,仿佛身體被什麽東西抓住一般,將我扯入無底深淵,我掙紮狂喊,我扯著頭發,告訴自已那不是真的……可是……那畫麵依然清楚得讓我無法控製……為什麽……樓乘綬……你為什麽要騙我……?


    遠遠的,聽到有人在急唿,我想迴應,可嘴巴張開,卻什麽話語也吐不出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四日,睜開眼的那一瞬,迷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著迷霧過後的這張臉,一種爆發的怒意湧上心頭,我揮起手狠狠的落在那張俊美焦慮的麵容上……


    “拍……”的一聲,異常的響亮,將我原本就清楚的腦子更清楚了……


    “樓乘綬……你這個混蛋……”我怒吼……


    吸氣聲,抽氣聲一片,我的眼神才知道我房裏站著一大片人,他們個個無比驚訝的望著我,倏然,一聲低喝響起,“都給本王出去。”


    頓時,房裏的人都急匆匆的出了房門,房裏隻餘下,我與他怒意相望,他的雙手伸過來,抓住我顫抖不已的身子,語氣低啞道!“你看到的,不是閻冷澈……”


    “你還騙我……”我氣得差點暈倒……


    “那個人隻是易容了閻冷澈的皮相而已。”他淡淡的歎了口氣,略顯蒼白的臉上五指印深現。


    一股氣血衝向頭部,我隻感精神就此失常,但心裏抑不住狂喜……是的,我也一直相信那不是冷澈……可是我找不到理由告訴自已為什麽他不是冷澈……原來是易容的原因……冷澈沒死……


    欲哭無淚的聲音埂在喉嚨,我有些氣惱的瞪向他,“你為什麽不早說?”


    “本王有叫你迴府的,你為何不聽?”他有些無奈的搖頭。


    “可是你不說,我怎麽會放心?”我低叫。


    “一醒來就有力氣吵架,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他突然欣慰的笑了,眼前這張蒼白的俊顏笑得好看。


    “你……”我一時愣住了,他臉上那觸目驚心的五指印讓我愕然,怔忡了半響,我聲音下意識變柔了,“你的臉……痛嗎?”


    “當然痛。”他很誠實的出聲。


    “對不起……”道歉不由自主吐出我的口,一時之間,連我自已也驚愣了……原來跟道歉也不是這麽困難。


    “不礙事,你醒了就好。”他的聲音突然溫潤起來。


    頓時,一種酸楚自心頭湧起,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此時就想哭呢?他似乎感覺到了,我垂首輕叫道!“借你的肩膀給我用一下。”


    說完,我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伏在他的肩上就無聲的哭起來……是喜悅與激動的淚水,我知道……冷澈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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