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霧濃,目力所及之處萬裏茫茫,群山在雲霧之中露出尖尖山角,乍然望去,仿佛是飄飛在半空中的仙山,眼前景物,  又像是畫神筆下飄渺的水墨畫卷,一筆一畫都那麽悠閑隨意,一勾一挑都那麽流暢自然,別提有多壯觀,讓我有種不識廬山真麵目的感覺,我掀簾一路望來,隻感心情受到了全所未有的震憾。


    這一路走來,時間又過了兩三天,感覺時間在接受新事物之中度過的特別快,細數下來,我們離開京城也有七八天了,轉眼之間時間過得真是快!


    “再有兩天的路程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身邊的閻冷澈語氣慵懶道。


    再有兩天就可以結束這周車勞頓之苦了,轉念一想,再有兩天,那麽我以後住的地方離京城不是很近?才十天多的路程,這個距離不遠不近。


    時間一分一秒溜去,由於窗外氣溫實在太低,探頭一會兒,便感覺兩個臉蛋被風撲打的紅通通的,這一路上,多虧閻冷澈給我買了一件毛裘,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過,我伸迴頭,搓著手哈著熱氣,讓快凍僵的手溫暖起來,想到此,心裏不由的擔憂起來,我很怕冷,這個冬天要怎麽過啊!


    驀地,我身邊的閻冷澈臉色一變,伸手掀開半邊的窗簾,眼神冷冷的掃了出去,一抹明顯的殺意爬上眉頭,我心跟著一頓,出聲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沒有迴答我,是門外的老漢迴答的,“主子,有一夥山賊朝我們靠近。”


    “嗯。”閻冷澈輕應聲,眼神朝我望了一眼,“呆在車上,不許下來。”


    山賊這兩個字可把我嚇了一跳,這種人群見了錢財,就等於蜂蜜見了密糖一樣,死粘著不放,而且,他們為達目的,手段殘忍無情,是一種十分危險又兇惡之人,我眼底閃過懼怕,點點頭,“好。”


    “別害怕。”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撩袍下了馬車,我心裏有些擔心,偷偷的掀開窗簾望來看去,驀地,馬車外的景像把我嚇了一跳,隻見在我們馬車的正前方正來勢兇兇的衝來一夥人,他們手中拿著利刀,眼神散發著兇惡之色,像極了餓了八百年的狼。


    我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卻見閻冷澈慢步到我麵前,冷漠的神態,無聲的氣息,唇角掀起一抹不削的笑意。


    心裏雖然懼怕,但看閻冷澈的表情,我的心不由的安了一些,他自稱是江湖上最強組織的頭,武功自然高深,眼前這些山賊相信不是他的對手。


    正想著,卻聽一聲嘿嘿冷笑聲傳來,“哼,果然是有錢的主兒,兄弟們,給我殺。”山賊的頭目二話也不說,揮起手,示意自已的手下開始大戰,自已舉著大刀首當其衝而來,看他姿勢是朝閻冷澈砍來。


    我皺了皺眉,隻見閻冷澈身形凝立,穩然不動,對於眼前衝刺而來的人群視而不見般,清冷的神色,看似莫不經心,但輕上眉頭的殺意,已悄然凝聚。


    “主子,小心。”一旁的老漢低喊出聲,拿起劍已經對戰上了衝來的山賊。


    幾十個山賊舉著刀充包圍陣勢朝閻冷澈砍來,當他們隻離閻冷澈幾步之遠時,我心猛然一揪,眼見那些刀就要砍到他了,卻在此時,閻冷澈長劍出鞘,手掌一揮,勢如流星,頓時,交織出一片死亡之網,邪魅墨眸展露無窮殺機,奪魄雙眼暴射寒光。


    “啊……”


    劍光掃過,響起一片慘痛唿叫,我心頓寒,隻見枯冷的地麵上已經多出了數十條手臂,鮮血灑落一地,殷紅的顏色分外恐怖。


    “你……”十幾個人眼露駭然之色,不敢置信的盯著閻冷澈,唔著流血不止的斷臂之處,頻頻後退。在場所有山賊也都臉露懼怕,收起了刀恐慌的望著他。


    閻冷澈抿唇如刀,眯起的眼神無比峭冷,冷如冰霜的話語淡淡丟出,“滾。”


    頓時,氣勢洶洶的山賊慌亂逃命,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蒼茫樹林裏,閻冷澈從懷裏拿出一塊白布快速擦過劍身上沾染的血際,收劍入鞘。


    等他上了馬車,我眼裏也露出了不可置信,他的劍好快,快如閃電,坐好,馬車又緩緩的奔上前方。


    我稱讚的拍了拍手,“哇,你真厲害。”


    “這算什麽。”他臉上沒有喜色,神色有些淡然。


    “還說不算什麽,你太歉虛了。”我微笑道!


    “下次他們沒這麽好運!”他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微微一呆,抿抿唇,轉頭望著窗外的風景,沒來由的問出聲,“你要帶我去哪裏?”


    “泉水村。”他迴答。


    我微微一笑,“溪水村,好好聽的名字。”


    “那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他微微轉頭,眉頭微揚。


    馬車一路奔馳而過,經過兩天之後,我們到達了閻冷澈口中所說的村莊,溪水村,好特別的所在,聽說,是因為村口有一股溪流十分的清甜迴甘,所以,這個村子就叫溪水村,第一次聽到這個村子的名字,我就莫名的喜歡上了。


    走過熱鬧的街頭,我掀簾朝窗外望去,隻見有好些人駐足朝我們張望而來,臉上有驚訝,有歡喜,有微笑,那些質樸的臉上笑得十分真誠。


    終於,馬車停在幾間房舍的門前,房子是由木頭建築而成,門外圈圍著一處竹籬圍園,園內的房子十分的古香古色,幽靜之中透著儒雅,淡泊中帶著貴氣,我掀開簾下了馬車,有些怔然的望著眼前的情景,一時看愣了,這時,身後的閻冷澈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出聲道!“怎麽還不進去。”


    我愕了一下,隨著他,踏著腳步向前走去,腳下的青草吸去了足音,隻有遠處的流水潺潺,發出規律的水聲。小籬內竹木蔭茂,更加清涼無塵,空氣中帶著冷冷的水香。我驚怔的望著眼前的房舍,這就是以後我要住的地方嗎?


    驀然,隻見兩道身影從房舍內步出,走到我們麵前,朝我身邊的閻冷澈行禮,恭敬的喊了一聲,“主子。”


    想來也是知道我的名字,朝我也行了禮,“鳳姑娘。”


    我點點頭,朝他們抿唇迴笑,這時,旁邊的閻冷澈介紹起來,指了指左邊年輕的少女,出聲道!“她叫榴兒,你們年紀相防,她可以陪你聊天解悶。”說完,指向另一邊的中年女子,“這是唐嫂,專門料理你的飲食起居,及照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聽著他細心的介紹,我心裏不由的流過一絲暖意,想不到他想得這麽周到,連陪我解悶的人都找到了。我彎唇笑道!“叫我怎麽感謝你?”


    “價錢好商量。”他揚了揚眉,語氣淡然道!


    雖然他嘴上時不時談到錢,但我並不反感,朝他微笑道!“好,到時候,一定連本帶利付給你。”


    “主子,鳳姑娘,周車勞頓,眼下肯定累了,進屋吧!”唐嫂溫和的笑道!


    轉身,與閻冷澈進入了房間,房間裏麵的布局也是精致柔美,很適合女子居住,而且,打掃的幹幹淨淨,十分的賞心悅目,唐嫂知道我們今天會到,早就為我們煲了熱湯,燒了熱水,等著我們。


    喝過湯,我在榴兒的侍候下洗了個澡,泡得全身發熱,卻是異常的舒服,剛著好衣服來到大廳,便見閻冷澈負手而站,我走過去,出聲道!“你要不要沐浴更衣?”


    他擺了擺手,“不必了,我現在有急事必須出去一趟,可能暫時無法來看你。”


    我有些詫異,剛來就要走?這麽忙?隻得笑道!“哦!不先休息會兒再走?”


    “這些路途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說完,轉身踏步便走,牽過一旁休息的俊馬,翻身上去,絕塵而去。


    我有些納悶的望著他遠去的方向,有這麽忙嗎?


    來到臥室,隻見這裏四麵掛了綢紗,將整個房間包圍的很溫暖,我有些疲憊的躺身進床,不一會兒,便睡過去了。


    等我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吃過飯,我重新迴到房間裏,桌上的寒燭銀光,在寂靜的山穀裏,顯得有些別樣的飄渺,這時,見榴兒搬了一個暖爐進來,爐裏燃起幽香鬆木,見榴兒認真的添著炭火,我心裏猛然一個觸動,看到榴兒,我心裏不由想起了遠在京城的妙兒,她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一路上,腦袋根本就沒空暇去迴憶京城的事,那樣還好,可現在,一到寂靜之夜,我的心情也就變得寧靜了,有些迴憶,一不小心就鑽入了腦海。


    見我怔怔然發呆,榴兒微笑著出聲道!“鳳姑娘,在想什麽呢!”


    我彎唇迴笑,“在想一些過去的事情,榴兒,你是溪水村的人嗎?”


    “榴兒不是,是主人從外麵帶迴來的。”榴兒聲音清脆的迴答。


    “那你想家嗎?”我脫口出聲問道!


    榴兒臉上閃過一絲悲傷,搖搖頭,“榴兒的父母早就死了,榴兒是孤兒。”


    我趕緊意識到自已的唐突,我趕緊出聲道歉道!“榴兒,對不起,我不該勾起你傷心的迴憶。”


    榴兒搖搖頭,“榴兒早已不在乎了,從現在起,鳳姑娘就是榴兒的主子了,榴兒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


    “謝謝你。”我沒有什麽話可說,隻能說謝。


    榴兒臉上閃起一抹微笑,朝我道!“主子,爐火燃好了,您早點休息吧!”


    看著榴兒出門,我喊住她,搖頭道!“榴兒,以們我們姐妹相稱,不要喊我主子。”


    榴兒眼裏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點點頭出門了,順手為我關好了門。


    榴兒出去了,我獨坐在被窩裏,了無睡意,腦袋裏開始想起這幾天的事情,閻冷澈他對我好,真得隻是因為要我的錢嗎?我不懂,做為一個殺手,是不該對他要殺的人留情的,可這次,他卻幫了我,有些不懂。


    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爹娘他們怎麽樣了,樓乘綬心裏怎麽想?還有皓夜,他們一定很意外我的死吧!真希望,我的離去能帶給他們好運,特別是皓夜,你一定要幸福。


    離開了,終於離開了,心情有些舒緩了,卻還是有些放不下,我相信,時間能讓一切記憶平靜,我期待我以後的生活。


    下意識的撫摸上肚皮,凸起的小腹裏,正有個小生命在唿吸呢!以後,有它的日子一定不會寂寞吧!


    嗬,有小孩的感覺是怎樣的?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唯一,是我最在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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