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姐走到喬韻的身邊:「喬韻啊,又沒有人過來,過去那邊坐坐?」


    喬韻望了一下那邊,她就是為了避開石牆才站在這裏的,怎麽可能過去找不自在,再說了工作期間就應該堅持在這裏,她要是過去了,會不會給石牆找到她不好好工作的理由。


    兩位大姐沒什麽,石牆盯她那麽緊,就算沒錯也能找出錯,她可不會給對方留下把柄。


    就這樣,每個月該她的優秀員工,都成了別人的,五百塊錢的獎勵也沒了,她能怎麽做?除非不要這份工作,才能逃避石牆給她穿的小鞋。


    「我還是不要了,何大姐,月底會被扣工資的。」


    「你說說你這圖什麽呀?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扣工資啊?」


    她當然知道了,她又不傻,不就是沒有答應石牆等等求婚嗎?她不能為了這點工資放棄了自己一輩子啊,但是又不想為了這份看上還不錯的工作再去找工作,重新開始,她喜歡安逸的生活,逼不得已不會再去一個陌生的環境。


    「經理多好啊,一個月工資擋你兩個月了,人也不錯,從不和旁的女人亂來,男人啊,就是要找居家過日子的,不要抱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是,你的外形條件雖然不錯,但是家庭不好啊,無論什麽時候都講究門當戶對,以後你在找這麽好的條件的男人難了。」


    喬韻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也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吧,她情願自己過一輩子。


    「經理的條件是不錯,可是我暫時不準備談婚論嫁。」


    「為什麽呀?小姑娘要乘年輕時找個好對象,等你年紀大了,就不好找了。」


    「我有婚姻恐懼症,我害怕和男人接觸,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結婚。」喬韻隻好把這條理由搬出來了。


    兩位大姐互望一眼,這是什麽東西,這小姑娘為了拒絕經理,連這麽狠的理由都想的出來,也不怕以後想找對象的時候,找不到。


    不過她意誌堅定,想必也勸不了,一年多了,對她的脾氣,她們也多少有點了解,固執,堅持的事情很難改變,所以她們也不在勸了。


    至於以後經理會對她怎麽樣,但願她自求多福吧。


    經理看兩位大姐也不圍過來了,去超市其他地方溜達去了,就知道沒有勸動她,臉色頓時陰晴不定,太駁他的麵子了。


    這超市每一層都有幾個經理,總不過三個經理,總經理在總公司那邊,不過來,他也算是獨霸一方了。


    那麽多員工都知道他心儀喬韻,他之所以沒有瞞著,是因為他胸有成竹,覺得她沒理由不答應自己。


    被拒絕嚴重傷害了他的麵子,他願意耐心的等她那麽久,算是給她留麵子了,她還是拒絕,別以為私底下以後有很多人在議論這件事了。


    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不會識時務了。


    石牆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喬韻趁今天不忙,你去倉庫盤點一下貨物。」


    「好。」喬韻有求必應,她也做好了經理對付她的準備,實在不行她就換份工作唄。


    倉庫裏都是擺放的食品,都是不已保存的,溫度很低,她慶幸自己今天穿的多。


    盡管如此,在零下十八度的環境中,她還是差點被凍僵,幸好一直活動中,整整一個五個小時,她才被食品單對出來。


    關上倉庫出去,準備在超市買包方便麵,泡了吃了,她已經飢腸轆轆了。


    晚上,她沒走,因為第二天她還要接著上班,而路上的積雪開始融化了,還不如雪地裏走的方便,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摔個屁股蹲,她幹脆不走。


    其他服務員和經理都走了,她關上超市的門,多搬幾張椅子放在一起,湊合著睡一夜。


    畢竟很不舒服,又是她一個人,睡睡醒醒,第二天有離家近的同時陸陸續續的過來上班。


    她趕緊起來。


    因為雪停了,又出了太陽,今天上班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除了離家遠的又不怕扣工資的繼續請假。


    「一樓食品區的所有員工緊急開會。」


    「一樓食品區的所有員工緊急開會。」


    「一樓食品區的所有員工緊急開會。」


    大喇叭裏經理急促包裹著怒氣的聲音響起來,還一連說了三遍,讓一樓的員工都緊張起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緊急集合的時候,還是經理親自說的。


    她們迅速的集合到了一起,效率之高也是聞所未聞。


    經理和倉庫保管員都眉頭緊鎖,十分凝重,站立在辦公區等著大家。


    「我們倉庫裏的東西失竊了,損失了四萬元的東西,這是怎麽迴事,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什麽失竊了,怎麽會失竊?」


    「好好的倉庫大門縮著,隻有專門的鑰匙才能打開,而鑰匙隻有經理和倉庫保管員有,怎麽會丟東西呢?」


    有人疑問。


    喬韻臉色發白,她有種預感,這件事最後似乎會扯上她。


    倉庫保管員道:「我昨天沒來,所以一大早就去了倉庫,大門虛掩著,沒有上鎖,而且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我和經理懷疑是有人打開門,光明正大的偷走了東西。」


    經理陰狠著臉:「我不可能偷,給自己製造麻煩,影響我的仕途,小王也不可能,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倉庫保管員,從來沒丟過東西。」


    「門沒被撬過?這麽說對方有鑰匙?除了經理和保管員,誰還有鑰匙?」


    「是啊,誰幹這事,看起來像是我們內部人所為啊。」


    「不錯,隻有我們內部人有這個機會。」


    「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吧,我昨天可沒有來上班。」


    「昨天路上的積雪那麽厚,人少,不容易被發現,機會找的不錯啊。」


    你一言我一語的,隻有喬韻默不作聲,昨天的兩位大姐已經看她了,她們也都開始以為是她了吧。


    昨天她拿過經理的鑰匙在倉庫呆了很長時間,晚上又沒走,作案的嫌疑非常大。


    經理的目光在大家身上掃了一圈:「如果真是我們內部人幹的,我希望她能站出來,如果找不出來是誰,損失大家平攤,年底的獎金,大家一起扣。」


    「憑什麽呀?我們又沒做,憑什麽讓我們掏錢啊。」來超市工作的大多數工資不高,製度又苛刻,如果不是家庭缺錢,她們也不會忍受這麽多條條框框,拿個錢不容易,他們怎麽可能平攤這麽多錢,平白無故的損失年底的獎金。


    「是誰做的,站出來啊,有人知道怎麽迴事嗎?」


    昨天的兩位大姐開始說話了:「喬韻是不是你,你說說,你要是一時想不開,把東西放迴去,我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我沒有,我怎麽會?」喬韻本能的辯解。


    「不是你還有誰啊,昨天經理把鑰匙交給你了,你在裏麵待了五個小時,配一把鑰匙不過一分鍾的事,你昨天晚上又非要留宿,難道不是你想乘機偷東西嗎?」


    「我怎麽會?我不會的,我在超市也待了一年多了,我什麽樣的人你們不了解嗎?」


    「我們還真是不了解,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狡辯的,家裏窮不是你的錯,但是這也不是你偷東西的理由啊。」


    「我……」她居然不知道怎麽為自己辯解,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她難道說這也許是經理陷害她?故意把鑰匙交給她,她自己又歪打正著留宿了一晚。


    「我真的沒有,不信你們可以調監控錄像啊。」四萬多的東西,她就是想偷也偷不動啊。


    倉庫保管員看著她道:「我們已經調了,錄像被人用厚厚的雪球蓋住了,昨天沒有任何影像。」


    喬韻的臉色更加白了,這更加坐實了她的嫌疑,她沒有任何證據為自己辯解。


    「喬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連累我們這麽多人,我們掙點錢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


    「是啊,你趕緊把東西交出來,四萬塊錢呢,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拿著這些東西也是作死。」


    他終於發話了:「喬韻給你兩條路,把所有物品全部補齊,被開除,或者賠償四萬,被開除。」


    喬韻死死的咬著嘴唇,抬眼看了眼一直沒怎麽說話現在做總結的經理,眯著眼睛,看不清他的情緒。


    不過她並不怕他,青芒那樣的人,她都見識過,經理這樣的也不足為慮。


    「是你是不是?是你故意誣陷我,讓我在超市呆不下去,然後在背上四萬塊錢的債務?就想逼我就範,就算是我欠了十四萬塊錢,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四萬塊錢不多不少,恰好是她拿不起的,她在這裏幹了一年多,每個月兩千多,她省吃儉用,每個月最多也就存了一千五,這一年多也就是兩萬的存款,四萬對她來說很難湊齊。


    而公司一旦出現五萬物品的損失,經理就會受到處罰,而恰好四萬可以內部解決,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她是不是該慶幸,她這樣一個人值得經理費盡心思去對付。


    眾人看經理的目光複雜起來,這小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他們保持緘默,這時候有誰附和她的新提法,才有病呢。


    經理危險的目光朝喬韻射過來:「你值得我費盡心思?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我沒這個興趣,限你三天內按照我剛才說的兩條完成,不然就等著公司對你的訴訟吧,從現在起你不用上班了。」


    經理的話擲地有聲,宣判了喬韻的結果,眾人都對她嗤之以鼻,差點害了她們,真是的。


    「石經理,有顧客買東西呢。」其他樓層的服務員看著凝固的氣氛,她們討論的話題,就知道事情嚴重,但是也耐不住顧客身上釋放的威亞和氣場。


    就隻好打斷她們的討論。


    經理不耐煩的迴頭,沒看到他們在開會嗎?居然過來打擾,真是沒有眼色,不會讓顧客等一會?


    他轉過頭,對上男人高大的身形和冷漠的眼睛,還有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場,他頓覺身體矮了一截,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奶奶的,這是什麽人啊,從來沒見過這麽有氣場的男人,那麽偉岸,充滿殺伐之氣,似乎該存在於電視之中。


    他立刻抬腳上去:「你好,先生你需要什麽?」


    他冷漠的轉過身去:「一瓶水。」


    「好,在這邊,你請。」經理點頭哈腰的過去,也沒有因為對方隻要一瓶水就打斷他們的會議,就發火。


    眾人都默不作聲的迴歸各自的位置,在這個男人麵前,似乎保持安靜才正常,不敢弄出任何聲響。


    隻有喬韻還呆呆的站在原地,賠償四萬多塊錢也已經壓住了她心底的波瀾,居然是他,時隔一年多,再次見到他,似乎比原來更加的冷漠了。


    怎麽這麽巧,他會來這座城市,又恰好走進這家超市?


    她以為把他壓在心底,不允許自己去想這個人,也覺得他在自己心底也已經成了一個模糊的印象,沒想到再見到他,心底的影像被放大,他還是那麽清晰。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她,也許看見了,也忘了吧。


    青芒拿了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很多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他來,猜測他是來自哪裏的大人物。


    「你可要想好怎麽做?」經理恢復了一貫的陰冷,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道。


    喬韻精神一震,她的思緒飄的太遠了,眼前的事,她還不知道怎麽解決呢。


    「這件事不是我。」


    「是不是你已經沒有關係了,重要的是審判的結果是你。」經理陰險的笑笑。


    「是你對不對?」


    「你還是想想怎麽拿四萬塊錢吧,歡迎你隨時過來找我。」


    「卑鄙無恥。」


    「哼,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已經對你很仁慈了,迴去好好籌錢吧,別最後坐牢,就可惜了。」


    喬韻走出超市的大門,她就是死也不會向這個人妥協的,隻是她沒有證據表明自己是冤枉的,被誣陷的。


    她想去倉庫看看裏麵有沒有他留下的痕跡,可是她已經不是超市的員工,進不去。


    她就知道經理不會給她留下任何翻身的機會,他的算計絕對天衣無縫。


    她除了認倒黴以外,似乎沒有任何路可走,她真的要賠償四萬塊錢嗎?不然就偷竊罪被起訴,如果真的做了勞,她再出來,也不會有單位要她了,她下半生就完了。


    可是她隻有兩萬塊錢,還必須籌到兩萬,她去哪裏弄?


    她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才一年多,她一直封閉著自己,走不出去,根本不可能有朋友,就算有說的上話的,也沒有錢,更不會把錢借給她這個窮人。


    她漫步目的的走在路上,刺眼的陽光普照大地,厚厚的積雪開始融化,地上都是泥水,陰麵被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會結冰,很滑很滑。


    她覺得自己就是被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被老天爺眷顧不了的地方,不然為什麽都不給她一條活路,這麽折磨她,到哪裏都不能安生的過下去。


    難道她不屈服,不妥協,就是一種錯誤嗎?值得被懲罰嗎?甚至都不給她選擇的餘地。


    喬韻一路走著,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摔了在爬起來,她一點也不在乎,幸好路上被摔的人不少,她也不用擔心別人把她當怪物一樣看。


    她也沒有那個心情管別人的眼光,腳下的路,她已經看不清楚,不知道要何去何從。


    還要堅持下去嗎?


    已經堅持了這麽久,比這更黑暗的日子都堅持了,這點算什麽?在堅持一下,說不定就會柳暗花明了,每次都這樣安慰自己,都安慰出花來了。


    喬韻自嘲一笑,在穿過馬路時,她再次摔倒在馬路中央。


    車裏的人冷漠的看著窗外,在觸到地上那個狼狽的女孩時,心裏的某一塊還是緊縮了一下,深幽無波的目光閃了一下。


    有亮晶晶的東西劃過他的眼波,那是她臉上的眼淚,在耀眼的光下,格外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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