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韻雖然不甘心,還是聽從了繼母的話,給他餵飯,那個陰正卻是一點都不老實。


    用色眯眯的眼睛盯著喬韻,調笑道:「看來被青少滋潤的不錯啊,這臉蛋可是漂亮多了。」


    說著還伸出手乘她不注意的時候,摸了她一下臉蛋。


    喬韻氣壞了,這是狗改不了吃屎,幾年前,她剛考上中專那會,這個地痞流氓就經常偷看她洗澡,嚇得她從來不敢在家裏洗澡。


    夏天的時候,有一次他喝多了,闖進她的屋裏,還想對她動手動腳,陰正吊兒郎當的又喝醉酒,她經常幹農活,力氣也不少,她情急之下,拿起旁邊的被子差點把他捂死。


    從此以後繼母對她越來越兇殘,陰正看她的眼神總是陰沉沉的,她很害怕,才想著盡快逃離這個家。


    她知道繼母是不允許她上高中的,就報考了中專,為了離開這裏,所以不管繼母提出的條件多麽的苛刻,她都答應了。


    想不到陰正現在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還敢調戲她,她臉色一寒,手一歪,一碗湯全灑在了他的臉上和身上,陰正跟殺豬似得喊叫:「你個死賤人,你想燙死我啊。」


    「媽,媽你快來,喬韻要殺我。」


    喬韻冷笑,那湯涼的差不多了,怎麽可能會燙著?


    「啪」繼母一巴掌一下子打在喬韻的臉上,她進來的可真快,喬韻都沒有聽到開門聲,這一巴掌凝聚了她所有的憤怒,喬韻的臉上立刻起了幾個指印。


    喬韻捂著臉就要離開。


    「你個賤女人,你要哪裏去,給我拿個抹布來,你敢這樣對我兒子,看我不打殺了你。」


    繼母把被子給兒子先把脖子間的湯給擦了,然後上來就掐喬韻的脖子。


    繼母是個高大的女人,一百五十多斤,就是壓也能把喬韻壓死,別說衝動起來也打喬韻了。


    「啪啪。」又是兩巴掌扇在她臉上,喬韻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給我把被子拆了,洗去。」


    喬韻當然不想去,推開門就走,可惜喬父就攔在門外,她根本走不出去。


    「怎麽迴事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啊?」


    「你看看你女兒做的什麽好事?正兒都這個樣子了,她居然還報復。」


    陰正配合著大喊大叫:「燙死我了,我新傷加舊傷,要死了。」


    「韻兒,你是想把你爸爸給逼死嗎?」


    「爸,是他先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這個樣子,動也不能動,怎麽對你動手動腳?」


    他的身體不能動,可是他的胳膊能動啊。


    喬父把她拉到一邊:「就算他不對,你也不能太過了,看在爸爸的麵子上,為了這個家,你就忍忍吧,算爸爸求你了。」


    每當這個時候,她受委屈了,喬父總是說這些話安慰她,以前她覺得父親也是無奈,也是想維護這個家不散,所以她都承受了下來。


    可是現在她長大了,在聽到這種話,總覺得心裏堵得慌,忍受的太多了,忍的她都快活不下去了。


    也許是觸犯了她的底線吧。


    以前繼母讓她敢再多活,對她在不公平,但是為了爸爸,她可以忍,不過多出點力氣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累得要死,睡一夜,她又是一條好漢。


    可是繼母把她賣了呀,賣給人家當孕母,這是她做人的底線,她可以累死苦死,也不想做這種沒有尊嚴的事情。


    父親還是那樣的話,安慰她一下就過去了,幾滴眼淚堵住了她所有的委屈,她不滿,也厭煩了,這種周而復始的事情。


    這次喬韻沒有在軟下心來安慰他。


    「哎呀,你這臉都腫了,你繼母也太狠了,走,爸爸給你冰敷一下。」


    喬韻本來要走的,被喬父又拉著進了屋。


    「哎,我就是打不過你繼母,不然爸爸替你打過來。」


    「爸爸我沒事的。」她終究受不了他這樣苦苦哀求,對她低聲下氣的樣子。


    喬父擔憂的看著她,從冰箱裏拿出冰塊,讓她放臉上。


    「爸爸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在走吧,省的惹繼母生氣。」


    「那不行,要等臉上消腫了才可以。」


    喬父固執起來也是夠可以的,喬韻隻好接受他的好意。


    「還有你這脖子,也需要冰敷一下。」


    「你這繼母真是的,怎麽能打的這麽明顯?」


    「喬老頭你給我洗被單去,你女兒弄髒的。」繼母怒氣沖沖的把被罩被單都扔到喬父麵前。


    「好,我這就去。」


    喬父拄著拐杖要去抱被罩被單,他自己走路都很吃力了,怎麽去洗?


    喬韻憤憤不平,看著繼母誌高氣昂離去的樣子,她肯定不會洗的,父親終於把被罩被單都抱起來了,艱難的往水池邊走去。


    她一把奪過來:「我洗。」


    「韻兒。」


    「你迴去休息吧。」喬韻悶悶的道,好像每次都這樣,繼母吩咐她幹的活,她都幹完了,還每次都給父親吩咐好多活,他不能幹,這活自然落在喬韻身上。


    她似乎是拿捏住了喬韻比較孝順的弱點,時常這樣做,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喬韻心甘情願的幹活。


    青芒和阿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境,喬韻瘦弱的手臂間搭著長長的被罩在吃力的擰。


    而她的臉紅腫一片,脖子間也有一道紅痕,很顯然被人掐的。


    她的繼母在院子裏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瓜子和水果,她在磕著瓜子吃著水果,還有茶水,監工。


    喬父坐在另一邊,唉聲嘆氣的看著喬韻忙活。


    繼母的嘴還有空閑說風涼話:「你今個就別走了,一會跟青少打個電話,反正你這個樣子迴去,青少也吃不下去。」


    喬韻不說話,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被他看見了,他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他會不會憤怒,會不會心疼,會不會為她報仇呢。


    她胡思亂想著。


    「你幹嘛呢?被罩掉髒池子了,給你說先把池子刷幹淨,你就是不聽,給我把池子刷了,沖洗。」


    喬韻把被罩撈起來,她在想什麽呢?她為什麽會盼望著他會來救她呢?他有什麽資格來呢,又有什麽理由為她抱不平呢?


    她一直自力更生慣了,為什麽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呢?她要靠自己,隻能靠自己。


    一股大力突然把她手中的被罩給搶走,給扔到遠處的地上去了,她驚了一下,那大力差點被她也給帶倒,一隻有力的大手牢固的攥在她腰間,穩住了她。


    她抬頭一看,撞進一雙冰冷的眸子裏,那裏麵集聚著怒氣和火氣,似乎一觸即發。


    「你?」她怎麽都想不到,上一刻在想的人,下一刻就出現在她麵前,實在令人驚奇。


    「你這什麽弄的?」他溫熱的手指輕拂過她的臉,喬韻連忙掙脫開他的懷抱,低下頭。


    無力承受他身上即將爆發的暴風雨,隻有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青芒弒殺的眼眸掃過去,繼母嚇的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她都傻了。


    她沒有見過青芒,饒是她在精明,也沒有時間去想去準確的判斷這個人就是青芒,就是直覺這人太可怕了,還居然這麽維護那丫頭。


    連忙陪著笑臉:「貴客來了啊。」


    「你打的?」青芒在等著她,說是的時候,就把她的脖子擰下來。


    「我,我怎麽會?韻兒也是我女兒,我怎麽會捨得打她?她,她,韻兒,你快說你這臉怎麽迴事?」繼母打死都不敢承認。


    涼那個丫頭也不敢說是她打的,除非她想看著她爹受氣,喬韻不聽話,她就把喬父出氣,這招很管用的。


    「那是誰打的小姐?這個院子裏就你們倆人,總有一個吧,真夠狠心的,還想把我家小姐給掐死。」阿姨跟在青芒後麵,也來了,隻是在強大氣勢的青芒麵前,她沒有存在感而已。


    「是,是我,我現在也後悔了,我怎麽能這樣對自己女兒?都是我的錯。」喬父主動承認錯誤。


    喬韻看著他,一看青芒的架勢,就知道他不會犯過打她的人。


    喬父的承認在喬韻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青芒淩厲的眸子看向喬父,朝他走去,喬韻連忙攔住他,對他搖了搖頭。


    「都是我的錯,我不小心把菜湯倒在了床上,躺著了陰正,我父親才生氣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青芒看著她,軟聲軟氣的向他求情,她都被打成這樣了,可見對方下手多恨,她還求情?他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理。


    「你確定?」


    喬韻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把你打死了,都能原諒他?」包括把她賣了,給人當孕母,她都不記恨嗎?雖然那個僱主是他自己。


    他早晨出去辦點事,本來預定早迴來的,在她醒來之前就迴來的,可是被拖了一會,才迴到家裏,聽說她迴娘家了,他本來沒有不該有什麽反應的。


    於是就繼續忙工作去了,可是心裏卻一直靜不下心來,感覺她不在那個房子裏,心就懸了起來。


    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在那個家裏有沒有受苦,她那個繼母什麽事做不出來啊。


    既然如此,她幹嘛還要迴去?


    他煩躁的迴了房子裏,倘大的房子,他以前迴去沒覺得什麽,可是自從她來了之後,就覺得房子有了人氣,她這一走,房子也顯得空檔起來。


    阿姨似乎察覺到他的煩躁,突然說她走的時候,穿的不多,這會陰天了,有可能冷,要給她送件衣服。


    他就說他沒事,就跟著她跑一趟吧。


    他其實就是來看看她的家什麽樣子的,她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她現在好不好?


    誰知道她那麽委屈,臉上被打成那樣,還在冰冷的水裏洗那麽大的被罩被單,那東西侵了水,加起來都跟她重了吧。


    更可氣的是,她的繼母還在幸災樂禍的訓斥她,看熱鬧。


    她的父親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看著說話軟弱,可實際上,最惹人厭的就是這種人了,甚至比她的繼母還令人厭惡。


    用苦情拖累著自己的女兒不說,還幫著別人欺負自己的女人,虛偽,噁心。


    青芒的眼睛一咪:「去把被罩被單洗幹淨。」


    這話是對著繼母說的,繼母連忙答應著去了,青芒像是地獄裏的閻王似得,她哪敢不從?


    被罩被單扔在地上,已經髒了,要重新來洗的。


    青芒就坐在桌子上,看著她洗被罩。


    阿姨連忙把喬韻扶坐下,把大衣給她披上,給她一個暖水寶:「你看看你這手凍的。」


    她心疼的攤開她的雙手,通紅通紅的,喬韻都沒知覺了,拿著暖水寶,才感覺指尖的溫度一點點的迴聲。


    喬父沒有青芒的命令不敢坐下,隻敢站著。


    喬韻看了看他冰冷的臉色,不敢說話,隻是悄悄的用眼神問:「你們怎麽來了?」


    「先生擔心你吃虧,果然就吃虧了。」阿姨的聲沒有放下,大家都聽到了,青芒沒有反駁,喬韻耳根一紅,偷看了一眼青芒,心頭漫過一絲甜蜜。


    繼母的手一觸到冰水就嘶嘶的叫,別看她家在農村,活可沒有幹過多少,家裏這些雜活都是喬韻幹。


    喬韻不在,就攢一起,等她迴來,實在來不及,家裏還有洗衣機,隻是她從不讓喬韻用洗衣機,浪費電,不就是浪費錢嗎?


    喬韻就該是個天然的洗衣機。


    繼母胡亂擺了一下,就算洗好了,準備晾在繩子上。


    青芒手下一動,一柄刀子飛了出去,從繼母的耳邊飛過去,繩子斷了,被罩被單又掉在地上,繼母啊一聲尖叫,心髒病都快出來了,要是剛才她動一下,那刀子就把耳朵割下來了。


    「她辦事不利,你難道不應該懲罰她一下嗎?」青芒轉過頭,對喬父問。


    喬父一直惶恐不安中,聽了青芒的建議,不由得呆了。


    青芒朝他努努喬韻臉上脖子間的紅痕:「去,給我複製一套一模一樣的,我就相信這是你做的。」


    原來是不相信這是他打的呀。


    「怎麽做不到?」青芒眯了眯眼。


    阿姨摩拳擦掌:「要不我幫你?」


    喬父看向喬韻:「韻兒,我。」


    喬韻看向他,這是讓她幫忙向青芒求情嗎?他難道不知道她隻是青芒僱傭的人嗎?哪有什麽資格?


    而且繼母把她打成這樣,她自己也那樣,很公平,青少並不過分,她狠了狠心,就當沒看見父親懇求的目光。


    就在喬父猶豫的瞬間,青芒的臉已經再次陰沉下去:「既然你不願意,那阿姨你來。」


    「不不,不用,髒了你們的手,我自己來就行,我自己來。」繼母看出來,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了,這丫頭還挺能耐,居然能勞煩這樣的大人物為她趕過來護駕,為她出氣?


    這筆帳可以先暫時給她記著,等她和青少再無關係的時候,她在換迴來。


    青少也不過是一時新鮮吧?他那樣的身份準不可能娶這個賤丫頭。


    繼母精明的眸子一閃,啪啪的打起了自己的臉,很明顯,她對自己根本下不去手,隻聽見響聲,可是實質性的傷害不大。


    無所謂,你不打成一模一樣的紅印紅腫,他就等著就是了,他現在有的是時間。


    「行不行了,青少?」繼母打了十巴掌之後,就停了下來。


    阿姨道:「你糊弄鬼呢,你這臉上就淺淺的印,比小姐臉上差遠了,我們先生剛才說的是要一模一樣的,你沒有聽清嗎?」


    繼母瞪大眼睛,那丫頭臉上的傷是她用指甲帶出來的,不然會有紅痕血痕?


    可是她怎麽下得去手這樣對自己?


    「你不捨得,那我幫你吧。」


    「我自己來。」繼母使勁朝自己臉上扇去,這一次清脆極了,而且幾巴掌之後,終於紅腫起來了。


    「行了吧?」


    青芒從桌子上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喬韻,喬韻以為他要走了,也跟著站了起來。


    誰知道青芒卻道:「到底怎麽迴事?湯怎麽會灑在陰正的臉上和身上?」


    喬韻一怔,沒想到他還能想到,她不會不小心的把湯灑在陰正的臉上和身上,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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