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清說這番話的時候,敘述語氣那麽的平靜,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但是作為旁觀者林木聽著,心裏緊張的都蜷縮在一起了,手掌攥著,她似乎也跟著迴到了那個時候。


    她沒說,但是她能想到白珍珠使手段耍心機的陰狠,楚一清那麽危險的境地,幸好那時候白珍珠為了生孩子,搬出白家了,要是他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楚一清早就被她害死了吧。


    真是夠狠的,還在她的吃食裏下毒。


    「那時候白家人都不管的嗎?」


    「我就算拆穿了又如何,她也懷著孕,你說白家人會向著誰呢,我那時候快生了,不敢惹事,怕換來白珍珠更瘋狂地報復,隻想著平安的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


    林木心想那時候的她,心灰意冷了吧,她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才選擇忍辱負重,是她當時成了她的拖累,不然她早就可以一走了之,離開那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林木握著她的手:「媽咪,是我當初連累你了。」


    楚一清笑了:「傻孩子,如果沒有你支撐著我,我哪裏有那麽強烈的求生欲望?」


    「我們母子還真是同病相憐啊,年輕的時候都經歷了那麽多不堪迴首的往事。」


    「不過好在,我們現在都苦盡甘來了,對不對?」


    林木笑著道。


    「是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話終歸沒錯,那些做錯事的人啊,我們早晚要讓他們受到處罰。」


    「媽咪,那個白珍珠就算死了,也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她當初那麽狠毒。」


    「不著急,慢慢來,反正我最近不迴美國了,等著看她的下場。」


    ……


    「斷了你的信用卡?哼哼,我告訴你,這是輕的,你是我生的,你居然那樣對我,難道我把你養大,就是來氣我的嗎?居然為了一個外人來對付我,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最好乖乖的給我迴家來,不然,別說信用卡,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她的聲音那麽高亢,尖銳,在這個高雅安靜的場合,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去。


    林木和楚一清當然也不例外,母女倆相互對望了一眼,說曹操,曹操就到,還真是冤家路窄。


    白珍珠挎著手包,邁過最後一個階梯,走了上來,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也不管別人看她的眼光,興許不在意,興許習慣了:「服務員,給我來杯茶。」


    態度十分不善,沒人敢惹她,但是也沒人理她,她自己不知道從哪裏帶的氣,跑到這裏來撒野了。


    白珍珠一看沒人理她,拍了一下桌子:「你們都是聾子,是不是?你們老闆呢?讓她出來。」


    服務員這才不甘不願的把菜單放在她麵前,白珍珠也不接:「聽說你們這裏有個叫文竹的服務員?讓她過來伺候我。」


    那個服務員一聽不用自己管,忙不迭的趕緊進去找文竹了。


    招待客人的多少,客人點餐的多少,都是有提成的,文竹想掙錢,一聽說有顧客,趕緊的出來,笑臉相迎。


    看到對方居然是白珍珠,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怎麽?家裏死爹了還是死媽了?哭喪著臉,這是給誰看呢?」


    「伯母,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文竹臉色一冷,直勾勾的瞪著白珍珠,如果不是看在她是白鬆母親的份上,她早就出手打人了。


    「我怎麽說話了?你看你這個樣子,還想進我白家的門,做我的兒媳婦,你覺得自己配嗎?一個賣咖啡的。」


    文竹握著的拳頭收緊又分開。


    她的聲音很大,似乎就是想讓所有人都聽見,看到周圍人都看過來,她對這效果很滿意。


    「大家都過來圍觀了,這個女人可是個狐狸精,為了掙錢,勾引上司,也不管人家有沒有未婚妻,被識破陰謀之後,又來勾引我兒子,你說這樣的人渣,怎麽配活在這個世上。」


    「伯母,我敬你是長輩,不與你計較那麽多,請你積口德,不要亂說話,我和你兒子已經分手了,我再也不會去找他,請你以後不要在幹涉我的工作了好嗎?」


    「喲,你想幹什麽?難不成你還要和我動手?」白珍珠陰陽怪氣的道。


    文竹怕自己忍不住,轉身就走,她惹不起躲開還不行嗎?


    「哎,我的咖啡給我趕緊的端過來。」白珍珠在她背後喊了一聲。


    一會,文竹把咖啡給她端過來,她給她端,是因為她還記得自己是服務員的身份,她需要這份工作,不想失去。


    白珍珠喝了一口,噗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一杯咖啡端起,向文竹潑了過去,文竹本來轉身走了的,聽到她吐的聲音,轉過身來,沒想到她會這麽做,一杯咖啡全潑在了她的身上。


    幸好她個子高,沒有潑在臉上,要不然這麽燙的咖啡,會毀容的。


    隔著厚厚的衣服,這也把她燙的不輕,領口處的皮膚迅速的紅了起來,文竹狠狠的看著她:「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怎麽過分了?誰讓你故意的在我的咖啡裏放了不知名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有毒?幸好我鼻子靈敏,聞了出來,你們老闆呢?怎麽會招這樣的員工?我要告她。」


    一會,一個幹練的年輕女子從店裏出來,她個子很高,一副清冷的樣子,她就是這家咖啡廳的老闆,她已經從別的人嘴裏得知了怎麽迴事。


    「文竹,你被開除了。」


    「老闆,這不是我的錯,是她故意找茬的。」


    「我不管是誰的錯,總之你的私人關係給我的咖啡店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你換地方吧。」


    老闆說完就走。


    文竹還想挽迴:「老闆,我會處理好的,請你不要開除我。」


    「你這樣的人不開除,以後誰還敢來啊。」白珍珠還在說風涼話。


    文竹心裏對她的怨恨一瞬間爆發了,兇殘的眼神瞪向白珍珠,她害她丟了工作,找不到好工作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趕盡殺絕。


    她讓她怎麽辦?家裏沒錢怎麽辦?


    文竹一步步走向她,既然工作丟了,她不在是她的顧客,那她也不需要對她客氣了。


    白珍珠後退,她被文竹眼裏的煞氣嚇到了:「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啊,這裏可有保安,來人啊,她要打人。」


    保安聞風而來。


    而文竹已經舉起了拳頭,白珍珠抱住了腦袋,隻是她的拳頭並沒有落下,林木過來,攔住了她。


    文竹很意外的看向她。


    這個空檔,保安也過來了,林木朝保安笑笑:「她開玩笑的,你們去忙吧,這裏沒事了。」


    保安警告性的看了文竹一眼:「不許鬧事。」文竹的怒氣太重,保安沒敢離開,隻是退後兩步站住,等待。


    文竹掙脫林木的手:「你不要攔我。」


    「難道你想因為她進警察局?你家裏人怎麽辦?」


    「可是她欺人太甚了。」


    白珍珠看攔住文竹的是林木,有點意外,她以為照林木的脾氣,說不定會跟文竹一塊揍她,才說的過去。


    看她們不敢拿自己怎麽樣,又開始囂張。


    哈哈笑了兩聲:「怎麽怕了呀?」


    「你。」文竹又想揍她了,林木攔住她:「你打她一頓就能解恨了嗎?你的工作還是沒了呀?」


    文竹呆呆的看著林木:「那我要怎麽辦?」


    林木一笑,白珍珠眼睛一縮,她覺得她這抹笑有點可怕。


    「我有一個既可以讓你出氣,又能掙到錢的辦法。」


    文竹不自覺的問道:「什麽方法?」


    「她不是說你勾引她兒子嗎?那你就讓這個罪名落實啊,要不然不是對不起她這句話?她不是說你攀不上她們白家嗎?那你就進白家試試?天天做她的眼中釘,卻又拿你無可奈何的樣子,她不是覺得你貪圖的是她白家的錢嗎?那你就貪一個給她看看。」


    「嫁到白家,搶走她的兒子,花光她的錢,這就是對她最好的報復,還能解了你家裏的燃眉之急。」


    白珍珠聽了林木的話,簡直要氣瘋了:「林木,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真是無恥到了極點,你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


    文竹還在猶豫不決,舔著臉進白家?這不是很沒有自尊?


    林木抓著她的手,指向白珍珠:「你看看她這個樣子,你還沒這樣做,她就氣的不行了,如果你真這樣做了,她估計要氣死了,怎麽,你還心軟了?你忘了,她讓你沒了工作,把你閉上絕路,你要是對這樣的人還有憐憫之心,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文竹看著她眸子裏的亮光,再看向白珍珠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她的眼神也逐漸的堅定起來。


    白珍珠咽了一下口水:「如果你不想讓你父母死的更快,就給我打消這個念頭。」


    林木趴在文竹耳邊說了一句話,拍拍她的肩膀:「看你的了。」然後就離開了,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嗬,異想天開的臭婊子,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文竹已經冷靜了下來:「我覺得林木說的很對,你斷了我的後路,你應該為我現在的境況負責,你別忘了,是你先來惹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一步步的上前,逼近白珍珠,白珍珠啪的一聲扇在了她的臉上,相當清脆。


    文竹躲也沒躲,任由那個巴掌落在她臉上,白珍珠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她會躲得。


    這個女人估計是瘋了。


    「媽,你怎麽可以這樣?」白鬆沖了過來,把文竹攔在懷裏,看著她身上的衣服被咖啡粘在一起,脖子上的皮膚紅腫一片,臉上也迅速的紅腫了起來,他氣急敗壞。


    他一直以為文竹要和他分手是怨他沒有把他的身份告訴他,卻沒想到,是因為母親的阻擾和威脅。


    看她都做了什麽呀?她把她逼到了賣咖啡的地步,還不放過,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侮辱她,他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媽。


    幸好林木給她發簡訊,告訴他,母親過來這裏找文竹的茬,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母親會做的如此過分,今天要不是被林木碰上,自己趕來,還不知道她會欺負文竹到什麽地步。


    白珍珠一看兒子來了,還這樣護著文竹,就知道為什麽她剛才沒躲了,嘿嘿冷笑兩聲:「你這女人還真有心計,故意打電話讓我兒子來,讓他看到這一幕,可憐你對不對?」


    「兒子,你可千萬不要上她的當,她這是故意的……」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在信你了,我再說最後一次,我的事再也不用你管,不然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媽,我以前真是錯的離譜,天真的要命,我以後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了,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白鬆摟著她離開:「我們走。」文竹溫順的趴在他的懷裏,沒在抬頭。


    白鬆朝林木的方向點了點頭,就此離開。


    白珍珠氣的要命:「白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是你媽,難道你就為了一個女人跟我作對?」


    白鬆和文竹根本沒理她,白珍珠氣的把桌子上的花瓶和咖啡杯都摔在了地上。


    都是林木,都是這個女人挑撥離間,才讓兒子與她反目成仇,都是她。


    白珍珠望向角落裏的林木,林木朝她笑了笑,她踩著高跟走了過去:「林木,好大的本事啊,白鬆是你叫來的?」


    「是啊,我讓他看看他母親的嘴臉,反正不是看第一次了,你也無所謂了對不對?」


    「你個賤人。」白珍珠上前要打林木,林木手裏端著咖啡杯,正喝著,看她撲過來,直接抬手,就把咖啡潑了她一臉。


    「啊,你,你個女人,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白珍珠被模糊了視線,隻好先把臉上的咖啡給清理了。


    「你這就惱了?你剛才不也是這樣對待別人的?」


    白珍珠陰狠的瞪著她,手伸進包裏,從裏麵掏出拉一把匕首,自從她在林木手裏吃過兩次虧之後,就把匕首隨身攜帶了,她打開,對著林木,她是真的恨不得林木死了:「你去死吧。」


    林木站起來跑開:「殺人了,殺人了,大家快跑啊。」


    白珍珠追上來,兩個保安也向這邊走來,林木躲在他們後麵。


    「女士,請你把刀子收起來。」保安嚴肅的勸阻她。


    「你們沒看見嗎?她潑了我一臉的咖啡。」白珍珠歇斯底裏的叫著。


    「但是這個理由構不成你要是殺人的動機。」


    潑咖啡,這屬於日常行為間的打鬧,動刀子蓄意傷人,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那你們按住她,讓我把咖啡潑過去。」


    真是可笑,她居然提出來這樣的要求,如果任何不平事都能原封不動的討迴來,那麽當年她對楚一清做過那麽多錯事,能還的清嗎?


    「小姐,你不該公眾場合潑咖啡的,你給她道個歉吧。」保安對林木道。


    「保安大哥,你們剛才看到了,我之所以潑她咖啡,是她要打我,我正當防衛而已。」


    「你放屁,我什麽時候打你了?」充其量是要打未遂,還是她吃虧啊。


    「你瞧瞧她是個潑婦,我不想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了,她交給你們了。」林木轉身就走。


    「站住,林木,今天你給我好好道歉,或者讓我潑迴來,不然你休想走。」


    「如果我說讓她走呢。」白威赫從樓梯上走過來,陰沉著臉看著白珍珠:「你天天又開始發什麽瘋?」


    她這樣的人,還不如受傷了,躺在病床上讓人省心,要不然就到處找事,他現在越來越搞不懂她了,越來越覺得她難以忍受了。


    他對她早就失望透頂了,不願意在管她的事了,林木是他的女兒,是他虧欠很多的女兒,他不會再讓她受委屈的。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少在下萌妻在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粒飯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粒飯粒並收藏權少在下萌妻在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