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郎,你把你的心願再說一遍,本宮……本宮是不是聽錯了?”秦瀾心輕笑出聲問道。


    卻見童芝玲一雙手握住袖子都快要揉爛了,耳根子通紅,臉上也是火燒一樣。


    耿直一根筋的石一郎大聲地說道:“迴公主話,您沒聽錯,草民鬥膽請公主將童姑娘下嫁於草民,草民發誓今生今世都會對她一個人好!”


    “石一郎,你可知她是本宮的死契家奴,你若是娶她為妻,也是要做本宮的家奴的。”家奴的婚事一向都是由自家主子做主的,秦瀾心看石一郎比童芝玲要虛長六七歲,這在古代也沒什麽,隻不過死契家奴和一般的下人有些不同。


    “草民願意為公主鞍前馬後,草民……草民喜歡童姑娘,雖知道自己沒這個福氣,但草民也願意爭取,不願意日後因不說而後悔!”石一郎心中清楚,他雖然有手藝可始終是平民百姓,童芝玲即便是丫鬟,那也是王府裏公主看重的丫鬟,自己這心願未必就能達成。


    秦瀾心笑著點了一下頭,再看一眼童芝玲,然後故意板著臉說道:“雖說本宮答應完成你一個心願,但婚姻大事不可兒戲,而且也要看童芝玲她答不答應,她若是不願意,本宮也不會強人所難,要知道你們二人皆可提一個要求。童芝玲,本宮問你,這石一郎大膽求娶,你可是願意?”


    童芝玲貝齒緊咬下唇,她根本不敢抬頭,心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京都姚家的時候,她師父梅娘也曾想將自己許配給她的兒子,隻是她對於自己那位師兄隻有兄妹情誼,並無兒女私情。


    這一個月來,她與石一郎因秦瀾心交托的任務朝夕相處,從一開始的別扭隔閡到後來相處和諧,石一郎這個人的身影慢慢地留在她的腦海之中,她不求自己未來的夫君身份家境如何,隻要二人在一起情投意合即可。


    童芝玲的沉默讓石一郎心裏萬分緊張和煎熬,這或許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隻望不後悔。


    終於,童芝玲微微抬起頭看向秦瀾心:“迴公主話,奴婢是您的家奴,婚姻大事自有您來做主。”


    秦瀾心了然一笑,故意說道:“本宮可以做主不假,但本宮說過不喜歡強求你,你若是願意嫁給這石一郎就點點頭,要是不願意就搖搖頭,本宮這手底下正值婚嫁的丫鬟多得很!”


    石一郎一聽就急了,說道:“公主,草民不要別人,草民隻喜歡童姑娘!”


    童芝玲嬌嗔地朝他快速地看去,心中喊他是“呆子”,但還是在秦瀾心的注視下點點頭。


    秦瀾心看他們郎有情妾有意,也是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嗬嗬,既然你們都沒什麽意見,那這婚事我就先允了,不過石一郎,你想娶我西北王府的人可沒那麽容易的,先迴家等消息吧!”


    “多謝公主賜婚,多謝公主!”石一郎覺得希望很大,迴頭就把自己所有的家當準備出來當聘禮,決不能委屈了人家童姑娘。


    於是,秦瀾心命人將這台織布機抬迴西北王府之後,讓石一郎再做出幾台來,不過他已經一月未歸家,就讓他先迴去了,而童芝玲則跟著秦瀾心迴了王府。


    這天,石一郎迴到家裏,他的爹娘和兩個弟弟正在自家的木匠鋪子裏忙著生意。


    “大哥,你終於迴來了!”石二郎今年二十歲,西北與其他地方不同,男女成婚的年齡都比較早,像石家三兄弟這個年紀還沒成婚的可在少數。


    石一郎點點頭,將自己的爹娘和兩個弟弟都叫到了後堂,然後對他們說自己要成婚了,娶得是西北王府的丫鬟童芝玲。


    “爹,童姑娘雖是丫鬟,可她知書達理,賢惠聰穎,兒子能娶她為妻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即便進去西北王府為奴,兒子也願意,還希望爹娘能同意!”石家別看是木匠之家,家教也是嚴得很。


    石木匠沉吟片刻說道:“一郎,咱們石家能得王爺、公主看重,那是咱們石家的福分,你們三兄弟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要不是因為你們爺爺和爹娘的身體,說不定你們的婚事也不會一拖再拖。如今你能得公主的眼,以後在王府可要好好幹,爹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把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的。”


    聽到自己的爹這樣說,石一郎就心安了,他娘也很開心,大兒子終於成親,老兩口這心病也該除了。


    “大哥,公主真同意了?”石二郎和石三郎看起來都很羨慕。


    在西北能娶上妻子真是不容易,他們上次去王府農莊送脫棉器的時候,可看到院子裏有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當時迴到家就一夜睡不著。


    “沒錯,公主已經允了,不過童姑娘始終是從京都來的人,現在又是公主看中的,這聘禮咱們也不能太寒酸!”石一郎現在滿心滿眼裏都是即將做新郎官的喜悅。


    “大哥,公主她手底下那麽多的丫鬟,你說,我和三郎要是去求她,她也會給我們一個妻子嗎?”石二郎問道。


    “二弟,三弟,你們可別瞎胡鬧,這次大哥我是完成了公主交托的事情,她見我做的好,所以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就說出了要娶童姑娘的話,這才得允的!”石一郎也知道兩個弟弟心急,但要是惹惱了秦瀾心,別說婚事,說不定還是禍事。


    不過,石二郎和石三郎則心思單純地想著,如果他們也完成一件讓秦瀾心欣喜的事情,那麽秦瀾心是不是也會答應他們的請求呢?


    秦瀾心可沒想到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當紅娘了,不過,經過石一郎對童芝玲的大膽求娶,她再看自己身邊的這些丫鬟侍衛,才覺得自己這個主子做得真是太失敗了。


    之前,她也問過重鷹、重飛和重雙、重喜幾人可有喜歡的人,無論對方身份如何,她都會盡力幫他們撮合,但是他們都說不急,這一來二去就耽誤到現在,重鷹今年都二十五歲了,就是重雙和重喜也已經十七歲了。


    “公主,您怎麽一直盯著奴婢看,奴婢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書房內,書香給秦瀾心研磨,卻發現她一直轉頭盯著自己瞧,看的她心裏發毛。


    “書香,你今年多大了?”秦瀾心幹脆離開了書案,走到了一旁的高幾旁坐了下來。


    “迴公主話,奴婢今年十六了!”書香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


    其實她是孤兒,到底有多大自己也不清楚,隻是在豐和牙行的時候,藍夫人給她隨便按上了一個年紀。


    “你都十六歲了,也都怪我,忙來忙去,竟把你們的事情都給耽誤了!”秦瀾心帶些歉意地說道。


    “公主,您怎麽了?奴婢沒有事情耽誤呀!”書香因為性子嬌憨,雖比不上重雙和重喜與秦瀾心的關係,但丫鬟裏麵也算很得秦瀾心歡心的人了。


    “怎麽沒有,你的婚姻大事呀,嗬嗬!”秦瀾心作為現代人自然不願意讓幾個丫鬟十五六歲就嫁人,可這裏是古代,女孩子要是到了十八九還沒嫁出去,那就是“大齡剩女”了。


    “公主,奴婢是不是做錯什麽事情了?您要打要罰都可以,可千萬別不要奴婢呀!”書香猛地跪在秦瀾心的麵前害怕地說道。


    秦瀾心被她這番舉動弄糊塗了,笑著說道:“我沒不要你,你也沒做錯事,快起來吧,就是覺得你們跟在我身邊也都好長時間了,雖然你們是我的丫鬟,但也不能耽誤了你們的婚姻大事,要是有合適的對象,自然是要給你們找個好歸宿的。”


    “公主,奴婢不嫁,奴婢願意一輩子伺候公主!”書香繼續跪著說道。


    “那可不行,怎麽能不出嫁呢!”秦瀾心笑著說道,“好了,快起來吧!”


    書香也不知道秦瀾心是說著玩的,還是真要如此,惴惴不安地研完磨就出去了。


    到了晚上鍾逸迴來,見秦瀾心明明拿著一本書坐在榻上看著,可就是心不在焉,於是走到她身邊坐下問道:“怎麽還不休息?想什麽呢?”


    “夫君,鍾陽和鍾飛也不小了吧?”秦瀾心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嗯,他們跟在我身邊也有十年了,和重鷹他們年紀應該差不多!”鍾逸想了一下說道,“怎麽會突然問起他們?”


    “你不覺得到了這個年紀他們還不成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我嗎?”秦瀾心問道。


    “貼身侍衛好像都是這樣吧,有的三十多歲才成親呢,而且他們也沒說自己有喜歡的人,總不能隨意就給他們娶妻吧!”鍾逸也算一個比較“民主”的主子,隻是他畢竟是男子,有些事情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那也不能一直拖著!”有“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不能他們夫妻兩個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這身邊的人還都單著,此刻秦瀾心心中一顆“紅娘心”徹底地燃燒起來了。


    於是,第二天秦瀾心就把自己的八個丫鬟叫到了跟前,她們都是楊婆婆訓練出來的,其中重雙和重喜跟在自己身邊最久,要說嫁她們出去,自己當然不舍得,可也不能太自私。


    “你們八個這些年跟在我身邊,咱們主仆之間也一直都相處的很好,但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我並不想把你們胡亂配人,你們要是有喜歡的人就說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不過,這個人可不能是我的夫君,我可是個醋壇子,嗬嗬!”秦瀾心故意以玩笑的口吻說道。


    重雙幾人一聽就跪了下來,這大戶人家可是不許有“私情”的,輕則打一頓,重則就要發賣出去的。


    “奴婢不敢,還請公主明鑒!”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這是做什麽,咱們做主仆這麽久,你們難道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都快起來,我是真心想給你們找一門好親事,或許很多做下人的沒有機會說出自己的心聲,但你們可以。如果你們喜歡的人在京都,隻要情投意合,我會盡力撮合的。”秦瀾心笑著說道。


    “奴婢不嫁,奴婢願意一生服侍公主!”重雙意誌堅定地說道。


    “奴婢也不嫁!”


    八個人都說不嫁,而且口氣堅定的很,讓秦瀾心從開始的以為她們是不好意思,到後來覺得有些詫異。


    這天晚上,鍾逸從外邊迴來之後就笑著對秦瀾心說道:“心兒,你不是說要給自己的丫鬟找人嫁了,鍾陽和鍾飛可都對我說了,他們早就相中了你身邊的丫鬟,還說就連鍾豐和鍾影也都對你的那些丫鬟‘虎視眈眈’呢!”


    鍾逸手下有四名貼身侍衛鍾陽、鍾豐、鍾飛和鍾影,其中鍾豐和鍾影留在京都做事,而鍾陽和鍾飛則跟來了西北。


    “夫君,重雙她們都不願意嫁,而且我覺得她們不是說說而已,好像很認真的樣子,怎麽會這樣呢?”這是秦瀾心這一天都在想不通的問題。


    鍾逸思索片刻,然後說道:“可能是因為楊婆婆吧!”


    “這和楊婆婆有什麽關係?”秦瀾心不解地問道,楊婆婆如今遠在福江口,而且她已經嫁人了,重雙幾人的婚事她也操心不上了。


    “心兒,大戶人家培養出一個對主子忠心又能幹的下人不容易,所以一般來說像這樣得力的奴才成婚都相對較晚,娘身邊的紅賞、紅俏就是這樣,如果早早把她們許了人,她們就不能盡心盡力地在主子身邊伺候,主子身邊也要重新換人。無論大丫鬟還是貼身侍衛,一旦成婚身份大多會變成管事或者管事娘子,不可能近身伺候各自的主子了。楊婆婆當初為你訓練人的時候,肯定和她們都說了這些問題,所以她們才不願意的吧!”鍾逸想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夫君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如果他們有心意之人,作為主子這樣拖著,豈不是也很自私。你剛才說鍾陽和鍾飛早就相中了我身邊的丫鬟,如果再等兩年,這對他們也是煎熬吧,倒不如隨了他們的心願,畢竟這些年他們為你我二人盡心盡力,說是下人豈知何嚐不是兄弟姐妹的情誼。有個人相偎相依,知冷知熱,總好過形單影隻,再說世事無常,我希望他們都能緊握住現在的幸福。”秦瀾心也有自己的考量,眼前的幸福很多人尚且難以抓住,更何況未來呢!


    “心兒說的是,再說他們的去處本就由你我二人來定,別家如何自不必管,即便她們嫁了人,你也可以留在身邊做丫鬟!”鍾逸笑著說道。


    “夫君說的是,對了鍾陽和鍾飛相中的是誰?”心中有了決斷,秦瀾心也起了八卦好奇之心。


    “你怕是猜都猜不到,嗬嗬!”鍾逸笑了笑,“鍾陽看上的是你身邊的書香,鍾飛一心念的是你身邊的重喜,至於鍾豐和鍾影,我就不清楚了!”


    “嗬嗬,鍾陽竟然會喜歡上書香,這可真是萬萬想不到,書香這丫頭可單純嬌憨的很!”秦瀾心也笑了。


    “說的是,鍾陽可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人,無論是武功還是性子都是最好的,我娘還想著把紅賞許他為妻呢,結果他看上你身邊最不濟的丫鬟!”鍾逸逗笑著說道。


    “夫君,你這話可不對,書香怎麽就成了我身邊最不濟的丫鬟,她做事認真,為人單純善良,倒是鍾陽看起來就像個伺機而動的狼,這以後要是欺負書香這隻小白兔可是不行!”秦瀾心也護起了犢子。


    鍾逸可不想因為鍾陽和書香兩個人惹得秦瀾心不開心,連連稱是,還說鍾陽若是敢欺負秦瀾心的人,他定是第一個不饒恕鍾陽之人。


    於是,哄著哄著,就給哄到床上去了,賀芳晴又來信詢問秦瀾心是否有孕之事,鍾逸想著他和秦瀾心也應該有個孩子了,隻是為何一直沒消息呢?


    又過了一日,秦瀾心把重雙幾人連同迴府的鍾陽、鍾飛、重鷹還有重飛都叫到了跟前,說的依舊是要給幾人保媒拉線的事情。


    “迴公主話,奴婢不嫁!”這次八個丫鬟的迴答還是一致。


    “那你們四個呢?”秦瀾心看向了鍾陽四人。


    “迴公主話,您是主子,王爺說了,屬下婚事交由您做主,屬下聽您的!”鍾飛笑著說道。


    “屬下亦遵公主之命!”鍾陽、重鷹和重飛也是如此答道。


    “那好,我來做主!”秦瀾心又轉頭看向自己的丫鬟,“之前我問過你們可有喜歡之人,但你們不說,也不願意,我知道,你們不願意是擔心嫁了人不能繼續在我身邊,這個我現在就能給你們保證,就算你們嫁了人,依舊可以呆在我身邊,哪怕是以後生了孩子,何去何從我也給你們一半做主的權力。”


    聽到秦瀾心的許諾,重雙幾人都震驚地看向她:“公主,您這話可當真?”


    “本宮一諾千金,決不食言!”秦瀾心擲地有聲地說道。


    “隻要能呆在公主身邊,奴婢的一切事情都由公主做主!”書香最先答道。


    她原本就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留在秦瀾心身邊伺候她,自己不像重雙、重喜和重雪她們那樣有本事,能幫助公主做大事,但她端茶倒水研磨可是在行的很,她不希望離開秦瀾心的身邊。


    書香一說完,鍾陽那邊眼中就劃過一道少見的亮光,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會對這個看起來沒什麽特點的少女上了心思。


    “那好,我把你許配給鍾陽,你可願意?”秦瀾心笑嗬嗬地看向還有些迷糊的書香。


    “啊?奴婢不……”書香驚得自己的小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怎麽?你不願意?還是說,你心中另有他人,沒關係,你說出來,如果對方也喜歡你,本宮會給你做主!”秦瀾心這是以公主和王妃的雙重身份在作保證。


    鍾陽一聽拳頭不自然地就握了起來,難道她心中另有所屬?


    書香則是趕緊跪下說道:“迴公主話,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心中沒有別人,隻是,奴婢……奴婢覺得配不上鍾陽大哥!”


    “笑話,你是本宮身邊的大丫鬟,他是王爺身邊的侍衛,怎麽就配不上了,鍾陽,你覺得配得上配不上?”秦瀾心別有深意地笑看向鍾陽。


    鍾陽也立即跪下誠懇地說道:“自然配得上,屬下感謝公主賜婚之恩,屬下今生非書香姑娘不娶!”


    “書香,你瞧瞧,把咱們的鍾侍衛都給逼出說了這樣的真情告白,看來你是非嫁不可了。”秦瀾心笑著說道。


    一聽秦瀾心的打趣,鍾陽臉雖然繃得平靜,但是耳根處可是泛紅了,而書香還有些傻傻地愣著,想不通鍾陽這麽厲害的一個人怎麽會看上她,她可是什麽都不懂的!


    “啟稟公主,屬下求您將重喜姑娘許我為妻,屬下也是非重喜姑娘不娶!”鍾飛跪下堅定地說道。


    他是來西北這一路上才和重喜認識的,以前都是在暗處幫鍾逸打理別的事情,但是這近半年多的相處,讓他對重喜早有了愛慕之情。


    “重喜,你可願意?”秦瀾心在八個丫鬟之中,最依仗的就是重喜,如果說鍾陽是鍾逸最得力的人,那麽重喜就是丫鬟中秦瀾心最得力的人。


    “奴婢謹遵公主之命!”


    對於重喜來說,嫁給誰並不重要,她自十二歲跟著秦瀾心,對於她來說,秦瀾心這個女主子就是她要效忠一生的人,她想讓自己嫁人,那麽自己嫁便是,但日後她絕對不會離開秦瀾心的身邊。


    鍾飛是沒料到重喜會答應,秦瀾心則是察覺出重喜答應背後的意思,希望鍾飛一番深情能真正打動她。


    秦瀾心又追問其他人心中可有喜歡的人,但是重鷹幾人都說沒有,還說一切都讓秦瀾心做主。


    等到這些人從秦瀾心房裏出去之後,在外邊等著的葉氏和楚氏、辛氏這才進來。


    “舅母,兩位表嫂,可是有什麽事情?”秦瀾心請三人坐下問道。


    “瀾心,我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葉氏笑著說道。


    “舅母請說!”


    “是這樣的,原本瑩兒和堂兒的婚事年前就該辦的,隻是因事耽擱,最近西北事忙,冬天也冷得很,這幾日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一下,打算今秋就把兩個人的婚事給辦了,不用大辦,到時候就在這院子裏拜堂成親,吃幾桌酒席即可!”


    因為現在居住在王府裏,修路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結束,葉寒和葉氏想著兩個孩子的婚事不能再拖,所以就讓葉氏來找秦瀾心商議。


    “舅母和舅舅打算把表妹的婚事定在什麽時候?”秦瀾心笑著問道。


    “祭月節後,九月十二,請佛吟寺的住持大師給算的日子,說是那天諸事得宜,乃是婚嫁的良辰吉日。”葉氏迴說道。


    “還有三天便是祭月佳節,算來算去也不到一個月,籌備婚禮來得及嗎?”秦瀾心總覺得這時間太趕了。


    “來得及,堂兒他無父無母,自小跟著我們長大,與瑩兒是青梅竹馬,許多禮節本就不必如此麻煩,這次隻要拜堂、辦喜宴即可。”葉氏說道。


    西北這邊兒辦婚事本就簡單,有的連嫁妝聘禮都沒有,葉寒也和葉世堂商量過,並不想婚事變得太奢侈,簡單樸素一點比較好。


    “既是舅舅和舅母已經決定好了,那就這麽辦吧!到時候喜宴就在王府前廳大院裏辦,所需任何東西告訴大管家和秋紋即可。”秦瀾心說道。


    “瀾心,謝謝你了!”葉氏感激地說道。


    說起來他們就算現在真的搬出王府,估計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好的宅院。


    “舅母,您又見外了,咱們都是一家人!”秦瀾心笑著說道,“隻是我接下來諸事繁忙,表妹婚禮之事怕是不能親自幫忙了!”


    “瀾心,你幫的已經夠多了,我們一家住在王府,本就是麻煩與你,婚禮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葉氏起身說道。


    “舅母,可不許再客氣了!”秦瀾心扶著她又坐了下來。


    隨著祭月佳節的到來,西北王府裏要辦喜事的消息也在湛州城裏傳來了,而且王府裏公主要給她的貼身丫鬟許配人家的事情,同樣也像一股小風似得吹進了好多人耳朵裏。


    這天,海天冬照例每個月來給秦瀾心檢查身體,診脈之後,起身說道:“啟稟公主,您身體隻是有些疲乏,並無大礙,最近靜養幾日為好!”


    “海大夫,為何本宮遲遲未有身孕?是不是你有什麽不便對我說的?”其實,秦瀾心也一直在憂心是否有孩子的事情。


    按理說,她現在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擱在現代那是有些早,所以她成婚之後也並沒有怎麽著急,想著順其自然有孕便好,而且鍾敬軒都說她沒有任何問題。


    隻是,如今她與鍾逸成婚都快兩年了,可是肚子一直沒動靜,從最初的坦然也變得有些焦急了,她很期待自己和鍾逸的孩子,但一直沒有動靜。


    “迴公主話,您與王爺的身體都無大礙,最多就是公事繁忙,有些勞累而已,至於為何還沒有喜訊,或是時辰未對,也可能是緣分未到,公主莫急,生子之事急是急不來的,反倒會多添憂慮,不妨看開一些,順其自然最好。”海天冬迴說道。


    “海大夫說的是,萬般皆是命,佛度有緣人,許是我與孩子的緣分還沒有到吧!”既然兩個人身體都沒有任何問題,秦瀾心也就放下心來,緣到自然來,她靜心等待便是。


    “公主能有如此想法自是最好,師祖他老人家為公主和王爺都精心調理過身體,您不用有任何擔憂!”鍾敬軒可是不會讓鍾逸與秦瀾心的身體出任何問題的,而且海天冬這段時間為秦瀾心診脈還發現,日後她生產之時會比其他女子更為順暢,真的隻是緣分未到而已。


    “嗬嗬,看來人真是不能閑下來,一閑就會胡思亂想的,海大夫的話我記住了,本宮以後自會放寬心的!”秦瀾心笑著說道。


    就在她以為海天冬會立即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他收拾好藥箱,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海大夫,還有其他事情嗎?”秦瀾心問道。


    “公主,天冬聽聞您這幾日正在為身邊的丫鬟許配婚事,可是真的?”海天冬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問道。


    “不錯,正是如此!海大夫是不是有認識的人看上了我的丫鬟?”秦瀾心笑著問道。


    “迴公主話,的確有一人看上您的丫鬟,正是在下,不知重雪姑娘可是許配給別人了?”海天冬深唿吸一口氣問道。


    “海大夫你看上了重雪?”秦瀾心並沒有想見的那麽開心,如果海天冬是尋常百姓家的人或者與鍾陽等人一樣是王府的下人,說不定她不會有那麽多的顧慮,隻是他是太醫院院首的兒子,此事怕是有些難辦。


    “不錯,還希望公主能應允!”海天冬請求道。


    “海大夫,這件事情我暫時沒法允你,待我問過重雪的想法之後再說!”沒讓海天冬多說,秦瀾心就讓他先出去了。


    “公主,這海大夫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嗎?他難道要把重雪姐姐娶迴去做妾嗎?”書香問道。


    “書香,你去把重雪叫來!”秦瀾心說道。


    “是,奴婢遵命!”


    很快,重雪就走了進來,秦瀾心將海天冬的請求對她說了,沒想到她想都未想就說道:“迴稟公主,奴婢不願意嫁給海大夫。”


    “重雪,我看海大夫不像是開玩笑,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考慮?”秦瀾心問道。


    海家在京都也算是高門第,依照重雪的身份,即便是秦瀾心的貼身侍女,怕也隻有做妾室的份兒,不過如果重雪真的喜歡海天冬,相信有她這個主子在背後撐著,日子倒也不會難過。


    隻是一日為妾,終生是奴,這個路可不好走。說心裏話,秦瀾心私心裏並不希望重雪會答應。


    “迴公主話,奴婢不願意,奴婢隻願嫁入尋常人家,以後在王府裏替公主管著廚房裏的事情,別的地方重雪不願意去。”


    重雪和重雙一家都是來自暗雲閣,她會武功、懂醫理、廚藝高,自從到了秦家為奴,雖沒有以往暗雲閣的日子逍遙自在,可也沒有以往的擔驚受怕。


    她喜歡秦家溫馨的氛圍,喜歡秦瀾心這個好主子,對於她來說,有秦瀾心這個主子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遠離。


    他們這些暗雲閣出身的人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什麽榮華富貴並不看在眼裏,她更沒想過有一天會嫁入大戶人家為妻做妾,跟在秦瀾心身邊久了,很多方麵都受到了她的影響,平淡的小日子是她最想要的。


    “既是你不願意,我會替你迴絕了海大夫!”秦瀾心說道。


    “奴婢多謝公主!”


    於是,當天秦瀾心就把海天冬又叫到了麵前,將重雪的決定告知了他。


    海天冬聽後什麽話也沒說,他不是一時興起,難道大戶人家的公子就不能對丫鬟動真情了嗎?男女之情還要分什麽身份、地位不成?


    但他心裏也清楚,無論是秦瀾心還是重雪,心中都有自己的考量,不過他會讓重雪看到自己的真心的,他不是說著玩玩的,他是認真的!


    轉眼,祭月佳節就到了,而隨著秋日裏天氣越來越幹燥寒冷,修路的時間改在了白天,同時,西北風寒之症也多了起來。


    海天冬雖然是王府的大夫,但他平時也沒閑著,經常出外坐診,隨著風寒肆虐,鍾逸讓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修路的勞工中間,也因此他忙得連失落都沒有了。


    八月底的時候,王府裏就開始為了葉世堂和葉可瑩的婚事忙碌起來,因為葉寒在湛州城認識的人不多,所以並沒有邀請多少賓朋。


    倒是好多人聽說了他和秦瀾心沾親帶故的關係,而且一家人都住進了西北王府,因此主動上門送禮的有不少。


    這天,申大叔正守著西北王府的大門,再有幾日這王府裏的表小姐就要嫁人,最近每天都有客人上門。


    突然,兩輛馬車在王府門外停了下來,從第一輛車上走下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模樣,穿著華貴,但是麵相不善,令人不喜,而他身旁的婦人穿金戴銀,似是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百姓。


    接著,從第二輛馬車上走下三個俊俏的少女,看向王府的大門透著一股子的羨慕和嫉妒。


    “請問是哪裏來的客人?”等幾人走近王府大門,申大叔站在門檻出問道。


    “在下乃是湛州護城校尉葉寒的兄長,得知侄女可瑩成婚,特趕來參加婚禮的,這是拜帖,還請轉交給西北王爺與福慧公主!”葉立泰有些討好地把帖子遞給了申大叔,現在葉家不比以前,就是這王府的看門人也要給人家幾分臉麵。


    “請稍等片刻!”申大叔看了一眼他們,轉身朝王府走去,留下了葉立泰一家人。


    “老爺,這西北王府的門檻可夠高的。”葉立泰的正室沙氏有些不滿地低哼了一聲,憑什麽葉寒一家能住進王府,這在大魏朝還沒見誰家有這麽大的能耐。


    “你懂什麽,這可是封主的家門,豈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的。我告訴你們,別忘了我之前對你們說過的話,以後對我妹妹、妹夫和他們的孩子都要好點兒,要不然迴頭有你們的好果子吃!”葉立泰冷著臉說道。


    “是,老爺!”沙氏頗有些不甘願地說道。


    “是,爹!”三個女兒也迴答的不爽快。


    葉立泰之所以對葉寒一家改變態度,還不是在邊城的時候聽說葉寒雖被貶為了湛州的護城校尉,但是卻和福慧公主沾上了親緣,而且一家人都住進了西北王府裏。


    這個消息讓葉立泰後悔不已,早知道之前對葉寒一家就不那麽苛刻了,自然把他趕出葉家族譜之事也不再提,不過,他現在要想著怎麽和葉寒一家修複關係,也好在西北王爺這裏討個好差事,多賺些油水。


    過一會兒,申大叔又走到門前說道:“我家王爺、公主都不再府上,還請幾位改日再來吧!”


    “我是葉夫人的二哥,她也不在嗎?”葉立泰眯起了眼睛,裏麵聚著都是精光。


    “葉夫人此刻也不在府上,你們還是改日再來吧!”申大叔說著就要關門了。


    葉立泰不死心還想再說什麽,這時沙氏在一旁略帶嘲諷地說道:“老爺,咱們還是改天再來吧,現在你那妹妹門戶高,怕是看不上咱們這些窮親戚了!”


    申大叔一聽這樣說,臉色就變得不好起來,怪不得葉氏和葉可瑩都說不見這些人。


    “你給我閉嘴!”葉立泰瞪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守門的申大叔,“那我等改日再來,還麻煩等我那妹夫迴來告知他一聲,就說他二哥葉立泰來了。”


    今日見不到,那就明日見,明日見不到就後天見,他就不信葉寒真的在女兒大婚之前不要自己的名聲,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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