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聶人王功力一流,耳聰目明,聽到了背後的動靜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此刻對方在後,自己在前,如果發生衝突,首當其衝的便車架內的顏盈和聶風!


    他心中警鈴大作,伸手猛地一拉,勒停了馬車,隨後毅然拔出了雪飲刀,腳上一運勁,猶如馬踏飛燕般翻身一躍,落到了車後的官道上。


    後麵的馬隊調轉了朝向,後隊變前隊,其中那個領頭的男人,駕馭著略微高大一截的黃鬃馬緩緩往前,其餘十幾人便自然讓開了路。


    雙方目光再次交匯,不同的是,聶人王一臉寒霜,來人卻是笑逐顏開。


    “在下天下會外衛統領冷信,敢問閣下可是北飲狂刀聶人王前輩?”


    冷信跳下馬來,看著殺意縱橫的聶人王,卻是趕緊自報了家門,以及為了表示自己並無敵意,更是將雙手虛托,遠離了腰間掛著的長劍。


    見到這一幕,聶人王也摸不準對方是敵是友了,加之夏傑說過,他要入主天下會,那如今這隊人馬應該並非是雄霸的遺留勢力,這也是之前他並未一見麵就下殺手的緣由。


    但聶人王也沒有放鬆警惕,武林中,高手陰溝裏翻船的事情數不勝數,他默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說話間,他手裏的雪飲刀依然斜持著,稍稍一動便能取來這幾人的性命。


    冷信聞言一喜,看這人的氣勢淩冽,那刀身的樣式也和圖像上並無二致,他便已經肯定了七八分。


    立刻躬身抱拳道:“夏幫主命屬下,特邀請聶前輩前往天下會,幫主明言,即便前輩無心加入我幫,也務必要來一趟。”


    “夏幫主?”聶人王頓時了然了,之前夏傑在樂山大佛之上曾邀請他一同掌禦天下會,而他當時也並未答應,此事天下間應該絕無第三人知曉才對,既然對方能說出個中細節,定是沒錯了。


    “若閣下真是聶人王前輩,還請莫要辜負幫主的一番美意。”


    作為新晉的統領,冷信此刻急需功勞來坐穩這個位置,所以他的言辭中,都帶著一絲懇求的味道。


    聶人王這次來,本就是奔著天下會來的,他聽到這話,便抬起單刀朝後一指,示意他們行走在前,他可不願把後背留給陌生人。


    “前方帶路。”


    “是!”


    冷信頓時大喜,連忙翻身上馬,吆喝一聲,帶著馬隊又跑到了馬車的前麵,保持了距離後便減速慢行。


    ……


    “叩,叩。”


    文醜醜鼓起勇氣,輕聲的敲擊了兩下劍塚石門,之後便小心翼翼的靜待了起來。


    劍塚中心,夏傑盤腿坐著。他的意念依舊保持著對外界的防備,聽到聲音後,他也驀然睜開了雙眼。


    之前他就鄭重的吩咐過,故而文醜醜應該不會為了一些送餐之類的瑣事來打擾自己,既然他來了,那必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出馬。


    “又是那個不開眼的,找死?!”


    夏傑感到很煩躁,從昨夜上山到現在,種種刺頭一一跳出,看來這天下會的汙垢與糟粕太多了,還需要再好好清洗清洗。


    他猛地收功站起,抬手拔出插在地上的合金大刀,法力湧動間,激射向石門而去。


    “轟!”


    劍塚的石門足足有巴掌厚,此刻被暴力拉開,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噗噗的震下一捧的灰塵和碎米大小的石子。


    “幫,幫主?”


    門外的文醜醜卻是被驚了一跳,他貼在牆根上,怯懦的支出半張臉朝裏看去,又是被嚇得渾身一顫。


    透著不明亮的光線,入眼便是一襲黑金色的衣裳,反襯著一張冷峻的麵容,那比常人要高大幾分的身形,更是渾身暴突著一股怒意,透著一股剽悍的味道,讓這石道都充斥著無形的威懾。


    夏傑拖著刀,黑著臉發問:“何人何事?!速速說來!”


    文醜醜這才趕緊站出來,欠身狂抹著冷汗,急急迴道:“幫主,之前您吩咐搜尋的聶人王一行,現在已經到了天下會,正在雄霸堂等候。”


    “什麽?這麽快?”夏傑愕然,他自己從樂山趕到天下會,也是快馬加鞭跑了半天。


    這早上才吩咐了命令,且不說需要製定計劃吧,就算手下人即刻出發,就算聶人王在樂山沒動,他們此時也應該是剛剛啟程返迴才對,怎麽就已經到了雄霸堂了呢?


    文醜醜低聲迴道,“啟稟幫主,據新晉統領冷信所說,這聶人王好像是自行前來的,他出去之時,正好撞見了。”


    這也不是冷信犯傻,不會搶功。實則是因為他們剛出發不過半個時辰,便領來了聶人王一行,這從時間上根本解釋不過去,加上當時率領的一隊人馬都看見了這事,在那麽多雙眼睛下,他自然是要如實上報了。


    “自行前來?哈哈,很好!”


    夏傑頓時散去了那點不快,聶人王的到來,無疑是一個好兆頭。


    而且他既然自己來了,說明他定是有所企圖的,無論他是想要三絕學,亦或者是整個天下會,夏傑都可以答應。


    隻要他能付出相對應的條件,比如…聶風。


    “幫主…還有一件事。”文醜醜遲疑片刻,還是選擇了稟告:“據門口的值守幫眾說,麻鷹蝙蝠兩位統領,於未時三刻曾迴過天下會,但卻停留片刻,便離開了。後來冷信他們返迴之後,另一隊人馬卻在他們相遇聶人王之地,發現了麻鷹兩人的屍首…看樣子,是聶人王所殺。”


    他們二人返迴,便說明步家莊的事情已經暫告一段落。夏傑默想片刻,又出聲問道:“他們迴來又走,卻被聶人王殺了?你可知為何?”


    “根據那牽馬幫眾所說,估計他們應該是心中有鬼,聽說幫主和幾大統領的變更後,便馬不停蹄的跑了。”


    “心中有鬼?!”


    夏傑驀然一驚,莫不是他們已經殺了步家莊上下吧?但這也不對啊,如果他們對那一紙文書視而不見,便是反抗幫主的命令,也根本不會迴到天下會山腳再跑,而是直接不迴來才對。


    但再多的猜測,也沒有事實的佐證。反正第二隊人馬現今已經出動,步家莊是否完好,過幾日便會知曉。


    文醜醜卻是沒懂夏傑的心思,他看著夏傑驚怒的神色,還當他是生氣麻鷹二人的死,於是連忙補充道。


    “幫主,即便麻鷹二人有所不忠,也該由幫主處罰。這聶人王在我天下會山下殺人,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裏了,醜醜這就去安排三百刀斧手,備在山腰上,到時候一擁而上……”


    “你胡說八道什麽?”


    夏傑眉頭一挑,安排三百刀斧手去砍聶人王,這和砍雄霸又有什麽區別?這文醜醜怕是活膩了吧。


    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是什麽感覺,文醜醜此時深有體會,他趕緊跪倒在地,連連掌嘴。


    “幫主饒命…醜醜胡言亂語,醜醜罪該萬死,還請幫主饒命。”


    文醜醜這嘴滑的,一麵請罪,一麵求饒,卻是讓夏傑聽得笑了起來,擺手道:


    “行了,起來吧,那麻鷹二人死在聶人王手裏,也算是報應了。”


    他想到原劇情中,麻鷹和蝙蝠奉雄霸之命,在水中下毒,欲將聶風毒死在淩雲窟,因聶風命大,危急之時吃了一顆血菩提才保住了性命,這次他們死在聶人王手裏,當算得上是因果循環了。


    夏傑淡笑著將合金大刀往劍塚內一甩,勾動體內的法力,稍加引導,便將其重新插迴了地麵。


    “轟。”


    石門也緩緩閉上,夏傑抬步便走出了暗道,文醜醜也趕緊起身跟在了身後,他那一張嘴連拍了四五下,到反而紅嫣了不少,可見其根本沒用力。


    重新進得山巔的大殿後,除了輪換的守衛有所不同外,內殿中卻是多了兩張長桌,以及三個人影。


    “聶兄,我還叫人去請你,卻不曾想你我相隔一日,便在此地又重見了。”


    聽得一道爽朗的笑聲從殿門傳來,聶人王聞言起身朝殿門處看去,夏傑雖然麵容不改,但換了一身貼合這個時代的衣裳後,給人的感覺卻是大不一樣,他乍看之下,竟是差點沒認出來。


    夏傑也步入了大殿,除了聶人王他認得,另外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蒙著麵紗,看不清麵容。而剩下的便是一個小孩子,雖然他的頭發沒也多加梳理,蓬鬆的散落在兩側,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卻也透著幾分乖巧。


    “夏兄弟盛情相邀,聶某安敢推辭?”


    聶人王慚愧一笑,雖然他有心想搞一番事業,也想從雄霸這天下會中分得一杯羹,於此即是報了仇,也舒了心,亦可滿足顏盈的需求,加之給予聶風更好的生活。


    但要這個不太精通人情世故的漢子,把這個意圖表露出來,卻是有些困難。


    夏傑雖然沒有聽出他的意思,但看他的神態和態度,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也不點破,而是準備借此為餌,調一調聶人王的胃口。


    他轉身看向旁邊的孩童與女子,轉移了話題道:“這兩位可是聶兄的家眷?”


    劇情中,聶人王的妻子顏盈應該是跳江自盡,之後被船隻救起,送到了東瀛,成了絕無神的嬪妾。


    而如今聶人王既然沒死,當時又及時趕去救援,此刻這女人雖然蒙著麵紗,但她的身份,在夏傑的麵前也根本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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