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架後一副高寬相框裏貼著一張照片,相框裏的照片看著應是許久之前拍的。裏麵的男人笑意疊疊,看起來莫約有三十歲的模樣。宋言謹看著,心頭莫名湧上一陣熟悉之感。

    “楊總,那張照片裏的人是誰?”宋言謹看了一會兒,抬手指了指那張照片詢問楊振華。

    楊振華抬頭看了一眼,隨後笑意漸濃:“那是我三十五歲時拍的。”

    他的話令宋言謹略驚:“看起來真年輕。”

    那照片上的年齡比她猜測的足足少了五歲,照片上那時候的楊振華很是年輕,倒是和現在有所區別。宋言謹看到照片第一眼,並沒有猜測那是楊振華。

    “現在不行了,老了。”楊振華咧著唇,連笑著擺手:“時光不饒人喏。”

    “楊總太謙虛,現在看起來也很年輕。”宋言謹站在顧臨深的身後,一隻手挽著他的手臂。

    顧臨深淡淡一笑,另一隻手輕握著宋言謹放在自己臂彎間的手背上:“楊總硬氣的很,不必過於自謙。”

    楊振華今天心情不錯,發出兩聲笑聲,楊若琳在門口輕敲門:“爸,茶水準備好了,現在下去嗎?”

    “好。”楊振華的笑意不減,點了點頭,轉身請道:“二位請。”

    楊若琳看著宋言謹,細長的眼睛不由細細的打量了幾眼,動了動紅唇,什麽沒說,讓開了路。

    顧臨深和宋言謹過來,楊振華準備的都是最好的。今天本來隻是閑敘,但畢竟不是老熟識,因此話題聊著聊著也就說到了工作上。

    “臨深,我聽說豐臨今年要在國外重新設立工廠,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楊若琳半揚著笑意,坐在楊振華身邊插話道。

    楊振華偏頭看了楊若琳一眼,又看顧臨深,好奇問:“哦?顧總,若琳說的可都是真的?”

    顧臨深端起一杯茶水,半垂著眸子,默了片刻,隻是淡淡答道:“隻是有這個打算,還未真正決定。”

    顧臨深心裏的打算除了劉封還未對其他人說過,除了劉封,還能有誰能告訴楊若琳這些?

    “豐臨現在是越做越大,到底是年輕人,精力足。”楊振華不認識顧臨深前對顧臨深就頗為讚賞,現在更是如此。

    “臨深在商學院的時候就是佼佼者,豐臨在他的手上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必然的。”楊若琳眼睛亮亮的,似乎對顧臨深的過去了如指掌。

    她見楊振華多

    看了自己幾眼,那眼神似乎是對顧臨深的經曆頗為感興趣,她也就多說了幾句。淡淡的笑意都是掩飾不住的傾慕:“我記得連運動也很棒。以前有什麽運動性的比賽,臨深都是拿第一名。我的滑雪就是臨深教的。”

    說起顧臨深的光榮曆史,楊若琳似乎比顧臨深更為了解,那模樣,就像是顧臨深的過去,她全部都參與了一般。說完,眼睛頗具深意的朝宋言謹看去。

    宋言謹一直牽著淺笑坐在顧臨深的身側,聽到楊若琳說著顧臨深的光榮曆史,她眼底染上笑意看著顧臨深。顧臨深的優秀在預料之中,但聽別人講,宋言謹還是不由多看幾眼自己家優秀的顧先生。

    “楊小姐太高看我了。”麵對楊若琳的讚不絕口,顧臨深隻是淡笑迴應著。

    一句‘楊小姐’讓楊若琳的目光不由黯了黯。現在他和她已經保持距離至此了?連一句‘若琳’都不願叫。

    中午,楊振華讓廚房了午飯。一桌也就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開了一瓶好酒。

    從來了之後,楊若琳沒有和宋言謹說過一句話。吃飯時,特意舉起酒杯敬宋言謹:“我敬言責編,不,言主編,恭喜你高升。”

    宋言謹讓楊若琳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愣,隨後淡笑舉了舉杯子。楊若琳扯著嘴角喝了一口紅酒,宋言謹卻沒有碰。

    這讓楊若琳不滿了,蹙了蹙眉頭:“言主編,不喝,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宋言謹本就不擅長酒精,又因為在生理期,所以並不敢碰涼的,楊若琳這樣說,她隻好舉了舉酒杯,剛要碰到唇邊,顧臨深已經接過了她的杯子,朝著楊若琳揚了揚:“言謹身體有些不適,我代她。”

    說罷,好看的薄唇碰觸著酒杯,喝了那杯紅酒。

    楊若琳偏頭看了宋言謹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麽,衝顧臨深笑了笑。

    一餐結束,顧臨深全程都在宋言謹的身側。楊若琳即使想有什麽動作也沒空下手。

    從楊家出來的路上,宋言謹有些心不在焉的。頭靠在車窗上,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開心?”顧臨深開著車,抬起另一隻手撫著她的長發問。

    宋言謹將一張臉上的神色都對著他,問的意味深長:“為什麽這麽問?”

    顧臨深淡笑,一雙專注看著前方的眼睛略微動了動,帥氣逼人:“不都說女人是最容易吃醋的生物,別的女人誇讚你老公,你是不是也該吃一下醋

    ?”

    “顧大少,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宋言謹的神色忽然變得認真起來,朝著顧臨深坐了坐:“我發現,你怎麽那麽想我吃醋?”

    顧臨深扯了一下嘴角,顯然不想迴答這個問題。並沒有說話,眼睛藏著讓人看不穿的笑意。

    他不迴答她,但她還是迴答顧臨深的問題:“我沒有吃醋,聽楊若琳講那些,我覺得挺驕傲的。”

    “哦?”顧臨深意味不明的看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宋言謹眨了眨眼睛,微微露出整齊的牙齒:“因為顧大少很優秀,而這個優秀的男人現在是我丈夫。”

    她的確沒有擁有他的過去,但是她有他的未來,並且可以創造很多屬於他們的迴憶,又何必被過去那一點點東西牽絆?反而楊若琳,她說這些,不過是想勾起宋言謹的嫉妒,宋言謹要是真的嫉妒了,弄的自己心情不好,倒是讓楊若琳如願了。

    她這樣說,顧臨深應該是高興的,眼睛都是故作的失望,唇邊卻一直帶著笑意:“讓言責編吃醋好難。”

    宋言謹笑笑,低頭不語。即使她真的吃醋了,她想,她也不會講出來。怕是顧大少許多願望都要落空了。

    顧臨深專心開著車,宋言謹翻出手機,看到許音恬發過來的短信。詢問她是否還喜歡她送的香水,宋言謹這才想起來,自從收到禮物後,還沒有迴過消息感謝一下,忙抱歉迴複許音恬,表示自己很喜歡那款香水。

    她想,許音恬送了她香水,她怎麽著也得迴送點東西的。眼睛朝外看著,忽然想到了什麽,忙問顧臨深:“等會還需要迴公司嗎?”

    “不用。”

    “那明天呢?”今明兩天是周末,顧臨深有時候還需要上班,有時候則不用。

    顧臨深看她一眼:“怎麽?有事?”

    宋言謹點頭,看著手機上許音恬的名字說道:“我上次采訪的許總前幾天給我送了香水,我想買點東西迴送,你如果有時間,我們就一起去,你如果沒有時間,在前麵商城放我下來就好。”

    “那明天呢?”她剛剛的問題,顧臨深並沒有忘。

    “我之前答應她會常去拜訪,但我想明天方先生應該也在,我一個人去怕有些尷尬。”宋言謹邊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商店,邊對顧臨深說著,有些許玩笑的味道:“今天我陪你去楊總那兒,明天你陪我去見許總,也算公平。”

    顧臨深也不想宋言謹周

    六周日呆在盛墅不出去,她想去,他沒事,自然會陪她去:“好,陪你去。”

    “謝謝顧大少。”顧臨深幹脆的答應讓宋言謹臉上染上了愉悅的笑意。

    車子進了前麵商場的停車場,顧臨深替宋言謹打開車門,挽過她的手,兩人十指緊扣的進了商城。一路上倒是引的不少人側目。

    顧臨深和宋言謹上午去了楊家,自然是一身筆挺的西裝。來商場隻是臨時決定,身上自然穿著西裝,那氣場一看便不是簡單人物。他能這樣挽著一個女人逛商場不知豔羨了多少女人。

    一個精英男友,周六還能抽出時間陪自己女朋友逛街,這樣的場景,沒有那個人不羨慕的。女人要的向來簡單,一個優秀疼愛自己的老公。顧臨深大大的滿足這些條件。

    宋言謹注意力都放在四周的商鋪和顧臨深身上,沒怎麽在意別人的目光。她還在想該送許音恬什麽,看來看去,在一家育嬰用品店前停住了腳。

    看著那店裏掛著的一排排小衣服,宋言謹猛然想到許音恬隆起的腹部。忍不住走了進去,再過三個月許音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送些孩子的東西也倒是可以。

    育嬰店很大,宋言謹的手放在顧臨深的掌心,兩人隨處逛著。

    宋言謹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娃娃,用品和衣服可以有那麽多種類。看得她忽然也想要孩子了,她捏著慘叫雞,雞聲慘烈的讓她笑出了聲:“沒想到現在孩子的玩具有這麽多。”

    她的眼神有些發亮,目光鎖在一排嬰兒服飾前停下了腳步。她的反應顯然是讓導購誤會了,導購走過來時,一雙眼睛在兩人緊扣的帶著婚戒的雙手上打量著,忽然又將眼睛投向宋言謹的腹部,心裏有數了:“是準爸媽吧?有看好的衣服嗎?這些都是一歲孩子穿的哦,剛出生的孩子在左側,你們可以看一眼。”

    “我們……”宋言謹見導購如此熱絡,張口欲解釋。

    導購卻直接將左邊挪動式的衣櫃推了過來,解釋道:“現在孩子的衣服確實需要早準備,不然等到出生時反而手忙腳亂的,給兩位新手父母的建議哦,不止這些衣服,還有紙尿布啊,奶瓶這些,都得提前準備。”

    “怎麽辦?”看著如此熱情的導購,宋言謹有些不好再開口,微微仰頭看著顧臨深低低問了一句。

    顧臨深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淺笑對導購說道:“那就麻煩你帶我們看看。”

    宋言謹詫異的看著顧臨深,心想,他有那麽多閑

    工夫聽嗎?

    “好的。兩位麻煩跟我來。”導購聽到顧臨深的迴答,笑的越發燦爛了,領著兩人朝裏走:“我們這兒除了這些嬰兒服裝、用具等,還提供嬰兒洗澡,在本店消費的,都可以免費領著孩子洗澡遊泳。”

    宋言謹周邊的朋友少有已經生過孩子的,對小孩也不是很了解。硬著頭皮聽導購介紹後,不時用眼睛去看顧臨深,見顧臨深很有耐性的樣子,她倒也漸漸聽進去了。

    逛了一趟育嬰店,宋言謹忽然發現照看一個孩子是門大學問,她第一次知道紙尿布還分大小號。

    兩個沒有孩子的人在育嬰店裏聽導購推薦了半個小時,最後買了不少東西。看著大大小小的東西,宋言謹有些擔心,明天許音恬看到這些會不會被嚇到?

    不過,宋言謹買的,以後孩子和許音恬都能用到。

    將東西都放進車裏後,顧臨深拉過宋言謹的手,說道:“難道有時間,再陪你逛一會兒。”

    “好。”宋言謹低聲應著。

    兩人隨處逛著,一路上低聲說著話。商場太嘈雜了,一路上兩人的話隻有彼此能聽到,但臉上的笑容所有人卻都能看得到。

    顧臨深牽著宋言謹,在前麵一家咖啡館前站住了腳。宋言謹看到那熟悉的咖啡館,瞬間有些愣住了。

    “這是……”剛剛進商場的時候,宋言謹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家咖啡館。

    不過顧臨深剛剛確實看到的,看著她略微驚訝的神色,淡淡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宋言謹眼睛裏都是暖光,她自然知道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可再次過來,卻有一種不一般的感覺。

    “要進去坐坐嗎?”顧臨深低頭詢問她。

    宋言謹看著眼前的咖啡館怔怔出神,迴過神點頭。

    下午的咖啡館並沒有多少人,宋言謹和顧臨深踏進咖啡館的時候,忍不住拿眼去看所有的裝飾。

    她還記得之前坐的位置,抬手輕碰了一下,坐了下來:“我記得上次我是坐在這兒。”

    顧臨深在他旁邊另一張桌子坐下:“我是坐這兒。”

    宋言謹頷首,眼睛閃動著奇妙:“上次在這兒,我們還都不任何彼此呢……”

    就在這個咖啡館裏,結束和嚴竟感情的那天遇到了顧臨深。一段結束,一段開始,現在想起來,似乎在冥冥之中就注定好了。

    宋言謹

    從來不是什麽大膽的人,那天能站起來指責從顧臨深錢包裏拿錢的女人,她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氣。她想,如果顧臨深不是盲人,或者她爺爺不是盲人,她也不會插手。看到那個女人欺負顧臨深看不見那一刻,她覺得就好像是自己的親人被欺負了,忍不住站出來。看著顧臨深,她更是覺得莫名的熟悉。沒想到,這個人到後來真的成為她最熟悉的人。

    “言責編從這張桌子站起來的那一刻,很迷人。”顧臨深的話半真半開玩笑。

    若是沒有當時的一個善舉,讓他看到最美的她,怕是也沒有今天的他們。

    顧臨深說著,卻不知讓宋言謹抓住了漏洞:“那時候你不是看不見?怎麽迷住你了?”

    “……”顧臨深扯了扯嘴角,完全是掩飾情緒的高手:“聲音,善意的聲音足夠迷人。”

    宋言謹不過反問一句,並沒有過多懷疑。店員送來咖啡單,各點了一杯。

    下午沒人,店長怕是宋言謹和顧臨深兩人坐在這兒太冷清了,打開了音響,整個咖啡館裏到處都是音樂,前奏沒聽出來,後麵歌詞一出來,宋言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一首《你是我的眼》在當時覺得應景之極,現在放出來不免有些慶幸。還好,顧臨深能看見了。

    在咖啡館裏坐了許久,兩人才迴家。

    晚上臨睡前,宋言謹刻意給許音恬發了短信,提出明天要去打擾的事。許音恬在家裏怕是無聊壞了,知道宋言謹和顧臨深要來,表現的異常開心。

    上次,顧臨深去接宋言謹時,沒有和許音恬說過話,但是兩人也點頭打過招唿。

    “許總明天很歡迎我們去。”宋言謹靠在顧臨深的身上,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說著。

    顧臨深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著書正開著,應了一聲:“嗯,那很好。”

    宋言謹見顧臨深看得專注,也沒再說什麽,朝裏側挪了挪,有些困,剛要閉上眼睛睡覺,燈忽然‘啪’的一下關掉了,身後都是顧臨深熱熱的懷抱。

    宋言謹本身就不舒服,感受到某人手的不老實,馬上抓住,低低看他說了一句:“我生理期昨天剛到。”

    這句提醒代表什麽,顧臨深不會不知道,他勾著薄唇淡淡說道:“我知道,怕你肚子太涼,替你捂一捂,熱了不難受。”

    宋言謹生理期有些不準,所以每次一來都會痛許久。

    本來腹部隻是微痛,讓顧臨深捂了捂,雖痛,倒轉移了注意力

    ,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顧臨深遞給她一杯紅糖水,臉色有些不自然。宋言謹接過他手裏的紅糖水,笑了:“你怎麽知道要喝這個?”

    “上網查。”顧臨深實在不喜這樣的話題,話能怎麽迴答的簡潔就怎麽簡潔

    宋言謹喝了兩口紅糖水,一想到顧臨深早上拿著手機搜索生理期的止痛方法,宋言謹就忍不住想笑。那場麵確實有些好笑,但卻也很感動。

    等到宋言謹腹部的疼痛緩和了許多,顧臨深和宋言謹才去許音恬家。在路上時,許音恬已經打電話過來詢問了好幾次,到的時候,許音恬站在別墅前等他們。

    停好車,宋言謹忙上前,抱歉道:“怎麽出來了?”

    許音恬扶著腹部,一手壓在宋言謹的手背,笑道:“我在家呆著也沒什麽事,出來接你們,正好透透風。”

    正說著,許音恬將目光放到剛下車的顧臨深的身上,伸出了手:“你就是言謹的丈夫吧?”

    “你好,顧臨深。”顧臨深客氣的握住許音恬的手,簡單介紹自己。

    “許音恬。”許音恬淡淡點頭,鬆開顧臨深的手,忙請他們進去:“別在外麵站著了,快進去吧。”

    方顏辛今天出去談點事,所以不在家。家裏除了一個保姆,隻有許音恬和努努在。

    “姐姐,你又來了……”努努見到宋言謹,嘴巴極甜的看著宋言謹。

    宋言謹彎腰摸了摸努努的頭:“是啊,又來了,還給努努帶了禮物。”

    努努對玩具沒有什麽興趣,拿眼看著顧臨深,偷笑道:“姐姐,那個是姐夫嗎?”

    “……”

    努努的話一出口,許音恬率先抽了抽嘴角。姐夫?這個詞是誰教她的?努努平時看到人都是稱唿叔叔阿姨,嘴甜點的時候就是姐姐哥哥,倒是第一次聽到她說姐夫這個詞。

    不過,顧臨深顯然不介意,衝努努笑了笑:“你猜對了。”

    被誇獎的努努一臉的驕傲:“那當然了,爸爸說努努最聰明啦。”

    “姐夫,你看沒看過我爸爸,我帶你去看看哦。”努努自來熟,拉著顧臨深要去看方顏辛的照片。

    許音恬一臉無奈:“努努,不可以。叔叔阿姨還沒有休息。”

    “媽媽羞羞,明明就是姐姐姐夫,媽媽叫錯了,羞羞。”努努學著平時方顏辛刮著她鼻尖的模樣刮著自己的,嘲笑許

    音恬。

    許音恬有些氣結,這個小丫頭,竟然會挑撥離間。有些抱歉的看著顧臨深:“不好意思顧先生,這丫頭平時野慣了。”

    努努不滿的朝著許音恬撇了撇嘴,張開小手臂:“姐夫抱抱。”

    “沒事。”顧臨深淡淡一笑,抬手抱起了她:“她很可愛。”

    宋言謹一雙眼睛放在努努身上有些挪不開,拉了拉努努的小手詢問:“那努努可不可以也帶阿姨去看看爸爸的照片?”

    “不可以哦。”努努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帥哥隻有帥哥才能看,姐姐不可以看,不然小氣媽咪會吃醋的。”

    “努努……”許音恬有些哭笑不得,看著自己女兒一臉無奈。

    努努怕許音恬嘮叨,緊緊勾著顧臨深脖子,說著:“姐夫快走,姐夫快走。”

    顧臨深讓努努可愛的小表情逗笑了,抱著她去了旁邊放著方顏辛照片的玩具房。

    許音恬忍不住舒了一口氣,看向宋言謹搖了搖頭:“肚子裏這個小的,再加上會跑的這個野丫頭。每天因為這兩孩子都能累著。”

    “努努很可愛。”宋言謹看著,忍不住輕笑,不難看出許音恬話是這麽說的,但是臉上都是幸福的表情。

    許音恬拉著宋言謹坐下:“像你這樣也挺好,兩人世界。”

    宋言謹笑笑,將自己買的東西送到許音恬麵前,說道:“我昨天去商場給你和孩子買了一些東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許音恬看著一個個小禮盒,唇邊都是柔柔的笑意,並不想太客套:“你太用心了。”

    說著,拆開了禮盒。一件件小孩子的衣服躺在小盒子裏,有男孩的也有女孩的。

    “我不知道孩子的性別,所以都買了。”宋言謹看著眼前嬰兒小衣服,笑著解釋道。

    許音恬點點頭,說道:“是男孩。”

    她又看到盒子裏還有孕婦裝,看著宋言謹:“讓你破費了,連我的禮物都有。”

    兩人在小客廳說著話,完全忘記了努努和顧臨深,等到方顏辛迴來進門時,第一句話便是找女兒:“努努呢?”

    許音恬這才想起努努和顧臨深在隔壁的玩具房,忙起身有些歉意:“我倒是忘記顧先生被那個小魔女纏住了。”

    努努在玩具房聽到了方顏辛的聲音,忙拉著顧臨深出來:“爸爸,快看,姐夫哦。”

    方顏辛也是知

    道顧臨深和宋言謹要過來的,忙客氣的笑了笑。

    兩人打了招唿,努努還牽著顧臨深的手不撒手,要是平時,努努早就衝過去要方顏辛抱了。

    努努玩了一上午有些累,哈氣連天,許音恬抱著她上樓睡覺。臨上樓前,努努還怕顧臨深走,不忘叮囑:“姐夫,你不能走哦,等努努睡醒了,還要在哦。”

    顧臨深勾了勾唇角,說道:“努努老老實實睡午覺,出來時叔叔還會在。”

    咳咳,顧臨深還是比較習慣稱唿叔叔。姐夫?有些太怪。

    宋言謹看著努努對顧臨深的纏勁,有些好奇顧臨深是怎麽在努努那兒那麽得人心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不告訴言責編。”顧臨深淡淡一笑,勾著宋言謹的好奇心。

    宋言謹撇了撇嘴,她好奇的事,他總是不肯輕易告訴他,太壞了。

    送努努上去後,許音恬和方顏辛下樓,這才有空好好說會話。方顏辛和顧臨深都是商人,碰在一起也有話聊,氛圍格外融洽。

    ——

    莫菲瑤出院後是,休養了一段時間就正式迴歐利上班。迴去的第一天,就撞到了極其不想看到的某人。

    她前腳踏進電梯,電梯門剛要關上,何琪迅速按住,走了進來。見到莫菲瑤,何琪忍不住咧開了嘴角:“這不是莫大小姐嗎?怎麽?來上班了?”

    “你怎麽在這兒?”在歐利見到何琪,莫菲瑤不單單用震驚來形容了。整個臉幾乎都皺在了一起,歐利是莫菲瑤的禁區,她來,就不怕莫誌富訓斥嗎?

    “哦,你休養身體這段時間錯過了很多事,也難怪你不知道。”何琪故作驚訝看著莫菲瑤,吊著她的胃口,揚了揚胸口的工作證,說道:“忘了告訴你,老莫已經聘我做特助了。”

    莫菲瑤一震,眼睛死死盯著何琪脖子間的員工證,咬了咬牙:“何琪,你騙誰呢?你知道我爸最怕什麽,他怎麽會敢把你放在身邊?”

    何琪揚了揚眼睛,態度有些居高臨下:“你爸是怕陳雪英,但是他更喜歡我在他身邊,不然,他怎麽會讓我來做特助?”

    莫菲瑤仔仔細細看了何琪脖子間的員工證。何琪在這兒工作是錯不了了。莫誌富為什麽會讓她來,莫菲瑤來不及想,她隻知道,她是極不想和何琪一個屋簷下共事的。她抓住何琪的把柄,她還沒忘:“即使我父親同意你來這兒,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我母親?你覺得,我母親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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