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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久澤不願搞特殊, 也學著別人的模樣,將油燈藏在箱底。


    沒有火光的夜, 暗得太過深濃, 月光淺淺,泛出華光。


    葉久澤睡不著覺,便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藏獒的肚皮,直把宇智波斑撩得火大。


    真特麽夠了!你到底要對一隻狗做什麽?


    他在黑暗中張開猩紅的雙眼, 內裏流動的血色仿佛有了生命,張揚著難掩的光輝。


    這雙眼, 是忍者戰場上拚殺而出的紅玫瑰,踏著萬千屍骨和鮮血凝結。它們肅殺冷漠、殘忍美麗, 哪怕僅僅是平靜地注視著一個方向, 都能激蕩出萬夫莫開的氣勢。


    強悍之美,頂峰姿態!


    葉久澤輾轉,意外對上了藏獒沉凝的眼。在一瞬間, 他像是從那雙眼中看見了屍山血海。


    他呆呆地注視著藏獒,放輕了唿吸。隨後無害地抬起了手,蓋住了那雙紅眸。


    “挺漂亮的……”


    宇智波斑微微一怔。


    漂亮嗎?


    不,她隻是沒有經曆過寫輪眼的邪惡!


    這種需要用親人的生命堆砌而出的美麗, 是世上最扭曲的罪惡。而每一個宇智波中的強者, 都背負著這種原罪。


    他的親生弟弟泉奈,為了他的成長, 失去了生命, 付出了眼睛。


    一瞬間, 他的身上湧出無法忽視的哀涼。


    “不過民主啊,你們狗狗的眼睛在光線的反射下是會發光的……”而窗外,恰巧有月光印入。


    很快地,宇智波斑就被葉久澤的聲音拉迴了現實。


    女孩拍了拍他的狗腦袋:“你這雙鈦合金狗眼太閃了,真的,爸爸還以為看見了床頭的女鬼,賊尼瑪嚇人!”


    “民主,爸爸沒見過紅眼睛的狗,你別是得了什麽紅眼病吧?”


    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沒有紅眼病!沒有!


    藏獒把狗臉埋進榻榻米裏,表示不想再跟人類有任何交流。可身邊的小祖宗並不打算放過他:“民主,我再給你講講富強的事兒吧。”


    “啊,上次講到哪兒了,哦,你哥富強被爸爸的一個屁熏出了山洞……”


    宇智波斑:……


    就算他明白年幼的孩子會將動物當成玩伴,喜歡傾訴自己的心事,可對方的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精神汙染==


    “爸爸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它,那時候,你哥富強身受重傷……”


    宇智波斑:……


    他沒有哥哥叫宇智波富強,就算真要起個書寫相似的,怎麽也得是“宇智波富嶽”吧?


    還有,他真心同情那隻名叫“富強”的狗。


    ……


    殺生丸循著一絲氣息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隔著幾重樹林和濃鬱的人味,追蹤的氣息已然消失無蹤,再尋不到分毫。


    他站在原地,任由風絲卷起銀白的長發,暗金色的瞳孔注視著“人見城”的方向,微微眯起。


    看到了……城池中央升騰的瘴氣。


    紫黑色的扭曲氣息,糅雜著妖魔的味道,腥臭且惡心。它牢牢盤踞在“人見城”的上方,對城中的生靈散發著滿滿的惡意。


    城中的人類無知無覺,甚至不清楚死亡的陰影就在自己的頭頂。


    他們笑得怯懦且單純,為生病的城主和少城主擔憂,為今日吃什麽果腹煩惱,又為耕作和買賣辛勞……


    那是殺生丸不願意接近的地方。


    他沒有幫助弱小的善意,也沒有遇人就殺的暴虐習性。他隻是突然失去了追擊的興趣,哪怕他確定……有一縷曾經假冒了他身份的氣息藏匿在城裏。


    說走就走,沒有餘地。


    邪見安分守己地跟在殺生丸的身後,對於自家大人這幾日的陰晴不定有了深刻的了解。


    大人前幾天竟然紆尊降貴地揮動天生牙救了個人類女孩!


    嚇得他邪見連續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每一個噩夢裏都是他尊崇無比的殺生丸大人揮動著天生牙救濟世人,活成了一尊行走的菩薩!


    大人兩天前還給了那臭丫頭一套和服!


    嚇得他連午睡都開始神經衰弱,恍惚間看到他家純血的殿下迎娶了人類還特麽生了一堆嬌嬌軟軟的半妖,每一個半妖都長了張犬夜叉的臉!


    而大人今天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講道理,邪見覺得這段時間的殺生丸高深莫測,心思複雜得猶如打結的狗毛。


    他家大人變了,不複從前打架、圈地盤、找墓地三點一線的簡單生活,而是有了不能說也不讓猜的小秘密,莫非……


    邪見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向大人成年後的偉岸的身影。


    莫非就算是殺生丸大人,也擺脫不了犬族交|配季的煩惱嗎?


    下一秒,前方白色的身影一閃——


    “啪啪啪!”


    “嗷——”


    邪見捂著腦袋重傷倒地:“殺生丸大人饒命!”


    殺生丸極為冷漠地踩著邪見往前走,一直旁觀不出聲的女孩悄然上前,伸手戳了戳躺屍的邪見:“邪見大人,你怎麽惹殺生丸大人生氣了?”


    她不明白,為何一言不合就會變成“啪啪啪”的局麵?


    明明邪見大人什麽都沒做啊?


    “玲……”邪見欲哭無淚,訴說著生存之道,“扶我起來,我還能繼續追隨殺生丸大人!”


    身邊沒有動靜。


    邪見忽然發現,不僅前方的殺生丸大人停下了腳步,就連身邊的玲都沒什麽反應。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根據豐富的經驗,能讓殺生丸大人陷入沉默的隻有一件事——敵襲!


    他得趕緊找個地方藏好身形。


    邪見還算有良心,跑路不忘捎上身邊的小女孩。隻可惜玲有些呆,沒在第一時間規避危險。


    緊接著,邪見就聞到了一股子沼澤的味道,腥得讓人作嘔。


    他驚恐地看見,殺生丸大人俊美的麵容有一瞬的扭曲。


    在距離他們不算遙遠的灌木叢裏,狼狽不堪地滾出一人一狗,他們似乎是掉進了沼澤裏,渾身都染上了淤泥。


    “民主!爸爸真的不知道降落點是沼澤地啊!”


    雙人輕功甩起來,從天上往下看,沼澤地哪那麽明顯?


    難得民主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葉久澤想到自己【背包】裏的金子銀子和銅板,就想著找個人類的城池逛逛,購入一些草藥和食物。


    如果能買到一些皂角和棉花,那就更好了。


    沒辦法,【商城】中的貨都需要時間兌換,他可沒那麽闊綽。


    問清楚“人見城”的位置,他一時興起拖著民主出來轉悠,可這狗子不服管,死活跟他倔。葉久澤一怒之下抓起它甩了個輕功,哪成想落地成了泥猴子。


    鼻翼間彌漫著一股散不開的臭味,宇智波斑眼前一陣昏黑,講真的,就算是宇智波整個家族的小輩合起來都沒葉久澤這麽熊!


    這都第幾次了?


    他深刻地感受到熊孩子“須佐能乎”級別的威力了!


    如果有來世,他希望這女娃能投生到千手家,這樣,宇智波一族就能看著千手一族走向自我毀滅了!


    在落入沼澤的那一秒,要不是他反應敏捷地叼起她,借著枯木往旁邊躥,隻怕這會兒他們都得溺死了。


    堂堂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沒死在終焉之穀,反而溺死在沼澤裏,怕是要被人笑一輩子。


    宇智波斑瘋狂甩毛,抖落一地的泥巴雨。與此同時,他對危險的感知突然亮起了警報。


    屬於戰鬥人士的直覺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一束冰冷的目光,他壓低身子擋在葉久澤一側,戒備地看著遠處的來人。


    白衣銀發,肅殺寂然。


    隻一眼,宇智波斑就明白,這是位高姿態的強者,如鋒芒畢露的劍,尚未學會收斂。


    可實力,已經能和他巔峰時的狀態比肩。


    哪怕失卻人形、失卻查克拉、失卻寫輪眼,就連人形都無法維持。可宇智波斑屬於強者的驕傲容不得後退!


    即使對方氣勢強大,來者不善!


    葉久澤被水淹沒,不知所措。在灌了幾大口溫泉後,他才發現這波操作太騷了,令人窒息,中間得供給點氧氣。


    原因無他,這溫泉水充滿了一股子腥膻味,像是有人在給新殺的雞退毛,又混雜著臭魚腐爛的髒器味兒,在口腔中發酵彌漫,熏得葉久澤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農夫山泉……一點也不甜==


    他猛地從水中躥起,渾身濕淋淋的模樣像是溺死的女鬼。然而,正麵迎接他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隻約莫42碼的腳底板!


    “啪嘰——”


    葉久澤來不及睜開眼,來不及深唿吸,來不及反應躲避,就被一隻腳蓋了臉,惡狠狠地踩進了水裏。


    “我日……咕嚕嚕……”哪個王八蛋偷襲他!


    他拚命掙紮起來,手指嵌入了臉和腳掌的縫隙裏,放出了大招——撓死你丫的!


    足底穴位奇多,十分敏感。隻要操作得當,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爆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他感覺到對方的腳猛地收了勢,頗有幾分退避的意味。說時遲那時快,報複心極重的葉久澤根本沒想從水底出來,反而第一時間握住了敵方腳踝,如樹袋熊一樣抱了上去。


    緊接著,他張開嘴,撩起牙一口咬在那結實的小腿上。


    讓你特麽踹我!小爺今朝就廢了你的腳筋!


    臥槽!賊尼瑪疼!


    他這是咬到鋼鐵俠了嗎?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蘿莉的牙就跟珍珠米粒似的寶貝,哪裏經得起這一啃,頓時,巨大的痛楚從口腔席卷全身,刺激了他所有的痛覺神經。


    葉久澤嘴裏扯著一塊肉,另一手卻捂著腮幫子“汪”地一聲哭出來。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沒到拔牙處。


    眼淚鼻涕如決堤的大壩,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抹了,全糊在敵方的小腿上。


    殺生丸:……


    雪白的絨尾自身後襲來,落在他不著寸縷的身上,從左肩鬆垮地斜繞到身後,覆蓋住私密的地方。可這欲露不露的模樣實在撩人,滿滿的荷爾蒙逸散在空氣裏,是成年犬妖最致命的魅力。


    月色正好,浴場朦朧。


    隻可惜一個是冷麵羅煞,一個是摳腳漢子。一個想著“拿什麽整死你,幼崽”,一個想著“拿什麽搞死你,混蛋”……


    電光石火之間,冰山與泰坦尼克號相撞,前者紋絲不動隻潰敗幾許小川,後者慘烈陣亡連三觀都碎成兩半。


    對上了一張交鋒過兩次的反派臉,葉久澤心頭有一句“mmp”必須得講!


    “是你!”他駭地往後一躥,蹦出三尺,一把往背後摸去,打算執劍速戰速決。


    哪成想,劍早已沒入了溫泉裏,他這會兒除了摸到一把濕漉漉的長發,再無別的東西。


    葉久澤臉色一變,心下一驚。


    不,在強大的敵人麵前,他不能暴露沒有武器的短板!


    於是,他的手硬生生在後背轉了個彎,撩起黑發一甩,擺出“用飄柔,就是這麽自信”的姿勢,說道:“啊,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殺生丸:……


    他詭異地從她眼裏讀出了“怎麽又是你”、“到哪都有你”、“你咋陰魂不散”的嫌棄感==


    葉久澤悄然挪動著腳步,一寸寸摸索著自己的劍:“所以,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殺生丸:……


    他看出來了,這不著調的人類幼崽……害怕了。


    是因為沒有武器嗎?


    正好,他想教訓她已經很久了!


    手指上凝成綠色的光輝,殺生丸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冷冰冰的眼神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葉久澤真有點慫了,既沒有劍,又沒有光線,還淌著溫泉,要是動起手來,自己指不定被怎麽虐!


    想想對方朝一隻奶狗下的毒手,葉久澤不寒而栗。


    “我勸你千萬別動手。”葉久澤急中生智,冷靜道,“我保證你一動手,腰間那條皮草就掉下來!”


    殺生丸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不以為意:“嗬……”


    他冷笑出聲,音色低沉磁性:“廉恥從不是我在乎的東西。”


    禮義廉恥,隻是人類定下的規矩,妖怪在乎的僅是實力。即使妖界與人間相互滲透,密不可分,但人類的道德觀念在妖怪中並不盛行。


    更何況,他會在乎一隻幼崽的眼光?


    “哦……”葉久澤嘖嘖出聲,犯賤地挑釁道,“那你倒是脫光了給我看看啊!”


    反正都是男人,他這話說得毫無心理壓力。瞧瞧這大兄弟的德性,一邊說著不在乎,一邊拿皮草把自己裹嚴實,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例。


    殺生丸:……


    “反正你也不在乎廉恥不是嗎?”葉久澤打量著他高大結實的身板,吐出一句暴擊,“莫非你……徒有虛表?”


    這話一語雙關極了,饒是殺生丸再不屑與弱小計較,也沉了臉色。


    “唰——”綠色長鞭橫掃而過,葉久澤抱頭鼠竄,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


    “難怪溫泉水這麽難喝!原來充滿了你的騷氣!”葉久澤覺得自己免不了被揍的命運,當即裝備上“死了都要懟”的精神,“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一大男的不僅在額頭紋月亮,還特麽戴美瞳抹眼影的!”


    “轟——”


    岩石被殺生丸一爪子擊碎,在他動真格的時候,葉久澤再賊也難逃魔爪。


    “臥槽!不——”瑩綠色的長鞭將他捆成了粽子,倏忽一下拖到了罪魁禍首的眼前。


    葉久澤如毛毛蟲般蠕動,從一開始叼得飛起的做派一點點萎靡成“爸爸我錯了”、“爸爸我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犯了”的狀態。


    他突然想給自己點一首“涼涼”……


    啊,富強,爸爸大概馬上要去天堂見你了!


    對不起,爸爸沒能給你報仇雪恨,因為蘿莉的外皮並不是敵軍的正義==


    他被安置在岸上,渾身濕透,在夜風中凍得像條鹹魚。而銀發皮草男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像是掂量豬仔似的看著他。


    “你要對一個小女孩做什麽?”葉久澤警惕道。


    殺生丸不語,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夜風中,似乎傳來一聲輕微的——嗬。


    葉久澤:……


    是你在“嗬”吧?你什麽意思,嫌棄個啥啊?


    瑩綠色的長鞭從手指間脫落,化作具象化的妖力繼續捆著她的身體。殺生丸並不是大度的主,對方是怎麽對他的,他就要千百倍奉還。


    林間寂靜,葉久澤努力挪動著往前爬去。但沒一會兒,就看見一隻通體原諒色的河童怒氣衝衝地狂奔而來,對他破口大罵——


    “啊!又是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


    “我今天就要替殺生丸大人教訓你!”


    哦,那家夥叫殺生丸啊……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


    “臥槽你幹什麽?”葉久澤大驚,隻見“原諒色”跑到他腳邊,火速脫掉了他的鞋襪,“離我遠點!你搞毛!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哈哈哈哈哈尼瑪!”


    邪見掏出了一把軟草,奉命刷起葉久澤的腳底板。


    說真的,他已經看不透殺生丸大人的意思了==


    殺生丸大人不殺她,他可以理解為大妖有大妖的尊嚴,因此不屑與幼崽計較,可刷人腳底板……不像是不計較的樣子啊?


    但……為什麽要刷腳底板呢?


    邪見一臉困惑。


    “哈哈哈別刷了!癢死爹了!哈哈哈!不……媽噠!”


    “哈哈哈不要啊別碰那裏……放開啊!”


    片刻後——


    “啊……嗯……癢死了……求別鬧……”


    “我錯了……不要了……”


    “放過我……”


    邪見臉色幾經變化,總覺得自己似乎看穿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這位陰險狡詐的搞事大佬最終栽在了自己一手挖的坑裏,怎麽也爬不出來。


    而每件大事的起因總能讓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


    他有強迫症,於是手賤地摳掉了四魂之玉上殘存的碎肉;他有收集癖,因此特地將碎片和肉芽安置在一起;他有求知心,無比好奇這倆在碰撞下能產生什麽化學反應;他有神經病,一直見不得別人好就喜歡背地裏搞事情……


    他像個辛勤的果農,精心培育著自己的“小蘋果”,期待它慢慢長大,能夠給他增添玩弄人心的砝碼。


    “小蘋果”不負期望,長勢喜人,奮力汲取著四魂之玉的力量,漸漸凝聚為成年男子的模樣。


    銀發金眸的犬妖……在眼前一點點成型,而他身上的氣勢和威壓也愈發接近本尊的實力。他的野心染黑了四魂之玉,他的貪婪促使他吞噬附近的“食物”。


    在奈落有意地放縱下,他通過不斷的捕食、融合、進化,似乎真正地變成了本尊——那位名為“殺生丸”的純種犬妖。


    這種驚人的轉變一下子勾起了奈落史無前例的野望!


    隻是一絲絲普通的肉芽而已,居然能通過獵食成長到這種境界。排除雜質,吸收能量,他一步步前進,幾乎是暢通無阻地成長到大妖的水準。


    明明同樣卑微到塵埃裏,最後,對方卻比他先一步摸到了大妖的境界。


    這讓奈落如何不嫉妒?


    他決定養成他,然後徹底吃掉他!


    若是融合了這個家夥,他不僅能得到四魂之玉被消化後的力量,還能提純自己的血脈,往大妖怪的方向邁進,將所有妄想變為現實!


    隻要……能順利地吃掉他!


    奈落把他當作不可多得的補品,殊不知自己在他眼裏也是一道美味的大餐。


    當二者撕開偽裝的表皮,露出猙獰的麵目,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可惜的是,奈落的身體是妖物聚集的雜碎。而雜碎的能力,並不足以讓他在爭鬥中翻盤。


    激烈的戰局膠著,對方隱約占據上風。奈落且戰且退,暗自尋思著突破口,心中卻叫苦不迭。


    他猜到了開頭,但沒規劃好結尾。沒想到對方的能力如此驚人,就好像……他的麵前真的站著殺生丸一樣。


    “人見城”化作了人間煉獄,城主府在烈火中付之一炬。渾濁扭曲的邪氣在內城爆發,想要分一杯羹的妖怪從四麵八方聚集。


    人類驚慌失措的四散奔逃,卻不料落入妖物的魔爪,成為可口的點心。


    “啊——”


    三四歲的孩子被山鬼抓起,即將送入腥臭的嘴裏。刹那間,瑩綠色的鞭子狂猛襲來,直接將醜陋的山鬼切成兩半。


    絳紫色的血液灑了孩子滿臉,他哭泣著與山鬼的屍身滾作一團,好不狼狽。


    求生的本能讓他手腳並用地爬出血泊,而在抬頭的那刻,他冷不丁看見一抹月牙白……在火光中緩緩走來。


    那是一位成年男子,銀發飄灑,衣袖翻飛。長鞭環繞身側旋轉,以迅雷之勢收割著所有攔路者的性命。


    高貴、清雅、凜然不可犯。在他身後是飛濺的血水和斷裂的肢體,小山高的怪物灰飛煙滅,流口水的野獸匆忙退散。


    殺意與美感交織,血腥與冷香混雜。


    他踏月而來,冷漠淡然,強悍如斯,讓宵小肝膽俱碎。


    人類的孩子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強悍美麗的存在,他呆愣地趴在黏膩中,癡癡看著,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殺生丸單槍匹馬地衝入了內城,憑著氣味瞬間鎖定了目標——


    蒼穹之上,那個贗品囂張一笑,眼神中滿滿的輕蔑!


    他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無論是外貌、穿著、氣息還是姿態,都分毫無差。但,贗品就是贗品,即使模仿得再像,也不可能取代本尊!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冒充的怒火,在心頭燎原。殺生丸二話不說進入戰局,狠辣的殺招毫不留情地甩在贗品身上。


    奈落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他迅速退出戰圈,脊背後方張開觸手,卷起地上零碎的肉塊吸入體內,忍耐著惡心的滋味,反複咀嚼、囫圇吞咽、緊急修複。


    體內的妖力緩緩充盈,他縮在結界裏旁觀這場惡鬥,才陡然驚覺大妖與大妖之間力量的角逐,是如何讓人心驚膽寒!


    那就是純血大妖的實力嗎?


    即使沒有趁手的武器,也能做到山崩地裂、日月無光……妖力的碰撞扭曲了空間,形成的罡風洶湧狂猛,在一陣鋪天蓋地的飛沙走石中,爪痕交互、血肉綻開!


    大妖甘美的血氣芳香四溢,奈落情不自禁地吞咽著口水,直勾勾地盯著染血的塵埃。


    理智告訴他必須離開,不然這浩大的聲勢必將殃及他這條可憐的池魚;可食欲卻慫恿著他留下來,挑動他敏感的神經和空虛的胃袋,僥幸心理寸寸升起,直到……再也不能忽視!


    他停滯在半妖的階段已經太久太久,如果能吃到大妖的血肉,哪怕隻是一口,他也能……


    “吼——”


    高空傳來白犬憤怒的暴吼,一頭巨獸踩著妖雲踏風而行,一巴掌將贗品拍成了肉泥!


    純力量型的打法簡單粗暴,卻格外有效。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攤惡心的肉泥迅速分散,牢牢包裹住他的僅剩的爪子。


    猶如跗骨之蛆,沿著臂膀上升盤纏,企圖吞食他的所有!


    “雜碎!”殺生丸的憤怒噴薄而出,將肉泥碾成飛灰。


    然而,飛灰依舊在眼前集聚、凝結。一個同他模樣相仿的男人自肉泥中成型,冷淡的聲線中帶出難掩的惡意——


    “你是殺不死我的,殺生丸。”他“笑”了起來,神情扭曲,怪異極了,“你的妖力、身體、氣運,都是我的補品和養分。”


    “我終會取代你,奪得你的一切,獲得新生。誰讓我選中了你呢!”


    “畢竟在這方世界,你是真正的強者。”


    殺生丸撕碎了他的身體,卻發現他又一次拚接了起來,仿佛沒有弱點和缺陷,是個能不斷複生的怪物。


    他眯起眼,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蠻力無用。


    “哈哈哈……那個孩子沒在你身邊嗎?”刺耳的笑聲響起,他張狂極了,“等我殺了你,就去殺了她。”


    一團團腐肉拔地而起,漫上白犬的身體。


    奈落見狀,就想趕緊跑路。


    可下一秒,天空中劃過一道藍色的長弧,女孩乘著劍氣瀟灑落下,全然不懼瘴氣和邪氣,隻稍稍撥動長劍,身周就形成了一個阻絕危險的靈力“蛋殼”。


    殺生丸一愣,瞬間被腐肉勒住了脖頸。


    葉久澤來得突兀,可進入戰鬥的狀態卻很快。


    拔劍而出,他隻喊了句:“少城主,誰是友軍?”


    友軍?


    友?


    奈落下意識地迴道:“那隻狗!”


    殺生丸:……


    葉久澤抬頭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臥槽日了天了,這麽大一隻狗!通體雪白,起碼二十米高,長耳血眸獠牙,額頭上還有個騷包的月牙!


    它缺了隻胳膊,參差的端口瞧著讓人眼熟……


    這皮毛、這氣質、這眼神、這……臥槽!


    葉久澤懵逼了,他仰起頭看著天上那隻會飛的狗子,下意識地驚唿道:“富強——”


    殺生丸心頭一緊,爪尖刺破了腐肉的壁障。


    下一秒,他耳畔又響起女孩不確定的聲音——


    “它爹嗎?”


    殺生丸:……


    這必須是富強它爹啊!要不然這神韻咋那麽像呢?!


    那麽問題來了,這麽大一隻狗受了傷他該怎麽治?


    這起碼得是迪迦奧特曼的體格才搬得動吧?!


    葉久澤喃喃自語:“富強它爹好大啊……宰了可以吃半年吧?”


    奈落:……


    殺生丸:……


    殺生丸睜開眼的時候,外頭早已日上三竿了。


    喧鬧的人聲逐漸清晰了起來,耕農勞作的汗味混雜著飯團的粗香,隨著風拂過他的鼻尖。


    嗯……人類的村落,他眼下的落腳點……


    幼犬蠕動了一下身體,從熊皮中鑽出了腦袋。他安靜地打量著逼仄的居所,暗金色的眸子中帶著審視的意味。


    不大的空間,一目了然的布置。那個奇怪的人類幼崽,不在身邊……


    她的被褥褶皺未平,殘留的味道清冷,捂熱的溫度消散。粗糙的矮幾上找不到她的佩劍,臥榻旁也沒有丟三落四的物件。


    除卻一張熊皮和一絲氣息,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跡。


    殺生丸沉了眼,莫名覺得這狹窄的榻榻米空落了起來。


    他鮮少有沉眠的經曆,哪怕在遊曆中遭受重創導致昏迷,也會保留著可怕的獸性。一旦察覺到有威脅接近,所有活物都會被他的戰鬥本能撕成碎片。


    可昨晚,他睡得太沉,沉到連一個人類離開都沒能吵醒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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