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劈啪——”


    不是幻聽?!


    葉久澤猛地轉頭朝身周看去, 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什麽鬼?


    些微的冷汗從額角冒出, 他虛得緊。


    就在他繃得小腿抽筋的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突兀地在腦海中響起——


    【叮!您好, 晉江係統001號“雀弟”竭誠為您服務!】


    葉久澤:……


    我勒個去!


    ……


    日頭西斜,殘陽如血。


    深山老林的綠意漸漸被陰森取代,烏鴉的悲鳴淒厲異常,就連風絲都充斥著一股子潮濕的腥味。


    葉久澤尋了一處亂石堆,發揮出貝爺荒野求生的精神, 甩著泥巴糊上幾處豁口,防止蛇蟲的爬入。


    隨後撿起一根樹枝劈著“三柴劍法”, 拾掇了不少幹草和柴火。


    第一把火是被他千辛萬苦鑽出來的。熾熱的火舌就著幹柴燃燒, 漸漸將潮濕發黴的“居所”烘幹, 隻留下一絲不算刺鼻的草木味兒。


    葉久澤捂好了火種, 摸了摸幹燥的地麵, 勤勤懇懇地鋪上柔軟的幹草。


    緊接著, 他手臂微抖, 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幹草鋪上瞬間多了幾張厚實的皮子。


    莫名沉默了會兒, 他麻利地鋪床疊被,終於折騰完了這個臨時的居所。


    往一旁粗陋的石盆中淨了手,簡單擦洗完身子後,他抽了抽麵皮盯著自己一馬平川的女孩身體, 覺得柏油馬路都沒自己這麽坦蕩。


    這不僅上邊沒有, 下邊也沒有……


    葉久澤疲憊地縮進溫暖的皮子裏, 視線透過石頭的縫隙, 百無聊賴地凝視著遠方。


    夜色已濃,黑暗如一張網,幕天席地。


    月的銀輝灑在石頭上,反射出一抹柔和的白,打在他晶亮的眼神中,反射出盈盈秋波。


    青絲漫卷,滿鋪淩亂。葉久澤歎了一聲,無奈地換了個姿勢。


    睡不著……


    紛亂的思緒上湧,情緒得不到平靜,此夜注定無法安寧。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可陡然迴憶起來,他心中想要迴去的渴求會瞬息達到頂峰。


    隻是——


    他已經死了。


    觸電身亡,這是一個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偏生他又活了,換了個性別,成了一名八|九歲的女孩。這也是個事實。


    他抬手,凝視著一節藕臂,肉嘟嘟、軟乎乎,褶皺處還有幾個可愛的小渦。


    “她”的模樣照搬照抄了他的“大女兒”純陽蘿莉的形象,不僅攜帶了遊戲中的身體,甚至還附贈了遊戲中的便利。


    譬如“背包”、“掛件”、“奇趣”……乃至殺馬特風格的商城==


    “她”的戰鬥本能並未缺失,甚至連一身裝備都是嶄新的狀態。


    隻除了遊戲身體變為真正的人類身體,錯了個性別,失去了“不死不滅”的功能外——無論是資質還是根骨,眼下的肉身都算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外掛了。


    在得知新身體如此吊炸天的那刻,葉久澤腦海中分分鍾冒出了龍傲天打臉飛升坐擁萬千美女的套路。


    還別說,光是腦補就覺得爽。


    然而——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兒。


    葉久澤直勾勾地盯著綿軟的腕間,隻見上頭鏤刻的血色的紋路勾著曼妙的曲線,畫出了一串妖嬈的數字——235小時57分25秒。


    這是遊戲中的點卡剩餘時間,也是他的存活時間。


    他死了……不可更改的既定事實。


    他如今能活著,隻是借命而已。


    若是想要一直活下去,就得為自己爭取生存時間。


    而生存時間的來源,據說是……保護動物,拯救世界?!


    想到前世養的第一隻也是最後一隻狗,葉久澤的臉瞬間裂了!


    媽的,見鬼的哈士奇,終身的陰影!


    但在幾個小時前,一個名叫“晉江係統”的靈異玩意兒卻告訴他——因他不惜以性命救狗的壯舉體現出了一分拳拳愛狗之心,上蒼感動至極,故而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對於這等狗屁說辭,葉久澤是不屑也不信的。可他想活下去、想迴到原來的世界是不可磨滅的執念。


    哪怕對方編造無數花言巧語,他隻需要確定自己能活下來,並有希望迴去就成。


    至於達到目的前需要做什麽,並無所謂。


    葉久澤放空了思緒,腦海不斷迴放著之前的點滴。


    “……我相信俠士有一顆博愛而偉大的心。”他記得那個聲音如此說道,“也希望俠士能用這顆赤子之心去感化那些受過傷害的小動物。”


    “給予他們溫暖和愛,在他們匱乏而偏激的世界中留下真善美的痕跡。”


    “讓他們相信,人類是友善且值得依賴的朋友,並非邪惡又自私的存在。”


    “在俠士達到最高指標後,我們會滿足您一個願望。”


    落下這段話後,晉江係統便消失無蹤,哪怕他在空闊的森林中喊破喉嚨,也不見對方迴應分毫。


    葉久澤反複咀嚼著那些話,但由於線索太少,實在分析不出什麽。


    “保護動物”這個概念實在太寬泛了,沒有明確的規則界限,他真怕自己打幾隻麻雀果腹都成了“捕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的反麵教材。


    最要命的是,“保護動物”就算了,“拯救世界”是個什麽鬼東西?


    難不成他長了張“熱血小強打不死,眾生遇他皆智障”的中二臉嗎?


    更何況,“保護動物”與“拯救世界”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開玩笑吧!


    帶著滿腔的腹誹,葉久澤沉入了黑甜的夢境。


    ……


    “轟——”沉悶的聲音在死寂的深夜炸響,隱約間糅雜著人類的慘叫。


    亂石堆中的葉久澤硬生生被嚇醒,在懵逼了好一會兒後,他哆嗦著裹起皮子滾到窩口,小心翼翼地扒開一塊石頭,朝外界望去。


    隻見遙遠的西北方,火光衝天!


    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黑夜,迴蕩在空落落的高天之上。


    在肉眼可見的滾滾濃煙中,有一道乳白色的影子突出重圍,好似流星般劃過天際,眨眼消失在東南方。


    臥槽!這深山老林居然有人?


    不,不對,他這是進了什麽副本?


    他的初始落腳點是一片廣袤的森林,原以為是“史前部落發展文明”的奮鬥文,咋一眨眼就變成了“群英薈萃異寶現世”的修仙文。


    西北方的火勢依舊不減,東南方的白影不見蹤跡。


    葉久澤好歹蹲過不少種馬升級流文,他瞅著白影消失的方向眯起眼,腦子裏閃過趙日天撿到重寶後走上人生巔峰的劇情……


    嘖,心癢啊!


    再三確認空中沒有禦劍金丹追蹤、毫無元嬰大能痕跡後,葉久澤懷著一種詭秘的興奮,麻溜地穿上衣服卷起鋪蓋,認準了方向風風火火地衝去!


    異寶!異寶!


    不得不說純陽這職業的輕功當真不錯,飛得高看得遠,速度還挺快。


    葉久澤頭一次嚐試飛翔的滋味,差點兒掛在樹上下不來。


    一路風馳電掣,他喘著粗氣,略顯狼狽地靠在樹邊歇息,因缺氧而憋得通紅的臉慢慢恢複常態,他方才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


    葉久澤環顧四周,高大的林木掩映住他的視線,蒙蔽了他不算靈敏的方向感。


    一頭熱血逐步冷卻,他捂住了臉,懊悔不跌!


    完了……忘記迴去的路了……


    “葉公公”生無可戀地躺迴皮子裏,枕著民主柔軟的肚皮,開始幽幽歎息:“民主,為什麽你們都有蛋蛋,爸爸卻沒有!這不公平!”


    有什麽不公平的,你是女孩啊……


    宇智波斑眼皮也不抬,對於小孩子抒發的感慨並不理會。


    針對生理性的好奇,每個人都有。尤其是未長成的兒童,在缺乏長輩的正確引導之下,會對器官的外形產生疑惑和迷茫。


    甚至,會因為它們的古怪而感到恐懼。


    很不巧,葉久澤在宇智波斑眼裏,就是這樣一個缺乏女性長輩教導、生理知識嚴重缺乏、根本沒意識到男女有別的“單純”娃子。


    也正是因為她過分“單純”,才不覺得關注器官有什麽恥度。


    想到這裏,宇智波斑真是操起了一顆老媽子的心。


    他身為一條狗,口不能言,並不能說什麽;而身為一個男人,他也不清楚該怎麽引導對方正確認識自己的身體。


    而最適合指教她的巫女穗年事已高,也被她的武力值迷了眼,隻以為她是哪個靈者家族出來曆練的大小姐,根本沒考慮到她匱乏的人事知識。


    隻將她安排在相隔不遠的住處,三兩天過來指教她的靈力修行而已。


    而村中的少女與婦人……罷了,她們將這孩子捧得太高,帶著對靈者的崇拜和敬仰,平日完全不敢深入接觸,哪能知道她傻兮兮地連男女都分不清楚。


    宇智波斑無奈至極,也有點不知所措,隻能如往常一樣咬了咬她的被子,示意她該起床了。


    生前因為戰爭的頻繁和家族的壓力,他幾乎都沒時間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弟。


    而今,他將對泉奈的遺憾和補償移情到了葉久澤身上,直把她當作了族中的後輩,悉心關照起來。


    她不懂,他就看顧著些,免得這孩子被心懷不軌的男人叼走,免得她在戰火紛飛的亂世顛沛流離,過早夭折。


    肚子上的身子蠕動了幾下,小女孩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醒”來,開始麻木而機械地穿衣服,摳了摳眼屎,擦幹淨口水,順便搓了兩把腦袋上豎起的呆毛,當作梳了頭。


    簡直糙到沒法看!


    宇智波斑認命地起身,叼起毛巾,還將一旁的水盆拱到她身邊。


    “啊!民主!”葉久澤感動至極,“你真是天下第一好狗!”


    宇智波斑:……


    突然就想讓她這麽死在亂世算了==


    “如果哪天我迴到家,你能給我端茶倒水暖被窩做飯,還能穿著圍裙喊‘阿娜達’……哦草,那是天堂啊!”


    藏獒冷漠地轉身,拿屁股對著她,表示這是妄想。


    “不對,我做什麽白日夢,你又不是田螺姑娘……好吧,你連母狗都不是,太傷爸爸的感情了!”


    你究竟對母狗有什麽執念?


    宇智波斑:……


    沒忍住,他狗腿一擊,踹在她背上。隨後業務嫻熟地從門縫裏鑽了出去,撒開蹄子奔向大自然的懷抱。


    “民主——爸爸今天就打斷你狗腿!”


    然而,民主的狗腿今天依舊沒打成。因為葉久澤提劍追出門的時候,發現村人如臨大敵,提著農具紛紛湧向村口。


    “怎麽了?”


    “啊,是巫女葉!”


    “村口來了兩個奇怪的女人!”有婦人抱著孩子半闔著門,眼中流露出難掩的恐慌,“她們是妖怪!我看到了,一個身邊飛舞著長蟲,一個眼睛是血紅色的!”


    “穗大人提著弓箭出去了,讓我們暫時迴避。”


    葉久澤微微頷首,沒多話,提著劍就去了村口。半路上,他遇到了從草窠裏鑽出來的民主……嗬,感情你這狗子平時躲在這裏!


    行啊,以後他就放火燒了這把草,吃一鍋烤狗肉。


    “民主,走起——”葉久澤微笑,決定大敵當前先放下恩怨,“跟爸爸去打怪,記得使出你的佛山無影腳。”


    什麽是“佛山無影腳”宇智波斑不懂,但不妨礙他覺得這名字拉風。


    一想到“龍炎放歌”、“伊邪那美”、“須佐能乎”的霸氣名,他覺得再多一個“佛山無影腳”似乎也不錯。


    總比“狗腿一擊”好聽多了==


    葉久澤帶著自己的狗,來到了硝煙彌漫的村口。視線透過前方搖擺的人頭,瞬間對上了兩張如花似玉的麵孔。


    “嘶——”


    第一時間,他倒抽一口涼氣,眼眸大睜,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從他變成了小女孩後,遇到的妹子都是女神!瞧瞧眼前這倆,簡直是清麗絕倫白玫瑰和熱辣如火紅玫瑰的標準配置!


    一個清冷高雅賽天邊明月,長發逶迤飄逸若仙;一個煙波含情勝枝頭嬌花,紅眸如血精靈似魅。


    她們高挑明麗,姿態大方,有著自信女人獨有的氣場,哪怕不言不語站在原地,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美極了!靚極了!而且其中一個妹子看著有點兒眼熟,沒準這就是眼緣啊!


    光是欣賞著,就讓他聯想到前世迴顧了好幾遍的電影——青蛇。


    她們就像是影片中兩位女神的翻版,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對立麵?!


    不,不行!完全下不去手!妹子如此多嬌,引純陽道長競折腰!


    他算是明白為什麽聊齋誌異中的書生動不動就被山精鬼魅迷惑了,妖怪要是都這麽美,聖僧都要心動了!


    話說女妖怪更喜歡人類還是更喜歡男妖呢?


    額,男妖顏值高嗎?他有勝算嗎?


    恍惚間,葉久澤想起了昨日溫泉邊,那個銀發如雪、皮草披肩的裸男……


    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隻覺得腳底板開始發癢。


    媽個雞哦,終身陰影!


    就在葉久澤走神的時候,巫女穗已然擋在他身前,戒備而警惕地注視著來者,又將目光投向了被死魂蟲包裹的女子——


    “巫女……桔梗?”她有些艱澀地說道,“你……怎麽會?”


    “我有執念未了,穗。”桔梗輕輕開口,聲音猶如山泉般清澈。


    葉久澤覺得耳朵要懷孕了!


    等等,他一大男的懷個什麽孕?


    “五十年不見,你還守著他們呐。”桔梗有些感慨,“曾經的,沒了嗎……我沒想到這裏是你的村莊。”


    頓了頓,她再度補充道:“我會離開,你放心。”


    看著巫女穗蒼老的模樣,桔梗莫名難受,就像是見到了年華逝去的妹妹——巫女楓一樣。


    她們都是將全部的青春奉獻給村落的人,盡到了巫女的職責,庇護了一方的安寧。而不像她,為了虛妄的愛情,竟然賠上一生。


    她們的生,偉大;她的死,無能。


    因為她的死去,巫女楓被迫成長,在瞎了一隻眼睛的情況下還撐起了整個村落。


    看見穗,桔梗的心便是一縮,連帶著身體都疼痛了起來。


    她轉身,不願看向故人。


    可身邊的神樂卻不依不撓:“喂,我們走了一天一夜了好嗎?走到這兒不就是為了找個落腳點嗎?”


    她苦逼極了,桔梗油鹽不進,死活用腳走,不肯乘風行。害得她也快跟著廢了。


    “要留你留。”桔梗冷淡地說道,“穗的實力很強,不輸於我。”


    神樂的臉一陣扭曲。


    巫女穗神情複雜,看著幼年時憧憬的前輩,那一句挽留,依然說不出口。


    村人恐懼著妖怪,同樣恐懼著本該死去的巫女……他們經不起半分磨難。


    “桔……”


    “等等!”恰在此刻,葉久澤出聲了。


    他拉了拉巫女穗的衣袖,揚起笑臉:“兩位美……美麗的小姐姐!”


    “我聽說你們走了一天一夜,要不去我屋裏歇歇。”葉久澤的內心激動地蒼蠅搓手,麵上卻一派乖巧,“穗婆婆,沒事的,就讓她們歇歇吧!”


    “可……”


    “穗婆婆。”葉久澤提起自己的劍,笑道,“信我,不會有事的。更何況,穗婆婆也希望故人能留下來吧!”


    巫女穗猶豫了。


    雖然葉久澤不是很懂巫女穗為何與那位大美人如此熟稔,但……可能大美人是故人之女吧?


    五十年前的故人,五十年後……額,應該是孫女?


    隻是這張臉,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到底在哪裏呢……


    難不成是在……電腦的網盤裏?


    “我沒怕!”葉久澤深吸一口氣,憋住,肅然道,“我隻是在練《九嚶真經》。”


    媽的突然記起屋子裏還有倆妹子!在妹子麵前嚶嚶嚶,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不行,他得給自己挽尊!


    神樂:……


    “什麽東西?”


    “此乃武林秘籍。”葉久澤揩去眼角幾滴貓尿,一本真經地侃大山,“《九嚶真經》乃我純陽宮至寶之一,是不傳之秘。信春哥,得永生,練真經,嚶嚶嚶。”


    神樂完全聽不懂,問道:“什麽意思?”


    葉久澤端出高深莫測的姿態,說道:“知道嚶嚶嚶是什麽意思嗎?那是哭的意思。”


    神樂聞言一陣嫌棄:“哭……嗬,軟弱的家夥才會哭。”


    “要是這麽理解,你就錯了。”


    葉久澤一拍大腿,一瞬郭德綱附體。


    “畢竟,你們女……額,我們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什麽?除了胸之外,就是眼淚啊!”葉久澤站在男人的角度,諄諄教誨道,“沒幾個男人受得了女人哭,因為女人一哭梨花帶雨,那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妹子長得美,哭起來能入畫,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也得摘給她!因為舍不得她哭呀!”


    “妹子長得醜,哭起來像如花,哪怕她要新款的美妝,也得買給她!因為受不了她哭啊!”


    這話說得似乎有點道理啊……


    屋內的二女一狗集中精神,緩緩豎起了耳朵。


    “學得會哭的女人,永遠比不甘心哭的女人混得滋潤,為什麽呢?因為男人喜歡白蓮花和綠茶妹啊!”


    “知道白蓮花嗎?”葉久澤舉例道,“就像桔梗姐姐那種外形的。”


    桔梗不自覺地側過身,盯著蘿莉的左臉。


    “看上去清高無比,與世無爭,實則內心狠辣,手段殘忍!”葉久澤分析道,“比如你把你愛人釘在樹上五十年的事兒,殘忍極了。”


    桔梗:……


    她背過身去,表示不想聽了。


    “知道綠茶妹嗎?”葉久澤繼續道,“就像神樂姐姐那種外形的。”


    神樂靜悄悄地側過身,盯著蘿莉的右臉。


    “看上去真情實意,毫不做作,實則陰險狡詐,自私自利。”葉久澤蹙眉道,“比如你為了逗弄我而袒胸露乳的事兒,風騷極了。”


    神樂:……


    她給蘿莉一白眼,轉身睡了。


    “男人,是一種集自大、自戀、自作多情為一體的生物!如何駕馭男人,首先你得學會哭!為何我要列舉白蓮花和綠茶妹呢?因為她們的外形在線,一哭,沒幾個男人招架得住啊!”


    葉久澤迴味著電影中無數女星的落淚,總結道:“美人落淚,肝腸寸斷,聞者於心何忍!”


    “桔梗姐姐,你要是學會哭,你的愛人還舍得去找別的妹子嗎?你不哭,他記住的永遠是你把他釘在樹上的兇狠啊!”


    “你要哭出美感,哭得讓他後悔去找了新歡!”


    桔梗脊背一僵。


    “神樂姐姐,你要是學會哭,你的親爹還能不把心髒給你嗎?你不哭,他記住的永遠是你能打能扛能利用的傻氣啊!”


    “你要哭得神煩,哭得讓他後悔把你生出來!”


    神樂滿臉懵逼。


    葉久澤挽迴了自己尊嚴,收勢道:“哭,就是我們純陽宮《九嚶真經》的精髓!”


    “所以,要跟我一起……哭會兒嗎?”


    桔梗:……


    神樂:……


    “那我再嚶一會兒,別嫌我煩,我練功著呐。”


    宇智波斑:……


    “嚶——”葉久澤把臉埋在被窩裏,委屈極了。


    他活得太苦逼了!


    養隻狗,命沒了;重生後,雕沒了;做個夢,被上了;哭出聲,被人嫌棄了==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他簡直是……


    “轟轟轟——”


    突兀地,遙遠的方位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有尖銳的長嘯刺破天空,震得人耳膜發顫。


    巨大的響動沿著地表蔓延,好似大地震來時的威勢,嚇得所有人都從夢中驚醒,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屋子。


    桔梗飛速起身,三兩下穿起巫女服,摘下弓箭往外奔去。神樂臉色一變,驚疑不定地望向某個方位,隨後一下從頭上摘下羽毛,乘風而去。


    宇智波斑叼起葉久澤的後領,奔向門外。


    “臥槽,咋了!地震嗎?”


    葉久澤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一堆衣服,手忙腳亂地穿起來。沒多久,他發現東北方濃煙滾滾,火舌起卷,如同降臨人間的煉獄。


    那裏是……“人見城”的方向?!


    難怪……神樂會那麽迫不及待地走了……


    穗之村嘈雜一片,因為大地還在顫抖,居所搖搖擺擺,讓人心生不安。巫女穗指揮著人群到空地集中,桔梗舉起弓箭射殺著林中躥出的妖怪,保障村人的安全。


    但不將本源的危機扼殺,危險依舊會接踵而來。


    現如今還是兩三隻被嚇出森林的妖怪,萬一事態愈發嚴重,妖怪匯聚成汪洋大海襲來呢?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桔梗遲早有力竭的時候……


    葉久澤想直搗人見城,可在這之前,得先保障村人的安全。


    “鎮山河”無疑是個保命的好技能,可他不是純陽李忘生,隨意下一個“鎮山河”能籠罩整一片山域,還能“金槍不倒”堅|挺得沒日沒夜==


    他隻是個令人顫抖的八秒真男人……而已。


    葉久澤提起劍,望著才能夠四麵八方匯集的妖怪,決定開大了——六合獨尊!


    六合獨尊,純陽群攻技能。引內息而出,與劍意相融,化作身外長鋒,如同萬劍朝宗!劍意循環不息,陰陽相生相離,每一道劍意至陽至剛,卻也至陰至柔,剛柔並濟,足以粉碎所有強敵!


    葉久澤打下“生太極”,在幽藍色的光芒中,劍分三氣、六合、九重……無數劍影往複環繞,淩厲的殺意藏在綿軟的劍招裏。


    它們散發著熒光穿透夜幕,刀光血影,餘孽不生!


    宇智波斑停下了動作,看向鋪天蓋地的劍影,怔怔出神;桔梗呆在原地,在淋漓的妖血中,不躲不避。


    村民流露出敬畏,巫女穗眼帶笑意。那是她的……接班人啊!


    磅礴浩渺的奧義,渾厚純淨的靈力,鋒利如斯的殺氣……這孩子!


    執劍,收勢,深唿吸——


    葉久澤裝完逼,決定溜之大吉。


    他在巫女穗含笑又鼓舞的眼神中躍空而起,朝著人見城飛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一段距離,宇智波斑才恍然醒悟,撒開蹄子追了上去!


    桔梗沉默著望向夜空,眸色如墨:“穗,那孩子……”


    “強大的靈者。”穗的語氣充滿感慨,“沒有一處神宮的正統巫女能比得上她,我不知道她的來曆,也不打算深究她的過去。”


    “神宮嗎?”桔梗喃喃道,“穗,有沒有一處神宮,叫‘純陽宮’?”


    穗十分迷茫:“什麽?”


    “那孩子說,她來自‘純陽宮’,因為練了《九嚶真經》才如此強大。”


    穗更加困惑了:“《九嚶真經》是什麽?”


    桔梗迴憶著,不確定地說道:“據說是……哭著哭著就變強大的……秘籍?”


    穗:……


    “所以,強大的人都需要……”桔梗蹙眉自語,“哭出來?”


    “劈啪——”


    詭異的電流聲在他耳畔響起。驀地,曾飽受折磨的身體僵硬起來,生前被電流貫穿的疼痛烙在靈魂深處,讓他不敢有絲毫動作。


    “劈啪——”


    不是幻聽?!


    葉久澤猛地轉頭朝身周看去,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什麽鬼?


    些微的冷汗從額角冒出,他虛得緊。


    就在他繃得小腿抽筋的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突兀地在腦海中響起——


    【叮!您好,晉江係統001號“雀弟”竭誠為您服務!】


    葉久澤:……


    我勒個去!


    ……


    日頭西斜,殘陽如血。


    深山老林的綠意漸漸被陰森取代,烏鴉的悲鳴淒厲異常,就連風絲都充斥著一股子潮濕的腥味。


    葉久澤尋了一處亂石堆,發揮出貝爺荒野求生的精神,甩著泥巴糊上幾處豁口,防止蛇蟲的爬入。


    隨後撿起一根樹枝劈著“三柴劍法”,拾掇了不少幹草和柴火。


    第一把火是被他千辛萬苦鑽出來的。熾熱的火舌就著幹柴燃燒,漸漸將潮濕發黴的“居所”烘幹,隻留下一絲不算刺鼻的草木味兒。


    葉久澤捂好了火種,摸了摸幹燥的地麵,勤勤懇懇地鋪上柔軟的幹草。


    緊接著,他手臂微抖,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幹草鋪上瞬間多了幾張厚實的皮子。


    莫名沉默了會兒,他麻利地鋪床疊被,終於折騰完了這個臨時的居所。


    往一旁粗陋的石盆中淨了手,簡單擦洗完身子後,他抽了抽麵皮盯著自己一馬平川的女孩身體,覺得柏油馬路都沒自己這麽坦蕩。


    這不僅上邊沒有,下邊也沒有……


    葉久澤疲憊地縮進溫暖的皮子裏,視線透過石頭的縫隙,百無聊賴地凝視著遠方。


    夜色已濃,黑暗如一張網,幕天席地。


    月的銀輝灑在石頭上,反射出一抹柔和的白,打在他晶亮的眼神中,反射出盈盈秋波。


    青絲漫卷,滿鋪淩亂。葉久澤歎了一聲,無奈地換了個姿勢。


    睡不著……


    紛亂的思緒上湧,情緒得不到平靜,此夜注定無法安寧。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可陡然迴憶起來,他心中想要迴去的渴求會瞬息達到頂峰。


    隻是——


    他已經死了。


    觸電身亡,這是一個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偏生他又活了,換了個性別,成了一名八|九歲的女孩。這也是個事實。


    他抬手,凝視著一節藕臂,肉嘟嘟、軟乎乎,褶皺處還有幾個可愛的小渦。


    “她”的模樣照搬照抄了他的“大女兒”純陽蘿莉的形象,不僅攜帶了遊戲中的身體,甚至還附贈了遊戲中的便利。


    譬如“背包”、“掛件”、“奇趣”……乃至殺馬特風格的商城==


    “她”的戰鬥本能並未缺失,甚至連一身裝備都是嶄新的狀態。


    隻除了遊戲身體變為真正的人類身體,錯了個性別,失去了“不死不滅”的功能外——無論是資質還是根骨,眼下的肉身都算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外掛了。


    在得知新身體如此吊炸天的那刻,葉久澤腦海中分分鍾冒出了龍傲天打臉飛升坐擁萬千美女的套路。


    還別說,光是腦補就覺得爽。


    然而——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兒。


    葉久澤直勾勾地盯著綿軟的腕間,隻見上頭鏤刻的血色的紋路勾著曼妙的曲線,畫出了一串妖嬈的數字——235小時57分25秒。


    這是遊戲中的點卡剩餘時間,也是他的存活時間。


    他死了……不可更改的既定事實。


    他如今能活著,隻是借命而已。


    若是想要一直活下去,就得為自己爭取生存時間。


    而生存時間的來源,據說是……保護動物,拯救世界?!


    想到前世養的第一隻也是最後一隻狗,葉久澤的臉瞬間裂了!


    媽的,見鬼的哈士奇,終身的陰影!


    但在幾個小時前,一個名叫“晉江係統”的靈異玩意兒卻告訴他——因他不惜以性命救狗的壯舉體現出了一分拳拳愛狗之心,上蒼感動至極,故而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對於這等狗屁說辭,葉久澤是不屑也不信的。可他想活下去、想迴到原來的世界是不可磨滅的執念。


    哪怕對方編造無數花言巧語,他隻需要確定自己能活下來,並有希望迴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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