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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單身太久,或許是當狗太溜,宇智波斑詭異地發現,他就連看一群歪著腦袋的哈士奇,都覺得格外可愛、眉清目秀。


    他衍生出養崽的念頭,蹲下來伸出大手,正想擼一擼那黑白分明的狗頭。怎知百哈仰天長嘯、壯懷激烈,猶如勢不可擋的千軍萬馬紛至遝來,不由分說!


    這是他的幻境,是他的領域,是他的地盤——可現在,哈士奇們像是踐踏草坪一樣浩浩蕩蕩衝過,無數蹄子踩上他英俊的臉,場麵一度失控。


    不可能……該死的!


    宇智波斑單手結印,一個大招“龍炎放歌”傾吐而出。霎時間,熊熊烈火遍布整片幻境,將周遭渲染成高溫的地獄,血紅一片。


    上百隻哈士奇在滾燙的地麵上起舞,嗷嗷直叫。


    宇智波斑出了口惡氣,正想好好拾掇一頓不長眼的狗,誰知哈士奇們大驚失色,紛紛翹起了後腿,做出一副“撒尿熄火”的姿態。


    宇智波斑:……


    不!住腳!不要在我的幻境裏撒尿!不——


    為了不讓自己的幻境成為公共廁所,宇智波斑分分鍾撤銷了火海,幻化出萬丈冰原取代了焦土千裏。殊不知,哈士奇作為雪橇三傻,對雪地有著別樣的激情。


    二哈們呆了一會兒,下一刻,歡唿著作鳥獸散。


    隻見百隻哈士奇朝不同的方向奔逃,麻溜地順著冰川往下,轉瞬間消失了蹤跡。偌大的冰原山穀之內,隻剩下它們興奮地對唱山歌。


    【汪嗚嗚——來抓我呀!快來抓我呀!抓到我就讓你嘿嘿嘿!】


    【汪汪汪——噫,看不到我!瞅瞅,再瞅瞅,噫,還是沒看到我!】


    【嗷嗚嗚——快跑!媽媽告訴我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也不要跟傻子玩耍!】


    宇智波斑:……


    他仿佛看見飼主被切成了一百片,每一片都自帶4d音效的碎碎念環繞。一群黑白相間的狗子可能需要看看腦子,跑出沒多久就找到了自以為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要麽是將腦袋塞進冰洞裏,結果死活拔不出來。


    要麽是將趴在碎冰後,探出一排看熱鬧的腦袋。


    要麽是好奇地舔冰山,卻被低溫凍住了舌頭,淒厲慘叫起來。


    宇智波斑從不知道,世界上會有如此奇葩且愚蠢的狗子。事到如今,他還有哪裏想不明白——


    世界上能使出這種騷操作的人,除了飼主還有誰?


    不過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飼主的精神體會本能地免疫寫輪眼的威脅。哪怕保護力度不強還顯得雞肋,但著實比他以往遇到的對手強多了。


    隻是……這群狗真是越接觸越煩躁,越看越辣眼。


    宇智波斑歎氣,抬眼望去,正想解釋什麽。卻見漫山遍野都是黑白的狗頭,它們睜著蔚藍色的大眼看向他,同時縮了縮脖子,再同時往死亡的邊緣試探。


    那腦袋,探出來、縮迴去,探出來、縮迴去……


    恍惚間,他仿佛聽見偌大的幻境裏奏響了明快的《甩蔥歌》,應和著歌曲的節奏,哈士奇們的腦袋反反複複伸縮……何其嚴重的精神汙染!


    宇智波斑的額角梗起青筋,幽藍色的查克拉猛地從地麵升騰而起。


    “葉久澤!你給我出來!”


    “轟隆”一聲巨響,須佐能乎高大的完全體拔地而起,手握巨劍削平了一整座冰山。伴隨著冰山傾落,冰麵上的哈士奇們驚恐極了,二話不說跟著冰山齊齊跳海。


    宇智波斑:……


    他看見汪洋大海之中,上百個狗頭起起伏伏,慘烈的嚎叫聲經久不絕。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哈士奇們不再恐慌,反而愉悅地冬泳,越遊越遠。


    他們成群結隊,好比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哈,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須佐能乎拿著布都禦魂的手,微微顫抖。


    藍色巨人具象化的大掌抬起,不忍看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宇智波斑真心覺得,六道仙人將腦子撒向人間,唯獨飼主“機智”地撐開了傘。


    飼主,我隻是想跟你談談啊……


    為什麽在我的幻境裏,都有種心累的感覺==


    ……


    宇智波斑最終還是與葉久澤握爪言和,“核平”地坐在矮幾兩側,將自己的身份娓娓道來。而隨著他的深入說明,葉久澤的神色幾變,慢慢定格在了“麻木”上。


    作為一族之長,曾是貓派的宇智波斑的確傲嬌嘴硬、高冷易炸毛。但當了一段時間的犬派之後,他的性子反倒率直坦白起來。


    他直接承認自己是藏獒“民主”,三下五除二地解釋了身份和職業,單刀直入地表明自己短期內不會離開,但身為一個男人,他無法理所當然地再接受葉久澤給的食物、居所和照顧。


    即使“羈絆”這玩意兒不能用金錢衡量,但宇智波斑也希望盡自己綿薄之力,幫襯一二。


    交流的過程中,他跟殺生丸一樣,半點沒給自己的同僚爭取福利,也並未向葉久澤闡明更多的私事。


    男人有男人的尊嚴和麵子,化成人形好比一道坎兒,邁過去就能平起平坐,邁不過去……那不好意思,你還隻能是狗,受著吧!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強者,更習慣自己爭取,而並非等人施舍。若是宇智波斑真為同僚爭取更大的福利,反倒是對他們能力的質疑。


    宇智波斑意欲“創業”的想法葉久澤是支持的,但他想創什麽業,葉久澤憋不住想問清楚——


    “那啥,民主……不,宇智波斑。”葉久澤瞅著宇智波老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問問,你想去整份什麽工作嗎?”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忍者一般都是接送任務、搞暗殺行刺上戰場的吧?”


    宇智波斑點了點頭:“不錯,我已經有了不錯的想法。以我的寫輪眼,弄一個身份不成問題;以我的身手,靠踢館來擔當教練或是成為山口組的首領也不成問題。”


    葉久澤木然吐槽道:“當著我的麵直說自己走黑道之路真的好嗎?”


    宇智波斑蹙眉:“那麽,傭兵?我記得這個職業不錯,薪酬很高。運作手段與忍者差不多,也是接送任務、偶爾要見血打架。”


    葉久澤砸吧著嘴:“和平年代,我請你換個對得起和平的職業。我不希望未來抓個犯人還要跟你作對。”


    宇智波斑的臉繃得很緊,威嚴畢露,還帶著點壓迫:“嘖,女人真是麻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什麽是既適合忍者擔任,還能不磨滅忍者天性的職業?”


    葉久澤不禁陷入了沉思。


    宇智波斑挑眉,故意將皮球踢給了葉久澤:“隻要你能找出來,我便接下並以此為生,怎樣?”


    嗬,接送任務,還能見血打架的職業,除了武道館、黑幫、國際傭兵和殺手,還能想到什麽?


    他不信她真能整出個更好的。


    可惜的是,宇智波斑是隻記吃不記打的狗子,任何問題放在葉久澤麵前,往往都不是問題。


    “啊,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去當個——快遞員吧!”


    宇智波斑:……


    葉久澤的微笑逐漸狗比:“首先,快遞員是一個符合忍者基本要素‘接送任務’的職業;其次,快遞破碎、遲到耽擱,都會被業主投訴辱罵,有極大的可能性要見血打架。”


    宇智波斑:……


    握著茶碗的手,微微顫抖。


    “再次,快遞員這個工作是和平年代常見的職業,不會違規也不犯法;最後,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已經給出了點子,請你好好幹活吧!”


    葉久澤如同被聖母瑪利亞附體,連聲音都充滿了鼓勵:“相信以宇智波族長的腳程,不說全東京,就連全日本的快遞都能被壟斷吧。”


    “那我,就等著數錢了。”


    宇智波斑:……


    突然覺得還是當一隻狗子更實在點==


    不,不對,每天送快遞,還怎麽指導飼主的體術練習?!


    ……


    宇智波斑一肚子的計劃全部流產,他本人差點當場去世。


    為了迫使這位大爺趕緊上崗,葉久澤嚴肅地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將他趕了出去,並愉悅地不再為他準備任何食物、居所和衣物。


    “宇智波斑,你剛剛可是義正言辭地跟我說過——不能靠女人養。”


    “宇智波斑,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是說過——不能白白住我房子、吃我的飯、搶我的菜。啊,真是偉大的男人,請務必出去自力更生。”


    “宇智波斑,你可是做下承諾了——想要對我的照顧迴報一二,其實吧,我這個人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錢。你要是不介意,把工資卡給我吧!”


    宇智波斑:……


    葉久澤:嗬嗬,讓你在幻境裏折騰我!死吧,禽獸!


    於是,堂堂宇智波族長,被他的飼主趕出了狗窩,徹底成了有家也歸不了的流浪狗。


    當他轉過身,無意間對上背著書包自行迴家的殺生糯米丸時,二者相顧無言,唯有高冷之間的詭異腦電波交流。


    片刻後,雙方同時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唿,錯肩而過。


    不得不說,宇智波斑的生存能力是極為強悍的,哪怕初次化作人形融入二十一世紀,也能用最短的時間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


    他先幹翻了一群混混黑吃黑,扒了他們的手機、金錢和外套,還搶了一輛機車。


    後用寫輪眼給自己折騰了個身份,遵守承諾地應聘了快遞員。


    並在短短一周之內,以最完美的外形、最瀟灑的送餐方式、最快捷的送貨速度、最周到的體貼服務和最頂尖的好評率,獲得了業內外的一致認可。


    戰場玫瑰,沒有死角!百分百的好評,從不被客服投訴。甚至還有無數收快遞的迷妹想要嫁給他——


    麻麻,就是他,那個送快遞的男人,當他以猛虎落地式砸進我的陽台,霸氣側漏地送上快遞的那刻,我就愛上了他!


    麻麻,我在陽台上放滿了仙人掌,等著他下一次的降臨,我一定要像仙人掌的刺那樣,紮進他的心裏……


    宇智波斑,一個可怕的忍者,雖然曾在村長的競選中失敗,但確是成功地逆襲成承包整一個東京快遞的男人!


    他終於不再是火之國的村裏人,而是堂堂正正的東京城裏人。有他宇智波斑在的地方,就有快遞盒和仙人掌在翩然起舞——


    這大概就是經久不滅的火之意誌吧!


    ……


    宇智波斑沉迷快遞,無法自拔。他的確想過直接手刃了工藤這個掠奪者,但最後都沒有動手——


    並非是因為心軟,也不是所謂的道德感作祟。他之所以留著工藤,不過是為了讓對方成為葉久澤的試煉石。


    當了那麽多年的忍者,宇智波斑即使不再執著滅世,也終究不是個善茬。


    他很護食,故而將歸類進自己地盤的人當作自己的責任。


    無論是葉久澤也好,柯基也罷,哪怕是天天懟著打架的同僚,他都秉承著“隻有自己能欺負”的念頭,別人想動一下都不行。


    他對自己人寬容,但絕不會放任。


    他要讓葉久澤和工藤新一這倆耿直貨明白,就算對方再如何“特殊”,當他們身處不同陣營的時候,該是敵人的隻能是敵人。


    掠奪者,可是殺死了自己要守護的對象,才會墮落成掠奪者。


    那個“工藤”本身,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心存道義。他見過太多偽善者,閱曆經驗豐富了,就不會再走岔路。


    不過,他絕不會給葉久澤和工藤新一任何提醒。


    他們投入得越多,在被傾覆的那刻,才會徹悟,才會明了。


    正如當年,他和千手柱間的終焉之穀一戰……


    故而,他按捺著心思,耐心等待著最後一刻的降臨。


    平日裏,宇智波斑除非是送快遞,不然很少出現在葉久澤的公寓樓下,也甚少再接觸同僚。隻是在逢魔時刻,倒是常與殺生丸見麵。


    兩人壓根談不上好友,之所以會麵,不過是戰鬥分子手癢都想打架而已。


    好不容易擺脫了一打架就要被飼主揍的命運,怎麽也得放鬆筋骨才是。


    而為了打個痛快還不引起大型變故,雙方默契地赤手空拳而戰,純體術的較量之下,讓兩個人都感悟精進了不少。


    這其中,殺生丸的進步簡直一日千裏。


    若是綜合實力相較,二者或許不分上下。但單論格鬥和體術,殺生丸比不上宇智波斑是個事實。


    他習慣用強悍的妖力釋放大招,習慣用利爪毒液解決問題,習慣用野獸直覺進行較量。


    而宇智波斑,單單是寫輪眼複寫的體術就有成千上萬招,更遑論宇智波一族多年的傳承,以及日日與千手較量後總結的路數。


    第一次較量,宇智波斑以壓倒性的優勢,將殺生丸揍趴在地上。


    誰知這貴公子平時不理人,打起架來倒是氣度爽利,不僅輸得起,還直接封了自己的妖力,純以身體迎戰。屢敗屢戰,在挨打中磨礪吸收教訓,一點點形成自己的流派。


    殺生丸的天賦,讓宇智波斑震驚。


    當再一次切磋竟打成平手後,宇智波斑長笑出聲,重燃了當年與千手柱間戰鬥的熱血,開放了寫輪眼的大招。


    可殺生丸當妖四百年,閱曆和精神力非宇智波斑能控製。二人在幻境中對轟得天崩地裂,最終雙雙迴歸現實,累癱在地上。


    殺生丸又輸了。


    蓋因他在幻境中打得興起,直接化作了本體。偏生宇智波斑,是個對付尾獸的好手……殺生丸愣是被巔峰時期的因陀羅用須佐能乎暴打了一頓==


    之後,又到了戰術交流時間。


    “你為何不用爆碎牙?”宇智波斑問道。


    “不能用。”殺生丸簡單迴道,“幻境與你,會同時被毀。”


    宇智波斑表示理解,殺生丸如果用刀,他確實吃虧:“我曾與九大尾□□過手,你的獸形體格與它們等同,它們不如你戰鬥經驗豐富,但你卻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這還是殺生丸四百年間頭一次聽到這種話!


    “尾獸,是查克拉的聚集體,你可以將查克拉理解為自己的妖力。”宇智波斑作為真正的強者,對於培養另一個強者毫無戒心,甚至心生歡喜。


    故而他講解得十分細致,力求完善。實力到了他這種程度的高手,實在太少了。


    常登高峰不免孤獨,有對手較量人生方能快意無限。


    “尾獸會將查克拉外泄,凝成自己的保護壁障,也能將查克拉凝練起來,形成破壞力極大的尾獸玉。”宇智波斑迴憶道,“九尾妖狐被釋放出籠的那夜,你也在場不是嗎?”


    “現在的你對戰九尾,能打平手不錯,但比起對方無窮無盡的查克拉,你的妖力總會用到盡頭。”


    “所以,你若是對戰九尾,最後會輸。”


    “而九尾,曾是我的通靈獸。”宇智波斑刻薄又犀利地說道,“也就是說,放在當時那個年代,殺生丸——你連成為通靈獸的資格都沒有!”


    殺生丸:……


    他不言不語,雙手緊緊攥成了拳!


    他的自尊心在受挫,可正是因為有自尊心,他會將宇智波斑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中。


    輸就是輸,這是戰鬥的結果,他殺生丸不會有怨恨,隻會繼續前進。


    就像犬夜叉不知輕重地砍了他的手臂,他也沒有心生怨懟,更沒惡意報複那隻愚蠢的半妖。強者有強者的器量,大妖有大妖的尊嚴。


    他追求至強,麵對現在比他強的宇智波斑,他覺得對方的確有對他說教的資格!


    “我不知道你們妖怪平時試煉是怎麽進行的,但我想說——你們的訓練體係比不得我們忍者。”


    “但,漫長的生命和強悍的肉體,以及你所展現的恢複力,是忍者望塵莫及的東西。”


    “你有更多的時間去揣摩去學習,甚至能日複一日地修行無需休息。可過度地依賴妖怪本身的優勢,你的眼界就隻能看到身邊的一席之地。”


    宇智波斑的聲音冷然:“我不清楚你的父母教會了你什麽,但我真切地覺得,殺生丸,你身為西國的繼承人,未免被保護得太好了。”


    “出生完美,天賦高絕,卻被浪費了四百年的成長期。”


    “以你的資質,如果放在忍者的世界,會走到傳說的境界。”


    殺生丸閉上眼,緩緩開口:“不要妄議我的父母,宇智波斑。也不必可惜四百年,那對於我殺生丸而言,彈指一瞬。”


    宇智波斑翻身坐起,撓著長發:“啊,真是讓人嫉妒的壽命……我問最後幾個問題吧,殺生丸。”


    殺生丸靜靜地看著天空,這是默許的意思。


    “我們在幻境中見過麵,對彼此的實力都有一定的了解。”宇智波斑直接點評道,“論刀術,最強者當屬藍染惣右介,即使我沒有看過他出手,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論體術,當屬我宇智波斑,我想沒有人能在純技術性的戰鬥中勝過我。”


    “論全力,站在我們所有人頂峰的應當是麻倉好。”宇智波斑眯起眼,“通靈王,陰陽師,按照日本的傳說,陰陽師能將妖怪收為自己的式神。”


    “殺生丸,你該慶幸他沒有對你出手。你確實強大,但你的妖力在他的麵前,不夠看。”


    殺生丸全無異議,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弱得一批。


    按照宇智波斑的說法,跟九尾比,他沒資格做人通靈獸;跟麻倉好比,他沒資格當式神;跟藍染比,他的刀術不堪一擊……這麽一想,他好像百無一用。


    “至於剩下的幾位……吉爾伽美什大概是最有錢的吧?玖蘭樞,過分低調,我對他並不了解。工藤新一,他是個普通人,毫無威脅力。”


    “愛國,還沒正式見過麵呢……”


    殺生丸看著漸漸沉入地平線的夕陽,淡淡道:“我該迴去了。”


    “嗯。”


    宇智波斑見怪不怪地看著殺生丸從成年人變成個小孩兒,背起書包麵癱著臉,迎著金紅色的餘暉邁向了飼主的身邊。


    好久沒有見到飼主了……


    宇智波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居然有點想念狗糧的滋味。


    ……


    葉久澤瞅著時鍾,瞧著一桌子菜,表情漸漸變得險惡。


    嗬嗬,這都第幾次,嗯?!


    快兩周了吧,嗬嗬,殺生丸那臭小子迴來得越來越晚,不僅經常誤了飯點,身上還總是帶著一股滾在地上的泥土味兒,媽的好氣!


    感情衣服不是他洗,這大少爺就能這麽折騰嗎?


    感情飯菜不是他做,這大少爺就能隨意缺席嗎?


    不吃就不吃,好歹給個電話。讓人幹等著算什麽,把他葉久澤當啥了,夥夫嗎?


    哦草越來越氣,他到底是對什麽感興趣,才會在外頭滯留那麽久。還他大爺地悶聲不吭,啥也不解釋,他幹瞪眼就當沒看見,這臭脾氣也是沒誰了。


    這種傲嬌又臭屁的犬妖,到底是怎麽順利活到現在而不被群毆致死的,是因為臉好看嗎?


    哦,他的臉確實挺好看的==


    不,葉久澤,守住底線,現在不是看臉的時候!


    葉久澤窩在沙發裏,抄著水果刀削蘋果,渾身溢出具象化的黑氣,看上去可怕至極。窩裏的狗子們明智地撤到陽台,安分守己保命——


    而殺生丸卻在這時候姍姍來遲,推開了家門。


    沒有“我迴來了”,沒有一句解釋。小孩兒站在玄關處換了鞋,就放下了小書包,當嗅到飯菜的香味和葉久澤的氣息時,他雖不說話,卻有種心安的滋味。


    不過……殺氣?


    殺生丸眯起眼,猛地轉頭朝客廳看去。就見葉久澤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掛著“和藹可親”的微笑,手中的水果刀一下又一下,片著蘋果肉。


    這一刻,殺生丸竟覺得葉久澤想像片蘋果一樣片了他……


    “你在幹什麽?”殺生丸忍不住出聲,葉久澤的狀態委實太古怪,“為何這麽看著我?”


    媽的死狗!還有理由問我?!


    葉久澤露出“和善”的微笑:“富強,你最近為何迴來得越來越晚啊?”


    殺生丸頓了頓,卻不想將宇智波斑的事情告訴葉久澤。直覺的,他不願意在她的麵前提起別的男人的強大,更不願意讓她聽到自己的敗績。


    孔雀求偶尚且還知道開個屏,殺生丸也是個要臉的,就算輸得起,也不願意接自己的短。


    “隻是隨意逛逛。”殺生丸抿了抿唇,語氣生硬。


    哦草,這敷衍的態度,這隨意的言辭!


    葉久澤心底嗬嗬一聲:“隨意逛逛?那你為什麽每次迴來,都帶著一股泥土和青草氣?別唬我,不是在地上打過滾,可沾不上這味道。”


    殺生丸平靜地說道:“逛的地方多了,自然沾上了。”


    “得了吧,你談不上潔癖但也喜潔。”葉久澤別嘴,“平時一身白纖塵不染,走過灌木叢還不帶葉子的,什麽時候變了品味,居然喜歡滾草地了?”


    “我說了,別糊弄我。這泥巴味連我都聞得到,你那嬌貴的鼻子受得了?”


    殺生丸:……


    他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她,沒想到葉久澤也有這麽敏銳犀利的時候。


    “你到底想說什麽?”殺生丸覺得葉久澤話裏有話,卻摸不透她的心思。


    “你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葉久澤覺得殺生丸不夠坦率,都到這份上了還跟他裝傻。


    女人心簡直是海底針,殺生丸活了四百多年,既沒搞懂過生母的心思,也猜不到葉久澤的意思。


    他覺得葉久澤不夠坦率,為何要和他打啞謎呢?


    直男思維發作,殺生丸的求生欲下降到曆史最低:“那你,想讓我說什麽?”


    “不是我想讓你說什麽,你才說。”葉久澤捏著蘋果,渾身溢出黑泥,“而是你該主動說。”


    所以,到底是說什麽?


    女人到底在想什麽?


    無法理解!


    殺生丸頓了頓,平靜地透露出一個信息:“隻是去見一個人。”


    葉久澤:……


    他麵色微微扭曲,心裏的土撥鼠發出高分貝的尖叫。


    哦草,去見一個人!


    一個人!


    殺生丸是誰,那是高貴冷豔的天上的神仙!


    誰,到底是誰,何德何能能讓他去見?還特麽見的不止一天兩天,而是一周兩周!每次迴來,身上都帶著一股打滾的氣息!還延誤飯點!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想瞞著他這個飼主!


    太過分了!


    “男的女的?”葉久澤皮笑肉不笑。


    殺生丸蹙眉:“男的,怎麽了?”


    葉久澤:……


    很好,為了一個男人,你特麽天天遲到夜不歸宿還跟我強嘴,行啊,成啊,有時間見別人那幹脆別吃飯了——


    死狗,你明天的便當是過期三天的狗糧,不解釋!


    “怎麽了?”殺生丸再遲鈍,也感覺到葉久澤的情緒有點微妙,“你似乎在……生氣?”


    “為什麽要生氣?”


    葉久澤:……


    像是有種很隱秘的心思被戳穿了一樣,葉久澤猶如一隻炸毛的貓,忽然蹦了起來。


    他瞪著眼盯了殺生丸良久,最終抿了抿唇啥也不說,兀自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殺生丸:……


    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像是生氣,又突然不生氣,實在是……讓人猜不透。


    所以,她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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