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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素雲抬手覆在楚雲笙的手上,然後緊了緊並對楚雲笙展顏一笑道:“姑娘放心,他們也沒事。”


    正說著話,藍衣已經帶著已經溫好的水進來了,她小心翼翼的端到楚雲笙的床榻邊上,然後攙扶著楚雲笙坐起來,而素雲則在一旁小心的給楚雲笙喂了。


    “姑娘,燙不燙。”


    楚雲笙動了動幹涸的嘴唇,搖了搖頭。


    然而,為了不讓藍衣他們擔心,她隻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很好的樣子,雖然此時她已經疲憊不堪,隻想要沉沉的睡過去。


    看到楚雲笙的樣子,藍衣的眼裏劃過一絲心疼,她將杯裏的茶水王往楚雲笙的唇畔送了送,然後用哽咽的聲音道:“姑娘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傷的這麽嚴重。”


    說到這裏,藍衣的眸子裏已經滿是淚水。


    見狀,楚雲笙連忙抬手,想要替她擦掉麵頰上的淚水,然而,此時的她卻有心無力,因為她渾身上下,仿佛都痛到骨子裏,縱然是這樣,她仍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舌尖抵著牙齒輕聲道:“沒事,說起來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要進宮去救姑姑的話,你們也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說到這裏,楚雲笙渾身一震,姑姑呢,雖然在將姑姑從地牢裏救出來,交到阿呆兄的手上的時候,她就知道姑姑一定會沒事的,因為她是愛阿呆兄,是那個值得她信賴的阿呆兄。


    最後當她在承德門看到阿呆兄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姑姑安全了,否則的話,阿呆兄也不會帶著二元趕來救她,但是怎的,從她醒來到現在,也有一會兒工夫了,卻不見姑姑的影子,想到此,楚雲笙的心頭一緊,她抬眸看向阿呆兄,焦急道:“姑姑怎麽樣了?”


    聞言,阿呆兄一怔。他一時間沒有答話。


    見狀,楚雲笙的一顆心瞬間跌落到了穀底,莫不是姑姑那裏出了什麽狀況?又或者說是元辰師傅那裏?


    想到此,楚雲笙的眸子裏滿是緊張,她緊緊的盯著阿呆兄,等著阿呆兄的迴答,哪曉得阿呆兄隻垂眸看著她,似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這樣,越發讓楚雲笙緊張了起來,見狀,一旁的素雲才道:“姑娘莫要緊張公主殿下,沒事,元辰先生也沒事,他們都已經迴了之前元辰先生隱居的峽穀,這兩日恐怕已經到了。阿呆兄,應該不知道怎麽表達,所以一時間急住了,也不知該如何跟你說,這才讓你誤會了,姑娘放心,沒事的。”


    素雲的表情認真且帶著滿滿的真誠,自然做不得假。


    聽到這一番話,楚雲笙那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當即她想,也是,她太過於擔心姑姑了,所以才在阿呆兄沒有第一時間答複她的時候,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現在想想就覺得有些好笑。


    楚雲笙抬眸看向阿呆兄,想對他笑一笑,奈何她連臉上都疼的緊,所以隻能動了動唇角,用她那沙啞的聲音道:“對不起阿呆兄,剛剛是我太著急了,有你在,姑姑怎麽可能出什麽狀況。”


    聽到這句話,阿呆兄抬手摸了摸麵上那半張銀質麵具,然後點了點頭,就默默的站到了一邊,再不說一句話。


    見狀,楚雲笙心裏劃過一絲愧疚,本來阿呆兄自閉內向,從不與人交流,經過了元辰師傅這麽多年的努力,現在他終於肯踏出這一步,願意同她說話,這已經是天大的進步了,而她剛剛竟然還因為阿呆兄沒有快速的答複她,而緊張的看著他。


    想到此,楚雲笙又帶著歉意道:“沒事的,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說話交流,阿呆兄的聲音很好聽,說出來的話聽著也是,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我喜歡聽阿呆兄說話。”


    聞言阿呆兄一怔,他似是沒有想到楚雲笙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雖然內向自閉,但人卻並不真的呆,不是真的傻,自然是知道自己不善於表達,甚至不會說話,能擠出三兩個詞來,已經是他所能表達的最大的限度,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詞語有多幹澀,難懂,甚至難聽,但是,即便是這樣的詞在楚雲笙的耳裏,卻覺得好聽,尤其是在楚雲笙說著那句讓人覺得十分舒服的話的時候,阿呆兄的眸子裏瞬間蕩漾出來一抹笑意,那笑容似春風,隻一瞬間就吹暖了桃紅般。


    看得在場的幾個姑娘莫不驚呆了去,雖然此時阿呆兄還戴著麵具,不同於楚雲笙,藍衣和素雲是從未見過阿呆兄的真容,然而,即便是沒有看到他那半張臉,但此時隻看那一雙眼睛和那露在外麵的光潔的下巴,卻已經讓人覺得傾國傾城美的緊。


    但卻不等她們三人將這一抹美繼續欣賞下去,下一瞬,隨著那一抹天水之青的衣袂消失在門口,阿呆兄的身子已經串飛了,再不見蹤影。


    見狀,楚雲笙動了動嘴角,沙啞道:“難不成阿呆兄還難為情呢?這是害羞了?”


    聞言,素雲和藍衣皆是一笑,笑過之後,素雲道:“姑娘,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雖然她剛剛才為楚雲笙把脈,知道楚雲笙現在的狀況並不好,但是她還是想問一問,再問一問,仿似多問一句楚雲笙就能好一點。


    如果可以的話,素雲寧願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聞言,楚雲笙動了動嘴角,笑道:“嗯,我好多了,你們放心。”


    雖然,她已經在努力讓自己保持狀態輕鬆,然而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勉強。


    她歎了一口氣,然後道:“既然大家都沒事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素雲藍衣,我現在有些累,就想睡一會兒,你們不用擔心,等我一覺醒來,就什麽都好……好了。”


    她的話音未落,眼皮已經疲憊的合上了,然後,腦袋一沉,就這樣睡了過去。


    見狀,素雲和藍衣一陣麵麵相覷,藍衣看著楚雲笙,然後抬手一把攥緊了素雲的手,擔憂的道:“她的燒怎麽還沒退?我剛剛摸著她的手都覺得滾燙無比,你說怎麽辦?姑娘這一覺不會又睡幾天幾夜?她的身子怎麽受得了?”


    聞言,素雲歎了一口氣,擔憂道:“雖然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姑娘這一次病的太重,耽擱了治療,而且這一路奔逃,又感染了風寒,如此反複,身體本來就吃不消,再加上之前的舊傷發作,恐怕……”


    說到此,素雲的聲音又哽咽了起來,後麵的話,她沒有勇氣再繼續說下去,然而藍衣已經明白了,她才說到此,藍衣就已經痛哭出來,然而緊接著她才意識到這樣會吵到楚雲笙休息,所以立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止住了自己的哭聲,然而眼淚卻忍不住的,噗嗤噗嗤的掉了下來。


    素雲抬手撫在了了藍衣的手上柔聲道:“也不用太過於擔心姑娘,吉人自有天相,這麽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不會有事的,而且她心裏還有我們,還有我們家主子,所以一定會沒事的!”


    說到她們家主子,素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迷茫和擔憂。


    那日衛王都外的叢林一別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現在的主子,應該到了趙王都吧,不知道事情是不是按照原計劃那般順利進行,這一路,她們帶著楚雲笙,從衛王宮裏逃出來,到處都是何容派來的殺手。


    他越是追得緊,也就越發的說明主子那邊的計劃成功,雖然道理她都懂,但是卻依然有些擔心,畢竟從那之後就斷了同那邊的聯絡,不知道是因為邊關戰事吃緊這一路上的信使耽擱了還是怎的,二元出去聯絡舊部,怎的去了這麽久都未見有音訊傳迴來?


    素雲正擔心著,門外驀地響起了腳步聲,素雲和藍衣連忙抬頭,循聲看去,就看到何月英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阿笙,她怎麽樣了?”


    還沒進門,何月英的聲音已經在門口響起,語氣裏滿是擔憂。


    聞言,素雲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楚雲笙剛剛確實是醒了,比起前兩日,是要好一些,但是現在她的狀況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依然高燒不退而且昏迷不醒,所以一時間,素雲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見狀,月英心底一沉,連忙加緊幾步,走到跟前來,焦急道:“到底是好了還是……?”


    後麵的話,何月英沒有再說下去,她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就在前兩日聽到素雲診斷說,楚雲笙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何月英就險些昏死了過去,當即,她就在楚雲笙床榻邊,一直守著,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被素雲和藍衣強行拉著迴房間休息,但是她這才剛剛合上眼就聽到說楚雲笙醒來的消息,所以滿是驚喜的她甚至連鞋都沒有顧得上穿就一路從隔壁房間狂奔到了這裏,然而待她一路奔到楚雲笙的床前,聽到的卻是藍衣和素雲哽咽的哭聲,看到的卻是躺在床上依然昏睡著的楚雲笙,以及素雲搖頭又點頭的模糊的態度。


    何月英一起時間,不知所措起來,她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你說到底阿笙怎麽樣了?你要急死我嗎?”


    聞言,素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道:“剛剛姑娘醒來過,可是燒還沒有退,剛剛的醒來也是她強撐著意誌力,這會兒又陷入了昏迷,比起前兩日,恐怕更為兇險,但是公主殿下也無需擔心,姑娘是一個心智堅強的女子,所以她一定能挺過來的!”


    這一番話素雲說的篤定無比。


    因為她心裏相信楚雲笙,一定可以挺過來。


    因為,她是楚雲笙,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


    聞言,何月英點了點頭,對於楚雲笙的性子,她從前或許並不了解,經曆過這一次之後,再加上之前從宮人的口裏聽到過的那些,關於陳國那個十三公主的傳聞。


    此時,再見楚雲笙本人,她越發覺得欽佩。


    不同於旁人,看楚雲笙是帶著如同看妖孽,一般或諷刺或恨意或輕蔑的眼神,在知道楚雲笙的身份之後,何月英對楚雲笙除了之前建立的那種深切的姐妹情之外,還多了幾分欽佩和心疼她,欽佩楚雲笙的堅韌和果敢,心疼她的曾經,再加上楚雲笙之前對她不顧自己性命之憂,都要拔刀相助的情誼。


    何月英覺得,對於楚雲笙,即使讓她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她這樣想了,便也這樣做了。


    那一日。在唐暮筠帶人圍困芙蓉殿想要趁機救走楚雲怡的時候,她和素雲就趁亂跑了出來。


    那時候,芙蓉宮正亂,承德門被何容帶的重兵守著,整個衛王宮的守衛重點都放到了這兩處,那是她最好逃離的時候,即便沒有素雲,以她的身份也可以逃出去。


    然而,她沒有,她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救出楚雲笙,跟她一起走。


    即便是死,她也無憾。


    幸運的是,她們在去往禦書房的路上,恰巧碰到了一路不遠萬裏從趙國趕來見何容的唐雪熏的車架,當即何月英便做了挾持唐雪熏的決定。


    然而,她雖然恨唐雪熏。也恨那個把她當棋子的兄長,但到底她是一個良善的女子,對於在看到唐雪熏已經懷有身孕,並微微隆起的小腹的時候,她並沒有想過下殺手,畢竟那腹中是她兄長的骨肉,是一個未出世的,而且無辜的孩子。


    所以,她威脅唐雪熏,也隻是為了救楚雲笙,當時並未想過要用唐雪熏的性命做賭注,因為她知道,何容雖然利用天下人,即便她這個親妹妹也不放過,即便她對唐雪熏並沒有半點感情,但是,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他的,她不相信他竟然可以狠下心,連他的親骨肉都不管不顧。


    所以,何月英才同素雲一道威脅了唐雪熏並一路到了承德門,這才有了後麵的那一場戲,隻是何月英沒有想到,何容竟然是如此心狠的人,即便是在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何容眸裏的遲疑,但確確實實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露過半點對唐雪薫的心疼。


    這樣一個男人。


    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何月英竟然有些可憐起唐雪熏來,雖然她依然恨著她,到底她是個可憐人,然而,不等她將這憐憫放大,何容身邊的那個貼身守衛,竟然趁著何容出手轉移楚雲笙注意力,並趁著素雲將楚雲笙帶走的一刹那,對她出手!


    那一掌夠恨,夠毒,也夠讓她徹底同何容拉清界限。


    到底,她隻是一顆無用的棋子,在沒有了利用價值,亦或者說是威脅到他性命的時候,可以被隨意的丟棄,或者……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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