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一關比較特殊,秦怡有些坐不住,確切的說,她已經不滿足於信物傳情了。看得出,她很想找個機會與祁虎說句話,卻又因為從前種種,始終邁不出這一步。


    高考越逼近,她心中念頭越強烈,最後幾乎成為一種執念。仿佛她不提前和他說一句話,兩個人都考不好似的。


    為了讓大姐安心進入考場,秦玥當機立斷,高考前一天,將她打聽到的真相和盤托出。


    “祁虎以前是個混蛋,這是真的。追你,是因為和別的幫派老大打了個賭,若他在一個月之內將你追到手,那幫派老大就助力祁虎重建一個幫派。後來,你很沒出息的半個月就淪陷。再後來,那一幫子催促祁虎,讓他把你弄退學。本來嘛,社會老大哥的女人不能是三好學生,不匹配!”


    “祁虎吧,可能良心還沒消亡完畢,覺得那樣做對不起你,所以才給你寫了那樣一封分手信。你不吃這一套非要去家裏找他,還試圖改造他。他當然又氣又急,哦,那個女人曾經是他的相好,後來跟了那老大哥。事實上,你到之前,那女人正勾引他來著,祁虎不吃,她就嘲諷祁虎辛辛苦苦追了個優等生,滋味兒還沒嚐一嚐就放手,不是男人……後來的事兒,可能你這輩子也不會忘……說為了激你讓你害怕也好,在那女人麵前出一口氣也好,他自己腦子混亂做出無恥行徑也好,總之,就那樣發生了……“


    “他第一次挨打,因為那個女人,更是因為他沒聽老大哥的話,不僅沒把你拉出校園,還分手了。他們給祁虎下令,三天內讓你退學,祁虎沒同意,他們就卸了他一條胳膊,幸好有人報警,警察及時趕到,那胳膊沒卸下來。”


    “第二次,是因為那些人想繞過祁虎騷擾你,被祁虎知道了,一挑群,也挨的不輕。後來,隔三差五挨打,直到老大哥進去了,幫派成一盤散沙。”


    “竟然這樣……”半晌,秦怡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他遭那麽多罪,竟是因為我……我安安穩穩坐在這裏,他卻成天挨打……”


    “打住!”秦玥覺得大姐這話頗沒良心,“你能安安穩穩坐在這裏,那是因為你老妹兒厲害,就祁虎那熊樣兒,除了那條命,還有啥?”


    竟然妄圖抹滅她的功勞!沒良心!!


    秦怡已經沒心情和秦玥開玩笑,她現在隻想找到祁虎。


    “在小花園等你呢,見色忘友的老大姐。”秦玥完成任務,灑脫離開。


    後麵的事兒,秦玥沒再跟蹤。那些話,百分之九十九是真話,除了那天那件事外。她審問過祁虎,祁虎說他當時豬油蒙了心,還說自己心裏一點也不想和秦怡分開,總之,各種情緒之下,他真想要了她。


    真相,就是那麽殘酷、難堪。


    秦玥不知道倆人說了什麽,目前什麽狀態,高考成績一出來,全明白了。倆人分數差不多,報了同一所大學,如此已經說明一切。分數出來那天,秦怡重重鬆口氣,這一關,他們順順當當闖過去了。


    隻是妹妹遲遲不肯說自己的分數,讓她著急上火。


    午飯在祁虎家吃的,這個依舊冷清的院落經過祁虎一點一滴打理,大變樣。不僅變得幹淨整潔了,還添置不少家具。


    讓秦玥一直好奇的是,祁虎的錢來自哪裏。


    尤其是,他主動跑到菜市場,買了一大堆菜。


    “幾個月前,我那個出去闖蕩的爹突然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放在從前我不會要的,後來想通了,為什麽不要?他欠我的。”


    “不過,我馬上就可以自己賺錢了,聽說大學的學業不重,這樣我可以利用節假日做兼職。”


    麵對秦玥,祁虎一副三好學生的乖乖模樣,秦怡也非常滿意,主動幫祁虎摘菜、洗菜。秦玥和秦燦坐院子裏喝茶吃小點,挺愜意的,偏偏秦燦耷拉著臉,一副喪喪的模樣。


    大姐、二姐這一走,學校就剩他自跟兒,索然無味。


    “開學了,我準備再跳一級。”吃飯時,秦燦聲明。


    秦怡掰著手指頭算,就算再跳一級,也才初二。十歲,初二,已經相當棒了。


    秦燦資質不如大姐,努力程度也一般般,所以,三年隻跳了一級。


    這一刻,再也沒有比秦燦更渴望長大的了。


    “有能耐就跳,大姐支持你。我說小妹,都這會子了你還不把你的分數亮出來麽?”今兒的重點是秦玥,因為她們姐妹一早說好要考同一所大學的。這三年,秦怡早就習慣妹妹在身邊,她無法想象沒有妹妹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看吧看吧。”秦玥把一張皺巴巴的紙扔給她,上麵赫然躺著一個令人觸目驚心的分數。


    不算太低,可是明顯不夠她們所報考的那所大學的最低分數線。


    這是,落榜了?!


    別說秦怡,就連祁虎也不信。秦玥實力究竟多強悍,他非常清楚。


    “什麽臉色兒?沒考上就沒考上,反正我才十四。”秦玥沒當迴事兒,按照她現在的年齡,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浪。


    “二姐,你真沒考上?!”秦燦眉開眼笑,兩秒立馬變臉,“可惜!真是太可惜!二姐你平時成績挺好的呀,唉……”盡管他努力裝傷感,眼睛裏依舊亮閃閃的,激動的小火苗亂竄。


    二姐沒達到分數線,是不是就意味著再複習一年?


    如此,他又可以和二姐在一起了。


    “怎麽迴事兒?問題出在哪裏?”


    秦怡全然沒了吃飯的心思。


    秦玥照實迴答,“數學那場鬧肚子,題沒做完。”


    “怎麽不早說?”


    “我以為沒什麽的。再說,說了有什麽用?”


    “隻差十分。”天意弄人!


    秦怡別提有多傷感,秦玥安慰道:“還好有虎哥陪你,再說,明年我就過去了,等我一年而已。”


    “好吧……”秦怡長歎,“這個消息,咱媽會很高興,她一直擔憂你太小,不能適應大學的生活,大學一畢業就得早早參加工作,她不忍心。”


    “如此,倒是好事了。”


    秦玥這一拖,便拖了四年,十八歲那年,她和秦燦一起考進秦怡所在大學。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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