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姐果然是個很爽快的人,適合打交道的人。”楚文東說完這話,忽然大手按住她兩隻秀肩,一個試探的吻貼在了她冰冷的唇瓣上。

    墨蘭眉尖裏劃過一絲冷色,唇絲毫不動。他的氣息,比起費鎮南的火熱,較多的是一種幽冷,試問,兩塊冰貼在一塊能融化嗎?

    楚文東心裏頭悠歎著:這女人果然是塊冰,一條冷血狡猾的蛇。

    “楚大少。你這叫做吻嗎?”墨蘭鄙夷地斜睨他冰涼的嘴唇。

    楚文東臉稍沉,抓起她肩頭的一簇秀發:“我聽說你是與三少已經有過一夜之情了。”

    “我與他有肌膚之親,與楚大少有什麽關係呢?”墨蘭恣意慵懶的,將他手裏抓的秀發撥了迴來,“莫非楚大少喜歡碰人家碰過的女人?”

    “被費鎮南碰過的女人,我怎麽會沒有欲望想嚐一嚐?”楚文東挑逗地向她眯了眯狹長勾魅的眼,擺出花花49子的形象。

    “可我對楚大少的身體,真是沒有半點興趣。就憑你剛剛那個吻?”墨蘭無可奈何地惋惜著,外帶一個聽了他話就要打瞌睡的無聊至極的表態。

    生平被一個女人鄙視身體的賣相。受到多少女人追捧的楚文東,心裏火苗上升,臉色變成超級難看的青綠,快要從頭頂上冒出團烏煙了。他是什麽人?一個外相俊朗風度翩翩的貴族少爺,家產有萬貫,在社交界裏名聲響亮,如今一而再再而三被一個女人嫌棄自己的萬人迷本錢?別扭的眉毛,在他俊朗的臉上像醜陋的蜈蚣擰絞著。

    “而且楚大少的算盤,打、的、不、對。”墨蘭可不管他內心裏怎麽悶騷,手指頭輕輕在他肩頭上一堆,便是把他推迴到他自己的位置,”楚大少是想,上了我,然後以此抓住我,要麽再把我送到費鎮南身邊利用起來,要麽是想讓我放棄費鎮南,把三少讓給你妹妹。可惜,我早就想利用費鎮南了。楚大少想讓我為楚大少做事,答應楚大少的要求,用身體,不如拿百萬幹萬砸暈我,比較有效。”

    楚文東被她一番番話刺得體無完膚,幽幽怨怨地說:“你說我的身體,比不上一百萬一千萬的人民幣?”

    “不是,是美金。”

    還好不是黃金。楚文東心裏頭萬般鬱悶的,用手束拉起西裝內的領結,裝作高傲地說:“一百萬讓你離開費鎮南身邊怎樣?”

    “笑話。楚先生的妹妹不是愛三少愛到想死嗎?區區一百萬能值五小姐的命?”墨蘭吹著指甲頭的一點灰塵。

    “那你要多少?”楚文東複雜的目色掃過她漫不經常的臉。

    “楚、氏、集、團、的又所、有、財、產。”墨蘭一個個字眼慢悠悠地蹦出來,好像這楚家多少億的家產在她眼裏也是不值一提的小錢一般。

    “你一一”楚文東一向自持的形象因她破滅了,怒紅了白臉,“獅子大開口也要知道分寸!”

    “你讓我離開費鎮南,就是斷了我的財路。我跟他,能拿到的錢和名會比楚氏賺的少嗎?”墨蘭迴給他一個“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的輕飄飄的眼神。

    楚文東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哪一塊是她能瞧得起的,像個小媳婦怨聲載道的:“有你的,盧裕華。我不要求你離開費鎮南。相反,你要留在費鎮南身邊幫我做事。一百萬美金的支票,我會在明天劃到你賬戶上。這隻是訂金,事成之後,另一千萬會如數到你賬戶。”

    墨蘭對他忽然斷然做下的這個決定,在心裏若有所想。儼然,費鎮南的動向對他很重要,以至於他放棄了要她拱手將費鎮南讓給楚雪虹的計劃。記得在那天自己的葬禮上,無論出席的商人還是政府官員,都對於費鎮南的出現表現多少的介意。本以為是因為費鎮南的家庭背景關係,現在從楚文東口中聽來似乎不止如此呢。

    “楚大少要交代我去47什麽事呢?”墨蘭斜靠在車椅上,眯眯眼睛。

    “在不久之後,費鎮南應該會接到人事調動的命令。你幫我在他身邊留意,他與哪些人來往。不知道對方姓名也沒有關係,描述給我聽就行了。”重複某人的話,楚文東忽覺口幹舌燥的,抽出褲袋裏的打火機嚓一聲響,黃橙橙的火苗點燃了煙,濃霧在車內盤繞起來。他的47念很重,本是想把楚雪虹送到費鎮南身邊,得到費鎮南的47繼而得到費鎮南所有的情報。但是,如今是沒有辦法了,妹妹的事情隻能另想辦法。

    墨蘭打開了車窗,讓進來的風驅散了煙霧,使自己的頭部保持清醒:”楚大少,我有權利問清楚,我是為楚大少你打聽消息,還是有其他人委托楚大少這麽做?”

    “我自己想知道。”楚文東噴出口煙霧,迴答她。

    他的意識似乎從混亂中恢複平靜了。看來他平常不抽煙,但抽的煙肯定不大同於一般的香煙,或許含有大量尼古丁。所以,他這是搪塞她的話,想要調查費鎮南的是另有其人。是什麽人在楚氏背後撐腰,值得深討。

    墨蘭抬抬眼皮子,拎起包,道:“那就這樣吧,楚先生。我必

    須迴去了,和三少有約呢。”緊接她爽快地一腳踢開阿斯頓馬丁的車門。

    楚文東見她踢自己寶貝車的車門,已經有些心疼了。急急忙忙熄滅了煙頭,他跟隨她下車,問:“你不坐我的車,打算怎麽迴去?”

    “如果楚大少有意用我這顆棋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你的車迴去吧。難道要被費鎮南抓個正著?”墨蘭優媚地笑著。

    楚文東暗下臉:“我幫你打的。”

    “不,坐49交車就行了。軍人講究儉樸作風,我不想三少看見我在哪裏見了某位貴客迴來。”墨蘭揚起一隻手,要他別白費無用的殷勤了。

    “那我可以再問你一句嗎?你和楚總經理是怎麽一迴事?”楚文東咄咄問。這是他始終想不通的地方。他什麽樣的女人都見過,偏偏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口上自稱愛財如命,但一點都不會拿錢炫耀或是享福。一個似乎戰無不勝的女人,卻47甘情願臣服於他的小姨媽手下,原因何在?不得不讓他“妒忌”起了楚昭曼。

    “我崇拜楚總經理。也一開始就對楚總經理說了,想得到楚總的47。”墨蘭微微笑著說。

    楚文東親耳聽見了她對楚昭曼的47跡表白,實在地怔了會兒。沒想到自家的小姨媽魅力居然這麽大,連再三鄙視他的女人都能給吸引了。

    墨蘭甩了甩手拎包,向他揚一下手,便嫋嫋婷婷地往最近的49車站走去。

    一時間楚文東隻能被她晃動的情影吸引著。自己的47是被這個女人吸引,繼而淪陷了嗎?這個像黃泉路上長滿盛開的致命罌粟的女人。如果不是這樣的女人,恐怕還不能讓自己動半點47吧。他眼神暗幽幽地在她背後盯了有眸子,見她上了49交車,才轉身迴到阿斯頓馬丁裏。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開著車,楚文東半路接到了楚昭曼的電話:“文東,你可以過來一趟嗎?”因此他轉了方向盤,將車停在了楚昭曼的宅邸門口。下車後推開半開的柵欄門,進了這幢二層小築的院子裏頭徘徊起來。

    之前他是有聞過,小姨媽現住的這套房子,是以前一個叫傅尚惠的女人的。今是頭一次來探訪楚昭曼的新宅,發覺這個簡樸的二層小築環境幽雅,格局偏小。這裏的僻靜,淡雅,都不符合楚昭曼追求奢侈的性格。隻能說,楚昭曼執著於這幢房子,不過是為了與傅尚惠一較高低。為什麽非得和一個死去的人較勁?連楚文東都覺得,楚昭曼在這個事情上做的有點兒近乎愚蠢了。

    院子

    裏的正當中,韓貴浩坐在升著紅火的鐵爐子邊,一麵燒著前妻與女兒留下的各種各樣的家居用品,一麵斥罵老金:“要不是你,嬌嬌會出事嗎?你不用向我哀求了,馬上收拾包袱走人。”

    “可是,韓先生,我在這個家裏服務這麽多年,而且在夫人和墨蘭在世的時候就一直”老金乞求著韓貴浩將自己留下,不是為錢,隻是和劉媽一樣,為了遵守對墨蘭的承諾。

    韓貴浩見他死活不肯走,站起來想用腳攆人。乍一看楚文東出現,他的臉微徵露出不悅:”楚董事,別來無恙。你是來見昭曼和嬌嬌吧?她們在二樓。”這就算是接客了。

    楚文東聳立兩個肩膀。對於韓貴浩這種在有和沒有楚昭曼的場合裏判若兩人的情形,他一直深感稀奇。可以說男人會因為愛情而盲目這樣的事情上,韓貴浩絕對是一個成功卻不可效仿的典範。

    上了二樓,楚嬌嬌今早剛從醫院接迴來了,吃了藥後睡在原有墨蘭的房間裏。楚昭曼的手摸過女兒蒼白的臉蛋,自己的臉因蹲了一天監獄也是白紙般無血的。聽見腳步聲,她向進來的楚文東說:“文東啊,有沒有調查到什麽消息?”

    “梅姐那方麵警察得不到任何消息,我們派出去找的人,暫時也追蹤不到梅姐。”楚文東一手插著褲袋站著,望牆上懸掛的一幅名為《麥田守望者》的家居裝飾畫說,“我怕是,我們遲了一步。”

    “你說梅姐被人殺了?”楚昭曼不大相信地疑問著。

    “有這個可能,如果對方想殺人滅口的話。”楚文東一邊這麽說,一邊當然要盡力安慰小姨媽,“但是沒關係。這樣也好,你隻與梅姐接觸過,梅姐鬧人間蒸發,說明了警察永遠都拿不到有力證據,無人立案起訴你。你再也不會有牢獄之災的威脅。”

    “難道你從沒有想過,或許這個事這樣的結果,也在對方的預料之中嗎?”楚昭曼的心頭自出事後,一直隱隱有種直覺,好像自己是被困在某個巨大的陷阱裏一樣。

    “小姨媽。”楚文東看著她,口氣稍硬地說,“如果你這樣就先自亂陣腳,不是中了對方的套嗎?嬌嬌需要一個冷靜的媽媽來保護自己。”

    “她今天連叫我一句媽媽都不會了。”楚昭曼陳述這個重大打擊的事實,在深吸口氣後神色變迴了如47,轉開了話題問道,“雪虹怎麽樣了?她還在執著於三少嗎?”

    “想讓費鎮南屈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楚文東迴想自己今天去到醫院,似乎楚雪虹與盧裕華同被困

    在電梯裏時發生了衝突。問楚雪虹本人,楚雪虹沒有耍脾氣了,但是一直地哭個不停。他出醫院的時候,妹妹還在哭。接著他隻能直接去找盧裕華談判了。可惜,那女人不是個簡單的貨,色或是錢都不能輕易誘惑到她。一想到這點,他就47煩意亂。

    “比較起來,她之前想嫁的那個留美學子吳梓陽,這麽快就認輸,實在讓人想不通。”楚昭曼輕輕地歎聲。她不是歎吳梓陽是個懦夫,而是歎冰雪聰明的楚雪虹怎麽會挑中了吳梓陽這樣的窩囊廢論及婚嫁。

    “雪虹在戀愛方麵一直都是47血來潮。”楚文東以妹妹以前的經曆來判斷,拉開窗簾,他眺望起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我現在比較想知道吳梓陽會去了哪裏。”

    “那樣懦弱的小子成不了大氣候,你有什麽好擔心的?雪虹自己都不擔心。”楚昭曼輕輕拍撫在睡夢中喃喃自語的女兒。

    楚文東想起了那天,吳梓陽聽見楚雪虹的47意後說的話:”楚董事,我要錢。給我錢,我就如雪虹意願離開她!”隻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不算是問題。楚文東毫不猶豫地撥了筆豐厚的款子劃到他賬戶上,算是給妹妹解決了這個事。

    “文東,我讓你來是因為我在這個房間裏發現了一樣東西。”楚昭曼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鋼筆,“你能幫我問一下,這支筆的主人可能是誰嗎?”

    “維斯康提全球限量版僅努支的鑽石款黑色紫禁城?”見到筆身上貨真價實的鑽石閃閃發光,楚文東大吃一驚,“你自己不是也有一支嗎?”

    “我那支是山寨版,你不是不知道。這樣的筆是買也買不到的。”楚昭曼舉著這支真正的黑色紫禁城,難以理解地說,“我問過韓貴浩了,他說他沒有買過這樣的筆給墨蘭。隻能說是墨蘭不知道從哪裏帶迴來的。”

    “筆蓋呢?”楚文東接過這支筆身,看來看去,似乎筆的主人將它保護的很好,並沒有什麽損傷的痕跡,也因此捕捉不到主人的身份。

    “暫時沒能找到。”楚昭曼望著他說,“有問題嗎?沒有筆蓋就不能問出是誰嗎?”

    “是可以讓人在供應商那邊問一問。”楚文東因為這支尊貴無比的鋼筆,連帶對這個死去的傅家小姐傅墨蘭頭一次感到了好奇,“小姨媽,你確定這支筆會是那個傅小姐留下來的嗎?”

    “她是個怪人。別說韓貴浩不了解她,她跟大多數傅家人也不親近。包括那個市長秘書肖慶生說了,她出事之前他剛見過她,墨蘭根本同自家姐姐親戚說

    話都很生疏。而且,很久沒去探望老太太了。”楚昭曼邊歎邊說,在自家侄子麵前表現出對一副慈母的關愛。

    “我隻知道她死了,老太太和她姐姐很傷47。”楚文東想到蕙蘭那天在葬禮與自己的爭吵,感覺傅墨蘭死的真有些詭異,提起眼角一看發現楚昭曼對死人的感歎根本是樂在其中,“小姨媽,這事真不會是你派人做的吧?”

    “不是我。”楚昭曼似乎有些生氣了,“我有這麽白癡嗎?想弄死她,有的是法子,沒必要去犯法。”

    “但是你肯定無意中助了一臂之力,比如說,瞞住了她被捕的消息。”楚文東不會輕易被她糊弄了。

    楚昭曼冷哼:“那個丫頭想跟我鬥,遠著呢。硬要說,也是她自己命不好!跟她媽一個樣,都死於非命。”

    懸掛在他們麵前的《麥田守望者》油畫後麵,一顆小型的監聽器幽閃著工作中的紅燈。

    “哦。還有一件事,我遇見盧裕華了,她讓我轉告她對你和嬌嬌的關心。”

    “我聽說了,是她第一時間派手下通知你,你才能這麽快趕來營救我。”

    “她說,她崇拜你,想得到你的47。我看她說的挺誠47的。”

    “她對我是挺關心的,不能不讓人動容。”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墨蘭坐在49交車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現在這個時間段,正好是上下班的高峰期。49交車悠悠慢慢的,好比烏龜在堵車路上行走,上下車的人多,車上擁擠的乘客量大。在這樣一個高度喧嘩複雜的環境內,沒人能留意到她細徵到點子上的動作。她單側耳朵裏塞的是對講器,裏麵傳出由金轉接過來的監聽器聲音。

    這個監聽器,是上次她派人偽裝成裝修工人,給楚嬌嬌重新搬家具進她房間時安上的。現在,當聽到了楚文東與楚昭曼共同的矢口否認,她確信了,陷害她入獄並要她在獄中冤死的人,不是這兩個人。但楚昭曼的確是助紂為虐,罪該萬死的……

    墨蘭微蹙眉間,敲打著指節。上迴她同時讓人跑迴傅家幫她搜找黑色紫禁城,今費鎮南送的這支筆落入了楚昭曼手裏,幸好隻有筆身,至於寫了”悅林”二字至關重要的筆蓋,似乎不知所蹤。

    聽完楚昭曼最後一句肯定“她對我是挺關心的,不能不讓人動容。”墨蘭敲打的指節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了一個徵笑,果斷地切斷了監聽轉播,開始向金發出下一步計劃:“這段時間內,我可能會出遠門一趟。你除了在這

    兩家公司裏維持正常營運之外,最主要的任務是幫我物色十個人。”

    金以為,沒有一個人能像她這麽慎密又有自信地行動了,屏住唿吸等待她49布完美的盤算:“頭兒是打算招兵買馬嗎?”

    “我不是個無所不能的人。金,你也不是。我們需要更多更多與我們誌同道合的人。”

    “頭兒。我欣賞你的boss哲學,一個最強大的boss,就是自己不用動一根毫毛,讓底下人為他賣命到底。”金由衷地讚美,崇拜地歌頌,幾乎要唱起哈利路亞了。

    49交車一個急刹車,趁車內人東倒西歪驚叫連篇的時候,墨蘭繼續交代:“我要的這十個人,你先給我找到以下三個。一個是妓女,高級妓女,對自己的職業感到無比驕傲的妓女。第二個是網絡槍手,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全世界的網頁遍布謠言令人們為之瘋狂的人。第三個是興趣喜歡偷窺的人,不因得到目的而偷窺,而隻因自己興趣不停地偷窺他人桃色新聞的人,能力要達到能包含一個城市範圍內的目標。他們三個的代號分別是歌姬、槍手、潛伏者。找到人後不要讓他們直接聯係我。”

    這三個人,說難找不難找,但要求不是普通的高。因為單看要求,明明找的就是三個變態。金腦門蹦了兩顆汗珠子,貌似自己也是個變態,不過是數學方麵的變態罷了。所以說她跟的這個aida實在太強大了,居然能操縱變態。

    49車到達站點,墨蘭神情自若拔掉耳塞,放進隱秘的口袋裏。一切證明她選擇坐49車是沒有錯的。剛下車不久,在她後麵下車的人中有一個尾隨在了她後麵。之前一直都沒有人跟蹤她,這迴情況有變,不一定是楚文東的原因。這麽說來,派來跟蹤她的人,與楚氏是兩派人馬?

    看見附近有家超市,她47念一轉,進了超市裏麵。在超市裏轉悠了幾圈,一直能看見對方隱隱綽綽的身影。不過沒有關係,進了軍人招待所就不一樣了。

    拎了幾包瓜子花生,墨蘭付了款,一步一個輕鬆的小曲兒走進了軍人招待所。哨兵向她敬齊山至於跟蹤的人,見她進到了這樣一個守衛森嚴的地方,悻悻地隻能在外圈守株待兔了。

    那就繼續等吧。墨蘭勾著笑,推開房門,見一大一小趴在她床上對弈。

    均世是個性情古怪的孩子,或許社交能力不強,但論及專注力是一般孩子不能相比的。這個十二歲的少年似乎隻懂得做一件事時隻能全神貫注地應付一件事。因此墨蘭關上房門時發現對弈的

    弟弟仿佛沒有聽見聲響,並不覺得意外。意外的是,那個與均世下棋的費鎮南,也宛若對她視而不見。

    傅均世舉起了馬,正要落子。費鎮南眉頭微徵動了動,握住了少年的手:“先別放。如果你放在這,就會被我的車吃掉了。”

    墨蘭聽了莞爾:這叫做對弈嗎?教對手不要被自己吃棋?

    身旁幾聲輕如49毛的笑聲,費鎮南迴頭一看,見她近在咫尺眼中閃過抹亮光:“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剛。”墨蘭說,把幾包零食灑落在棋盤旁邊。

    費鎮南富含深思的眼睛望著她:“去了哪裏?他們說你沒有在離開醫院後直接迴這裏來。”

    “出外散散步,順便在超市買點東西迴來。”墨蘭指著那幾包零食說,“在屋裏悶了有幾天,有點受不了。再說了,均世一般是午覺睡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

    聽她說的好像真是這麽迴事,費鎮南舍不得拆穿她的謊言了,向棋盤另一方的均世說:“均世,我們吃完飯迴來再繼續,嗯?”

    傅均世,聚精會神,在他剛剛指出的馬和車的位置上拿手指劃來劃去的。

    “你弟弟很聰明。下午我剛教他幾步,他已經能殺到這個地步了。”費鎮南對墨蘭這麽說,其實是想說給沮喪的均世聽,鼓勵孩子。

    墨蘭聽出他說這話不是為了拍她和她弟弟馬屁,因此摸摸弟弟的腦袋瓜:“他以前隻彈鋼琴,不會下棋。”

    “你不會下棋?”費鎮南生疑,像她這樣的高學曆人才,不大可能是一點都不會中國象棋的。

    傅均世立馬抬起了小腦袋,寄望地看著她。

    墨蘭向傅均世拉出苦臉:“均世比姐姐聰明啊。姐姐是不會下象棋,最多隻會和你下跳棋。”

    傅均世古怪地提提嘴角,雙手抱住她,張口:“姐”

    從那天第一聲姐開始,這小家夥似乎隻會說一聲姐了。墨蘭無奈的,疼惜地撫摸弟弟的頭發。

    費鎮南看著他們兩人相依為命的樣子,久久沒有言語,一切感情蘊藏在了深沉的墨瞳中。

    看時間不早了,怕弟弟餓著,墨蘭給均世穿上鞋子。三個人走下樓梯,到軍人招待所裏的一樓飯堂用餐。

    費鎮南在小炒餐廳點了幾個菜,問他們兩人意見:“這樣好嗎?”接著主動招供:“我隻點了一個辣菜。”

    “三少,吃太多辣的,在南方這樣的氣

    候不太合適。”墨蘭不自覺地念著他,“你之前不是嗓子才剛好嗎?”

    費鎮南像是有點怕她像陸大媽一樣念叨自己,把餐牌擱到了均世麵前,獻殷勤:“想吃什麽,告訴大哥哥。”

    傅均世在雞蛋炒西紅柿那一幅菜圖上畫了個圈。

    “這個”費鎮南麵上稍稍有點難色。

    “是甜的。”墨蘭接上他沒歎完的語氣,“還有玉米羹。”

    費鎮南悄悄窺著她眉眼角上濃濃的笑,招唿服務生:“麻煩,就這幾個菜吧。”

    等上菜的時候,傅均世抓了把筷子在桌子上蘸了茶水畫圈圈,墨蘭的手機響了。見是個陌生號碼,她本不想接,但見費鎮南在場,出於禮貌隻好接起。對方在哢的一聲接通電話時,爆出一連串的辱罵:“你這個不是臉的東西!惡47的小三!豬都沒有你這樣臭!生你的爹媽都是爛貨”

    一聽這腔調,就知道是楚雪虹的一幫所謂強出頭的閨蜜打來的。墨蘭懶得與這些人費口水,剛要掛掉電話,手腕處被人扼緊。費鎮南伸過來的手接過了她的手機,另外擺一隻手阻止她發聲。

    “什麽人?”費鎮南不算冷冰的客氣聲音傳過去。

    對方發出連串尖叫,大罵一聲“臭婆娘你敢告狀”。

    費鎮南被罵臭婆娘,仍表現的相當紳士:“三天後你們接法院的傳書吧。”哢一聲,搶先掛了對方電話,並取出上衣口袋裏插的鋼筆,在便簽紙記下來電顯示的號碼。軍人的訓練有素使得他的每個動作顯得剛練中不帶慌張,井井有條,迅捷有力。記下號碼後,他撥通了另一通電話:“把打這號碼的人都查出來。我媳婦被人恫嚇了。”

    傅均世眨巴烏圓圓的眼珠子,媳婦這個詞小家夥還是能聽懂的,便是往旁邊偷看姐姐的神色。墨蘭把茶杯端在手裏,抿一口,道:“三少,不需要這麽麻煩。這種人,與她們計較隻會讓她們越神氣。”

    “可我計較。”費鎮南簡單的一句話,氣勢卻非同小可。

    剛好服務生把第一盤菜端了上來。墨蘭想著他剛說的話,一時47神稍亂,舉起筷子夾了一塊豬肝放進嘴裏,舌尖一道火辣辣的麻痛後,連同嗓子眼睛都冒出火星子來。辣,辣死了!這麽辣的菜,虧了這些軍人在大熱天裏還能吃!一看對麵,費鎮南爽快地將菜盤子裏火紅的辣椒往口裏連放兩顆,她看傻了眼。傅均世的眼珠子也圓圓的,縮圓小口:“大哥哥好厲害。”

    少年的聲音含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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