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姑姑一看晴秀的模樣,心想有太後做主,又顧念姐妹之情,忙朝璃月拱手道:“奴婢敢問王後,晴秀犯了什麽錯,王後要處置她?”

    伶牙俐齒!璃月臉上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她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全都登鼻子上臉了。

    晴秀一聽姐姐出聲,忙也一臉正氣的模樣,大聲說道:“王後,奴婢沒錯,就算奴婢有錯,也不該由您來處置。奴婢是太後宮裏調過來的三等宮女,如果讓太後知道你濫用私刑,太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璃月瞪大眼睛,死到臨頭還敢囂張,看來,威風還不夠,打得也不狠。

    “大膽,本宮是皇帝親賜的王後,六宮皆由本宮掌管。本宮相信太後是明事理的人,你的意思是,太後會為了你一個小奴才,連道理都不講了?你是不是想造反?”

    璃月冷哼一聲,身上肅殺之氣越來越濃,目光愈發的冰冷深寒,聲音清冷脆絕,聽得眾人身子起無數雞皮疙瘩。

    這麽一說,不僅晴秀抖了下身子,晴姑姑也跟著抖了下,臉色慢慢變得慘白,神情也沒剛才那麽狂妄。

    板子沒打到晴姑姑身上,她畢竟在宮裏混了多年,以前是跟太後吃飯的,開始的時候還幫王後盤過頭,迎過親,膽子也大了些。

    想到這,晴姑姑狠狠睨了一眼晴秀,晴秀也迴望她一眼,明白她的想法。

    姐姐的意思是來那招死不認帳,隻要不認帳,反咬一口,王後一定拿她沒辦法,畢竟王宮是講國法的。

    懂了晴姑姑的意思,晴秀正想抬眸說話,當她接觸到璃月那雙如鷹般嗜血的雙眸時,嚇得臉色攸地慘白起來,臉色發白,這王後不僅有權,還氣勢逼人、有勢了。

    為了活命,硬著頭皮也得說,“王……後,是雪兒先說太後的壞話,又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才教訓她的,求王後明鑒。要處置,連雪兒一起,還請王後……不要因為雪兒是您的近身侍婢,就為了她冤枉好人。”

    此話一出,那些不明真相的宮女全都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這事到底是真是假,是雪兒的錯,還是晴秀的錯?

    兩人各執一詞,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真難相信到底誰對誰錯。

    璃月星眸清洌,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不認帳,來人,給本宮傳浣衣工來。”

    “是,王後。”

    想拿太後來壓她,也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好啊,她就等著

    太後壓她,就算太後不來壓自己,終有一天,她也會幹掉她。

    “這麽多浣衣工看見你欺負雪兒,要讓本宮知道你在撒謊,利用太後為你脫罪。本宮一定將此事告知太後。如果太後知道你毀她的名聲來為自己脫罪,她會怎麽治你?淩遲、白綾、剜眼割舌,還是什麽?”

    璃月臉上蕩起一抹璀然的冷笑,到底如何處置,想必她們比她更清楚。

    她不是太後,她沒有太後那麽陰毒的手段,這些常年幫著太後害人的,豈不明白?

    這麽多年,她們害的人也不少吧。

    光是那荷花池裏飄著的大堆女人頭發,就知道裏麵死過不少人。

    在這後宮能如此囂張大膽殺人的,除了太後那個老妖婆還有誰?

    看來,這沁陽王宮,濁氣太盛,雖然一陣清風次它吹散,還原一片清明才是。

    “王後……”一聽到剜眼割舌,晴秀嚇得眼珠子都差點凸了出來。

    她原想借太後救救自己,沒想到倒被王後扣個利用太後的罪名。

    這事要是傳到太後那裏去,太後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王後這麽一說,後邊的其他宮女均在心底暗忖,這王後好厲害。

    平時看不出她有這一手,也沒覺得她有多聰明,今天這一仗,她竟打得如此厲害。

    所有人都知道,晴姑姑是太後跟前的紅人,晴秀也跟著囂張,常欺負小姐妹們。而且,晴秀膽子大,做事喜歡死咬著不放,經常把錯栽贓給別人。

    導致最後被罰的,都是那些可憐的姐妹。

    今天看到她在王後麵前原形畢露,所有人都在心底大唿爽快。

    這時,侍衛們帶著浣衣局一幹人侯在殿外。

    為首一名叫張青的侍衛拱手上前道:“參見王後,浣衣局的女工領來了。”

    “帶進來。”璃月語調清冷如珠,沉穩鎮定,氣勢十足。

    接著,侍衛們挑了十名女工進殿,女工們一進來,便嚇得軟了腿的跪在地上。

    璃月目光犀利如冰,冷冷睨向眾人,厲聲道:“本宮問你們,剛才在浣衣局,是晴秀先惹雪兒,還是雪兒先惹晴秀,究竟誰欺負誰在先?”

    晴秀聽了璃月的話,一顆心嚇得吊起來,她焦急的睨了跪在地上的十名宮女,忙朝她們使眼色,希望她們能幫幫自己。

    這十名宮女裏,可有四、五名剛

    才是幫著她欺負雪兒的。

    哪曾想,跪在的女工立即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迴王後,奴婢們親眼所見,是晴秀欺負雪兒在先,雪兒正好好的洗衣裳,晴秀看不慣她,就一個勁的罵她。”

    “晴秀還打了雪兒姐,王後也看見了。浣衣局幾百名女工都可以作證:是晴秀利用太後寵她,囂張的說王後的不是,還說後宮是太後的,王後隻是個外姓人,總有一天要把王後趕出宮,讓王後卷鋪蓋走人。”

    女工們你一句我一句,個個都將矛頭對準晴秀,璃月聽罷,嘴角勾起一抹清洌的冷笑。

    要把她趕迴家,還要讓她卷鋪蓋走人?

    說這晴秀心眼多,卻很笨,不懂識時務。

    這話豈是能亂說的?

    “晴姑姑,你們聽見了沒?”璃月冷眼掃向臉色蒼白,額頭沁滿冷汗的晴姑姑。

    晴姑姑嚇得大汗淋漓,渾身發抖,糾結了半天,才軟軟的道:“王後,既然有浣衣工們作證,晴秀該罰。”

    她在這宮裏混得久,知道什麽人敢得罪,什麽人不敢。

    王後現在是猛虎發威,將蘊藏的力量顯露出來,她要是再與她作對,一定沒好下場。

    姐姐都認罪了,晴秀更是嚇得差點軟到地上,努了努嘴道:“求王後饒命,王後大仁大義,晴秀以後一定好好忠於王後,為王後做牛做馬。”

    “是嗎?現在知道錯了,可惜,本宮不稀罕。”璃月踱到晴姑姑麵前,沉眸睨向她,“沁陽王把金印交給本宮,就是希望本宮處理好後宮的事。你們這些小宮女,平時個個給本宮臉色看,真以為本宮那麽好惹?”

    “王後明鑒,奴婢們並無此心思。”後邊的宮女忙低頭在地上連連磕了三個響頭,這下被嚇怕了,以後誰還敢公然和王後作對。

    璃月目光微瞼,冷冷睨向晴姑姑,厲喝道:“姑姑,無規矩不成方圓,晴秀犯錯,該如何懲罰?”

    晴姑姑思索一下,晴秀犯了如此大不敬的罪,按律當斬都不過分。

    可是,晴秀是自己的親妹妹,她怎麽舍得將她往死路上逼。

    “迴王後,該掌嘴,掌到嘴巴爛掉為止。”晴姑姑心痛的說完,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如果不罰重點,王後一定會把晴秀斬了的。

    璃月微轉星眸,慢慢踱到座位上,玉手輕挑茶杯,不緊不慢的飲了口茶,淡淡道:“既

    然如此,就由晴姑姑掌嘴,來人,按住晴秀。”

    “是,王後。”王後真的發威了,兩名宮女忙過去將晴秀按住,個個皆誠惶誠恐的低著頭。

    晴姑姑咬牙可憐的看了眼王後,忍住眼裏的氤氳,慢慢走到晴秀麵前,揚起手,“啪”的一聲掌在晴秀嘴上。

    這一聲又重又響,打得晴秀嘴唇當即脫了皮,疼得她眯起雙眼,臉頰上的肉糾到一起,一張小唇不住的吸氣唿氣。

    好痛!

    “啪”的一聲,晴姑姑又是一掌,這一掌下去,晴秀的嘴都差點被打歪了,看得邊上的人都別過臉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原來惹到王後的下場這麽慘,以後她們再也不敢惹王後了。

    這簡直就是殺一儆百,十足的下馬威!

    晴姑姑在一旁掌嘴,璃月右手輕輕拂了拂茶杯蓋,目光似泓的看向眾人,“以後誰要像晴秀一樣蔑視本宮,本宮會讓她躺著出這宮門。你們在廣離宮當差,就必須忠於本宮,如果誰敢對本宮不忠,本宮會告訴你們死字怎麽寫。”

    眾宮女一聽,連連點頭臣服,顫抖的道:“奴婢們一定誓死忠於娘娘。”

    看到眾人顫抖的模樣,璃月這才收迴森寒的目光,看來,這次立威是真奏效了。

    無心趁機睨向眾人,冷聲道:“如有誰對娘娘不忠,我無心第一個宰了她。之前你們也看到,娘娘不是冷血無情的主子,那是某些人太過分,欺到娘娘頭上來。不願意留下伺侯娘娘的,全都收拾鋪蓋走,願意去伺侯誰就伺侯誰,願意留下服侍娘娘的,隻要你們和娘娘一條心,誓死效忠娘娘,娘娘是明事理、講道理的人,不會隨便懲罰任何一個丫頭。”

    眾人一心,心裏咚咚咚直打鼓。

    這個新來的娘娘平時雲淡風輕,很好相處,但為了維護自己的丫頭,又六親不認,可見是個講義氣,疼丫頭的娘娘。

    這年頭能遇到個和善和威嚴都不缺的娘娘,已經實屬少見。如果能跟著她,她們這輩子也值了。

    雖然開始都聽晴姑姑吩咐,個個平時也沒少給王後臉色看,如果換成翁主或者太後,她們敢這樣,早被處死了。

    雖然王後現在處罰晴秀的手段雷厲風行,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丫頭。願意為自己的丫頭出頭,這樣的王後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

    心裏不僅沒有半點不忿,反而對麵前光芒綻放的王後充滿敬意與喜歡。

    她們全都安靜跪在地上,大聲答道:“迴王後,奴婢們生是廣離宮的人,死是廣離宮的鬼,奴婢們以後一定誓死效忠王後,絕不離開。”

    而邊上晴姑姑仍在掌晴秀的嘴,想起剛才雪兒被打得慘兮兮的模樣,璃月緊緊捏住拳頭,冷聲吩咐:“大力的掌,不打爛不準停。”

    “是……王後。”晴姑姑嚇得腸子都悔青了,現在所有人都偏向王後那邊,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向王後臣服。

    大家雖然現在臣服,不過太後可不是好惹的,必要時太後發起威來,這堆小宮女又得偏向太後那邊。

    那她又該怎麽辦,究竟是臣服還是不臣服?

    看著如此淩厲的王後,站在無心後頭的酒兒、寧兒心裏早就緊了起來,寧兒的傷還有大半沒好,也是聽著宮女都得集合勉強拄拐杖出來。

    酒兒篡著皇上剛複迴來的消息,心裏竟然有些慶幸自己還沒將消息迴覆。

    打了足足兩刻鍾的時間,晴秀嘴巴已經被打得血流不止,破敗不堪,嘴不成嘴,人不像人,頭發淩亂的纏在一起,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大。

    璃月才冷喝一聲:“停止!”

    一聲停止,晴姑姑像得到釋放似的慢慢收迴手,而被宮女押著的晴秀,則痛得昏了過去。

    璃月目光如炬,冷然出聲:“沒有嘴了,看她以後如何嚼舌根。來人,把晴秀拖到浣衣局做女工,從三級宮女降至末級。”

    “降級!”眾人驚唿一聲,在這宮中,誰不是無時無刻想著升級,晴秀被打得這麽慘,現在又從三級降為末級,成了人下人中的人下人,以後日子可難過了。

    “晴秀一事,晴姑姑作為姐姐,管教不力,由一級宮女降為三級。”璃月再次出聲,驚得晴姑姑差點暈了下去。

    可知道,從三級爬到一級,花了她十年的時間,這十年,她打壓多少人,踩著多少人的屍骨爬上一級,沒想到,就因為這件小事,被降成三級。

    難道,她還要再花十年,再踩一堆人的骨血、費盡心機的爬上去麽?

    有這力,都沒這心了。

    夜夜活在設計與被設計中,真累。

    “本宮貼身侍婢雪兒、無心擢升為一級大宮女,以後廣離宮的事,由她倆主管。”

    雪兒、無心一聽,激動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小姐怕她們受人欺負,特意給她們升職了,小姐真好。

    “大膽王後,是不是連哀家也要降一級?”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眾人迴頭一看,隻見東方瑾兒、茵夢兩人扶著太後,由一堆小宮女簇擁而來,個個氣勢逼人,眉頭緊皺,臉上帶著濃濃的怒氣。

    璃月見太後進殿來,不急不徐,將手放在腰間拂了拂身,冷然道:“臣妾給母後請安。”

    太後瞪了快被拖出去的晴秀,目光森寒迫人,王後得了金印,她原本是已經想了個周密的計劃,等著私底下進行。

    沒想到,王後現在是打狗給主人看,完全不放她這個後宮之主放在眼裏。

    璃月不緊不慢的看向太後,老妖婆不來找她,她都會去找她,來得正好。

    手裏緊握金印,璃月淡淡掃了茵夢、東方瑾兒一眼,兩人一看見她手裏的金印,心裏攸地一驚。

    雖不服氣,還是朝她盈盈下拜,乖乖的行了個萬福禮。

    “茵夢(瑾兒)給王後請安,王後吉祥。”

    璃月慢慢將茶杯放到玉案上,看向一臉氣憤的太後,漠然道:

    “母後,你來得正好。廣離宮有個三等宮女叫晴秀,說是您跟前的大紅人,借著你的光謾罵臣妾,還打了臣妾的貼身侍婢雪兒。竟敢借母後的名義造謠生事,這不,臣妾剛才已經替您教訓了她,現在正要押去浣衣局做女工,母後看這事臣妾處理得對不對?”

    自稱“臣妾”,不是“兒媳”,這不擺明與太後疏離?

    太後原想來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沒想到一進來,就被王後將了一軍。

    聽璃月說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更是氣得太後緊咬下唇,滿臉的陰鬱之氣,“王後處置晴秀,有沒有真憑實據?”

    璃月抬眸看了下地上跪著的浣衣工,輕聲笑道:“母後,您問問她們不就知道了?”

    前是王後,後是太後,王後掌管後宮金印,在印鑒上來說比太後大。

    但太後是王的娘親,娘親總比媳婦大吧!而且太後手段狠辣,有權有勢,她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璃月右手輕輕敲了敲玉案,玉案發出咚咚咚的清脆聲,驚得地上的宮女又是一緊,這兩虎相爭,最終難做人的是她們啊!

    “大家別怪,太後又不吃人,隻要你們按實將晴秀中傷太後的話說出來,不僅立了大功,說不定還能得到太後的賞賜。”

    璃月臉上蕩起一抹清

    冷的笑,繼而看向太後,不冷不淡道:“母後是明事理的人,相信絕不會因為一個小丫頭怪罪這些宮女。母後大仁大義、心胸寬闊,一定會公正處理此事。”

    說完,又看向地上的浣衣工,轉而冷聲道:

    “有太後給你們撐腰,怕什麽?要是這樣說了實情,以後你們出了事,那就是有人心虛。如果王追問起此事來,依他的脾性,在宮裏耍小手段的女人要是被他查到,會如何處置?你們心裏明白。”

    這麽一說,地上的小女工們全都齊齊說道:

    “稟太後,今天一早晴秀就在浣衣局散步謠言。說她是太後跟前的紅人,想怎麽就怎麽,如果她惹了事,太後會跟她撐腰。”

    “她還說,我們這些小宮女沒資格進青鳳宮,隻有像她那種辦事得力的人才能見太後。”

    “晴秀說王後是外姓人,終有一天會被太後趕出宮去,太後才是宮裏最大的,王後什麽都不算。”

    “太後,一聽這話就知道晴秀在胡說八道,既然她是您的人,又怎麽會到處毀壞您的名聲,將您說得如此不堪,大家還以為你容不了王後。”

    “太後娘娘,晴秀該懲,雪兒姐沒惹她,她就用水潑她、用鞭子打她,還說……還說是您的主意,說一山不容二虎。隻有對付了王後的人,太後能穩坐沁陽後宮。”

    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見這個開了頭,另外的也跟著附和起來。

    太後一聽此言,立即胸悶氣短起來,這種話,擺明就把她推上風口浪尖,這一下子她就成了個善妒的女人。

    諒王後也不敢編擺這麽段故事造謠,這就說明,晴秀那丫頭平時跟自己太囂張,不知道收斂,派她辦點小事就得意忘形,這種是死有餘辜。

    原本想抓王後的把柄,誰曾想差點就被她抓住把柄,她冷眼睨向晴秀,厲聲喝道:“大膽晴秀,哀家平時念你辦事勤快,把許多小事交給你辦。沒想到你竟然恃寵生嬌,不把哀家放在眼裏,簡直死有餘辜!”

    還挺狠的!

    璃月眉眼微轉,一臉的淡漠突然化為冰冷,目光森寒的看向晴秀,冷聲道:“一個三級宮女,竟造這種大逆不道的言,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娘娘。你眼裏還有沒有本宮,有沒有太後,有沒有沁陽王,有沒有皇上?難道你想反了不成?”

    一句反了,聽得在場人肅穆起敬,嚇得宮女們抖三抖,連一向鎮定自若的太後,眼底也攸地閃過一抹冷光,瞬即恢複如

    常。

    這個女人竟敢給她下馬威,利用驚羽和皇上來壓自己,不得不說,她很聰明,懂得利用有利的時機替自己謀後盾。

    可是,她越是這樣,她越想盡早除掉她。

    璃月怎麽可能看不懂妖後的心思,無論她惹不惹這妖後,妖後都會想方設法除掉自己。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把她鬥得死死的。

    雙眸繼續透著冰冷的寒光,那寒光冷洌逼人,看得茵夢她們有些不解了。

    麵前這個冰冷威嚴的王後,還真讓她們看不出來。

    原以為她隻有機靈和聰慧,沒想到還能如此沉穩,頗有大家風範。

    王後越是沉穩,她們越是做不到淡定,心裏狠狠的詛咒著,麵上則不慍不火,微轉眼瞼陪在太後身邊。

    璃月麵目冷清,雙眸冰冷似雪,不驕不躁的站在原地,將目光轉向太後,冷啟朱唇: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些話是太後教的,嚴重侮辱了太後的人格。太後得行、品貌哪樣不是一等一的端莊,太後,您說該如何處置,臣妾聽您的。”

    太後穩穩閉眼,深吸一口氣,宮女們將晴秀說的那些話一一列了出來,王後又將王兒、皇上抬出來。

    她現在騎虎難下,心裏氣得要命,巴不得殺了那個女人。

    若是以前,她可以不顧別人的阻攔先斬後奏。

    可是現在,人家手裏的權,殿裏殿外都是精兵良銳,她要是敢輕舉妄動,最終吃虧的會是自己。

    看來,她得另想辦法才行。

    要對付這些侍衛也不難,隻要她調更多的侍衛,或者找些高手,除掉王後並非難事。

    可是,眼下這一步讓她顏麵失盡,在後宮多年凝聚的威信毀於一旦,讓她十分憤懣。

    冷冷的,太後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既然證據確鑿,還發配什麽浣衣局,直接拖下去杖斃!”

    “啊!太後饒命,饒命啊!”晴秀看著無情冷血的太後,不停的搖頭,再搖頭。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忠心多年的主子,比王後還狠。

    王後最多罰她去浣衣局,這太後卻開口就要她的命,難道她多年的忠心都是假的麽?

    “姐姐,你要小心,誰是你該跟的主子,你以後一定要心裏有數。秀秀先走一步,姐姐你一定要注意!”

    事已至此,她逃也

    逃不掉,隻能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給自己的姐姐以警告。

    她不敢明目張膽的提太後,如果提出來,隻會害了姐姐。

    晴姑姑一麵落淚,身子一麵軟軟的匍匐在地,真的是打落牙齒往肚吞,這全是她們自找的。

    早知道,無論服侍誰,都不要那麽囂張。

    現在妹妹成了王後的開刀菜,又得罪了權勢滔天的太後,那是必死不可的。

    她好心寒,跟了太後這麽多年,沒想到就為了自己的一點麵子,她就毫不留情的下令杖斃!

    這個太後,陰險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忍住內心的悲憤,她隻得看著侍衛們將晴秀給拖出去。

    在臨拖到正殿門口時,突然,晴秀也不知哪裏來的力量,憤怒的推開身邊的侍衛,目光幽深的盯著晴姑姑,朝她哭著道:“姐姐,反正我都是一死,你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她眼眸微轉,目光變得哀怨冷清,看著殿中的白玉柱子,“啪”的一頭撞了上去。

    頓時,撞子上鮮血飛濺,晴秀撞得滿頭汙血,蹬大眼睛幽幽倒在地上。

    無心見狀,忙吩咐侍衛們趕緊把晴秀抬出去,別讓她死在廣離宮,不吉利。

    晴秀這一撞,把璃月都驚倒了。

    晴秀這樣的舉動,是在怨世界的不公平,還是想叫姐姐替她報仇?

    在廣離宮時還微微有點氣,一被侍衛拖到宮外,快經過青鳳宮時,突然,拖著的女人漸漸斷了氣,眼睛瞪得老大,死也不瞑目。

    眾侍衛一看晴秀死在青鳳宮跟前,忙將她朝宮道拖去。

    廣離宮裏,侍衛們迴來稟報,說晴秀死在青鳳宮前,還死不瞑目時,嚇得太後心裏陡地一驚,身子都差點沒站穩。

    這晴秀死了都不放過她,將陰魂散在青鳳宮,夜裏會不會去找她?

    哼!她怕什麽,這麽多年栽在她手裏的人命多如牛毛,還怕一個小小的晴秀不成?

    等穩下身心,她氣憤的瞪了璃月一眼,盛怒拂袖道:“王後你做得實在是好,擺駕迴宮。”

    說完,太後氣唿唿的領著眾人離開廣離宮,這件事才算暫時收場。

    看到太後碰了一臉鼻,璃月目光深沉,一一掃過在場宮女。

    無心、雪兒心深深唿了口氣,終於將太後那尊妖神趕走,有她在的地方,都沒一點她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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