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就喜歡看你害怕的樣子。”

    男子冰冷說完,攸地將蘊藏鋒芒的寶劍收迴,璃月額頭的紅蓋頭也軟軟榻了下來,將她精致如玉的臉龐遮住。

    他就喜歡看她害怕的樣子?

    好啊!沁驚羽,我等著,我也喜歡看你被針紮而痛苦的模樣。

    男子收迴寶劍,那花轎的轎簾也如珠般雙垂下。

    接著,沁驚羽在前邊領頭,策馬位置稍沁驚鴻前一騎,後邊的花轎陸陸續續跟上。

    又走了約摸一盞茶的時候,璃月突然聽到一陣隱約歡快的絲竹聲,不過,氣氛十分沉重,除了管弦絲竹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這是大婚,氣氛應該像大街那麽歡快才是,怎麽一快到王宮,便變得有些沉重。

    漸漸的,絲竹聲越來越響,璃月透過轎簾鏠,看見外麵一覽無餘的景色。

    隻見宮道兩邊是寬闊綠幽幽的草坪,有些像現代的高爾夫球場。

    草坪中間夾著的寬闊大宮道,便是出入沁陽王宮的主幹道,左右有些外國賓客正魚貫而入,一看到花轎駛過來,賓客們忙駐足觀望,安靜停到一側。

    畢竟,誰又搶得了這聲勢浩大的花轎的風頭。

    “沁陽王、王後駕到,所有人行禮。”

    太監一聲高唱,邊上來參加婚宴的達官貴人忙朝駿馬上的男子鞠躬。

    接著,太監開始大聲高唿:“沁陽王與王後乃天作之合,緣訂三生,今日終於珠聯璧合,鳳凰於飛,祝王和王後今後婚姻美滿,永浴愛河。”

    接著,花轎又行了一個寬大的拐角口,璃月才瞧見,對麵站著黑壓壓的一片人,所有人都淡然直立,不見多少喧嘩聲傳來,氣氛還真有些壓抑。

    那由紫晶玉鑲成的城門,高大威武,晶瑩漂亮,折射出刺眼誘人的光芒,看得璃月趕緊將轎簾最小的鏠給合上。

    光是城門都價值萬金,大氣豪華,可見裏內部的奢華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新郎與新娘佳偶天成,今日喜結良緣,恭祝新郎新娘白頭偕老,早生貴子,百年好合,永結連理。”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祝新郎新娘生生世世相親相愛,婚姻美滿,永遠幸福。”

    吉祥話此起彼伏在耳邊響起,不一會兒,花轎緩緩在宮門口停下。

    花轎一停下,兩名宮女忙將早已準備好的

    大紅卷綢展開,從轎子處一直延伸到宮殿內。

    “參見沁陽王。”

    所有人均朝沁驚羽行禮,沁驚羽犀利的紫眸淡淡掠過眾人,淡然道:“各位卿家不必多禮。”

    接著,太後被眾人簇擁著站在高台處,而平時幫助她管理後宮事務的昭郡王妃綺玉帶領妯娌們捧著一盞香燈上前。

    香燈擺好,意寓吉祥,眾王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目光移到轎門處,個個臉上均是探究和複雜的神色。

    沒有一個妃子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就連平時文雅嫻秀的綺玉,臉上也是麵無波瀾,隻是恭敬的端視著前方,不言不語,不笑不怒。

    花轎一停下,鑼鼓聲又轟轟烈烈的響了起來,等鞭炮放完,鑼鼓聲漸漸停下,取而代之是優美的古箏曲調。

    隨行的昊雲小太監將白色拂塵扛到肩上,在經過沁驚羽同意之後,將手中聖旨展開,大聲念道:“聖旨到,眾人接旨。”

    說完,眾人便微微拂了拂禮,級別低的自然是下跪,地位高的隻需要行禮即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沁陽諸侯王沁驚羽年輕有力、穩重優秀、儒雅翩翩,實為人中之龍,驚世天才,太妃與朕躬聞之甚悅,當擇賢女以配。特將昊雲正二品戶部尚書南宮立之女南宮璃月賜給沁陽王為王後。南宮璃月賢淑大方、品貌出從、溫良敦厚,又待字閨中,與沁陽王堪稱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今日是兩位新人的大婚之日,朕祝他們婚姻幸福,生活美滿,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謝皇上。”以太後為首,所有人恭敬謝恩。

    太監將聖旨拿到卷好,寐生忙過來接了下去,太監完成任務,便隨宮女退到邊上。

    這時,晴姑姑、虹姑姑早已換發一襲淡粉色盛裝,淡掃蛾眉,輕點紅妝。

    晴姑姑淡然佇立在花轎麵前,後邊的人自動將花轎傾斜,裏麵的璃月立即穩住轎杆,生怕一不小心滑下去出糗。

    “新郎搭躬。王,請走到花轎前麵來。”晴姑姑恭敬喊完,駿馬上的男子才一個輕靈飄逸落下,桀驁不馴的走到花轎麵前,雙瞳如翦水,比女人的眼睛還漂亮。

    “新郎踢轎門。”晴姑姑輕聲喊道。

    沁驚羽頭上旒冕上的玉珠簌簌作響,倨傲有力的下巴如雕刻過那般精美,九串玉珠正好蓋到鼻梁下方,露出他殷紅漂

    亮、不薄不厚的朱唇。

    他目光犀利深邃,穩重冷然,星眸裏似蘊有萬千寒潭,令人不寒而栗。

    渾身上下罩著一股肅然的殺氣,慢慢走到轎前,突然下馬威似的朝轎門輕踢一腳。

    轎內的璃月聽到聲音,連忙按娘親囑咐的馬上應戰,抬起右腳還踢轎門一腳。

    不過她的力道沒沁驚羽的大,聲音自然也沒他大。

    出門前娘親告訴過她,互踢轎門是用一種特殊的語言向眾人宣稱:日後男不懼內,女不示弱。

    “新郎上前,牽新娘下轎。”

    璃月穩穩坐定,隻見轎簾被宮女們從兩邊掀開,將裏麵盛裝扮扮的新娘子露了出來。

    轎簾一掀開,所有人都屏神凝氣的看著裏麵,隻見新娘身上的五彩飛鳳霞衣外罩了一層淡淡的輕紗,霞衣上的鳳凰栩栩如生,大氣瑰麗。

    新娘頭上的紅蓋頭翩然漂亮,一頭烏黑的秀發軟軟蕩在胸前,幾縷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兩隻白皙的玉手互相交織在一起,規矩坐定,不驚不喜,端麗冠絕。

    如火的嫁衣紅得刺目,如潑墨的朝霞映雪,玉手細膩如脂,如粉光若膩。腰細如水蛇,不盈一握,肌理細膩骨肉鈞勻,羅帷綺箔脂粉淡香。

    腰上是一條漂亮寬大的紅綢絲帶,絲帶上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玉手上戴著朱紅的珊瑚鏈和紅玉鐲,頸間是一圈秀麗的金色瓔珞。

    白的如雪,紅的似火,帶著懾人的鮮豔。

    臂上拖著丈許來長的紅色輕紗,輕紗上繡著朵朵暗紋的雪梅和海棠,看得外麵的人都不由得在心裏驚歎一聲。

    果然是昊雲第一美人,身段婀娜,還沒見臉,已美得羨煞眾人。

    新娘身側的四名宮女也是沉穩不迫,全都像是訓練過的人,隻有一名嬌俏可愛的丫頭目光有些閃爍,眼裏氤氳出害怕的霧氣來。

    邊上的青郡王妃茵夢好奇的看著裏麵的新娘,突然走上前想掀開新娘的蓋頭,看看美不美。

    這時,太後忙瞪了她一眼,冷聲道:“新娘子豈是你們能先見的?”

    茵夢收迴手,穩穩退到太後後邊,眼底是一縷淺淺的不屑,心裏暗忖道:誰說她想看了,什麽美人她沒見過,這第一美人有什麽了不起,送給她看她還不屑看。

    她也是堂堂正王妃,正規大富人家的子女,又是嫡女出身,可比這個庶出的小姐好太多。

    而且聽說,這庶出小姐無德無才,以前是個傻子,又被昊雲宣王退過婚。

    如此不堪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方法讓皇帝為她賜婚的,竟然能嫁給她們誓死不娶的王。

    璃月正萬分驚愕,不知道沁驚羽何時牽她出去。

    突然,一隻漂亮的玉手伸到自己麵前,同時響起一陣清冷的聲音:“娘子請下轎。”

    璃月深吸一口氣,將右手輕輕搭在男子的大掌上,一搭上去,男子大掌便緊緊將她篡住,篡得很緊,如果她想抽,是抽不出來的。

    感受到對麵那股灼熱的視線,璃月不動聲色,由著男子牽下轎簾。

    一站到紅綢上,邊上便傳來一陣驚歎聲,果然是第一美人,優雅沉穩的站立在沁陽王身側,竟有絲郎才女貌的相襯味道。

    璃月隱隱能聞到沁驚羽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涼意,令她心裏一陣痙攣。

    終於,是要嫁人了,而且嫁了個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男人。

    她的手很暖,有淡淡的溫度,而他的卻很冰涼,涼得讓她膽寒。

    這個男人太危險,她惹不起,暫時隻好隱忍,將自己的滿腹不願隱藏在心底,先看看情況再說。

    “吉時到,新郎新娘至飛羽殿拜堂成親。”

    虹姑姑和晴姑姑共同喊完,沁驚羽俊削挺拔的身子昂然挺立,右手握緊璃月的小手,牽著她踩上紅綢慢慢步入宮門。

    後麵是太後、親王、王妃、郡王、郡王妃、翁主等皇親國戚,隨後便是沁陽由大到上排列有官職的臣下。

    前來參加婚宴的和國使臣此刻正聚集在遠處高台處,遠遠眺望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墨曜目光始終溫潤的看著前方,淡雅如仙,似神明降世,不怒不慍,修養極高。

    那些來參加婚宴的各國公主、郡主等目光全都往他身上瞟,個個含情脈脈,暗送秋波,可惜人家沒一點興趣。

    兩隻漂亮的玉手牽在一起,膚若凝脂,手上透著淡淡的瑩光。

    一路上,璃月能感受到這詭譎巍峨的帝宮有多麽的奢華和高大,四周彌漫著淡淡的瓊花香,花香沁人心脾,很是好聞。

    沁驚羽似乎獨愛白色瓊花,隻要與他有關的地方,都有簌簌飄落的四季瓊花。

    走著走著,璃月忽然輕輕扯了扯自己的手,因為沁驚羽捏得太緊,她的手

    有些酸疼。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捏得那麽緊,像想篡住她不讓她飛走是的。

    男子感受到女子的異動,將大掌微微鬆了鬆,又將她的手篡緊,冷冷的音調清靈空絕,“王後,孤王不介意在外人麵前做做戲,希望你能乖乖配合,不要有一絲一毫想逃離孤王的想法。”

    他的聲音很是好聽,邪魅中透著淡淡的疏離,如清潤落地的玉珠,激起心靈一片漣漪。

    做戲?她最拿手,希望他能挺住才是。

    她現在鬥不過他,他不僅武藝高強,還是整個沁陽國的王,身邊到處是忠誠的侍衛。

    她隻會靠穴位紮兩針,無權無勢,目前在他麵前還得裝小綿羊,不然,她要如何在這裏生存?

    她現在該做的就是鞏固自己的實力,使自己慢慢變得強大起來,等到自己能靠雙足屹立在大地上的那天,再收拾他不遲。

    璃月昂首挺胸,從容不迫的道:“臣妾自當謹遵夫命。”

    今天這麽老實?沁驚羽眼裏閃過一抹驚愕。

    如果是平時,他這麽說她,她應該早用銀針紮他才是了。

    不過,這裏是他的地盤,她如此冰雪聰明,怎會不知惹惱他的後果。

    穿過百花綻放、爭奇鬥妍的禦花園,麵前便是一群巍然而立、重簷九脊頂的龐大宮殿,宮殿飛簷交錯,琉璃瓦蓋頂,猶如渡上了層層金紗。

    宮殿走廊上立著高大白皙的漢白玉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巨龍,一條在上,一條在下。鱗爪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似的。

    巨龍盤繞升騰,騰雲駕霧,向中間遊去;中間有一顆寶珠,圍繞著一些火焰,這是二龍戲珠。

    四周立著精致的亭台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假山、戲台、玉玲瓏等園林穿插其中,美不勝收,令人流連忘返。

    穿過了重重宮厥,邁上九重白玉石階,麵前便是金碧輝煌的飛羽殿。殿高四丈餘長,四周的飛簷上掛有金黃色的銅鈴,微風拂過,銅鈴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鐺聲。

    走到飛羽殿,新郎新娘站在大殿中央,太後則被請坐到最上方的主位上。

    太後臉色微慍,目光沉著冷靜,一雙玉手輕輕交織在一起,犀利的看著大殿上的兩人。

    “賓客各就各位,馬上進行拜堂儀式。”

    負責婚禮事宜的通讚才喊完,王親國戚們全都按輩分在邊

    上坐定。

    因為新郎是沁陽最大的王,他和新娘子一會隻需拜太後即可,如果是尋常百姓家,所有大姑大嬸都得去拜一遭。

    “新郎新娘就位。”

    璃月不懂怎麽就位,虹姑姑將她移來和沁驚羽站成一排,便笑意盈盈的退至一旁。

    “新郎新娘給先王進香。”

    通讚喊完,璃月接過虹姑姑早已備好的香,巋然站在原地。

    “跪,獻香。”

    看著沁驚羽先跪了下去,璃月急忙跟上去。

    因為先祖南宮蘊的關係,她在昊雲國都沒跪過皇帝,如今來了沁陽,就得隨沁陽的規矩。丈夫給先王跪拜,她也隻得誠心的跟著跪。

    這是不是就應了出嫁出夫那句鬼話?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終於跪完,叩完首,上完香,璃月才被一幹宮女給扶了起來。

    “新郎新娘站好位,開始行三拜之禮。”

    通讚看兩位新人已經站好位,臉上頗有些得意,他此生能給沁陽王做通讚司儀,死而無撼了。

    而且,可以正大光明的吩咐沁陽王行禮和跪拜,心裏的優越感勝過眾人。

    “一拜天地,一團和氣。”

    璃月由宮女扶著,微微頷首拜畢,與沁驚羽一同站立。

    “二拜高堂,金玉滿堂。”

    兩人朝先王和王後的靈位盈盈下拜。

    “三拜太後,福壽安康。”

    這次兩人被請到太後麵前,太後臉上本來陰晴不定,不過看著這麽多賓客在場,臉上綻出一抹怪異的冷笑。

    沁驚羽紫瞳裏流光瀲灩,眼裏蘊藏著濃濃的殺氣。

    他從來沒當麵前這個老女人是自己的高堂,他真正的生母才是他該崇敬的人。他淡淡垂眸,微微點了下頭,示意拜畢。

    而身側的璃月,則被宮女們壓著作了個大躬身,幸好有人按住她的紅蓋頭,否則她的蓋頭就掉下去。

    兩人頭上的金冠均發出細碎的碰撞聲,聲音清脆悅耳,猶餘音繞梁。

    太後身側的東方瑾兒眼瞳裏氤氳著濃濃的霧氣,她不敢眨眼睛,怕輕輕一眨,傷痛的淚珠便會滾落下來。

    她深愛了多年的表哥,現在正和別人成親,她還得在邊上陪笑。這對她來說,是多麽的殘忍?

    沁驚雅

    總慫恿她向表哥表白,可她哪裏知道,她在小時候就向表哥說過,她喜歡他。

    可是,迎來的是表哥蔑視以及不屑的眼神,還有那傷人的話語。

    從此,她再也不敢對表哥提及喜歡二字。

    心裏狠狠揪在一起,猶如萬蚊啃噬,她真想衝到新娘子麵前質問她為什麽別人不嫁,偏偏要嫁她的表哥?

    原以為表哥這輩子不會娶別的女人,沒想到,他突然的娶了,而且還是個所有人敵視的女人。

    “夫妻對拜,相親相愛。”不是一般人家的婚宴,所以送入洞房那步要放到宮宴之後。

    夫妻對拜的時候,璃月已經有些累了,她迷惘的任由宮女扶著,和沁驚羽一一拜完。

    “禮成,恭喜新郎新娘結成夫妻。”

    通讚終於喊完,笑著喝了口茶,繼續道:“請新郎挑蓋頭。”

    通讚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均移到沁驚羽身上,他淡然佇立,並沒有手玉如意去挑璃月的蓋頭。

    而是“咻”的一聲拔出腰間朱紅寶劍,寶劍折射出銳利的精芒,削鐵如泥,透著冷冷的寒光。

    璃月心裏低咒一聲,他在給她下馬威?

    應該不會,沁驚羽不是這種人,他也沒必要這麽做。

    嗜人的寒光從太後眼前一掠而過,沁驚羽輕舉寶劍,玉手在劍上輕輕比了比,攸地將寶劍刺向太後方向,嚇得太後往後縮了縮,身子也瞬間抖了三抖。

    “王兒,你做什麽?”太後嚇得滿臉驚愕,身側向著她的瑞親王、景親王和一幹老臣心裏攸地一急,臉上均有了慍色。

    而一派新臣、年紀較輕的將軍、尚書等人,則一臉得意,可以看得出,他們是支持沁陽王的。

    果然是老妖婆,如果不是靠一副絕色之姿勾引男人,她會有那麽多人擁戴?

    沁驚羽早在太後驚叫的聲音中收迴寶劍,冷笑道:“母後不用擔憂,這寶劍戾氣太重,兒臣剛才沒控製住。”

    說完,他瀟灑的將寶劍轉了轉,利落的輕挑璃月頭上的蓋頭,太後和一幹心腹才鬆了口氣,不過個個心裏都氣得發狂。

    這老妖婆勢力的確不小。

    翩然的紅蓋頭被寶劍輕輕挑開,蓋頭下是一張鎮定自若的臉。

    如果是別人,早被嚇軟了吧。

    此刻,所有人眼裏都是濃濃的驚異。

    隻見女子

    淡然佇立原地,一雙美眸如清泓般清澈動人,似乎能看透一切。瑩白的十指纖纖,淡然交織在胸前。

    目光平視前方,目不斜視,膚如凝脂,白嫩得能擠出水來。腰素柳素,那細腰不盈一握。三千烏黑澤亮的青絲微微拂動,直鋪整個優美的背部,直垂至腰部。

    頭上的金冠和沁驚羽的正好是一對,上麵垂墜著細碎的流蘇,顯得耀眼華麗,優雅莊重。

    頸間一條朱紅色的寶石項鏈,襯得她鎖骨清洌,手上的朱紅玉鐲和紅珊瑚如幽暗叢生的蔓珠沙華,神情淡漠,美目流轉,淡雅若不食人間的仙子一般,絢爛飄渺,令人移不開眼。

    “新娘子真漂亮。”通讚親切的誇了一句,然後扯著嗓子喊道:“新娘子敬媳婦茶。”

    才說完,晴姑姑就將一盤才倒好的茶端了過來,輕聲道:“王後,請。”

    璃月目光微轉,悄悄瞟了瞟一眾人,發現好幾個輩份比她大的都安然坐在太後下首,難不成她每個人都要敬?

    聽娘親說,她是王後,地位比那些王妃大,隻需要敬太後即可。

    先敬茶再說,反正有晴姑姑她們指示。

    璃月端起一隻白玉杯子,手心立即感到一股燙熱,好燙,她們是不是想燙壞她的手?

    可是茶已經端到手裏,她不可能將它放下去說燙不端,更不可以打翻茶杯。

    不然,這太後不治她罪才怪。

    感覺到那茶的熱氣和璃月額頭沁出的冷汗,沁驚羽緩緩伸出手,將她手裏的茶杯端了過來,眼神淡漠無比。

    左手端過茶杯,沁驚羽稍一運內氣,茶杯就攸地冷了下來。

    “娘子,孤王陪你給母後敬茶。”沁驚羽說完,右手一把牽起璃月,簌簌走到太後麵前。

    此刻的太後,臉色已經由晴轉陰,邊上的一幹人等更是忌妒惱恨的盯著璃月,好像這個外來人分了她們什麽好處似的。

    兩人走到太後麵前,沁驚羽現將茶杯遞給璃月,繼而緘默不言。

    璃月開始還擔憂,這茶杯不燙嗎?他就這麽接了過去。

    可是當茶杯迴到自己手裏,她才感受到杯子的冰冷,茶杯怎麽由沁驚羽一拿,溫度就變正常了。

    “新娘向太後敬第一杯媳婦茶,祝家庭和睦,家和萬事興。”

    通讚一喊完,璃月便心心移步,步履優雅大方,沉穩淡然,一步步朝太後走去。

    就快要走到太後跟前,璃月正端著茶欲請安時,突然,不知哪裏來的一隻黑腳,一腳給她絆了過去。

    這麽一絆,毫無防備的璃月身子往後一傾,手中的茶杯也迅速滑落,就在眾人以為茶杯會摔碎,會出大事時。

    一雙漂亮的玉手迅速伸了過去,身子也跟著輕移,在茶杯落地前,穩穩將茶給端住,玉手一直向前伸著,目光陰戾冰冷、邪魅嗜人。

    璃月的後腰也被他輕輕攔住,才沒有倒在地上。

    不過,她的腳踝處好疼。

    “王好厲害,好身手。”邊上向著沁驚羽的一派青年才俊見此情形,忙朝他豎起大拇指,誇讚起來。

    待沁驚羽扶璃月站定,才又將那杯茶遞給她。

    璃月慌亂整理一下,心底暗暗咬著牙。

    該死的,剛才是誰絆的她?

    她用餘光瞟了瞟眾人,發現青郡王妃茵夢離自己最近,而且茵夢臉上還隱隱有絲得意。

    雖然茵夢裝得跟沒似事的,不過她從茵夢眼角那一絲得意捕捉到了,剛才那腳就是她絆的。

    敢絆她,很好。

    她暫時忍著,等有機會,一定好好修理修理這個茵夢,並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剛才隻是虛驚一場,新娘子給太後敬茶請安。”通讚見事無大礙,又見太後臉色陰晴不定,忙喊道。

    璃月這次極為小心的走上前,餘光也偷偷朝地下瞄去,待走到太後跟前,發現安然無事。

    心裏暗忖,這裏的人真精明,做了第一次,絕不會在同一時間做第二次,給別人以迴“禮”的機會。

    如果是柳芊芊之流,可能就傻傻的要絆她第二腳,讓她繼續出糗,然後讓她有機會反擊迴去。

    “璃月給太後請安,祝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後請。”

    璃月拜完禮畢,將茶遞到太後麵前。

    太後眉梢一抬,瞳孔陰森黝黑,臉上是一片淡漠不屑的神色,不伸手過去接。

    而太後邊上,親王、親王妃、郡王、郡王妃們,哪個臉上都沒好臉色。

    就連沁驚羽,也是一臉淡漠的站在自己身側,雖然她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敵意,可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奇怪了。

    剛才來幫了她,如今又漠然站在原地,不給她解圍。

    太後身側的東方瑾兒,從新娘子進來開始,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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