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者就是大校長,出了怎麽大的事情,他難疚其責,連縣委都震驚了,說這是建縣以來發生的最惡劣的群毆事件,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事件的起因竟然是因為一個小雞雞。沒有辦法大校長隻好下台,從教委調過來一個副局為一把。李哲和高二那小子當然是開除了,因為那小子是農村的,李哲他爸還負責了大部分人的醫藥費,其餘的都是學校負責的。李哲也醫院躺了好幾天,不過鑒於他爸的良好表現,教委同意李哲在十中報考。看來金錢的力量比什麽都大,那時候李哲他爸是我們縣最有名的酒精廠廠長。不過因為法不責眾,其餘閑雜人等免於處分,王光總算是躲過了一劫。

    事件的處理已經結束了,李哲的座位是空的,他被開除了。王光來上學的那個周六下午,李哲來了,請大家吃飯,他們班大部分男生還有十幾個高三和李哲關係不錯的學生都去了。

    他是來表示感謝的,因為哪天的仗是為他打的。李哲那酒量不好,一會兒就有點高了,話也開始多了。但他沒有一點悲傷的感覺,因為終於可以不用來上學了,同時也告訴他們高考沒問題,他一樣可以參加,他爸已經弄好了,在十中報考,還舉杯說咱們大學見。

    那天王光剛開始不敢多喝,傷還沒有好呢。因為清醒,他就笑著看他們因為高考的壓力鬧心耍酒瘋,看著看著自己的心也不好受了。是呀,他們這些人學習本來就不好,所以高考對他們來說是希望渺茫的,他們的前途在那裏?

    李哲忽然到他麵前,拉著他的手說:“六哥你不夠意思,我請客你不給我麵子,你今天酒喝的太少。”

    王光和他解釋:“我這不傷沒好嗎!”

    李哲忽然抱著他放聲大哭,嘴裏說道:“六哥,我對不起你,因為我,把你的腦袋都打開瓢了。”弄的王光不知道怎麽的才好。

    “對了,你的醫藥費……我還沒有給你呢……”他是真的有點多了,說著還從褲兜掏錢要給王光,王光一推把錢都弄散到地上了,大夥就幫著他揀,還真不少,有一千多。

    有人開他玩笑:“李哲你小子現在怎麽成富翁了。”

    “我爸說了,我終於幹了件象爺們的事,以後錢隨便花,願意他媽幹什麽就幹什麽。” 他又開始放聲大笑,笑聲透著淒涼。

    李哲繼續糾纏王光:“六哥,來,為了我象個爺們幹杯,六哥,你這點麵都不給……”

    王光被他折磨夠戧,隻好笑著罵道:“去你媽的,我喝還不行嗎?”

    完了他也不管什麽傷不傷的了,有人來碰他就喝,沒人來碰了他就開始找人碰,最後連個能和他碰杯的人都沒有了,要不就是先走了,要不就是喝倒了,舉坐皆醉,唯吾獨醒,他又給自己的杯子滿上,對著杯盤狼藉的酒桌罵道:“為了他媽的高考,幹杯!”

    第二天是王光和趙瑩約會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昨天的酒喝的太多,王光現在的頭還有點痛,但為了愛情一切都得克服。匆匆趕到約會的北大橋小樹林,趙瑩應該等了很久,但她是不會因為這個埋怨王光的,她習慣等王光。看著她凍的那樣,王光就心疼了,解開外衣讓她用手環著自己的腰,用半大衣把她包起來。趙瑩幸福的把臉貼在他的胸前。

    王光問她:“最近想我嗎?”

    趙瑩閉著眼睛迴答:“想!”

    王光命令她:“吻我。”

    趙瑩抬起頭,也不睜眼睛,努力的向上找尋王光的嘴唇。王光一口咬住她的嘴,他們就開始了無盡無休的吮吸,王光抽出一隻手從她的衣服底下想上探。好久以後,趙瑩忽然幽怨的說:“你怎麽一點也不為我著想呀!”

    王光不由一愣,正在不停揉搓的手也停止了,他詫異的問她:“怎麽了?”

    趙瑩不無擔心的說:“我和你在一起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就象個火藥桶,隨時都可能爆炸。”

    “你什麽意思?”王光不明白她什麽意思,就把手抽出來把她轉過來,讓她麵對著自己說話。

    趙瑩忽然有些緊張,抱緊王光說:“真的,我很害怕,你從來都不聽我的話,我很擔心,擔心有一天忽然失去你。”

    “還在為那次打架的事情擔心,已經過去了。”王光以為是因為那次打架呢。

    趙瑩哀怨的說:“不是的,我們這麽久,你真正替我想過嗎?你知道我需要什麽嗎?你想過我們的將來”

    王光一下子就愣了,這他還真不知道,他連自己的將來都懶的想,那有心思去想這些東西,將來,將來的事情誰知道,現在就去想,多累呀,他是那種今天高興不管明天的人。他玩世不恭的說:“我沒有想過,那太遙遠了。”

    她惱怒的在我後背用拳捶打著,恨鐵不成剛的說:“你總是這樣,跟沒有心似的。什麽時候你才能長大呀!”

    “長大,做什麽,為什麽要長大?我才不長大那,到時候我和我兒子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多美呀,啊,啊……”

    王光正那胡咧咧呢,趙瑩使勁的掐了他一下說:“你就是我的克星,本來想和你好好談談,要再不聽我話,我就和你分手的。”

    王光有些不高興了,就問她:“那現在呢?”

    她無奈的說:“我根本離不開你,所以隻好放棄了這個念頭,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什麽呀?”

    趙瑩的話沒有讓王光感到絲毫的安慰,反倒使他的心情沉重了,他不得不去思考他和趙瑩之間的事情,他不禁問自己:你和趙瑩會有結果嗎?

    日子太快了,馬上進入了臘月,又快要過年了。高三直到的臘月二十二才放假,弄的王光和趙瑩連溫存的機會都沒有,因為第二天就是小年。趙瑩是從來不會在晚上出來了,這是她大姐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說實話,王光都怕放假了,這和見不到趙瑩沒有太大關係,關鍵的是沒有了那份喧鬧,很孤獨。還好有李裏,這個假期不是很寂寞,總還有個人能說會話。她現在就是王光的開心果,王光沒事就拿她開涮,偶爾還在她那圓圓的小臉上親昵的捏上一下,她也不會生氣。

    過了年開學以後不到一個月,學校就開始放羊了。所有的課程都複習完畢,下麵進入自由發揮時間。老師們基本已經不再發表長篇大論了,都是由學生自由支配時間了。王光卻感到鬱悶:我十八了,我成人了,我是公民了,他真想對著街上所有的人大喊,發泄一下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淤積的鬱悶。但是他沒有敢,怕他們以為自己不正常,把他送精神病院去。

    最後一次摸底王光的成績依然不夠理想,趙瑩很是為他擔心,他告訴趙瑩讓她放心,考不上他就去到考上的學校去撿垃圾,絕對不會離開她。她對於我這時候還能開玩笑給予極大的鄙視,當然王光是不會在意的。

    當然,這是瞞不住家裏的,因為有李裏那個小壞蛋,是她告的密,不過現在王光已經對她的這種行為不嫉恨了,因為她是妹妹,因為她是真心的關心自己,因為……王光也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麽,反正無論她做什麽王光都能接受,況且她什麽也沒做呢。

    出乎意料的是老頭子並沒有生氣,沒有辦法,誰讓是自己兒子呢。最後老頭子招集了除了老姐以外的家族所有成員,開了一次擴大會議,重點研究王光同誌的前途問題。會上當然要對王光這幾年的行為進行口誅筆墨,最後得出結論,腳上的泡自己走的。王光當即表示認罪伏法,願意接受黨國的懲罰。對於他能夠勇敢的承認錯誤,而沒有象以前一樣沒理辯三分,常委會深表欣慰。

    常委員會也表示,鑒於該同誌能有如此優異的表現,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且該同誌係家中唯一男丁,黨的政策一向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所以既往不咎。最後家裏的倆警察說要不讓他考警察吧,也就這方麵有認識的人,四姐夫更是說王光就是當警察的料,還把上次群戰的事情搬出來說服三姐,最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老頭子做了最後指示,全權委托四姐夫去省司法學院進行運做,因為他就是那畢業的。還指示他要不惜一切代價,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四姐夫隻用了兩天就把問題搞定了,至於花了老頭子多少的銀子王光就不知道了。反正四姐夫說了,隻要在提前的一欄添上那所學校就行了。

    王光故意問他:“成績要是不夠怎麽辦?”

    “廢話,成績要是夠我找他幹嗎,把心放肚子裏吧!”他接著說,“小舅子,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你再罵我。”完了就著實的在王光麵前耀武揚威了一陣子。

    原來他是通過留校的同學,找到了內定負責今年招生的教務處處長,老關係再加上金元攻勢,把這件事情提前搞定了。要說在中國最重要的是什麽,就是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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