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處雍王朝西北的邊洲,事實上並非交戰最為激烈的前線,反而偏於後方。這所城池之所以出名,全因它乃整個西北戰場的後勤保障,提供糧草醫療兵員等。且地理位置卓越,為兵家必爭之地。

    畢竟頭頂著皇子名頭,邊洲軍營中絕大部分有品銜的將官前來相迎。大舅韓似山趕去正在交戰的臨則,並不在此,留下口信叫我向各位將軍多多學習。目前邊洲主事的是副將任青雲。顧先知給我的冊子裏記載,他屬太子黨,是顧康健奶母的兒子。

    初來乍到尚未摸清楚狀況,隻好選擇端出和善麵孔,自始至終微笑應對。這一日過的倒也風平浪靜,由眾人陪同看了場古時的軍事演習。上萬人在校場同時操練的場景,著實叫人終身難忘。晚上主帳中辦了酒席,說是為我接風洗塵。我看他們借機喝酒才是真。邊洲的官員也在被邀請之列,邊洲府尹杜其立是最惹我興趣的一個。這個幹巴巴,名不見經傳的山羊胡老頭,昔日曾是有數的精明商人。雖說如今入朝為官,號稱在商界已金盆洗手,但據我所知恐怕遠沒有那麽簡單。

    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吃著菜肴。腦中一遍遍過濾著顧先知、韓廣、和我手下人搜集到的資料。將它們重新整理,從而挑出確實可信的一部分。

    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扭頭一看,是個魁梧高壯的武將,沒記錯的話應該叫江光勇。

    “五皇子,你看您這迴來,俺這老粗也沒啥好招待的。這是咱邊洲軍最愛的燒刀子,您嚐嚐看。”江光勇大咧咧說道,雖然一口一個您,但無論其表情還是行為,沒看出一點真正的尊重。主帳內剛才還人聲鼎沸,現下突兀的安靜下來。大家表情各異的瞧著我倆。

    我朗聲一笑著接過酒杯:“江大人太客氣了,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一口一個您的不累麽?”說完仰頭一口灌下。靠!真不愧叫燒刀子,喝下去的液體火辣辣的刮過途徑的部位。我強忍吐出口的衝動,咬緊牙關才不至變色。

    “好酒!”我笑著將酒杯退還。江光勇接過酒杯低頭看了看,反倒有些變色。大嘴一咧笑道:“五皇子好酒量!”

    “好說!”我轉眼看向所有人笑道:“這次從京裏來別的沒帶,到是拿來不少陳年好酒。”又瞟了眼江大勇:“絕對比你那燒刀子還帶勁!下次請大家喝個痛快!”

    江大勇一看就是個酒鬼,聽到這忍不住搓手嘿笑:“還能有比燒刀子更烈的酒?那俺得嚐嚐,得嚐嚐!”

    我聞言哈哈大樂

    。喝到最後時,傅雷等近衛軍將官趁著酒勁說了我們這一路上的趣事。邊洲那邊的聽到我竟弓馬嫻熟,擅長武藝時無不驚訝。直嚷嚷抽空要比試比試。

    效果很好,可我心裏卻直叫娘。酒勁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最後隻有靠掐自己才能保持清醒與風度。好不容易撐到最後,片刻沒敢耽擱的迴了為我準備的營帳。

    莫懷前一早就叫人準備了醒酒湯,待我喝下後開口:“爺,這是韓大人給您的親筆書信。”我一楞,急忙打起精神接過書信,細細閱讀起來。

    莫懷前無意見瞟了眼顧寫意的臉色,當即嚇的渾身一顫。在那一瞬間,寫意臉上似驚似怒,神色猙獰可怕!可等莫懷前再看時,顧寫意又恢複往常冷漠的表情,趨步上前,在燭火上點燃那封信。變化之快幾乎讓莫懷前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顧寫意坐迴椅子上,竟慢慢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輕輕開口問道:“在你們眼裏,我是不是心狠手辣,陰險狡詐到了極端?是不是為權為利可以六親不認,禽獸不如?”

    默懷前在這初秋的涼爽天氣裏,驀然汗透衣衫。

    顧寫意哈哈笑起來,笑到後麵,似一陣透不過氣來的梗塞,又好像帶了哭音。莫懷前隻覺得一陣揪心,跪在地上驚慌道:“主子爺,您怎麽了?”

    顧寫意接著笑道:“若不是這樣,為何你們都要算計我?”

    那句“為何你們都要算計我”,像錘子似的狠狠砸在莫懷前心上僅餘的柔軟部分,砸得他近乎唿吸困難!他很想說,我沒有。可怎也說不出口。接近顧寫意,不正是想利用他為自己報仇嗎?莫懷前望著顧寫意,後者臉上仍舊帶著笑容,可那笑容看得他心跟刀剜似的生生做痛!

    莫懷前哽咽著連連磕頭:“主子爺,隻要您能開心,奴才什麽也願做!”

    我突然覺得一陣疲累,朝莫懷前揮了下手:“下去吧。”

    屋裏隻剩下我獨自一人,仰靠在椅子上,怔怔望著帳頂。韓廣的書信,與其說是提醒,不如說更象是無言的威脅。他簡單明了的告之,由於我這個皇子與韓家外戚走的過於接近,已招了皇帝太子等人的猜忌。並隱晦的指出當今太子非寬厚善於之輩,而我與顧康健交惡,等他日後登基,後果難以想象。

    我當時疏忽這點,為什麽沒人提醒我?所有人,所有人,都等著我出錯,等著抓我的把柄,等著逼我走我並不想走的路!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衝每個人喊,我根本就沒想過做皇帝,我

    要變強隻是不想任人折辱!隻要你們不來主動招惹我,我就能安分老實的過一輩子!

    我攥住拳頭,緊緊地壓在胸口,無法抑製的幽咽。我當時那麽想留在韓家,隻是因為那裏有個叫“驕陽”的別院,隻是因為那裏是小娘親成長的地方,隻是因為那裏有與我同齡幽默可愛的紀元。。。對,紀元,他知道這些嗎?

    “把紀元給我叫過來!”

    ===

    “誒誒,你怎麽又生氣啦?”紀元依舊嬉皮笑臉的進屋,“聽說你剛才喝酒喝的那叫一個猛,現在知道難受了?”

    我不語,斜睨著端詳他的臉。

    紀元漸漸笑不出來,走到我麵上,蹲在我腳邊仰起臉:“寫意,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冷笑時的樣子很嚇人?”

    看著他清澈明亮,不帶一絲雜質的眸子。我覺得心好似被撕裂成兩半,半邊凍結,半邊焚煮。

    紀元接著道:“你這麽聰明,為何不做些讓自己快樂的事呢?寫意,你似乎永遠滿腹心事,不曾真正開心快樂。”

    我笑起來,伸手撫上他的臉,順著脖頸緩緩而下,滑過鎖骨,解開他的衣衫。

    “寫,寫意,你幹什麽?”他驚的口齒不清。

    “幹什麽?做可以讓我開心快樂的事!”我扯出一個絕不會好看的笑容,幾乎是連扯帶拽的將紀元弄到床上。

    “寫意你瘋了,你。。。”

    “噓~”我壓在他身上,用手捂住他的嘴,貼近他的臉,輕緩的說道:“我不會做強迫人那種沒品的事。紀元,我現在就想要你。不要玩欲擒故縱,我顧寫意不接受叛迴的人。今日你說一個不字,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碰你。好了,”我慢慢拿開手:“是或不?”

    紀元靜靜躺在我身下,原本清澈的眸子,漸漸染上情欲的色彩。瘦長的胳膊纏上我的脖子,幽幽笑了。原來,紀元也可以笑的如此嫵媚妖嬈。

    我吻住他的唇,霸道的吸允他的舌頭,舔過他口腔內的所有地方。很快,兩人除去了所有衣物。身體獨有的溫熱與觸感強烈的衝擊著大腦。對於男人間的性愛,我並不陌生。伍驕陽是雙性戀的事,在圈內是很有名的。

    “疼。。。”紀元如同案板上的魚,想要躍起。卻被我用雙手死死按住肩膀動彈不得。我緩慢卻堅持的進入紀元的體內。

    兩人的私密處緊緊吸在一起,我並沒有做下步動作,隻是輕聲問道:“後悔嗎?我再給

    你次機會。”

    紀元象是突然受了刺激,猛的收緊抱著我的雙臂,嘶啞道:“絕不!”

    我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後悔。。。也來不及了。”

    思維開始變的不再清晰,隻能感覺到身體在不斷深入和抽出,耳邊迴響著喘息與呻吟。第一次,選擇完全的沉溺在肉欲中,不去考慮帳外的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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