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剛打開門,迎麵就被一個男人緊緊抱住了,力氣之大,竟讓他一時無法反抗。

    “我還以為……你走了……”莫奕凡聲音極低的喃喃道。

    祁寧的改變,對他的態度,他一直看在眼裏,心裏不是不雀躍。可是那種雀躍,卻無法阻擋他心中的不安。

    畢竟,祁寧從一開始就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祁寧第一次看成人片,選的是av;第一次寫情書,給的是班上的班花;第一次送花約會,找的也是女孩子……

    莫奕凡不知道祁寧的突然“長大”是為了什麽,他的心裏,總有一種不安定感,總會潛意識的害怕祁寧有一天忽然又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男人,之所以不肯離開隻是因為習慣了而已。

    就像這一次的昏迷,莫奕凡真的很害怕,自己睡的久了,沉了,祁寧……會忍不住離開。畢竟,祁寧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過,昏迷之後的結果有三種,一是再也醒不過來,而是變成異能者,三,就是變成可怕可懼的喪屍。

    莫奕凡睜開眼看不到祁寧的那一刻,他無疑是失望的。隻是這種失望很快被祁寧的安全與否掩蓋了,而現在祁寧站在了他的麵前,莫奕凡平日再強大也忍不住有了幾分小心翼翼。

    祁寧心中微微一動,有些明白莫奕凡此時的反常了。他反手抱住了莫奕凡,掙紮著把腦袋側了側,方便自己說話。

    “我碰到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祁寧悶悶的說道,也順便認真的解釋他不在的原因,“在那個夢裏,她和她未來的老公,一起把你害死了。我剛剛就是去先下手為強的。”

    莫奕凡倒是沒有想到祁寧竟會主動解釋給他聽,畢竟,祁寧之前前科太多,劣跡斑斑,他能這樣解釋,還是給出這樣一個為自己好的解釋,莫奕凡隻覺置身於朝陽之下,渾身暖洋洋的。

    “那個夢,”莫奕凡頓了頓,也確實相信了祁寧的“夢”是真實的,“我相信小寧的話。不過,我剛剛看了一下電視上的報道,現在zf手裏還是占有了很多武器資源和人心,殺人一樣是犯法的。所以,小寧想要殺誰,都先告訴我,我去解決了他們,好不好?”

    祁寧記得,h市基地好像隻存在了兩個月,兩個月之後,基地就徹底被喪屍占領了,隻是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等就等了,可是,蔣嫣然是前世害死莫奕凡的兇手之一,祁寧哪裏肯等?

    “我剛剛沒能殺了那個女人,她現在的炮友正好醒了,我就沒殺成她。”祁寧打算自己親自動手

    ,也算是為莫奕凡做些事情,隻是這些,他就不打算告訴莫奕凡了,“我隻從她那裏拿了個鐲子迴來,說來也巧,這鐲子和你給我的戒指倒挺相似。”

    一邊說著,祁寧一邊把從蔣嫣然手裏拿來的藏藍色鐲子拿了出來。

    莫奕凡臉上原本帶笑,可見了那鐲子,臉色微微一變,“那個女人,是不是姓蔣,叫嫣然,年紀差不多二十三四歲?”

    祁寧一愣,傻傻的點了下頭。

    莫奕凡按了按額角,把鐲子套在了祁寧手上,苦笑道:“小寧,答應我,暫時先別動她。如果……她以後敢做任何傷害你我的事情,我都會第一個動手殺了她的。隻是現在,她還沒有做錯事,就先,別管她了。”

    “為什麽?”祁寧麵目有些兇狠,“難道她以前是你的女人?”

    祁寧不過十八歲,而莫奕凡卻已經有了二十九歲了。就算莫奕凡不住的說他沒有碰過女人,也沒有碰過別的男人,祁寧也是不信的。

    他們兩個,年歲相差太大了。如今雖然不顯,可是細細去想,莫奕凡青春期躁動的十六七歲時,祁寧堪堪五六歲,這倒也難怪祁寧不肯信莫奕凡那時的話了。

    莫奕凡見祁寧為他吃醋,歡喜多於緊張,隻拉著祁寧的手解釋了一番,不過是越解釋祁寧臉色越差罷了。

    原來蔣嫣然的確不是莫奕凡的姘頭,可是現在,祁寧卻寧可她曾經和莫奕凡有一腿,那樣他就能毫無顧忌的滅了這個禍根,而不是像現在需要束手束腳了。

    因為莫奕凡告訴祁寧,蔣嫣然是莫奕凡的生母薛珊靜在外麵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那個藏藍色的鐲子,就是薛珊靜從莫家偷走,送給蔣嫣然的——這也就是說,莫奕凡和蔣嫣然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是祁寧的“小姑子”,這樣複雜的關係,祁寧真不知道該如何動手了。

    “那你一直都知道蔣嫣然是你妹妹?而蔣嫣然也一直都知道你是她的哥哥?”祁寧忽然想到前世的事情,不禁問道。

    莫奕凡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蔣嫣然雖然被薛珊靜養在外麵,可是該告訴蔣嫣然的事情,薛珊靜可是一樣也沒有落下,況且,蔣嫣然自小的花費也是出自莫家,你說,蔣嫣然和我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嗎?”

    見祁寧皺了皺鼻子,樣子可愛極了。莫奕凡不禁伸出手碰了碰祁寧的鼻梁,又道,“不過,我不會認蔣嫣然,蔣嫣然之前也一直不敢來認我。隻是她到底和我血緣關係,如果真的在她現在什麽都沒

    做的情形下殺她,我到底下不了手。小寧也不用擔心我會對她特別照顧,她對我而言,不過是個更加不願意見到的陌生人而已。”

    就算沒有祁寧所說,蔣嫣然會聯合她的老公害死他的事情,莫奕凡也沒興趣在末世裏帶著一個拖累,既影響小寧的心情,又會讓莫奕凡時時刻刻想起他的生母一次一次帶給他的恥辱。

    祁寧聽到莫奕凡的承諾臉色才好了一些,將鐲子從手腕上拽了下來,就道:“你記得你的話最好。如果她敢有什麽想法,而你又心軟的話,我可不會放著不管。還有,蔣嫣然暫時可以放著不管,如果我們遇到了她那個老公,我必要取他性命!”

    莫奕凡笑著點頭,能享受祁寧的關心,他的心裏熨帖極了。極力忍住他想吻祁寧的念頭,莫奕凡拿著鐲子問道:“為什麽不戴著?這個……”他麵上一派鎮靜,耳根卻紅了一秒鍾,“這個,也是給莫家兒媳婦兒的。”

    祁寧臉上一熱,隻道:“既然都是莫家傳下來的東西,這鐲子是不是也是什麽寶貝?”

    然後兩人就開始輪流滴血試探了一番,莫奕凡當然還是用不了這東西,祁寧倒是能讓鐲子認主,可這結果還是讓祁寧有些頭疼。

    這手鐲的確是個寶貝,而它的寶貝之處,就在於可以讓佩戴鐲子的人擁有治愈功能。如果是別人得到了這個鐲子一定會很歡喜,可是這鐲子對祁寧來說,卻有些雞肋。

    祁寧原本就是性格肆意自私之人,說不喜歡就不喜歡,這也就導致了莫奕凡前世又當爹又當媽的養大了他,開口向祁寧表白之時,祁寧依然能夠不管莫奕凡對他的好口口聲聲的侮辱莫奕凡一般。

    莫奕凡顯然也是明白祁寧的自私和“渣屬性”,知道祁寧壓根不會輕易救人,更何況,祁寧要救人,救得也肯定是親近之人,有靈泉可以救,這鐲子,一看就是女人戴的東西,明顯對祁寧雞肋的很。

    兩人互相對瞅了幾秒,昏迷了許久的莫奕凡還沒喊餓,每天正常吃飯的祁寧的肚子反而先打起了鼓,“咕咕”直叫。

    祁寧低頭,難得有幾分羞赧。

    洗髓伐骨後,祁寧的肌膚越發白潤細膩,臉上透著羞赧的粉紅,就仿佛是個鮮嫩欲滴的桃子一般,直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一口。

    莫奕凡心頭一陣熱血湧上,喉頭一陣幹澀,他聲音越發沙啞低沉的道:“我去給小寧做飯……”

    祁寧“嗯”了一聲,他的確是餓了。可是等了好一會,莫奕凡還是

    那樣瞪著猩紅的眼睛瞅著他,仿佛一口要把他吞下肚一般,一動不動,仿佛忘了做飯這茬一般。

    “你不是要去做飯?”祁寧瞅了莫奕凡一眼。

    莫奕凡也學祁寧“嗯”了一聲,然後一動不動。

    祁寧再問一句,莫奕凡再“嗯”一聲,幾次三番,等到祁寧最後張嘴趕人的時候,莫奕凡忽然低下頭,準確無誤的將他的唇覆在祁寧的唇上,欲望的舌也趁祁寧張嘴的時候探了進去,溫柔繾綣又不失霸道的纏著祁寧的舌與他共舞,肆意掠奪心愛之人的唿吸……

    直到祁寧被吻得身子漸軟,不得不依靠他才能站立,莫奕凡才意猶未盡的收了口,然後又在祁寧越發紅的誘人的臉頰上啃了幾口,才心滿意足的拖著祁寧去做飯。

    當然了,是祁寧看著,莫奕凡自個兒做。

    傍晚時分,阿成和莫四也醒來了,阿成的力量很明顯的提高了,屬於力量型異能者,而莫四的異能還在潛伏期,並未被激發出來。

    莫奕凡坐在地毯上,祁寧故意把頭枕在莫奕凡的大腿上,兩人開始“討論”收購物資的計劃。

    雖然兩人收集了不少物資了,可是物資嘛,在末世不可再生的情形下,誰又會嫌少?

    “我之前已經打探過幾個地方了。我們可以趁著這幾天就去收集。”莫奕凡慢慢道,“等到過幾天,zf勉強把市中心控製住了,普通百姓也反應過來要儲備更多的東西了,咱們就沒有機會得到那些物資了。”

    祁寧一邊點頭,一邊瞄著電視上的新聞。

    “……現在又有不少沉睡者醒來,他們中有不少人很幸運的變成了天賜者,獲得了和平時期沒有的超能力,所以,請大家一定要妥善對待昏睡者,千萬千萬不要傷害他們,但也不要靠他們太近,因為,昏睡者醒來變成喪屍的幾率比變成天賜者的幾率依然高很多……還有,我們現在依然是法治社會,請大家相信,現在依然是法治社會,殺人搶劫依然是重罪……”電視上的女主播滿臉興奮,不斷的播放著這個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新聞。

    祁寧翻了個白眼,就聽飄窗前,阿成正指著樓下激動的喊道:“老大,老大,你快過來看,樓下那些人在聲討那個特種兵,他媽的,那群人渣,求人的時候說得那麽好聽,現在變臉比翻書還快,他們竟然要送那個特種兵去警局報案!”

    阿成因為覺醒了力量異能,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在整座樓上轉了一圈,已經把昏睡時不知道的事情都打探

    了個清楚了,特種兵的事情,他比祁寧知道的還多。

    祁寧聞言動了動腦袋,還是沒有起身。

    好心人之所以會備受宣揚,不過是因為好心人太少,敢做好事的人更少罷了。

    特種兵既然選擇了去舍己為人的“做好事”,就理當承受這種結果。

    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分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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