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白發的乃木和兩個師團的師團長都一臉肅穆的端著望遠鏡在觀看日軍的第二個衝擊波的進展,速度並不快,但是卻堅定的把俄軍給推了迴去。並沒有出現俄軍反衝擊把沒有站穩腳跟的日軍給推迴去的情況。大感欣慰的乃木對身邊的參謀說:“看來俄軍的氣數已盡,今日必能克定功成了。不知道兒玉閣下能不能趕上我們的慶功宴。”但是乃木的心裏可並沒有如此輕鬆,畢竟核心陣地上的巨型堡壘還在俄軍手裏,如果今天天黑前沒有能夠攻克,那麽明天兒玉趕到後,這顆熟透的桃子歸誰還真不好說。


    在前線實際指揮作戰的是第三軍的參謀長,是出身薩摩藩的伊地知幸介中將,把伊地知派給乃木當參謀長,一是為了有個學習德國現代化經驗的少壯派來補充乃木的不足,也是為了掌握薩摩藩與長州藩的平衡。但是這位這位伊地知中將很固執,經常和大本營對著幹,而乃木本身由於指揮現代化作戰經驗不足,一味遷就參謀長,結果造成了前期的重大損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乃木是被薩摩藩的人給坑了。


    現在這位德國留學的少壯派卻被一群穿著花衣裳梳著大辮子的清國人給震驚了,沒想到高地攻堅居然讓這些家夥給打的風生水起。準確的說,是進攻中的兩個聯隊在俄軍的火力下被壓縮了,而那些清**人利用準確的步槍射擊、詭異的擲彈筒拋射、還有時不時從手裏扔過去的小小的手擲炸彈,炮兵火力無法企及的暗堡都被這些東西給死死壓製住。清**人還形成了十幾個人的小組,裏麵有擲彈筒、有精確步槍、還有那種丹麥剛剛出品不久的麥德森輕型機槍,火力上的合理搭配,讓所有的俄軍工事都成了他們的靶子。日軍在冒進付出了慘重代價後,剩下的士兵不自覺的圍在那些清**人周圍,以他們的機槍和擲彈筒作為戰術核心,步槍僅僅成為這些火力的補充,步兵很多時候成了打掃戰場的角色。這種無意中形成的半個小隊大小的戰鬥小組在這種地形下攻擊效果卻比起整個小隊的集群衝鋒發揮了更好的效果。一個又一個的俄軍地堡被炸毀,俄軍死傷直線上升,後續部隊想增援卻被後方的105榴彈炮和75山炮給壓製的死死的,還有擲彈筒時不時的加入進來,對漏網之魚進行補漏,結果俄軍一個步兵營的反衝鋒還沒運動到位就被打成了一個步兵連,根本無力反擊。


    終於在下午1時30分左右,在義勇軍的火力支援下,日軍的一個中隊終於登上了203高地的俄軍巨型堡壘。這時的堡壘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在堡壘裏隻有一個俄國人還是活著的,當旭日旗升起在堡壘的廢墟裏的時候,伊地知幸介中將才算鬆了一口氣,他感覺俄軍已經大勢已去,203高地的陷落已經是個時間問題了。


    但是俄國這個戰鬥民族從來不是那麽軟弱可欺的,當日軍占領巨型堡壘的時候,在203高地上的其他俄軍工事裏,日軍與俄軍士兵展開了白刃戰,人們用刺刀、槍托、石頭,甚至是牙齒和雙手進行撕打。麵對人熊一般嚎叫著端起莫辛納幹步槍衝向第二、第三標的俄軍,這些初臨戰陣的新丁一絲不苟的按照步驟執行,先是掏出防禦手*雷,拔掉銷子後一起扔向俄軍的陣型,然後把步槍裏已經上膛的子彈射出去,還有麥德森機槍手的一頓狂掃。扔掉步槍後麵對獰笑著挺刀要刺的俄軍,武翼新軍的士兵們毫無畏懼的拔出大腿槍套裏的六子炮,士官們則提著20發大容量彈夾的毛瑟手*槍,更有甚者,有的士兵竟然還背著一把標準機械廠生產的短*槍管型的雙*管獵*槍,這些近戰利器麵對俄軍的刺刀衝鋒開始了瘋狂一分鍾的掃射,一個個俄軍將士帶著不甘心的眼神倒在衝鋒的道路上,不過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感受,偶爾幾個幸運兒能衝到近前,也無法威脅到武翼新軍的士兵,因為那些毫無用武之地的日軍士兵這下子終於有了發揮的舞台,十幾比一的比例僧多粥少,一會兒功夫這些俄軍就被捅成了漏勺,而倒下的日軍和武翼新軍屈指可數。


    肉搏戰還沒開始就落下了帷幕,這樣的結果讓很多日軍的軍官都陷入了迷茫,自己多年修行的銃劍術豈不是成了擺設。畢竟對手如果是武翼新軍這樣的雙槍兵,在對手消耗完手槍彈倉容量之前,自己早就被打成蜂窩了,什麽高超的拚刺技術都是浮雲啊。不過現在日軍還顧不上慨歎,正是俄軍士氣低落,兵力不濟的空檔,趁他病要他命的古訓很是有道理,趕緊占領203高地才是王道。


    在武翼新軍的保駕護航之下,終於趕在太陽落山前,日軍全麵占領了203高地。在這一次強攻中,又有三四千名日軍官兵陣亡,但是俄軍被殲滅的不下七千人,防禦方的死傷比進攻方多,這樣算是個不小的奇跡。武翼新軍也有幾十人陣亡上百名士兵重傷,不過步兵主力並未上陣,隻是技術兵種(像是炮兵、擲彈兵、狙擊兵、機槍手等)參加作戰,普通士兵的傷亡也就小的多。但是這些技術兵種雖然是雛形,但是裏麵的士官比例也近半數,這種損失讓吳宸軒也是暗暗心疼不已。


    在203攻防戰經過半個月的拉鋸後,終於在乃木指揮的最後一刻落下帷幕,兒玉緊趕慢趕的也隻是趕上了乃木希典的慶功宴。麵對一萬三千多人的傷亡數字,乃木希典在得意之餘也作詩感歎道:“愧我何顏看父老,凱歌今日幾人還。”他隨即將203高地改名為與203諧音的“爾靈山”,借以祭奠戰死在這裏的日本將士。旅順戰後,乃木更是指揮日軍建造了一座高大的炮彈形紀念碑,並賦詩一首:爾靈山險豈難攀,男子功名期克難。鐵血覆山山形改,萬人齊仰爾靈山。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奪下203高地後,其實旅順俄軍的敗局已定,日軍得以用要塞巨炮猛轟停泊在旅順港內的俄國太平洋艦隊。此時,乃木還在杞人憂天的調集兵力,準備拚其全力與俄軍餘部決一死戰。但俄軍已毫無鬥誌,乃木很快就意外地收到了俄軍的乞降書。203戰役後不到一周,俄駐旅順要塞司令阿納托利?米哈伊洛維奇?斯特塞爾派出軍使,手持白旗,向日軍遞交投降書。翌日,乃木希典派第三軍參謀長伊地知幸介與俄軍達成協議,旅順遂為日軍占領。於是,被明治天皇力保的乃木希典司令官,就體麵風光地完成了攻占旅順要塞的戰勝國司令官,接受俄軍的投降,寫了首著名的“水師營會見”的歌詞,稱乃木威嚴深沉,對敗軍之將顯出寬厚仁慈,彬彬有禮,而俄軍司令官則衷心盛讚其蓋世武功。該歌詞不僅被選入小學生課本,而且被譜成曲,廣為流傳,塑造一個威嚴仁厚的日本軍神形象。本來曆史上起到關鍵作用的兒玉源太郎純屬打了一迴醬油,灰溜溜的迴到滿洲軍指揮部,大山岩雖然不忿乃木希典的糟糕表現,但是看著他能獨立的指揮日軍奪取旅順要塞的戰績上,也隻好捏著鼻子為他請功。


    至於日軍在占領203高地後,實際上已經掌握了旅順戰場上的主動權。從203高地上,日軍很快運來要塞重炮,開始轟擊港口內的俄軍艦船和市區的俄軍設施,俄太平洋艦隊因此麵臨要麽被擊沉在港內,要麽出港去自投羅網的選擇。在兒玉參謀長的幹預下,日軍改變了勇猛突擊的路子,變得步步為營,加上武翼新軍這兩個標的步兵*運用擲彈筒和機槍、狙擊槍進行近距離火力支援,迅疾攻克了一係列俄軍要塞,接下來就是占領旅順市區。


    新年元旦,守軍在俄軍要塞司令斯捷塞爾將軍的率領下,數萬殘兵敗將向日軍投降。直到此時,那支打醬油的俄太平洋第二艦隊還航行在馬達加斯加外海看狐猴呢。5月27日,當這支打算繼續北上前往海參崴的俄國艦隊在途經對馬海峽時,守株待兔的東鄉平八郎率領日本聯合艦隊予以迎頭痛擊,俄**隊幾乎全軍覆滅,僅有“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等幾艘艦船僥幸逃脫。這一戰日本海軍也樹立了自己的軍神東鄉元帥,不能讓海軍一向看不起的馬糞們專美於前。至於倉皇逃命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曆盡艱險迴到波羅的海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了,不過這艘身負重大曆史使命的巡洋艦大難不死,缺敲響了羅曼諾夫王朝的喪鍾,若是知道這樣的結局,估計沙皇跪求東鄉老大說啥也得把這艘喪門星給留在日本海當珊瑚礁啊。


    在整個旅順爭奪戰中,日軍戰死負傷達到了五萬餘人,俄軍死傷四萬五千左右左右,可謂是半斤八兩。可是雙方都忽略了武翼新軍這支人數不多但是卻總能攪動戰局的力量,實際上武翼新軍雖然戰鬥打了不少,傷亡卻不算大。陣亡七百多人,負傷兩千一百多人,其中致殘退役的不到三百人,算下來整個參戰部隊中武翼新軍一共投入不到一萬兵力,但是戰損三成左右,比起日俄動輒傷亡過半的情況還算可以接受吧。雖然吳宸軒也很心疼這些忠勇的將士傷亡,但是幸存下來的軍人都經過了戰火的淬煉,已經可以從容的麵對生死,成為真正可以倚重的精兵強將。從這個意義上講,這次參戰吳宸軒已經是賺的盆滿缽滿了。


    當然這還不是他全部的收獲,因為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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