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濟南府的保險團如何進行換防,單說咱們的豬腳大人吳宸軒帶著教導隊諸人一行,過黃河的時候吃了點壓縮餅幹,然後就奔廣平方向奔襲而來,下午動身,夜裏兩點就到了廣平鎮西的官道上,除了星光點點,四野一片死寂,不過度娘的內置慣性導航還是告訴大家現在的位置,教官的話,教導隊的七小福當然遵從不疑。選定了埋伏地點,度娘和杜子成自告奮勇去接應老羅,探察敵情。我很長時間沒有這麽跑路了,好像又迴到當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時那種每天為了糊口而奔波的日子裏,追一隻兔子也許要跑上半座山,扛著一頭麅子能跋涉二三十裏地,那時的自己每天累得賊死,但是第二天都是精力充沛的繼續打獵的生涯,現在自己早就不靠打獵為生了,偶爾陪著商會的大佬們或者武衛右軍的教官一起打獵,有時候一隻山雞逃出二百米就不願去追了,已經越來越像後世的辦公室大叔了,活力像被紮破的氣球,眼見著癟了下去。


    從度娘傳迴的信息來看,拳匪還保留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民作風,看情形下半夜也沒啥買賣了。我招唿大家宿營,自己取出背囊裏的便攜帳篷,選一處背風的岩石後麵的凹地。根據特訓教程的標準程序,用我那把狗腿*刀砍了一些樹枝,加上四周收集來的枯枝敗葉,簡單的燒了點熱水,讓大夥都喝了點熱水衝泡的料塊湯,就著湯吃了點麵餅子和牛肉幹,然後又燒了一壺都洗了腳。下一步自然就是在地麵上挖幾條淺溝,把當做灶台的石頭用工兵鏟依次排列到淺溝裏,覆蓋上鬆軟的泥土,再用工兵鏟把最上層的浮土拍平,因陋就簡的火炕就大功告成了。四頂帳篷就支在平整好的土地上,今晚的值夜沒我這個指揮官的事情,七小福2人一班輪流值守,外留一個看著馬匹。我躺在自己的便攜帳篷裏,仰望星空依舊是那麽迷人,那麽清澈自然,點點繁星,一輪上弦月,不時有螢火蟲提著燈籠飛過,卻沒有嘶啞的“天幹物燥,小心火燭”的報更聲。也就睡了兩個時辰,就天光大亮了,七小福有四個在帳篷裏補覺,我起床帶人開始挖工事,天色已經完全亮了,我昨晚選擇的伏擊地點就是一處彎道,下麵是一條亂石溝,卻沒有多少樹木,藏不了人,道路的另一側就是一處幾乎垂直的山壁,兩丈多高的山壁沒有多少借力之處,我不擔心他們爬上來,我在官道的另一道反向彎的出口外設置了陣地,他們不轉過一個急彎是看不到我的位置的,轉過急彎就和我的自動步槍直接對話了,地勢開闊沒有遮蔽物的地形最適合我這樣的自動火力虐人了,特別是對手沒有一件熱*兵器的情況下。官道的進口*交給度娘,她特意把hk的通用機槍帶在馬匹上,給她修好了機槍工事,加上20顆仿製的mk7型防禦手*雷,這百十人估計我倆都能包圓,七小福的曼利夏槍和盒子炮能超度幾個算幾個吧,阿彌托福,善哉善哉。閑極無聊的我把順便帶了的兩顆定向地雷(機械廠的仿製品,裏麵的c*4是後世的產品)埋在了山壁上,用雜草遮蓋,電線拉到山上的一棵鬆樹下,兩個幹電池筒交到老七手裏,他是狙擊手,眼神好,引爆的活計也由他兼著。倒不是怕對付不了百十個非職業土匪,而是仿製的定向地雷還沒經過殺傷力測試,所以為了節省經費,你懂得。


    終於在日頭已經開始偏西的時候,度娘和杜子成迴來了,老羅是個認死理的,他非得跟著看他們進包圍圈才放心,濟他了。我從望遠鏡裏遠遠看到五掛大車和幾輛獨輪車周圍是一群烏泱泱的黑灰色破棉襖的農民,臉色和身上的衣服近乎同色,不過有幾個家夥趾高氣昂,大約是小頭目,有一個家夥坐在一輛獨輪車的兩個麻袋上,任憑後麵一個瘦弱的家夥吃力的推動著,還洋洋得意的大聲向周圍的家夥炫耀著,大概打劫了是什麽好玩意,或者誇耀自己燒殺淫掠的豐功偉績,引得周圍土匪一陣的哄笑。他們的末日就要來到了,但是他們對此一無所知,也許這樣也是一種幸福吧,願主寬恕這些罪人吧,阿門。


    賈士威無端的覺得有點脖子發涼,晃晃了大腦殼,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張樂倉張老弟要照顧老娘,他老娘又是個財迷的要錢不要命的主,這次打教堂搶到的家夥,笨重的都被他老娘給要了去,自家的宅院放不下,就東鄰西舍的借地方存放,也不知道一個信佛都不虔誠的老媽媽要布道台和管風琴有什麽用,不過從他老賈的經驗看,洋毛子不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官府一定會抓人抵罪,在家鄉就是死路一條,希望張樂倉老弟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早點遠走高飛還能落個好下場,要是在平陰非得落到官府手裏千刀萬剮了不成。官府反應遲鈍這倒是賈士威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事情過去三天也沒聽到信就有點奇怪了,不管他,這都走了百十裏地了,幹完這一票,就上河南安陽那塊待一陣子,反正魯豫皖蘇四省交界的地界,官府也管不過來,等風平浪靜了,換個身份再出來也不遲。賈士威一麵盤算著是否應該把鷹洋融了換點銀錠,省得出手不方便,沒有注意已經走過了急彎處,現在正在向我的陣地走過來。


    興奮的老七一直等著前麵帶路的兩個村民轉過彎已經能看到我的陣地的時候,把兩股導線都連上了電池筒子,電壓瞬間升高,電雷*管起爆引發了c*4的爆炸,裏麵的廢鋼珠、鐵釘頭、小鐵片衝破薄薄的前壁,一口氣像天女散花一樣的爭先恐後的鑽入血肉之軀中。老七安好導線興奮的一抬頭想看看效果,眼前的一幕讓他心髒幾乎驟停。剛剛有說有笑的人群中突然騰起一片血霧,靠山壁近的幾個倒黴蛋當時就全身血肉橫飛,四分五裂了,離得遠的家夥也都開了兩三個透明窟窿,血液從突然打開的傷口中迸發出來,甚至和周圍人的血液對撞後散開,形成了一片薄薄的紅色霧氣。老七的角度剛好能看到這一幕,幾十人的身上的破棉襖和血肉被撕裂打飛,加上兩頭拉車的毛驢,甚至有個坐在驢車車轅上的家夥被破片削掉了人頭,人頭飛上半空,頸子裏的動脈血管如同噴泉噴頭一般噴起了一米多高的血柱,在一片紅色黑色的霧氣中獨樹一幟,整個情景帶著壯觀而妖豔的色彩,短短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如同曇花一現。下一刻官道上已經是一片哀鴻,抱著斷了的胳膊大腿滿地亂滾的人群,一具具或躺或臥的屍體,沒有明顯的殘缺但是身下迅速滲出一片殷紅的血跡,還有在血肉堆裏蠕動著的將死或已經死亡但是還殘留著神經反應的殘軀斷臂以及滿地亂滾的人頭,兩頭毛驢也隻剩下肚子還在一鼓一鼓的倒氣,唿吸中還不停的從肚子下的裂口中擠出一堆白花花的腸子。讓前後沒有受傷的家夥都呆若木雞,間或有的瑟瑟發抖卻發不出聲響。度娘的機槍準時的響起鈴聲,催促呆立的人群趕緊通過奈何橋。在高射速的嗤嗤聲中,後排的二十來個家夥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經被打穿了幾個窟窿,被子彈的衝擊力帶的撲倒在地才有些覺悟了,終於知道抽搐或者慘嚎。七小福先後開火,這麽近的距離沒必要用曼利夏了,盒子炮的清脆的啪啪聲,半跪著的七小福一個個給還站著的人群點名,雖然剛剛反應有點慢,但是經過近千發子彈的灌輸,他們的槍法已經如同身體的應激反應一般,不假思索的點射,準確的爆頭,腳下的目標如果被鐵榔頭擊中,腦袋被動的歪向一邊,然後頭上的血洞裏噴出一條血劍或者腦漿。前麵的人這時已經醒悟了,發一聲喊爭先恐後的向官道的出口湧去,等他們擠過轉彎,我和老三還有杜子成的三支槍開火了,曼利夏沉悶的碰碰聲,駁殼槍的啪啪聲,我的自動步槍噠噠噠的連射聲,都阻止不了瘋狂的人群,雖然就剩下三十多個人,但是頗有點舍生忘死的精神,畢竟身後的機槍嗤嗤的連射聲如果死神的電鋸以恐怖的速度在收割生命。


    在杜子成扔出兩顆手*雷後,不到一炷香的戰鬥就結束了,我們除了有的人輕微的胃部不適之外沒有任何的損失,百十米的官道上已經沒有能插腳的地,老七的步槍還有氣無力的響著,解除那些把血肉拖動的滿地都是的家夥們的困擾,讓他們理解他們已經死了的現實。終於槍聲完全停了,通過猜拳決定了老三、老大和老六下去清理現場,等他們迴來布鞋和綁腿已經不見了本色了,完全被混合著紅色白色綠色汙漬的血漿完全刷了一遍,弄得他們都不好意思跟大夥一起吃飯了。此戰的具體戰果沒有統計,大概幹掉了百五十人,沒有傷號和逃兵,財物也都清理出來,大都是鷹洋和一些宗教的金銀器。全須全尾活著的倒是有兩個,其中一個居然是個舊相識,跟著吳老大打過大觀園的那個小頭目,他見識過我們的洋槍火力,所以一開始就沒有亂跑,而是臥倒在草窩子裏一動不動的裝死。這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自己是被逼無奈上了義和拳賊船的識時務的俊傑叫田大傻子,大號田石屋。從他的口中斷斷續續的才明白上次老營和大觀園被圍攻的來龍去脈,看來老子注定是要當一迴絞殺群眾愛國運動義和團的劊子手了,反正都已經是四品頂戴的朝廷鷹犬,也就不妨再做的名副其實一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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