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蕭正霖在她眼中,是猶如神邸一般的存在,是她最崇拜的父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可以把她保護得好好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傷害她。


    可如今,她覺得無比諷刺,他枉為帝王,卻連自己的妻子兒女都保護不了,母後被湯卉害死,他非但沒有殺了湯卉為母後償命,還將她立為皇後為非作歹,她被湯卉害到這個地步,他卻懵然無知魚目混珠,景恆生下來就失蹤,一直流落在外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這樣的一個男人,沒有資格做她的父親!


    景恆眸色微凝,定定的看著樓月卿,皺了皺眉,問:「你……恨他?」


    她明顯情緒不對勁,盡管她故作不在意,他還是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怨恨和諷刺之意,明顯她很恨父親,對他們的父親感到失望,所以不願提及。


    樓月卿聞言,眉梢一擰,眼底情緒難辨,片刻,她淡淡的說:「你想多了!」


    景恆眸色漸深,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他想多了麽?


    不盡然吧。


    樓月卿沉思許久,忽然麵色認真的看著他問:「景恆,若我接受了你這個哥哥,是不是無論我讓你做什麽你都會答應?」


    景恆一愣,訥訥的看著她,顯然是被她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驚到了。


    見他不答,她眉頭一皺:「你說啊?」


    景恆恍然迴神,眉間有些喜色,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


    若她真的不再排斥他,接受了他這個哥哥,他什麽都願意。


    沒有人能夠明白他的心情,他曾以為他在這世上除了母親之外沒有任何血緣至親,就連母親也形同沒有,這些年他在千璽島長大,雖然花無心很疼他,其他人也不敢冒犯於他,可是私底下卻總是議論,說他來歷不明,說他是花無心和其他男人在外麵生下的,花家的那些同齡兄弟姐妹對他人前奉承親近人後鄙夷嘲笑,那種孤寂沒有人能夠明白,如今知道了她的存在,找到了她,若是她願意接受他承認他,他做什麽都願意。


    樓月卿猶豫片刻,隨即咬了咬牙,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沉聲道:「那我現在鄭重的請求你,這次迴千璽島後,就不要再出來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也從不認識我,這是妹妹對哥哥……唯一的請求!」


    景恆麵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中盡是錯愕,好一會兒,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麽?」


    樓月卿握了握拳,咬緊牙關,隨即似鼓足了勇氣,目光坦誠堅定的看著景恆,淡聲道:「我請你以後,不要再離開千璽島,不管發生什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方才你也答應我了,如若你食言了,那我與你,便沒有任何關係!」


    景恆愣在那裏,麵色陡然蒼白,眼底滿是錯愕和不解,還有黯然。


    他以為,她真的接受他了,原來,是在驅離他,將他從她的生命中世界中驅逐。


    樓月卿沒有再多言,也沒有繼續逗留,說完這些話後,她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仿佛看不到他麵上的失望和黯淡。


    她走的很急,步伐沉重紊亂,可卻依舊頭也不迴的走了,沒有任何停頓,更沒有迴頭。


    她知道的,知道景恆在乎她,知道景恆多想與她兄妹相認,她和他一母同胞,那是無論如何都割捨不掉的骨肉至親,她也已經打心底接受了這個兄長,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他和她不一樣,他從一出生就被送走,在一個沒有皇權傾軋爭鬥的地方平安長大,而她,卻生來註定背負和麵對這些,她已經逃脫不開了,而他,卻可以置身事外。


    他是她的哥哥,所以,她希望他好好的。


    所以,迴去吧,迴去了就不要再出來了,這裏不屬於你……


    樓月卿迴到水閣後,在窗台下站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莫離進來。


    「主子,景公子走了!」


    樓月卿恍然迴神,眸色微凝,片刻,她低聲道:「我知道了!」


    走了就好……


    ……


    誠如景恆所言,容郅這兩天就能醒來,而就在景恆離開當夜,容郅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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