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迴到攬月樓才知道,就在昨天夜裏,樓奕琛讓手下把藺沛芸的一個陪嫁丫鬟關進去了。


    藺沛芸早上起來沒多久就昏迷了,並不知道自己的侍女已經被關起來了。


    昨夜,樓奕琛處理公務,藺沛芸的貼身侍女熏兒給樓奕琛端了一碗清熱去火的東西進去,說是藺沛芸交代廚房燉的,清熱去火,如今夏季,天氣炎熱,每天晚上藺沛芸都會為樓奕琛送來,可昨夜藺沛芸因為白天迴了一趟輔國公府,有些累了,就讓熏兒送來了。


    沒有什麽疑惑,與往常一樣,樓奕琛喝下去,可剛喝下去沒多久,才發覺茶有問題,裏麵被下了媚藥,且藥性極大,當時熏兒正好在,意圖勾引,幸好樓奕琛常年練武,耐力不錯,可是當即直接把熏兒關起來了,就去找了藺沛芸,然後今天早上起來,藺沛芸就來了月事,直接痛暈過去。


    樓奕琛自然知道自己昨夜裏做了什麽,愈發愧疚,在藺沛芸的床邊陪了她一上午,連朝都不上了,直到藺沛芸好些了,他才去了書房,卻一直心情不好。


    本來想直接處死那個熏兒,隻是太醫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讓他忍著沒立刻處死熏兒。


    藺沛芸被下了麝香,是誰下的,不言而喻,因為藺沛芸的安神茶都是熏兒端給她的,因為這個熏兒是藺沛芸的陪嫁侍女,所以誰也不會懷疑這丫頭竟然會對自己的主子下手。


    這原也隻是婢女不安守本分意圖勾引,本來並非什麽大事,處死就行了,可是麝香的事情,樓奕琛知道並非小事,才讓樓月卿迴來,現在樓月卿掌管府中的事情,她來處理是最好不過。


    聽完管家的話,樓月卿轉頭看著莫離,淡淡的問,「大嫂的身子,可有其他問題?」


    莫離低聲道,「主子放心,除了麝香,並無其他問題,幸好發現及時,藥量還未曾傷到身子,奴婢開幾副藥調養一下,不會影響生育,也幸好成婚以來大少夫人未曾有孕,否則就危險了!」


    樓月卿才放心。


    幸好藥量不大,否則傷了藺沛芸的身子,那就真的鬧大了。


    樓管家開口問道,「郡主,熏兒已經被關了一夜了,如何處置?」


    樓月卿想了想,道,「先關著,查一查,這丫頭究竟是誰的人,想讓樓家斷子絕孫······好大的膽子!」


    最後一句話,暗含著無盡的寒意和殺機。


    一個陪嫁丫鬟,即便是再不忠心,也不可能這麽急著就給自己的主子下這樣的毒手,還意圖勾引,而且麝香可不是誰都有的東西,且不說她的身份,就說她哪來的銀錢去買這些東西?麝香是名貴的香料。


    何況,她哪來的膽子?


    「是!」


    想了想,樓月卿又問,「熏兒被關起來的消息,府裏都知道了?」


    樓識迴話道,「迴郡主,不曾,大少爺昨夜裏讓幾個手下把她關了起來,今日一早大少夫人就昏迷了,也沒顧上這茬,後來大少爺吩咐奴才秘密關押,現如今人在後園的地下牢房,一直嚷嚷著要見大少夫人!」


    「那就不要驚動府裏任何人,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她去了輔國公府!」


    「是!」


    「派人查一下,這個熏兒究竟是什麽人,在府裏和誰有過接觸!」


    「是!」


    「下去吧!」


    管家躬身退了出去。


    花園裏隻剩下主僕二人,樓月卿抬眸看著莫離,「你怎麽看?」


    莫離淺淺一笑,莞爾道,「主子心裏已有定論,還是不要讓莫離賣弄了!」


    事情真相如何,還未得知,但是,見慣了陰謀詭計人心險惡的樓月卿,心裏早有揣測,且秘密關押熏兒是為了什麽,莫離並非不懂。


    聞言,樓月卿翻翻白眼,直接站起來,去找靈兒。


    下午帶著靈兒過去的時候,樓奕琛進宮去了,藺沛芸身子好了些,屋子裏瀰漫著艾草的味道,估計是吃了藥的緣故,臉色好了許多。


    樓月卿不喜歡裏麵的那股味道,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靈兒卻死活不願出來,就膩在裏麵陪著藺沛芸說話。


    鬆華齋有一個小廚房,平日裏除了熬湯和熬藥之外,每日膳食都在府裏的廚房那裏做,因為廚房裏的人都是寧國夫人一手調教的,那裏出來的膳食絕對不會有問題,所以,每日府裏的人所用的膳食都是那裏做出來的。


    為免麻煩,隻有平時喝的藥和補湯,各自的院子會自己動手。


    藺沛芸淺眠,一直都有喝安神茶的習慣,每日午間小憩,都會讓熏兒送來一杯,每日夜裏,都會親自去廚房監督熬藥熬湯給樓奕琛,而接觸最多的,便是熏兒。


    走進廚房,正好看到香蘭在給藺沛芸熬藥。


    廚房不大,隻有兩個嬤嬤正在和香蘭一起在裏麵熬藥。


    看到她,三個人忙的行禮,「見過郡主!」


    「起來吧!」


    三個人起來,香蘭低聲問道,「郡主怎麽來這裏了?」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樓月卿不答反問,「這是大嫂的藥?」


    拿起旁邊的布帛抱著藥罐蓋子,拿了起來,看著正在翻滾的藥,一股藥味撲鼻而來,更濃了,樓月卿倒是沒有什麽表情,畢竟藥味她是早已無感了的。


    香蘭迴道,「迴郡主,是的,這是早上太醫開的方子!」


    樓月卿看了一眼莫離,莫離頷首,上前嗅著藥味兒,樓月卿放下蓋子,看著香蘭淡淡的問,「你跟在大嫂身邊多少年了?」


    「迴稟郡主,奴婢是輔國公府的家奴,打小就伺候小姐,已經快十年了!」


    樓月卿聞言,淡淡一笑,「哦?那薰兒也是?」


    香蘭搖搖頭,「熏兒是小姐定親後,夫人為她選的陪嫁侍女,在小姐身邊時間並不長!」


    「以前大嫂身邊就你一個侍女?」


    那倒是稀罕了,按理說以藺沛芸的身份,貼身侍女怎麽也得兩個吧,就一個?


    香蘭搖搖頭,「迴郡主的話,不是,還有香草,隻不過在小姐定親後沒多久,香草便被大少爺給······夫人便做主,把香草提了做姨娘,又把熏兒送給了小姐,熏兒便跟著小姐嫁過來了,奴婢也沒想到,熏兒竟然······」


    最後的話,香蘭說不出口,也為自家主子感到寒心,若不是昨夜正好撞到熏兒被帶走,有看到樓奕琛好似不受控製的和藺沛芸······她都不敢相信,也不敢告訴藺沛芸這件事情。


    樓月卿聞言,沒再提問,看著莫離問道,「如何?」


    「沒問題!」


    樓月卿才放心,看著香蘭淡淡的說,「繼續熬藥吧,昨夜的事兒,先不要讓大嫂知道!」


    「是!」


    把靈兒留在鬆華齋陪著藺沛芸,交代了晚上再來接人迴去,樓月卿就帶著莫離離開了。


    走到花園裏,遠遠就看到鍾月月走來。


    穿著一身盛裝,看著好像是從外麵迴來,看到她急忙走過來。


    「見過郡主!」


    樓月卿淡淡一笑,「二嫂不必多禮,這是,從哪迴來呢?」


    上下打量一眼鍾月月,身上還穿著一襲宮裝,頭上戴著華麗的珠寶瓔珞,臉上抹了不少胭脂,身後還帶著兩個侍女。


    鍾月月含笑道,「貞妃娘娘身子不適,我不放心,進宮看看,剛迴來,沒想到郡主也迴來了?早上聽聞大嫂也身子不適,如今不知大嫂如何了?」


    「沒什麽事了!」


    聞言,鍾月月眉眼一挑,隨即含笑道,「那我先迴去換一身衣裳,晚點也去看看大嫂,先迴去了!」


    「嗯!」


    鍾月月行了個禮,便轉身走迴景玉軒的方向,樓月卿直接迴了攬月樓。


    景玉軒。


    鍾月月一迴到景玉軒,未來得及換衣裳,就急急忙忙詢問情況。


    眉間緊擰,詫異的看著小憐,有些詫異,「不見了?」


    小憐頷首,「奴婢按照往常的時間在那裏等了許久,可熏兒遲遲未曾出現,而且除了今日早上大少夫人忽然身子不適之外,並無任何異樣,也未曾聽聞大少爺寵幸別人,小姐,會不會······」


    會不會失敗了······


    鍾月月臉色微變,怎麽會突然如此?


    「你再去打聽一下,我換身衣裳,待會兒過去看看大嫂!」


    「是!」


    憐兒退下,鍾月月才坐在梳妝檯前,凝眉沉思。


    熏兒若是失敗了,會不會把她供出來?


    不行,要是她被供出來,那就完了······


    怎麽辦?


    傍晚,管家就過來了。


    樓月卿正在和靈兒一起用晚膳,樓識便在外求見。


    樓月卿直接讓人放他進來。


    樓識一進來就稟報導,「郡主,奴才已經讓人去打聽清楚了,這個熏兒全名於熏,是藺夫人月前在上香途中救的姑娘,因為出身貧寒,餓暈在路邊,便被藺夫人救迴府,後來大少夫人的一個侍女因為和藺家大少爺······藺夫人便讓她做了藺家大少爺的一個姨娘,就把於熏安排在大少夫人身邊,陪著一起嫁了過來!」


    樓月卿聞言,臉色微沉,放下筷子。


    那麽巧?


    救了個姑娘,帶迴府,正好家裏就出了這檔子事情,有這麽巧的事情?


    樓識繼續道,「藺夫人起初救她迴去,並非打算給大少夫人做侍女的,而是拿來塞給輔國公做妾的,隻是後來發生了那檔子事,藺夫人便把調教過的於熏給了大少夫人,隨著嫁過來,便是以防哪一天大少夫人失寵,送上大少爺的床的······」


    聞言,樓月卿笑了。


    「藺夫人可真是······用心良苦!」


    給自己的女兒準備這樣的人,慈母之心,可真是讓人看不懂啊


    凡是為人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個好夫君,沒有如此多的三妻四妾,可是,這位藺夫人,竟然花心思給自己的女婿準備女人······


    樓識道,「郡主有所不知,輔國公本也是個好色之人,輔國公府內姬妾無數,藺夫人如此想,也不奇怪,隻是她或許沒想到這個於熏竟然會給大少夫人服用麝香!」


    聞言,樓月卿眉梢一挑,看著樓識頗為不解,「寧國公府向來除了正妻,從無側室姬妾,難道她不知道這麽做是多此一舉?」


    這麽多年,寧國公府向來除了正妻之外,從無妾侍,即便是歷任寧國公,厭煩了妻子想要尋找樂子,也隻能是偷偷來,在外尋花問柳,並非沒有,但是,從未曾有人知道,也從未曾在府裏有過這樣的事兒,一旦發現了那些女人有孕,皆是一碗墮胎藥了事,所以截止上任寧國公,從未有過庶子旁支出現,一直嫡脈一支傳承下來,樓疆這一代,才冒出了兩個庶子庶女,可是卻是養在寧國夫人膝下,兩個人的生母是何人,無人得知,即便是樓奕憫娶了鍾月月,怕是鍾月月此生也是難有孩子,這就是樓家祖先立下的族規。


    楚京誰不知道寧國公府後院最清淨?


    藺夫人沒道理不知道啊。


    「郡主,您忘了,如今寧國公府的二少爺和二小姐······」


    樓月卿瞭然。


    「此事母親那邊可知道?」


    樓識低聲道,「府裏的事情,夫人應當是了如指掌,隻是大少夫人被下了麝香的事情,大少爺並未透露,夫人應當不知,否則早就迴來了!」


    寧國夫人雖然離開,但是府裏的事情逃不出她的耳目。


    「那就好生瞞著,別打擾她!」想了想,樓月卿抬頭問道,「於熏在何處?」


    「在後園的地下牢房,奴才審問過了,她什麽都不肯說,大少爺吩咐先關著,她本想尋死,所以奴才讓人看著她,靜候郡主發落!」


    「帶我去瞧瞧!」


    「是!」


    ------題外話------


    今天比較忙,有些累,就先這麽多了,明天早更,時間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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