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皇後話沒說完,南宮翊抬眸,淡淡的看著她,歡聲開口叫了一聲,「母後!」


    甄皇後噤聲,她知道,她的話讓南宮翊不喜了。


    不知為何,如今的南宮翊,她怎麽看,都和以前的南宮翊不一樣,她的兒子,曾經如何的荒唐,現在就有多難以捉摸,好似並非同一個人似的,可是卻真的是她的兒子。


    她甚至感到慶幸,還好兒子忽然想通,否則這皇位指不定迴落到誰手裏呢。


    「你不喜歡母後說這些,母後也不願多說,隻是遠月與他人不同,她嫁進東宮也已經六年了,一直恪守本分,撫養三個孩子也是用心良苦,對宇兒和珺兒視如己出,你即便對她無情意在,為了孩子,也該擔待著點,莫要叫幾個孩子沒了母親!」


    整個東宮,半年多前還是一片奢靡,姬妾舞女成群,如今卻宮女都少了一大半,她甚至不懂,究竟是什麽樣的轉變,竟讓自己的兒子連女人都不願靠近了。


    若非她堅持,連甄遠月這個側妃如今都被驅離迴家了。


    甄皇後瞅了一眼臉色平淡的兒子,莫非兒子不喜女色,改好男色?


    想到這裏,甄皇後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南宮翊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位平白得來的母後此時的想法。


    隻是淡淡的說,「若是母後喜歡,大可把孩子接進千秋殿撫養!」


    他甚至是不想看到那三個孩子,雖然那是以前的南宮翊留下的,可是對於他而言,那些都是刺眼的存在。


    那個時候,因為心有所係,從小就和月兒訂下婚約,再加上公司忙,偌大的一個財閥壓在身上,日夜忙於公務,他就一直沒有接觸過任何異性,所以,他從未碰過女人。


    可來到這裏,卻莫名其妙成了三個孩子的爹······


    南宮翊是難以接受的,那種喜當爹的滋味兒,可是卻又並非如此,因為那三個孩子,確實是這具身體的。


    趕走吧,不妥,留下吧,看著刺眼!


    聞言,甄皇後鳳眸一瞪,沒好氣的低吼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那是你的孩子,即便母後是他們的祖母,豈有把他們接進宮撫養的道理?」


    孩子的父母健在,甄側妃視如己出,何以接進宮裏?


    外人豈不是會說甄側妃對孩子不好,所以才讓皇後顧不得禮數把孩子接進宮去?


    荒唐!


    「既然如此,母後莫要再說了,您要兒臣留下甄遠月,兒臣也已經妥協,何以再舊事重提?」


    語氣中已經藏著一絲不耐煩。


    甄皇後無奈,隻能說道,「既然你妥協了,今日的事情,以後可不要再發生了,遠月對你一片情深,你·······」


    又提!


    倒車的動作一頓,南宮翊抬眸看著甄皇後,平淡無波動。


    一片情深又如何?


    他想要的,是那個人的心。


    別人哪怕再真心,也不是她,不是她,那麽死活也就與他無關。


    甄皇後最一頓,唿了口氣,隻好轉了話題,「好好好,母後不提這事,今兒尋你來,是有件大事兒跟你商討一下!」


    「何事?」


    放下茶盞,南宮翊淡淡的問。


    甄皇後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南宮翊,緩聲問道,「你王叔那邊的異動,你可知道?」


    王叔?


    他的父皇是一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所以年輕的時候奪嫡,登上帝位後便把所有兄弟趕盡殺絕,僅存的一個。便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幼弟南宮淵,駐守東宥東海邊境的閎王,南宮翊唯一的叔叔。


    如今掌控著東宥一半兵權的王爺,也是他現如今最大的對手。


    接過信,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麵色淡淡,把信這號,放在一旁的燭台上燃成灰燼,緩聲道,「王叔乃父皇的弟弟,想迴來祭拜太後並無不妥,母後為何這般著急?」


    甄皇後諷刺一笑,譏諷道,「這麽多年都沒記著的日子,今年倒是記得清楚,你父皇身子大不如前了,太醫說了,最多不過明年一年,他這個時候迴來,為哪般還用想麽?」


    閎王並非孝順的人,狼子野心,以前皇上剛登基時他還年幼,皇上便憐愛唯一的弟弟,竟信他至此,把宥國的兵權一點一點的交給他,南宮淵也對皇帝恭謹有加,一直駐守邊境,可現在皇上年邁,他就狼子野心暴露,想要更多。


    南宮翊沉思不語。


    他沒見過這位王叔,但是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需要做的,就是把兵權從這位王叔的手裏奪迴來,宥國才算是他的,才能夠高枕無憂。


    甄皇後道,「如今你和他手中的兵權相差不多,隻有把梅家的二十萬兵馬撰在手裏死死地效忠你,對付南宮淵才算是穩操勝券,所以翊兒,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要讓梅將軍死死地站在你這邊,這樣才能······」


    南宮翊打算她的話,開門見山,「母後想讓兒臣怎麽做?」


    甄皇後聞言,笑意吟吟的看著南宮翊,輕聲問道,「翊兒,你覺得語嫣如何?」


    南宮翊聞言,算是明白了甄皇後的意思了。


    「母後,兒臣說了······」


    甄皇後輕聲道,「你王叔已經修書給梅將軍,請求梅將軍把語嫣嫁給他,做續妃,梅將軍一直未曾迴應,就是看你的意思!」


    南宮翊抿唇不語。


    甄皇後站起來,緩步踱步,輕聲道,「你王叔也就三十多歲,比你大十歲,他的正妃早年病死,側妃也就一個,姬妾也不多,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女兒,他自己也是人人稱讚的賢王,若他真心求娶,梅將軍難以拒絕,他老來得女,寵愛女兒人人皆知,語嫣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對你也是有情意,你以前雖然······可如今也隻有一個側妃,梅將軍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娶語嫣為正妃,你外公也是這個意思,語嫣會把幾個孩子視如己出,母後很喜歡她!」


    兩個人都是原配早亡,可如果說好,閎王深受百姓愛戴,名聲極好,且膝下無子,梅嶺南自然更滿意。


    梅嶺南兒子不少,可年過四十才有那麽一個女兒,雖是續弦所出,可也是嫡女,身份自然尊貴,捧在手心長大的,若是按照以前南宮翊的為人,梅嶺南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南宮翊的,可是如今南宮翊的轉變他看在眼裏,也就為之為難。


    而且把梅語嫣嫁給南宮淵,南宮淵有了更多籌碼必然會奪位,梅嶺南並不想做一個亂臣賊子,所以,對南宮翊的期待比較大。


    南宮翊聞言,腦海中劃過那張在平城看到的臉,淡淡的說,「母後,兒臣心有所屬,不能娶她!」


    不管是不是她,他都要得到!


    何況,他有預感,他想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她,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甄皇後一驚,驚訝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心有所屬?」


    南宮翊沉聲道,「是,兒臣會把她娶迴來,我的太子妃,皇後,都隻能是她!」


    也隻會是她。


    他隻想要這樣的一個她,其他的女人,他都不喜歡。


    聞言,甄皇後立刻坐在南宮翊前麵,急聲問道,「那位姑娘是何人?是哪家的千金?」


    她的兒子以前左擁右抱,那都不算數,因為並未從他嘴裏聽到過他喜歡誰,還如此認真,可如今,他竟然如此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他心裏有人。


    這······


    南宮翊沒有迴答,而是淡淡的說,「此事兒臣不會告訴母後,母後也不需要再為兒臣的婚事再費心!」


    他要找個時間去一趟楚國鄴城,搞清楚才行,不過,是也好,不是也好,他都一定會把她娶迴來。


    甄皇後聞言,就知道應該不是金陵的姑娘了,便鬆了口氣,輕聲道,「翊兒,你有喜歡的姑娘,也並非什麽大事兒,可是太子正妃的位置,必須是語嫣的,你喜歡的姑娘,你可納她為側妃,這也······」


    「兒臣絕不納她為側妃,她,當得起我的妻子!」


    南宮翊說的斬釘截鐵,繼而又道,「何況,我不需要娶一個女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梅語嫣,王叔既然喜歡,就讓他娶!」


    「你······」


    南宮翊不等甄皇後說出話,就直接站起來作揖,淡聲道,「母後好好休息,兒臣先去處理政務了!」


    言罷,不曾甄皇後開口,就轉身離開。


    「翊兒·····」甄皇後在後麵叫了一聲,可是南宮翊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門口,甄皇後隻能無奈地坐下,眉頭緊鎖。


    翊兒有喜歡的姑娘?究竟是誰?


    ······


    樓月卿帶著靈兒還有莫離莫言住在莊子裏,已經有十幾天了。


    安靜的日子無人打擾,倒是舒坦,樓奕琛也沒讓人打擾她,樓奕琛傷已經大好,都可以上朝了,前兩天還來看了她,帶著藺沛芸一起來,想讓她迴去,樓月卿怎麽也不願意迴去。


    這裏多舒服,京中無事,幹嘛要迴去窩在寧國公府?


    頭上的疤也消了,擦了些去疤的藥膏,幾天下來,額頭恢復了以前的模樣。


    莊子很大,一個大院落前麵是池塘,後麵是一片空地,種了不少花和各種蔬菜,因為看守莊子的老嬤嬤曾經是樓老夫人的侍女,樓老夫人去世後,就自請來了這個莊子看守院子,和她一起的還有倆丫鬟和一個年邁的老頭子,據說這位是老嬤嬤的丈夫,樓識管家的父親,上一個管家!也是樓家的家奴,叫樓康。


    樓管家的父母也算是在這裏養老了。


    兩老兩小一直住在這裏,把莊子打理的井井有條,景致倒也不錯,樓月卿很喜歡。


    每日跟著老嬤嬤和老管家種種花種種菜,偶爾又帶著小丫頭在莊子周圍散散心,這日裏,閑來無事,樓月卿帶著小靈兒垂釣去了。


    莊子前麵一個大池塘,據說裏麵有不少魚兒,樓月卿想喝魚頭湯,就打算自己釣幾條。


    嘿嘿嘿,垂釣這種事情,是技術活兒。


    郡主自然是·······不會的!


    還好老管家是會的!


    可是······


    日暮西山,天邊殘雲密布,一層金輝籠罩。


    池塘邊上,樓月卿,靈兒,還有莫離莫言,都人各一釣,坐在池塘邊上。


    老管家教了她們怎麽弄,就跑去和老嬤嬤忙去了。


    樓月卿看著自己一直都不動的浮木,秀眉一擰,又想拿起來,就被旁邊坐著的靈兒碎了一句,「姑姑你好笨!都說了不能老是動魚竿,等一下魚都嚇跑了!」


    語氣中的嫌棄,妥妥的讓樓月卿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看了一眼身旁的莫離後麵的木桶裏麵已經三條了,再看看莫莫言那裏也已經兩條了,自己才一條·····


    還是小魚!


    掃了一眼靈兒,樓月卿咬牙道,「你閉嘴,剛剛是誰把魚餌塞嘴裏的?還有臉說我?嗯?」


    靈兒毫不示弱的瞪迴去,還有理了,「那是我年紀小,姑姑都那麽大了,你不也沒攔著麽?」


    幽怨的看了一眼靈兒,靈兒哼了一聲,轉過去一臉崇拜的看著莫離,「莫離姑姑,你們好厲害呀!」


    莫離嘴角一抽,感受到了來自於自家主子的眼神之後,果斷的推了推莫言,把自己的位置搬過去了一些。


    主子越來越幼稚了!


    樓月卿想不通,為什麽還沒滿四歲的小姑娘,說話就那麽流利,還如此能氣人·····她小時候雖然也是極聰明的,可是她可沒那麽氣人,更想不通,為什麽她就釣到了一條······


    靈兒腦袋又轉迴來,看著樓月卿身後的小木桶,一臉嫌棄,「姑姑,你這條太小了,都不夠靈兒吃!」


    忍了忍,樓月卿果斷閉嘴。


    靈兒也不惱,站起來,小腿邁幾步,走到小木桶那裏,直接抓了進去,一邊哼哼唧唧的說,「反正吃不著,我要把它放迴去!」


    樓月卿看到,立即站起來拉開她,「你這孩子,趕緊······」


    如此腥,抓在手裏可還得了?


    可是哪比得上靈兒抓魚的動作快,直接肥嘟嘟的小手一邊抓著魚的頭,一邊抓著魚尾,直接丟進水裏了·······


    樓月卿扶額,她釣了半個時辰了······


    這死孩子!


    莫離和莫言看著自家主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忍俊不禁,主子的童趣啊······


    靈兒抬頭看著樓月卿,閃著大眼睛道,「姑姑,我們吃不了那麽多,等它長大了我們再把它釣迴來!」


    說的那叫一個信心十足!


    樓月卿眼角一陣狂跳,但是還是忍住把她丟到水裏的衝動。


    正想要開口。莫離忽然開口,「主子·····」


    聞聲看著莫離,莫離示意她看著那邊,樓月卿一愣,看過去,一驚,再次揉了揉眼······


    隨即盈盈一拜,「參見王爺!」


    莫離和莫言也即刻站起來隨著行禮。


    容郅······


    眼角瞥到正在緩步走來的男子,那雙黑色的靴子緩緩靠近,樓月卿下意識的心跳快了些。


    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離鄴城門口有一裏多的距離,且與官道的方向相反,容郅應該不會順道吧!


    容郅步履沉穩的走向樓月卿,他身後不遠處,停著幾匹馬,幾個王琦護衛站在馬的邊上。


    容郅今日臉色很蒼白,好似生病了,眼底一片血絲,薄唇發白,人也有些憔悴。


    走在她麵前,才啞聲道,「起吧!」


    他聲音聽起來很疲累。


    好似生病了一樣,可是樓月卿忽然想起,昨日是初一······


    猛然抬頭,看著容郅,看到他眼底的血絲,瞭然!


    焚心蠱發作了。


    牽強一笑,「王爺怎麽會來這裏?」


    容郅沒迴答,看了一眼她未施粉黛的臉,目光並未做停留,而是轉而看著身旁的這些東西。


    「在做什麽?」明知故問。


    樓月卿還沒迴答,靈兒嘴快,「我們在釣魚啊,叔叔,你也來麽?」


    容郅目光鎖住靈兒圓潤的小臉,眼底劃過一絲異色,語氣也溫和了些,「你會麽?」


    「我不會······」語氣一轉,「姑姑也不會,好笨呢!」


    樓月卿青筋突了突,看到容郅嘴角因為靈兒一句話竟然勾起了,便隻好硬著頭皮叫莫離和莫言帶著小丫頭下去洗手。


    容郅有些蒼白的唇微勾,看著她似笑非笑,好似心情不錯一般。


    看著靈兒被莫離連抱帶拖的拽走了,一臉要死要活的樣子,樓月卿嘴角一抽,果斷當作沒看到。


    容郅看她一眼,掃視一圈莊子,這個莊子並不見得多精緻,隻是貴在清靜,可相對於京中的那些豪門大院,這裏差極了。


    容郅目光淡淡,緩聲開口詢問,「這裏······很好?」


    她在這裏住了十幾日的事情,他知道,隻是今日忽然想來看看。


    樓月卿低眉道,「這裏很清靜,沒有那麽多紛擾,自然是好的!」


    她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生活,沒有如此多的權勢鬥爭,不需要算計人心,也不用受束縛而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快哉!


    容郅沒說話。


    很驚訝,隨遇而安麽?


    她總能讓他覺得驚訝,按理說她出身寧國公府,身子又不太好,住在這裏定然是受不住的才對,可是,她好像很喜歡。


    聽不到容郅的迴答,樓月卿抬眸看到他在打量這個莊子,眉眼一挑,淺淺一笑,「王爺臉色這麽差,病了?」


    容郅的臉色,確實是不好,她這是在明知故問。


    容郅看了她一眼,隨即想了想,道,「昨日初一!」


    樓月卿眉梢一挑,容郅又開口。


    「昨日花姑姑與孤說了一件事!」目光緊緊看著她。


    樓月卿狐疑,目露詢問。


    「孤在姑蘇城毒發的那一次,身上的毒解了一分,這是為何?」


    他沒言明什麽毒,因為他知道,她想必很清楚,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挑明了。


    昨日花無言與他說,他身上的焚心蠱竟然解了一分,雖然無甚用處,卻讓他很驚訝,他身上的蠱毒,早已鑲嵌在體內,花姑姑花費多年心血,都沒辦法抑製蠱毒的發作,那天晚上,他剛毒發,就進了閉客山莊,後來被揣進浴池裏之後昏了過去,竟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也沒有毒發的跡象,就像如今這般。


    他每次蠱毒發作,都痛苦萬分,即便是昏迷也會被折磨醒,第二日必然是猶如大病初癒,體內的內力也提不起來,可那次,卻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這段時日,他一直都在疑惑這件事情,可一直沒開口說過。


    樓月卿想了想,忽然硬著頭皮開口詢問,「王爺可還記得臣女當時在做什麽?」


    聞言,容郅神色微沉,有些不自在。


    她在洗澡······


    攝政王殿下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沒說什麽。


    樓月卿也不扭捏,硬著頭皮解釋道,「王爺,那是藥浴!」


    莫離弄了好久才弄出來的藥浴,本就效果很不錯,容郅在裏麵泡了,自然可解一些毒,第二日她又餵了他吃了一顆丹藥,自然可以讓他體內的蠱毒狂不起來。


    容郅瞭然。


    樓月卿仰頭看著他,麵含淡笑,輕聲問道,「王爺,臣女可以問您一個問題麽?」


    「問!」目光看著她,靜待下文。


    樓月卿想了想,開口問,「王爺為何會中蠱毒?」


    雖然隱隱猜測到了一點,可還是想聽到他說。


    容郅聞言,沒說話。


    樓月卿也再開口,而是靜靜的等著他迴答。


    容郅在看著她,靜靜的,目光很平靜。


    半晌,他轉頭掃了一眼莊子,沉聲道,「這裏雖然離京城近,可你身份不同,長住在這裏不妥,即便有人保護也不能確保無恙,還是迴京去吧!」


    說完,轉身離開。


    他沒迴答。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其實樓月卿不需要去猜測,他到底在忍什麽?


    如果······以他現在的權勢,不需要再忍了!


    可他竟然就這樣每月忍受著,焚心蠱,焚心蝕骨的蠱毒啊。


    看著翻身上馬揮鞭離開的身影,樓月卿目光恍惚,久久不能迴神。


    又是平靜的一夜。


    可第二日,她就不得不迴去了。


    正在吃早膳,一個護衛閃身而來,在莫離耳邊低語了幾句話,莫離聞言,麵色一僵,隨即附在樓月卿耳邊低語。


    聞言,樓月卿臉色很平靜,但是,卻直接撂下筷子,淡淡的說,「準備迴府!」


    「是!」


    莫離出去準備。


    靈兒抬頭看著樓月卿,大眼睛眨呀眨,「姑姑,要迴去了麽?」


    目光柔和的看著靈兒,樓月卿輕聲道,「嗯,等過段時間姑姑再帶你來這裏玩,好不好?」


    這次小丫頭倒是沒鬧,乖巧的道,「嗯,靈兒想義父了!」


    出來半個月了,確實是想了。


    樓月卿笑而不語,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平靜了那麽久,終於要作妖了。


    樓月卿離府半個月,府裏清靜了半個月,樓奕琛的身子已經大好,每天上朝,藺沛芸每日裏與樓奕琛一同用膳,夫妻倆關係也逐漸融洽。


    藺沛芸早上身子不適,來了月事,這本不是什麽大事兒,可是卻疼痛難忍,直接昏迷過去,太醫來看,開了幾副藥就走了。


    可是卻不見好,以往從未有過如此情況。


    可是太醫臨走前,跟樓奕琛說了一句話,讓樓奕琛不得不先讓樓月卿迴來。


    離開了半個月迴來,府裏並無二致,隻是因為這兩日藺沛芸身子不適,添了些許緊張。


    讓莫言先帶著靈兒迴攬月樓,樓月卿帶著莫離走向鬆華齋。


    一進院子,就能聞到艾草的味道,夾雜著藥味兒,撲鼻而來。


    藺沛芸還在床上躺著,臉色煞白煞白的,屋內瀰漫著一股血腥味,樓月卿一進門,就看到藺沛芸白著臉坐在床邊喝藥,樓奕琛並不在這裏。


    正在餵藥的,便是藺沛芸的陪嫁丫鬟香蘭。


    看到她進來,急忙行了個禮,「見過郡主!」


    樓月卿擺擺手讓她起來,隨即看著藺沛芸,將她臉色極不好,眉頭微皺。


    藺沛芸看到她有些驚訝,淺淺一笑,打算起來,「妹妹迴來了?」


    樓月卿上前按住了她的身子,語氣平靜的道,「大嫂身子不適,就好生歇著!」


    說完,示意莫離把脈。


    莫離頷首,上前為藺沛芸把了個脈。


    本來舒展的眉頭,忽然一蹙,莫離手一縮,猛然看著樓月卿,眼中詫異盡顯,更多的事情不解。


    正欲開口,樓月卿搖了搖頭,莫離噤聲。


    樓月卿才輕聲道,「我先去找大哥,大嫂好生歇著!」


    「嗯!」


    樓奕琛在書房,他今日沒有上朝,因為藺沛芸忽然昏迷,他就告了假,方才賠了藺沛芸好一會兒,才去了書房處理軍務。


    書房門口守著兩個侍衛,樓月卿走進去,侍衛恭敬地開了門讓她進去。


    樓奕琛坐在書案後麵,執筆,卻未動。


    心思很亂。


    門被推開,他抬起頭看到樓月卿進來,站起來。


    「卿兒······」


    樓月卿淺淺一笑,「大哥!」


    樓奕琛挑挑眉,「你去看了她了?」


    頷首,不語,走到桌案下麵的客位那裏坐下,樓月卿看著莫離輕聲道,「如何?」


    方才莫離把了脈,她卻沒讓她說。


    莫離輕聲道,「主子,大少夫人體內,確實是有麝香,許是下藥的人很謹慎,量並不多,估摸著正是因為如此,大少夫人此次月事才會疼痛難忍,也幸好發現了,否則如此下去,大少夫人此生,怕難有身孕!」


    聞言,樓月卿沉思,旋即看著上麵一直沉默的樓奕琛,淡淡的問,「大哥認為,如何?」


    上午太醫來診治,隻說了藺沛芸乃月事導致的氣血不足而昏迷,可那個太醫乃太醫院首,與寧國夫人交情甚好,知道事關重大,就沒明說,臨走前,與樓奕琛說了出來。


    樓奕琛臉色有些不好,可還是淡淡的說,「她自己並不知道!」


    不可能是她自己給自己下藥,那麽,就隻有她身邊的人,活著接觸過她的人。


    莫離輕聲道,「半個月前,奴婢還未層覺察到大少夫人體有麝香,想必,是主子離府之後才開始有的!」


    麝香,或許一般人聞不甚清楚,可作為醫者,秩序一點點,就能判定,離開寧國公府之前,莫離幾乎每日都見到藺沛芸,從未嗅得出來。


    樓月卿沉吟不語。


    在她離開後才有的·····


    下藥的人忌憚於她,就是怕被藺沛芸診斷出來,如此,定然是府裏的人,且可以接觸到藺沛芸的人,這種人,可不多。


    「卿兒!」樓奕琛開口。


    樓月卿聞聲看去,淺淺一笑,「大哥怎麽了?」


    樓奕琛想了想,淡淡的說,「你大嫂身邊的婢女······你處理一下!」


    樓月卿詫異地看著樓奕琛,不解。


    哪個?


    而且樓奕琛這個時候說這句話,莫不是······


    「大哥知道?」


    樓奕琛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樓奕琛的表情樓月卿看在眼裏,隨即淺淺一笑,站起來輕聲道,「大哥放心,卿兒明白了!」


    樓奕琛頷首,目光溫和地看著她,緩聲道,「嗯,你剛迴來先迴去休息!」


    樓月卿不多留,很快便離開了。


    樓奕琛心情不太好。


    ------題外話------


    二更君來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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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世紀刑警穿越為一個未婚先孕的將軍小姐。


    藏拙斂鋒,她隻想修身養性,順便養個兒子好防老。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料到,千防萬防,都沒有防到有人會偷她的兒子,讓雙胞手足分離,母子相見不相識。


    姑娘,搶男人可以,渣男你若稀罕,姐可以送你一打。可是,偷本姑娘的寶貝兒子,送你兩個字——找死


    他是暨墨國國君唯一寵愛的幼弟,權傾天下,武功無敵,人人對他敬畏有加,唯獨對她沒有任何辦法。


    女人,你私藏本王的兒子本王既往不咎,你弄丟本王的兒子,本王也不予計較。但是,汙了本王的清白,還妄想不負責?


    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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