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平安的想法跟趙璨一樣,知道他們的關係是一迴事,知道到什麽程度,又是另一迴事。


    &nb如果隻是知道趙璨跟平安有一點聯係,那就不用太過擔心,因為皇帝也知道。——當初徐文美假死出宮之後,皇帝還是從趙璨那裏把平安找迴去的呢。


    &nb“如果他是從張純那裏得到的消息,應該也隻是懷疑我們的關係比較親近,並沒有證據。”他分析道。


    &nb趙璨搖頭,“他不需要證據。”隻要一句捕風捉影的猜測就夠了。


    &nb平安皺眉,“他會說出去?”


    &nb“不知道。”趙璨說,“暫時應該沒有這樣的打算,但誰也說不準之後他會怎麽想。”


    &nb趙玘藏著這件事,無非是想要攥一個趙璨的把柄在手中。之前他自己處於上風,自然不會想要揭破此事。畢竟留著在最關鍵的時候用,才是最合算的。


    &nb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趙璨通敵案告破,趙玘的勢力損失慘重不說,皇帝還對他起疑了。雖說這件事誰都沒有提過,但大家心裏都有數,趙玘自己肯定也知道。


    &nb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利用這件事情拉趙璨下水。


    &nb不過,趙璨還是更傾向於趙玘會在關鍵時候才會用處這張底牌。


    &nb畢竟這件事情其實是很微妙。就算趙玘拿出證據,證明趙璨跟平安有親密關係,但對於曾經將徐文美一藏就是好多年的皇帝來說,恐怕隻是個細小的瑕疵。最多隻能影響到他在朝臣中的評價。


    &nb但是皇子的生活作風問題,大臣們雖然關心,但隻要不是弄到大張旗鼓,也不會特意去追究。相較而言,恐怕平安受到的壓力會比趙璨更大,並為人所詬病。


    &nb趙璨自己是不會願意出現這種情況的,但趙玘他知道嗎?


    &nb所以如果找不到好機會,揭破出來用處也不大。趙玘心機深沉,肯定給自己留有後路。在還有選擇的情況下,暫時應該不會用到這種手段。


    &nb但不管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平安都不會願意將這件事的主動權放在趙玘那邊。他想了想,對趙璨道,“他無非是想留著這個把柄,挾製你。雖然說用處不大,但也讓人不舒服。不如我們也去查一查他,找一找他的弱點和把柄。到時候他要是敢抖出來,那我們也不必怕他。”


    &nb“這個辦法不錯。”趙璨笑著道,“迴頭我就讓人去查。不過趙玘這些年來隱藏頗深,要找到他的破綻,恐怕不易。”


    &nb“還有一個辦法。”平安說。


    &nb趙璨疑惑的看向他,“什麽辦法?”


    &nb“先發製人。”平安笑著道,“與其等他將事情抖出來,不如我們自己將消息透露出去。弄得似是而非一些,到時候可以看看皇帝和其他人的態度,趁機將這個隱患解決掉。”


    &nb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麽趙玘手中的“把柄”,自然也就隻能作廢。


    &nb“這樣可以嗎?”趙璨有些擔憂,雖說這件事認真說起來隻能算得上是捕風捉影的風流韻事,但是放在他跟平安之間,恐怕會刺到某些人的神經。


    &nb平安笑了起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都準備好了。”


    &nb“你準備了什麽?”趙璨問。


    &nb平安道,“你忘了嗎?咱們二皇子殿下,還曾經親自出麵拉攏過我。到時候大家如果想要查,引著他們查到這上麵去就行了。甚至不需要我們出麵解釋,他們便會有自己的結論。”


    &nb趙璨見他笑得得意,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捏了捏,“誰要是跟你作對,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nb人總是更相信自己查出來的東西。知道平安跟趙璿有來往,這些人自然會認為這流言是趙璿放出來混淆視聽的,甚至平安是趙璿派到趙璨身邊去的。畢竟這種事情也不少見。


    &nb到時候,就不會有人關注這段關係本身了。


    &nb“嗯,所以你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能讓我站在你這邊。”平安不以為忤,笑眯眯的說。


    &nb“看來我要繼續給自己積德了。”趙璨說,“這樣,下輩子,下下輩子,你才能繼續留在我身邊。”


    &nb“積一輩子的德就想換我兩輩子,你未免也太貪心了。”平安一本正經的道。


    &nb“嗯。”趙璨盯著他的眼睛,低聲問,“那你答不答應呢?”


    &nb平安的視線跟他膠著在一起,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唿吸相聞,他低笑著道,“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nb餘音還未完全消失,趙璨便湊過來吻住了他。


    &nb氣氛霎時旖旎了起來。


    &nb有些重要的事情見麵的時候才能夠商量,但是兩人見麵,並不單是為了商量正事。趙璨選擇先說正事,是因為覺得開始不說,之後可能會找不到開口的時間。所以等到正事說完了,自然要跟平安好生親近一番。


    &nb對於現在“分居兩地”的兩人來說,每一次相聚都如此難得,不能有丁點兒浪費。


    &nb平安自製的沙發十分柔軟,特意收集鴨絨製成的被子又輕又暖,裹在兩人身上,讓他們不約而同生出燥熱的感覺來。


    &nb唇齒相依的親昵令兩人都有些飄飄然的眩暈感,像是整個人都陷入雲朵之中一般,徹底的舒展開來,不再受到任何的束縛和壓力。


    &nb過了一會兒,平安忍不住開口,“這樣感覺頭好暈啊。”


    &nb“不舒服嗎?”


    &nb平安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然後睜開了眼睛,跟趙璨對視。當然不會不舒服,其實是太舒服了,所以才讓人從心底裏生出一點淡淡的不安來。


    &nb他用眼神描繪著趙璨的容顏,低聲喟歎道,“你怎麽能夠生得這麽好看?”


    &nb人是視覺係的動物,漂亮的東西自然會多矚目。平安也必須承認,在他跟趙璨走到一起的過程當中,趙璨這張臉刷了很多分。即便是到了現在,有時候偶然在什麽地方看到了趙璨,他的心跳都還是會快上一拍。


    &nb那種無時無刻不被吸引的感覺,對平安來說,是從前難以想象的。新奇,但是又讓人覺得微微的惶恐。


    &nb趙璨為他的話微微展顏。一瞬間的風華令平安下意識的屏住唿吸,目光癡迷。


    &nb“其實……”趙璨的聲音低不可聞,“在我眼中,我的平安才是最好看的。”


    &nb平安微微驚愕的睜大眼睛,“我以為你隻需要每天照鏡子看看自己就可以了。”他一直覺得趙璨能夠看上自己,必定是精神層麵更多,因為他的“與眾不同”。


    &nb所以平安有時候也難免會憂愁。他是穿越的,所以很獨特,可是他並不能夠保證這種獨特隻有自己一人。偶爾他也會煩惱一下,加入出現了另一個穿越者,而且比自己能幹比自己有本事,趙璨會不會移情別戀?


    &nb這句話在趙璨聽來完全是調侃,他有些無奈的道,“我這個長相有時顯得太女氣了些,我自己並不喜歡。反倒是你這樣更好,看著就讓人喜歡。宮中不少人都很喜歡你,難道你自己竟不知道嗎?”


    &nb“哦……”平安拖長了調子,總覺得從趙璨這句話之中,聽出了若有似無的酸味。


    &nb趙璨“惡狠狠”的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哦什麽?好好說話。”


    &nb“你是不是有一點介意?”平安側頭問。


    &nb趙璨耳根微微泛紅,麵上的表情卻十分嚴肅,“難道不應該嗎?你既與我兩心相許,就應該跟別人保持距離才對。”


    &nb平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nb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nb如果不是趙璨自己承認,他真的很難想象,原來像他這樣的天子驕子,有時候也會不自信,也會羨慕嫉妒恨。該說人本性如此,還是說愛情會令人盲目?


    &nb平安不由想,幸好他跟趙璨都不是有情飲水飽的那種類型,更不是沉溺情愛之中便能忘卻世俗,眼中隻有彼此的人。


    &nb對於他們來說,愛令人精神愉悅,讓他們擁有一個跟自己完全心意相通,不管是什麽事情都可以交流溝通的人,隻要想到彼此便充滿力量。


    &nb但除此之外,生活中還有太多的東西去做。並非因為愛不重要,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太過重要,所以才不敢將所有心思放在上麵,令彼此除此之外一無所有。一旦生出變故,便是萬劫不複。


    &nb在愛情之外,他們首先是一個人。他們各自所擁有的一切,令他們成為獨立的個體,而愛讓他們彼此貼近,融合,再分開,成為另一個全新的自己。


    &nb這是一個十分奇妙的變化,在這個過程中,彼此變成更好的自己,但又相互融合,不可分割。


    &nb平安對這一切抱著極大的熱情和好奇,所以即便有時候,某些變化讓他覺得不安,他也願意去相信,他們正在依靠著彼此,成為更好的自己。這讓他有勇氣也有信心去麵對一切,不怯懦,不言退。


    &nb在不安和安全感之間反複徘徊,遊移不定。


    &nb他不知道趙璨是否也是如此,但平安自己是這樣,無論分開還是在一起,都知道對方與自己同在,於是變得無所畏懼。


    &nb“笑什麽?”趙璨捏著他的耳垂問。


    &nb平安笑得眉眼彎彎,“隻是一想到你居然已經是我的了,就覺得很開心。”


    &nb“……你高興就好。”


    &nb平安抬起頭來看向趙璨,“你今天不迴去嗎?”


    &nb宮門已經快要下鑰了,雖然從這裏趕迴去要不了多長時間,但如果趙璨要迴去住的話,這會兒就該走了。平安自然是舍不得他走的,但又覺得不能把人留下,免得被發現,所以才有此問。


    &nb趙璨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話中隱藏的意思,他暗示性的將平安往自己身上壓了壓,“我今晚留下來。”


    &nb平安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陡然生出一種自己跟趙璨正在偷/情的錯覺。


    &nb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囧了一下,忍不住捂了捂臉。但仔細想想的話,似乎的確是挺像的。被人金屋藏嬌,金主隔三差五才會來一次,做點黃暴的事,然後再離開,很少留下過夜什麽的。


    &nb咳咳……作為被藏在外麵的狐狸精,他現在是不是該表現得熱情點兒,好吧金主留下?


    &nb“你在想什麽?”趙璨看著平安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眸光逐漸沉了下來,聲音沙啞的問。


    &nb平安當然不能迴答自己在想醬醬釀釀的東西,不過他一抬頭對上趙璨的視線,便知道對方腦子裏想到的東西估計跟自己差不多。這樣一來,平安就沒什麽好遮掩的了,他笑著說,“我在想,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


    &nb“你說得對。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趙璨按住他的頭,親了上去。


    &nb這跟吻跟之前那個羽毛一般又輕又軟,令人眩暈的吻不一樣。從一開始就狂風暴雨,隱藏著某些暴烈熱情的衝動,仿佛是一團火要將彼此都點燃。


    &nb男人在這方麵本來就要放得開一些,再加上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親近過,上一次還是中秋,所以彼此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一邊親吻一邊撕扯著對方的衣裳。


    &nb幸好平安還記得趙璨這一身是要穿迴去的,努力克製著沒有把衣服撕爛,而是小心的解開。不過因為趙璨一直在搗亂,所以效率十分低下,半天都沒有解開腰帶。


    &nb趁著這會兒功夫,趙璨已經將他徹底剝幹淨,然後才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nb沒一會兒兩人就肉貼肉的抱在了一起,趙璨將平安壓在身下,一邊親一邊做準備工作,沒一會兒平安就有些難耐的請求他進入。


    &nb大概是因為身體不全的緣故,平安對於被/插/入這件事抱著極大的熱情。從第一次開始,他幾乎每一次都會被趙璨弄到失神,所以對於這種“交流方式”,始終沒有任何反感和抗拒。


    &nb所以兩個人雖然親近的次數很少,但每一次都十分盡興,在這方麵格外的和諧。


    &nb至於趙璨的感覺?隻要看他每次黏在自己身上就不願意離開的反應,平安不用問都知道了。


    &nb不過,即便如此,平安覺得趙璨今天也有些過於興奮。他平時並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說話,總是盡心盡力埋頭苦幹。但今天卻時不時的要引著平安說話。


    &nb什麽“舒服嗎”“是這裏對不對”“還要不要”……一句比一句羞恥。


    &nb最後一刻,趙璨將平安抵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把人禁錮在懷裏,一邊撞擊一邊咬著牙道,“說你是我的人!”


    &nb平安這時候已經沒什麽力氣了,迷迷糊糊的順著他的意思重複了一遍,然後便感覺到自己身後的人像是瘋了一樣的猛烈撞擊,最後渾身一僵,發泄了出來。


    &nb趙璨抱著他滾迴沙發裏,一邊親吻他的脖子一邊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柔情繾綣。


    &nb平安用自己漿糊一般的腦子努力思考了一下,才想到趙璨可能是在意自己之前說的那句他是自己的人。


    &nb他忍不住想笑,又想說點兒什麽別的,但是因為沒有力氣,最後隻好閉上了嘴。


    &nb折騰了那麽久,天已經黑下來了。等到彼此平複,趙璨下去點上燈,才問平安,“餓不餓?”


    &nb平安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nb趙璨隻好把人抱起來,將一直放在火盆上暖著的臘八粥端過來,一勺一勺的喂給平安。等平安搖頭表示不要了,才自己將剩下的吃掉。打開火盆一看,炭已經快要燒過了。趙璨索性用被子裹住平安,把人送到了床上。


    &nb夜還很長,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


    &nb……


    &nb過了臘八之後,“年”的氛圍一天比一天更濃,各地的請安折子雪片一般的飛到京城,重大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這時候基本上都閑了下來,開始為過年做準備。


    &nb趁著這個時候,平安讓《京城文萃》做了兩期以年為主題的活動,反響熱烈,進一步的擴大了它的影響力。不過這到底是給文人們看的東西,普通百姓雖然聽說過這個新鮮的東西,不過都並不怎麽關心。


    &nb平安倒是有心辦一張給老百姓們看的報紙,但奈何現在條件還不成熟。


    &nb《京城文萃》兩日發行一期,每一期四開的一張報紙,賣十個銅板。這個價錢實際上根本沒有利潤,隻是勉強能夠收迴本錢而已。現在辦報紙的人,全都靠愛支撐著。


    &nb但即便是這個價錢,普通百姓也絕對消費不起。


    &nb年成好的時候,都能買一升米了。誰會用來買一份不當吃不當穿的報紙呢?


    &nb要推廣報紙,就要降低成本。印刷機平安已經在研究中了,油墨江南那邊徐文美也在弄,等到這兩樣東西研究出來,應該就能夠大大降低印刷成本。


    &nb平安的理想是報紙能夠賣到一張一文錢,實在不行的話,二三文也能接受,這樣訂閱的人就多了。


    &nb好在也不是全然沒有好消息,除了京城和江南之外,其他地區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當地的報紙。想必是受到京城這邊的啟發,覺得不能跟別人雷同——這時候的人還考慮不到版權問題,隻是覺得這樣逼格不夠高,跟別人比的時候就落入了下風——所以所有報紙的名稱和版麵,都各不相同,可謂是百花齊放,讓平安十分滿意。


    &nb其中做得最好的地方,居然是河北路,這一點實在是出乎平安的預料。但再想到那裏現在也算是趙璨的大本營,也就不那麽奇怪了。


    &nb平安最近,則在忙著撰寫《新聞條例》。趁著報紙剛剛出現,將這些東西規定好,他們也比較容易遵守。以後再辦的報紙,便會自然而然的接受這種約束,形成良性循環。


    &nb這份條例會在年後討論並頒行,未免到時候亂糟糟的議論不出個重點來,耽誤時間,所以平安先擬定出基本條例,到時候再在這個基礎上進行補充修改就可以了。


    &nb而趙璨,正忙著為年後的受封做準備。


    &nb西北的戰爭結束,雖然中間出了內奸通敵這種事,但是畢竟是一場大勝,而且開疆拓土,乃是大楚自太/祖立國一來,從未有過的功勞。所以皇帝自然要大肆慶祝。


    &nb首先就是重修宗廟——這個從春天就開始重修,到現在已經全部都翻修過。然後是大年初一的大祭,祭祀結束之後,自然是各種大赦和大封:大赦天下,朝中官員加官進爵,後宮嬪妃晉位分,年長的皇子們封王,出宮開府。


    &nb雖說各自的封號和府邸的位置還沒有下來,但實際上,當然不可能事到臨頭才隨便指一處。所以是由工部先挑選出合適的地方,然後按照皇帝的心意來指定。


    &nb而大楚開國之後,京城經過百年的發展,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空地了。所以多半是在現成的宅子裏挑出幾處來,合並的合並,拆遷的拆遷,重新翻修一下,便是皇子們將來的府邸了。


    &nb這其中自然有許多可供操作的地方。


    &nb至少對趙璨來說是如此。


    &nb所以他的府邸早就已經確定下來,就在平安購買的宅子不遠處。地方算不得大,但距離皇宮卻很近,算是有利有弊。趙璨很有把握讓皇帝將這裏賜給自己,所以一直在暗中督促工部進行修整。


    &nb這樣,等到聖旨下來之後,很快就能夠搬進去。而不用繼續在宮裏住個一年半載,等待修葺。


    &nb要不是不方便,趙璨甚至恨不得帶著平安過去考察一番,按照他的喜好來建造和翻修。可惜暫時還做不到這一點,隻能等將來搬過去之後再說了。


    &nb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翻修的速度很快,因為他基本上沒有要求,所以隻需要按照原樣翻新一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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