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傻笑什麽?”他言語間有些憤怒,我卻不理會,隻徑直抓住他不讓他走。


    他推搡不得,將我抱上了車安頓好,又將果果和木木都帶了過來,有些著急的安撫我說:“你別怕,我這就送你上醫院。”


    “爸爸,你是爸爸嗎?”我聽見了果果清脆的聲音。


    我也清楚的看到,那張臉上露在口罩外麵的部分,折射著盈盈的淚光。


    他的車子開得很快,仿佛下一秒就會耽誤我一樣,我癱倒在後座,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終於能與心愛的男人活在同一片空氣下,他終於出現在我身邊,我的心是暖的。


    白景年一路飆車,我們很快就到了醫院,醫生已經守在門口了,他抱著我一路飛奔到醫生那裏,我也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


    他將我直接抱到了手術室,他轉身就要走,我卻生怕他馬上就又離開我了,我捉住他的衣袖,哭著喊道:“你不許走,如果你敢走出去,我就拒絕手術你信不信。”


    他大約以為我在恐嚇他,他的腳步沒有停留,我也動了真格,掙紮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醫生趕忙過來按住讓我好好躺下,我掙紮著不肯,哭著喊道:“不,我不讓你走。”


    白景年也終明白我是來真的了,他驚恐的看我,臉上有一些藏不住的驚慌,我卻笑了。


    “你就在裏麵陪著我,有你在我才會安心。”我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坦然的笑容。


    醫生給我打了麻藥,我緩緩的進入睡眠狀態,我記憶的最後一刻,是渙散的眼角模糊的光線裏,白景年終於揭開了口罩的擔憂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我腦子裏黑洞洞的的混沌一片,再醒來時,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而我的手被人緊緊的握住,他趴著,隻一個後腦勺對著我。


    隻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他,我像一個害怕失去的小孩一樣,立刻反手捉住了他的手,他頓時驚醒了,看到我已經醒來,他第一反應就是撒開我的手。


    “你沒事了,後續注意保養就成。”白景年一邊退後,一邊故作冷漠的說道。


    他好不容易才能迴到我身邊,我怎麽可能輕易再鬆開他的手呢?


    我搖了搖頭,緊握住眼前的這個男人,帶著哭腔說道:“你不打算照顧我嗎?我都這樣了你還打算不負責任的走掉嗎?”


    白景年臉色一沉,似乎有些糾結,但還是冷了臉:“不是給你留了很多錢嗎?還不夠養孩子嗎?你到底還想怎樣?”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要的是你!”我鼻子一酸,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而且有越流越多的洶湧的趨勢:“還有,你以為養孩子隻是有錢就能解決的事嗎?你考慮過孩子們想要的是什麽嗎?爸爸,他們要的是爸爸啊,你懂嗎?”


    我以為自己的眼淚至少能打動他,畢竟我對我們的感情還是自信的,可是卻沒想到,疾病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白景年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固執。


    “我厭倦你了。”白景年搖了搖頭,嘲諷的說道:“蘇曼,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已經膩煩你了你明不明白?”


    “我不信。”我尖叫的嘶吼了起來:“你是愛我的,要不然看到我出車禍你不會那麽著急,不會擔心的送我來醫院,不會守在我的病床前。”


    “我那是可憐你。”白景年仍舊嘴硬的說。


    我急了,甩嘴皮子是無用的,我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踉蹌著就要下床去,我要抱住他,要吻他,要告訴他我一點都不害怕。


    白景年也急了,不住的躲閃著我,隔得遠遠的讓我快點乖乖躺下,我不理,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撲到他懷裏,死死的抱住了他。


    “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不想聽。”我用力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唇親昵的蹭在他的脖頸上,我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滑落,熱熱的流入了他的衣服裏麵。


    “我不想跟你分開。”我在他脖子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哽咽的說道:“你一定得答應我,你不能逃跑,不能丟下我一人,如果你還想要躲我,那我現在就在你脖子上咬一口,要染病我們就一起染病,明白了嗎?”


    “你瘋了!”白景年用力的就要掙開我,怒吼道:“蘇曼,你能不能成熟點?”


    “怎麽樣才是成熟?”我吼得比他更大聲,眼淚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大難臨頭各自飛才算成熟嗎?好,如果這就是成熟,那我寧願幼稚一輩子。”


    我嘶吼著說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白景年瞪著我,沉吟了半響,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隻站在那裏發呆。


    我何其了解他,我明白了,他的心弦終於被觸動了,他也心軟了。


    半響,他蹲下身去,抱著膝蓋,就像好久以前接到電話那次一樣,他哭了。


    “我也何嚐不想陪在你身邊。”他泣不成聲,我心裏也難受,連忙更用力的抱住了他。


    他卻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隻低啞的聲音啜泣的說。“可是,我不能自私,我不能耽誤你和孩子,我隻能克製自己,離開你身邊,隻有這樣你們母子三人才能安全,明白了嗎?”


    “你要是不顧一切離開我,把悲傷留給我,這才是真的自私。”我沒有勸慰,而是理智的分析說。


    我需要他自己去抉擇,精神壓力和身體壓力哪個更可怕。


    我要告訴他,不是一走了之就完事了的,我不比他好過多少。


    然而,他卻隻沉默著,詭異的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重新動了動身子,我以為他被我說動了,一臉期盼的看向他,卻見他隻是一根一根的掰開了我的手指。


    “好的,就當這個月的糾纏隻是一個錯誤,現在夢醒了也就好了,你按照原計劃迴美國去吧,迴去了忘掉我,就什麽都過去了。”他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向我,冷淡的說。


    沒想到他還是這麽不開竅,我急了,連忙捉住了他的手,我抱著最後的希望,收斂了那些出格的激動的表情,急切的問:“那麽,在做決定之前,你需要迴答我一個問題,你真的查過了?確定自己的確已經感染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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