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男來找我。

    我正猶豫著該不該把阿妞的事告訴阿男。阿男剛見麵,迎麵騰的就是一拳。我猝不及防,跌落在過道上,鼻子裏熱乎乎的液體直往下淌。

    “你他媽的還是人嗎?”阿男朝我怒吼,“禽獸!”

    我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我隻覺得滿臉滾燙滾燙的,視線還有點模糊,隻覺得阿男在我麵前晃個不停。我看不清他的臉,隻看到他膝蓋上的那塊疤,7歲時為了救我給狗咬的遺留下的印記。

    我聽說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我猜想那天的阿男肯定是憤怒了。這是我第二天躺在醫院裏才悟出來的。但我想不明白他到底為了什麽而憤怒。我唯一可以對此作出解釋的理由便是阿妞,這個賤女人肯定對阿男說了些什麽。

    阿男為了個女人打我,而且還是個玩弄他的女人,這讓我覺得很諷刺,也很憤怒。我一拳打在醫院的窗戶上。窗戶碎了,我的手也破了。我又看到那紅彤彤的液體流出來,這次我有知覺,我很痛,眼淚就下來了。手包紮了以後,我還是覺得很痛。護士說,這是自然的,傷口愈合了就沒事了。但我知道這傷口或許一輩子都愈合不了了。汪國真說,最響的響是沒有聲音的響,最痛傷是沒有傷口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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