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眯眼看了一會,似乎對大山沒什麽印象,她迴去放下牛腿,這才過來大山這邊。大山未說一句,隻顧吃那牛肉,女子左看右看,卻還是記不起來,


    “好像有些眼熟,我們見過?”


    大山把那牛肉撕扯幹淨,這才抬頭看她,道,


    “小柿子,你記不得我了!”


    那女子吸了一口氣,手指放在嘴邊,作思考狀,


    “哎呀,難道是小乙哥!”


    大山笑笑,微微點頭,這施恩大感興奮,衝上前來,七子隻覺一陣風從身邊吹過,那施恩已然一把將大山抱住,抬了起來。大山表情帶些無奈,也是任由她這抱著。施恩又轉了好幾圈這才停住,將大山放下,道,


    “我上次見你,隻有十歲!現如今,都老得嫁不出去了!這麽長時間都沒迴來過,我隻道難有再見之日,沒想今日卻是老天開眼,讓我再遇到你!”


    施思說著說著,竟是流下淚來,大山抬起手,用衣袖將那淚水拭去,關切問道,


    “怎麽,沒人敢娶你?”


    施恩一聽,破涕為笑,迴他,


    “誰敢娶我呢!”


    大山哈哈大笑道,


    “巧了巧了,我這正好有一待婚男子,雖然有些呆板,倒也算個實在良人。他現如今生活窘迫,每日也隻勉強糊口,若是跟了你,倒也能吃個飽飯不是!”


    恩施也咧嘴笑了起來,臉上肉嘟嘟,倒還有些俏皮好看,


    “他跟了我,就不愁吃喝啦!”


    眾人一同大笑起來,大山吩咐那小夥計出門,去將那書生帶來,恩施催促他趕快,他像個猴子一般,手足齊跳奔了出去。高人迴來,與施恩一起伴著大山二人坐下,說些這院中近年狀況,七子聽說他們過得不錯,也是為他們高興。過了許久,那夥計方才迴來,身後跟著一個戰戰兢兢的潦倒書生。


    “小乙哥?你讓他來找我過來?”


    書生眼力倒是不錯,剛進院來便發現了大山二人。大山招他過來,把身邊小椅挪開讓他坐下。他向周圍眾人施禮,這才慢慢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些拘謹。七子心頭好笑,他倒像個黃花大閨女了!施恩始終微笑看他,他顯得有些不太自在,向大山求助,問道,


    “哥,你叫我來,這是?”


    大山笑笑,


    “不是說好給你找個女人麽!”


    書生驚,


    “哎呀呀,這麽大的事情,可不能衝動,不能衝動啊!”


    眾人一聽,都樂了起來,大山拍拍他後背,指著施恩對他道,


    “你看這位,長得多喜慶,你若娶了她,這後半輩子,那可真是要享福嘍!看你倆這身形,嘖嘖,真是絕配啊!”


    施恩哈哈大笑起來,走到書生邊上,拉著他一手,問道,


    “小哥哥,你看我怎麽樣?”


    書生臉上紅成一片,低下頭來不敢看她,施恩聳了聳肩,伸出一掌,托在他下巴上,輕輕一抬,書生這才揚起頭來,


    “你看你,長得這般精神,我喜歡!你臉紅成這樣,還真是可愛的很呢!”


    她捏住書生小臉,輕輕搖晃,書生絲毫不敢動彈,任她作為。七子心想,這倆人如此不搭調,若是真能走到一處,倒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話。施恩扶住書生坐下,給他倒上一杯清茶,書生戰戰兢兢喝了一口,又乖乖坐下。大山很是得意,對那書生道,


    “覺得如何?你若跟了她,吃喝不愁,也能安心做你的學問。若是有人膽敢欺負你,哼,那這小柿子還不得把人壓成肉餅!我夜觀天象,今年冬天要比往年冷上太多,你那小破屋子透風的厲害,要過這寒冬可得要脫層皮。若是來到這邊,那就沒這一說了!或是把她帶迴那屋,夜裏抱起,也會覺得暖和許多!”


    書生低下頭來,玩著手指,七子看他似乎並無意見,他又看看施恩,她早笑得合不攏眼。從這樣貌上來說,書生倒真是不錯,施恩雖然胖些,倒也有幾分姿色,十分富態,越看越覺喜歡的那種。二人這般表現,隻怕這事能成。大山輪番看他二人,大笑道,


    “就這麽說定了,哈哈,我也當了迴媒人,好事啊,好事!”


    七子注意到書生不時偷看那施恩,施恩卻一直含笑盯著他,似乎能看到他內心一般,這次真是八九不離十了,七子也著實為他們高興。


    大山也知二人有戲,又道,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你倆自行定下便是,我呢,帶著小友去南門逛逛,就此告辭了!”


    幾人一聽,也都站了起來,施恩大聲問來,


    “這麽快就要走,咱們這戲都還沒開呢!”


    大山搖搖頭道,


    “這戲呢,翻來覆去也就這些,連我這位小友都看過的,你們無非再多些花樣,也沒太多意思!”


    施恩忙道,


    “這可是我們精心安排的大戲,可不是普通小戲班子能做成的,看了保準讓你們滿意!”


    七子雖然對這三國猛張飛也了解頗多,倒也有些興趣看看,大山看看他們,也隻好稍作停留。施恩又道,


    “小乙哥若是急著走,那咱們今日就多演一場,也不耽誤你們南門看戲!”


    大山點點頭,倒了杯酒,慢慢抿著。施恩與高人下去準備,戲台本就已經布置好,隻待那演員上場。


    不多時,那施恩和高人帶著吃的過來,與大山幾位同坐一桌,看那台上演員表演。七子極是歡喜,這戲雖然熟悉,被這些年輕人演來,倒真是別有趣味。那張飛扮相十分歡喜,馬尾做的大胡子生動致極,那變臉絕活七子也是第一次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大山看他喜歡,笑問那施恩二人,


    “確實不錯,戲要多上幾折的話,倒也不愁沒人捧場。我今日也捧上一捧,算是我對這些晚輩的見麵禮了。”


    大山奉上兩錠整銀,施恩二人哪敢收禮,連忙迴絕,大山又再拿一塊出來,看那架勢,若是再有推讓,還要取出。二人也知無法拒絕,隻好收下,也替那小輩謝過大山。


    書生看戲看得入迷,完全忘了周圍狀況,施恩來到他身邊也未曾發覺。施恩附耳過去,輕聲道,


    “小哥哥也喜歡看戲麽,以後每日過來看上一場如何?”


    書生也沒看她,下意識迴道,


    “好啊,好啊!”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趕緊縮起身子,引得施恩大笑不止,她搬來小凳與他坐在一處,書生初時還有些拘謹,好一會才放開心懷,又看戲去了。七子覺得二人緊挨坐下,場麵十分溫馨,似乎這事已然成了。大山偶爾看他們一眼,也都帶著笑意。


    這戲本不該在此時上演,因而並無太多人觀看,眾小輩演得極為賣力,也不知會不會影響之後的演出。這戲直到申時方才散場,外邊卻是慢慢進了人來,大山站起身來,道,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這不,戲也演完了,我們這就走了,生意要緊,就不要來送啦!”


    說完他向諸人招手,又在那書生肩上拍了兩下,方才轉身出去,七子向眾人告辭,跟在他後邊出了院門。巷道過來不少人,二人與之錯身而過,還好沒遇到太過肥胖之人,這才很快出來。來到街上,已然沒了多少人影,七子料想,可能正如他們所說,都到那文殊院禮佛或是南門看戲去了。他問大山道,


    “大山哥,咱們朝哪兒走,真要去那南門看戲?那裏的戲與剛才看的又有什麽不同?”


    大山笑笑,迴他,


    “去了就知道了!”


    他加大步伐往南行去,七子雖然好奇,卻也不再多問。二人隻顧趕路,走了好長時間,這才到了城門。七子看這城門較之那西門來說,還真是多經曆了不少風雨。二人出了門來,這城外人頭攢動,不時有那叫好聲起。七子見眾人圍在城牆百步開外,裏邊似乎有人打鬥,他跳起身來,卻仍舊一點看不清楚裏邊狀況。大山上前,撥開人群,狠勁往裏邊擠,七子也學他那般,引來眾人大喝怒斥。


    擠了好一陣,這才來到場地中間。七子跟在後頭,也大舒一口氣來。他擠出來時,腳下卻是被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有大山一手拉住,否則就要丟人現眼了。二人來到最前,這一場比試已然結束。


    “前邊的快些坐下,別擋著後邊!”


    七子知道這後邊人催促自己,輕輕蹲坐下來。大山用腳將地上抹平,一屁股坐了下去,七子見他如此,也過來並肩坐下。他這時才好生看看這裏,隻見這四周怕是有幾百來人,把一小小茶館團團圍住,中間一片空地,十分平整,有個二三十丈長寬。趴的坐的蹲的站的都有,人人麵色喜悅,正是要等著看場好戲。


    七子看這場中無人,隻怕那戲子正在茶館之中準備,不多時,便會有大戲登場,雖然知曉有好戲看,此時與眾人圍坐一處,卻也別有一番趣味。那茶館夥計不少,四處端茶倒水送食送酒,眾人若是需要,舉手示意便有人過來服務。大山也舉起手來,那夥計陪笑過來,將大山要的酒水點心記下,飛快迴到那茶館之中。


    七子笑笑,說道,


    “大山哥,這種場麵還真是少有,這麽多人,這小小茶館生意也當真火爆啊!”


    大山點頭道,


    “喝茶多沒勁,看這種好戲,就得喝些好酒!這裏酒隻怕也不是自釀,可他從別處進來,轉手一賣,就能賺個盆滿缽滿,哎,向誰說理去!”


    旁邊一人也是好接話,馬上開口道,


    “可不是麽,這酒正是城中樓外樓的招牌,這裏喝一壇,能在裏邊喝上兩壇呢!哎,可這等場合,貴些就貴些吧!”


    那人手上一壇,剛喝不多,遞給大山,又道,


    “囉,還沒開始,先喝幾口潤潤嗓子,到那精彩之時,也好多喊上幾下!”


    大山大笑一聲,接過酒來,


    “多謝多謝!”


    他大喝一口,舔了舔雙唇,歎道,


    “這酒倒是不錯,隻是缺了好戲,不太過癮啊!”


    那人又道,


    “可不是麽,我這已經是第三壇了!不過好戲也已經到了尾聲,你們可是來晚了喲!”


    七子被他們一說,更加心急起來。隻聽得眾人大嘩起來,一位中年男子從茶館之中走出,大喊一聲,


    “今日最後一場,對陣雙方,峨眉紫雲洞府柳鶴眉柳大俠!”


    他稍稍停頓一下,眾人鼓掌歡迎,一位身著紫袍青衣的長須持劍男子從茶館之中走出,風姿卓越,飄逸非常。那人緊接著又道,


    “另一位是咱們去年第一,來自劍閣道的散仙霍如風霍大俠!”


    又有一人走出,手持狼牙大棒,破爛衣衫裏邊筋肉分明,他骨骼極大,筋頭筋腦,看上去也就一莽夫而已,與他這如風的雅名有不少出入。難得七子此時方才明白,這與之前那戲大大不同,可是那真刀真槍的對戰!


    夥計拿來酒肉,大山分給身邊眾人,這邊議論之聲漸起,引得場中那通報之人不喜,他看向這邊,方才安靜下來。


    “生死狀已簽,生死由命,諸位看官,請了!”


    那人從袖口之中取出一物,向眾人展示,之後便慢慢退了出去,場中也隻剩下那對陣雙方。


    大山笑著對七子道,


    “你覺得哪個戲好看?”


    七子眼睛不離那二人,迴他道,


    “當然這個過癮啦!那三國的故事,四處都能聽到,這眼前高手過招,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大山點點頭道,


    “這是自然,還是這個實在!嘿呀,來了來了!”


    再看場中,那雙方拉開陣勢,靜待對方來攻!這般相持片刻,那霍如風忍耐不住,狼牙棒劈頭砸下,柳鶴眉身子一晃,輕巧躲過。怎知那狼牙棒似有靈性一般,又是橫向砸來,柳鶴眉用劍一擋,飛出三尺之外方才停下。剛一停住腳步,那狼牙棒又從側方來攻,他豎起長劍,身子旋轉起來,竟是把這棒來勢化解,他劍尖微動,已然插向霍如風後頸。霍如風也是厲害,這短時間已然猜到對方用意,狼牙棒轉出一個半圓,迴過身來,將那長劍向上彈起。二人都向後退,又呈現最初相持狀態。


    眾人大唿過癮,這高手過招便是如此,妙到極致,絲毫不敢有所鬆懈。七子同眾人一樣拍手稱讚,


    “精彩,精彩,大山哥,這二人果然是高手,又穩又準,有攻有守,招式清晰,不拖泥帶水!”


    大山笑笑,喝一口酒,道,


    “這下酒菜尚可,尚可!”


    眾人齊齊喝彩,對陣雙方也是用盡渾身解數,卻仍舊奈何對方不得。這天色已然不早,啟明星也早已現了身,這二人,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茶館邊上有人敲鑼,二人聽令退到一邊,之前茶館那人又道,


    “兩位大俠已經戰了一個時辰,讓他們稍事休息,我等掌燈上來,再來決一雌雄!”


    圍觀眾人懸著的心剛放下片刻,那燈火照亮,二人又入到場中。在這燈火之下打鬥起來,卻是格外好看,裏邊拳腳虎虎生風,兵刃相接清脆悅耳,掌聲一刻也不曾停歇。七子笑問大山,道,


    “大山哥,這兩人實力相當,也不知會鬥到什麽時候,依你看,這二人真實實力能有多少?”


    大山咧嘴笑笑,迴他道,


    “你也看出門道了吧!哈哈,這二人隻怕演戲的功夫更加了得,不過還算個中好手,普通武夫倒也難是他們對手!”


    大山這話聲音稍大,卻是被那場中二人聽到,二人齊齊停下手來,怒視這方,霍如風大喝一聲,道,


    “你是何人,口氣倒是不小,有種上來與爺爺大戰三百迴合!”


    大山裝作害怕模樣,連忙擺手,迴他道,


    “不,不,不,隻是亂說亂說,十來個迴合就受不住了!”


    霍如風輕蔑笑道,


    “還有些自知之明,臭嘴放幹淨些!”


    大山又道,


    “不,你可弄錯了,我說的是十來個迴合,你就受不住了!”


    霍如風一聽,哪裏忍受得住,揮起狼牙棒便往這邊招唿,七子看他這般用力,卻砸得極準,眾人大驚,趕忙讓開。之前請大山吃酒那人褲子落了下來,露出兩隻雪白大腿,他趕忙捂住,不知發生何事。原來大山不知何時已將他褲帶解下,褲帶一彈一卷,便將那狼牙棒之力卸下。那霍如風已經到了跟前,重拳已然到了大山頭頂,若是不躲,隻怕就要被他一拳砸爛額頭。怎知大山一點未躲,那拳卻是剛好停在了麵門。七子心驚不已,再細看來卻明白過來。原來那人太過輕敵,怎會知曉大山的厲害,大山左腳腳尖早已踢中那人肚臍,那人吃痛,重拳也就卸了力。大山嘻笑著對那人道,


    “哎呀,原來隻用一招啊!哎,我還以為能有十多下呢!”


    霍如風吃痛,滾倒在地,蜷成一團。柳鶴眉看到大山出手,自知難是敵手,隻靜靜站在一旁,捋著胡須。眾人見這怪人隻一招便製服霍如風,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直到那沒了褲帶那人叫了聲好,眾人這才歡唿起來。響聲雷動,直把那城頭官兵都招惹出來!


    “什麽人在此鬧事!”


    一隊官兵過來,為首一人大喝道。茶館那人出來迴報,


    “兩位大俠正在激鬥,怎知有人出來搗亂,官爺,就是那位!”


    那人手指大山,官兵迅速過來將他圍住,大山大手一攤,驚愕道,


    “官爺,可不關我事啊,他他,是他先來打我的呀!”


    那官兵厲聲迴道,


    “哪來的刁民,竟然無視王法,來人,給我綁了押入大牢!”


    眾人雖然都為大山報不平,卻是無一人出口相幫。七子有些著急,不過他眼瞅人群四周有了動靜,心知有自己人在,應該沒甚大礙。大山嘿嘿幹笑兩聲,正要迴話,又兩位官兵慌忙趕來,一人氣喘道,


    “大人要親自審問,請他,嗯,讓我帶他迴去!”


    之前那人有些疑惑,卻還是讓開路來。那人向大山道,


    “跟我來吧!”


    大山把那褲帶還給那人,向七子道,


    “走,咱們去會他一會!”


    七子跟上,二人隨那官兵一同進城。轉過小巷,又上到了城頭。七子心中一直打鼓,自己人都在城下,這裏官兵眾多,若是出了事,二人隻怕不好脫身。


    正思慮間,迎麵趕來一位,著裝與眾官兵不大相同,應該是位長官,不過具體官職如何,也就無從知曉了。那人還未近前,便大聲喚道,


    “我還道有人鬧事,不過還是一眼就把你認了出來!你這麵具當真奇怪,差點當尋釁的抓了!哈哈,來我的地盤也不來通報一聲,太不給麵子了吧!”


    大山大笑起來,


    “你這官當得倒是滋潤得很,看這勁頭,油水很足啊!我那可是花了好些銀錢才買的酒,都沒盡興就被人抓了!”


    那人又道,


    “我的不是,我的不是!這不,已經讓人去準備酒菜,咱們今日定要喝個痛快!”


    大山招唿七子,二人跟著那人來到城門之上,早有人擺好桌椅,三人隨意坐下,盡情寒暄。


    “老弟,你這動靜真是夠大,把官府都給驚動了!不過不用擔心,有我在,這成都府內,沒人敢動你分毫,老哥我就敢打這包票!”


    大山癱倒在椅上,搖頭道,


    “莫非你還要專派一隊人馬保護我?哎,沒勁,太沒勁了!連走個路都不安生!”


    那人嘻笑著道,


    “保住小命要緊!我看你啊,就在成都待下得了!這裏有吃有喝,又沒危險,隻這小小茶館便能賺個不少!哎,對了,我聽說你一路都在講故事,嘿嘿,肯定有講到我吧!我是不是英明神武,厲害至極!”


    大山笑笑,


    “那是那是,真是神威勇猛,算無遺漏!又是平易近人,大肚能容天下!”


    那人大笑,又問,


    “能不能也給我講講?”


    大山迴他道,


    “以前的講完啦,隻有後邊的啦,聽是不聽?”


    那人急忙道,


    “自然要聽,自然要聽!快些說來,我這酒可正需要這下酒好菜哦!”


    那人極是殷勤,給大山七子倒滿酒來,大山喝上一口,看那夜空繁星璀璨,城外火光晃眼,慢慢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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