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轉,光陰似箭,轉眼之間,四人擠在這陸家藥鋪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白日裏鋪中忙活,晚上到煙雨樓中小酌一杯也成為了習慣。這兩三年裏,雲龍賧變化不大,這煙雨樓中生意興隆一如往昔,偶有江湖人士打架鬥毆,也並沒有產生太大影響。幾人偶有外出,最多也就在那大理城中待上幾日,並未走得更遠。小乙心癢至極,不過又舍不得離去,這小小藥鋪,早已成為自己的家。而在陸子苓眼中,唯一的變化就是,她身邊的孩子們都長大了。


    三年時光,小乙已經比白青高出了半個頭,二人走在一起,一黑一白,倒還算順眼。小乙模樣變化不大,用陸子苓的話說就是,還能看,中等偏上水平。白青皮膚極好,吹彈可破,那個標誌性的小酒窩依然待在老地方,十分討喜,雖不如沈沐陽那般美豔,至少也有那上等姿色。不時有婆子上門給說親事,陸子苓總是把小乙拉在一旁認真和商量,氣得小乙恨不得一把將那人丟將出去,最後她當然也隻是打個哈哈,不了了之。童陸比小乙矮了半寸,隻是身體單薄了不少,不過長相卻是極美,經常會有人將他認作女子,陸子苓總想讓他化妝成良家閨女,騙騙那些公子紈絝。


    小乙白青也常去那破廟,為了方便進出,小乙在內側門板槽上做了手腳,陸子苓開始總責怪白青迴來太晚,後來也索性也不再管了。童陸看著二人一起覺得別扭,加之也願意單獨陪在陸子苓身邊,便也不去理會他倆。


    破廟便成了二人晚間常去之處,燃起一支燭火,小乙在廟中打拳舞劍,白青則坐在一旁托腮觀看。每次打完小乙都是滿身大汗,白青也總會適時遞上一條毛巾。二人常常並肩坐在土地公身前,從屋頂那破洞看天,似乎從這裏看到的天,會不大一樣。有時小乙會偷偷親她一下,白青內心也是歡喜。


    這天,月色正濃,月光穿過房頂破洞映射進來,照亮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小乙轉過頭,雙手拖起白青小臉,白青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她輕輕閉上雙眼。小乙緩緩親在她的酒窩,


    “青青,你還記得三年前,曾經說過要和我一起去闖蕩江湖麽?”


    白青羞澀點點頭,迴他,


    “當然記得了,可是姐姐那……”


    小乙拉緊她小手,笑道,


    “我也舍不得姐姐,要不我們拉上她一起去!”


    白青皺起眉來,


    “我想姐姐定然不會同意的,你也知道她的脾氣。其實當年她也隻是說說而已,並不是一定要我們為她幹活。後來我們變成一家人,我們出了遠門,她會擔心的。何況姐姐這麽疼我……”


    小乙輕撫她秀發,


    “可我們也不能一輩子和姐姐在一起呀!我看找個時間我們跟她說道一番,還有童陸那小子,可真是愁人。”


    白青捂嘴輕笑,


    “那個陸陸真是越來越像個女孩子了,我就奇怪了,他這麽喜歡和姐姐待在一起,怎麽看起來姐姐倒像是男孩子了。”


    “哈哈,是啊。”


    “讓我親一下好麽!”


    “不讓,不讓。”


    白青躲開他的雙手,站了起來。小乙一把將她入懷中,在這一小片月色之下,二人抱在一起,沒有更多言語,隻有滿心歡喜。他倆自然而然走到一起,也是緣份使然。


    突然這廟中響起一絲輕笑,小乙剛想抬頭,卻聽到門外腳步聲起,他剛想移出那片月色,後背就被一物抓住,二人一同飛起,最後被一隻大手按在那房梁之上。二人驚魂不已,好歹小乙也是一身功夫,怎會這般容易被人製住?!小乙剛要反擊,迴頭一看,那人出手示意不要講話。小乙冷靜下來仔細觀瞧,那人也不似有甚惡意。他滿臉胡渣,異常雜亂,隻怕是有多年不曾整理過,再看他眉眼,又覺十分麵熟。小乙努力迴想,終於想起,這人正是第一次見到童陸之時,一起吃豆幹那人。而在那人身旁,還另坐著四人,每人都是盯著小乙白青,臉上掛笑,眼神玩味。二人大囧,沒想到這破廟裏竟是躲了這麽多人,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小乙正要開口,卻被大漢捂住了嘴。這時,廟門從外開啟,一人偷偷摸摸混了進來。小乙白青都認得此人,正是那劉家大管家,當日去還那薄餅之恩,管家還有讓二人留下的想法。小乙覺得奇怪,不知這管家大半夜來這破廟所為何事。


    隻見那管家四處張望一番,輕聲唿喚,


    “秦大俠,各位英雄,你們在麽?我是劉喜啊。大俠?”


    “別叫喚了。”


    隻見那四人從房梁跳下,卻是毫無聲響,想來有著輕身功夫十分了得。小乙此時仍舊抱著白青,隻覺得背後一掌襲來,被推下了房梁。二人隻緩緩降落地上,小乙迴頭一看,隻見身後掛有一條鐵索,另一端牢牢抓在那大漢手中。大漢跳了下來,收起鐵索,那鐵索兩邊各有一隻利爪,一大一小,一銳一鈍,很是奇特。小乙好奇心起,正要問詢,那大漢知道他的意思,


    “哈哈,小子,這是我的子母乾坤爪,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當然,也能用來抓魚打獵,或是拿個果子取個物件。厲害吧!”


    小乙白青看著這子母乾坤爪,頻頻點頭。要想使好這般利器,隻怕不是三五年內能夠輕易做到的。那大漢盯著小乙背上黑棍,道,


    “你這黑棍子看起來倒是挺結實,就是樣子醜了些。要是好好改良一番,隻怕也是件趁手物器。”他轉過頭,看著那陸家大管家道,


    “我說劉喜,你這小子也忒不厚道了,怎麽也得安排個能喝酒吃肉的去處吧,我們這五個也並非那不能見人的主,在這破廟憋得實在難受。哈哈,不過話說迴來,這倆後生倒是給我們演了出好戲。”五人一齊看著小乙白青,滿臉奸笑,白青羞得把臉埋在小乙背後,再不敢探出頭來。


    “秦大俠,等這大事一了,這酒肉美人應有盡有。”


    這姓秦大漢手一擺,打斷他說話,


    “我姓秦的殺人越貨,也算不上什麽大俠,就隨著道上兄弟喊上一聲秦二哥便是。有什麽安排趕緊說,哥兒幾個還想看這少男少女繼續……”這姓秦大漢笑嘻嘻的看著小乙。


    劉家大管家看著小乙,麵露難色,那姓秦大漢向他招了招手,他趕緊向前,一陣耳語。大漢領會,又轉述給身邊四人,小乙白青確是一字也未聽清。眾人點頭,姓秦大漢說道,


    “放心吧,我看沒這麽困難,不早說清楚了麽,應該不會出岔子。”


    “還是穩妥一些才好。”那管家迴道。


    “好了好了,這事就交給我這兄弟幾個了,拿人錢財消災。你先迴吧,明日一早便去拜訪。”他轉身看著小乙,


    “要不,你們繼續?”


    小乙雙手不住擺動,口中嘀咕,


    “不用不用,各位大俠你們好生歇息,我們這就先走了。”說完他拉著白青,慢慢向廟門移動,剛一出門二人一齊狂奔。廟裏眾人放聲大笑。


    直奔到了大街之上,二人方才停下腳步。小乙輕聲對白青道,


    “這幾人好生怪異,我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你看那幾人,個個身負武藝,還隱匿在那破廟裏議事,定然是有所圖。嗯,明天我們去那劉家看看。”


    “小乙哥,你說是不是那鹽鐵商路特權交接一事,我突然想起,好似就在這一兩日了。”


    小乙點點頭道,


    “隻怕是了,這劉家人怕突生變故,於是請來這些高手,以備不時之需。”


    “嗯,應該是這樣了。”


    小乙拉著白青來到藥鋪門口,他輕輕挪動門板,緩緩抬起,隨白青一起鑽了進去。鋪裏陸子苓童陸一裏一外都已熟睡,隻聽得陸子苓鼾聲輕細,十分悅耳。小乙又在白青臉上親了一口才放她進了裏屋,白青捂著被親的臉頰,小心翼翼躺在陸子苓身邊。小乙也躺了下來,把一隻大腿放到童陸腿上,隻是那童陸竟是毫無反應,小乙有些心事遲遲無法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劉府外就聚集了眾多看客,想來都是來看這鹽鐵大權交接一事。在這大理國,鹽鐵之事大都為官家控製,雖偶有私產之事,也大都不成氣候。這沘江之上,鹽井眾多,便是這雲龍賧主要經濟命脈所在。有了這縱橫交錯的鹽馬古道,才讓這雲龍賧有此繁榮景象。這雲龍賧劉家與王家都是名門大家,人脈甚廣,也算得上是這官家之人,其勢力之大可想而知。他們自祖輩起便著手這鹽鐵之事,也曾親手打通這鹽鐵商路,其中關係之複雜,隻怕官府也很難處理。因而這官家也倚仗這兩大家族,兩家拿了好處,當然也擔了諸多風險。


    這劉王兩家皆從事鹽鐵商事,也各有自己商路網絡,加之那大理城中有高官巨賈支持,表麵上也還算客氣,隻是誰都知曉,這劉家始終要蓋過王家一頭,隻因那背後靠山權勢遮天。而三年前許家長子死於劉家,許家老爺悲憤欲絕,雖說沒對劉家下那黑手,卻是將轉而親近那王家,這讓劉家受傷不小。隻因那劉家背後高官本事,才未讓劉家鹽鐵大權早早旁落他人。這不,此時劉家已是無力迴天,隻好妥協,奉命將這大權交於王家。對於雲龍賧百姓來說,這王劉兩家其實並無不同,皆是狗仗人勢之輩,不過以後雲龍賧隻有一家獨大,隻怕這是更不如往日了。劉家本願私下處理,怎知王家態度堅決,早早便定下交接日期,還鬧得滿城風雨,生怕有人不知。劉家公子雖說不悅,卻也隻好認了。


    正是趕集時辰,可街上行人無幾,人們都堆到了這劉府門外。人群一陣攢動,讓出一道通路。隻見那王家兩位公子一前一後走上前來,眾多家丁和習武之人將人群分將開來,留下兩位公子居中而立。隻見兩位公子皆是風度翩翩,不時向圈外百姓抱手躬身,一點不顯平日囂張氣焰。那王家大哥三十一二年紀,朝那劉府大聲叫喚,


    “世傑啊,讓這些鄉親們一起做個鑒證吧。”兩兄弟相視大笑起來。


    劉府門開,眾家丁一齊走出,臉上盡是不忿之色。四人抬著一張搖椅走出,椅上躺著位老婦,衣著樸素,臉色卻極為為難看,正是那劉家老太,三年前一病不起,人人都覺她時日不多,可轉眼三年過去,她依舊能吃能喝,眾人也隻歎這生在富家命好而已。老太身旁一人手扶竹椅,在她耳旁說話,正是劉家公子劉世傑。椅後跟隨著眾多漢子,一看便知是些江湖高手。小乙也發現,昨夜破廟裏的幾位大漢也身在其中。這王家兩兄弟一見老太,瞬間變得極為恭敬,二人低頭彎腰,雙手空中拜服,


    “這種小事還驚動劉奶奶,是滿金滿銀無禮了。”


    不等劉奶奶說話,劉世傑大袖一甩道,


    “哼,要是覺得無禮便將這若幹人等散去,好你個王滿金王滿銀,就想看我劉家出醜,整這麽一出戲,你們倒是扮上紅臉了。”


    “世傑兄嚴重了,咱們話不多說,馬上開始吧。”


    劉世傑從懷中拿出印鑒,向劉老太請示,老太微微點頭。劉世傑走上前,直接塞入王滿金手中,便轉身招唿家丁迴府,隻聽得身後王滿銀大嚷起來,


    “世傑兄呀,我們這多少年交情,如此大事怎可草草了事,想你劉家這般無有風度,可是要讓世人笑話了。”


    劉世傑迴道,


    “你又要如何?”


    王滿銀正色道,


    “世傑兄,你隻需雙手持鑒,躬身敬於我兄長便可。不算為難你吧。”


    劉世傑滿眼怒火,劉老太輕輕拍他手背,這才泄下怒火。他走上前來,取迴印鑒,躬身敬於王家大公子。可恨那王滿金視作不見,隻顧向圍觀眾人招手。眾人都覺好笑,想這劉家公子往日裏威風八麵,何曾需要看人臉色,今日裏被這沒甚本事的王家兄弟一番羞辱,隻怕以後都再難起身了。劉世傑緊咬牙關,極力壓製心中怒意,想來也是為了整個劉家著想,不想再授人以柄。


    好一陣子,王滿金終於看向劉世傑,故作歉疚,


    “吆喝,世傑兄啊,這怎麽使得!”


    王滿金一把拿過印鑒,滿眼得意之色,他雙手舉起,向著那劉家眾人傲視一番。


    正炫耀間,忽的,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唰的一聲,正好射中那印鑒下方。這箭力道不多不少,剛好穿過王滿金手掌,將他兩手緊緊連在一起。王滿金尖叫聲起,眾人皆是嘩然。隻見那印鑒滾落在地,表麵仍卻並未沾染到一絲血漬。血水從王滿金手掌緩緩流出,灑落滿地,王滿金哪裏吃過這等痛楚,驚叫連連,他大聲嗚咽,卻是不敢使力,隻能任由那箭留在雙手之間。幾位王府家丁趕緊上前,將大爺帶迴。王滿銀大怒,大手一招,眾位江湖人士一齊上前,要與那劉府之人好好理論一番。劉府雖說失勢,卻仍有擁護之人,其中江湖好手也不在少處。頓時雙方劍拔弩張,就要開戰。隻聽那王滿銀大聲叫喊,


    “這劉家早就不如從前了,以後更是無法翻身,你們不要插手這事,我記得各位,以後大家來我王家,好處自然不會比劉家少了。如若一定要成對手,沒準今天就要把命搭在這裏!這劉世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劉府家丁大都心驚,雖說在這劉府幹活,可真要為劉府拚命卻是千萬不能。劉世傑看著眾家丁畏畏縮縮,卻是大笑起來。想他劉家平日對待下人也算不薄,在這生死關頭卻無人願為其出頭。突然,劉家老太昏暈過去,劉世傑讓人將老人抬入府內,從身後二待手中取過雙劍。他拔劍出鞘,劍芒閃動,耀人雙眼,劍鋒直指那王滿銀,


    “王家小子,你要敢上前,定要你血濺當場!”


    那王滿銀雖是個慫貨,但有從江湖好手在旁,也還是有了些膽氣,他提起嗓門道,


    “你傷我兄長,這賬怎麽算!若是你自毀雙手,還則罷了,否則定然要你好看!”


    說完他一招手,眾人齊齊上前與那劉家公子對峙。隻聽又是一箭射來,直直穿過王家這邊一人胸口,頓時刀揮劍舞,雙方戰在一起,圍觀人等皆是向後急退。小乙隻覺剛才那箭有些古怪,因此也就多留了些心,這一箭他便隱約見到遠處有那一抹嫣紅,可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並未看得真切,想要阻攔也無可能。但唯一能斷定的是,這人定是要雙方鬥個你死我活才肯罷手。


    王滿銀倒是見過這等打鬥場麵,何況自身人手是對方數倍,倒也不太擔心,他慢慢退到後邊,墊腳觀瞧。小乙很是奇怪,昨夜見到的幾人卻並未出手,隻是默默站在劉府門口。小乙心中為難,自己上前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後來想想這兩家平日行事,也就不動這心了。


    不一會,那劉家公子身中數劍,已然全身浴血,可他依舊左突右擋,無所畏懼。眼看一劍將至,正刺劉家公子眉心,來勢之快,隻怕這公子就此殞命。王滿銀一見,大喜過望,在一旁鼓起掌來。怎料劍尖離額寸許之時,一把大刀從側麵襲來,將這一劍蕩開,劍尖在劉世傑額前劃下一道血線,一絲黑發隨風而落。隻見那持劍之人虎口欲裂,長劍隨刀一齊釘入劉府大門。隨後,一人朝那刀劍一齊飛起,拔出刀劍卷入懷中。小乙看得真切,來人正是他心目中的好漢,姓向名天狼。


    這向天狼在大理國也算是響當當一號人物,雖說兄弟四人已去其三,但任是何人也不敢小覷於他。向天狼一出現,雙方一齊停手,眾人皆被他氣勢所折,不敢造次。向天狼將劍丟還於那人,慢慢說道,


    “既然劉公子已然身負重傷,卻不知為何要痛下殺手。我看雙方都有失德,便就此住手如何!”


    王滿銀滿頭是汗,麵對這樣的對手,心中也是害怕得緊。正猶豫間,又是一箭而至,王滿銀甚至沒有一絲反應,那箭便已直直刺入他肩頭。王滿銀向後倒去,正好有家丁將其扶住,他疼痛難忍,口中仍是清晰,


    “給我殺了這劉世傑,殺了對麵所有的人,賞錢要多少給多少!”


    這些江湖中人深知這王家公子雖說頗為紈絝,但卻極為爽利,賞金定然不會少,大都已然心動,何況今日這事,早有人暗中報備,即便是殺了人,也不會被牽連。他們知自己人多勢眾,一擁而上,要把對方一刀砍死。誰知這向天狼勇悍無比,卻是無人能夠近身,而那劉世傑的兩位劍待拳腳功夫也甚是了得,赤手空拳便將一人錘倒在地,令其再也動彈不得。形勢急轉之下,這劉家多了三名好手,反而是占了上鋒。小乙深覺奇怪,那腰附子母乾坤爪之人卻遲遲未有動手,不知是何原由。王滿銀顯出畏懼之色,那劉世傑舉起雙劍朝他撲來,他竟是伸手要把自家家丁拉至身前。隻可惜他一手無法用力,另一手則沾滿鮮血,根本使不上力,他瞬間屎尿齊流,隻眼睜睜等著那雙劍迎麵刺來。


    突然一根鐵索從身後飛至,索上那物噗的抓入劉世傑右肩,一時間便是血肉模糊,小乙定睛一看,正是那子母乾坤爪中的母爪,此爪稍鈍,用於抓取物件則能保證不被爪尖所傷,但這一爪卻牢牢定入劉世傑肩膀,可想這使爪之人勁力之足。劉世傑向後急倒,雙劍向上抬起,那王滿銀算是撿迴一條小命,隻見坐倒在地,渾身臭不可聞。


    向天狼怒不可遏,轉身劈向那使爪大漢。那大漢努力要與向天狼保持距離,可向天狼也是身手了得,不斷近身,二人終是保持一定距離纏鬥起來。眾人都不想這劉家眾人中竟有反叛之人,也都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忘了打鬥。那使爪大漢的四位同夥與兩位劍待鬥在一處,這才讓眾人繼續打鬥起來。那劉家人手少了太多,除了兩位劍待和向天狼,其餘人等都已經被製服,劉家公子被劍待護在身後,滿身是血,雙眼通紅。突然一支短劍刺入左劍待胸口,那劍待也是了得,一拳將那人擊飛,可自己早已身受重創,再這般搏命相救,已然是不活了,他望向劉世傑,口中喃喃,瞠目而亡。


    眼看這劉家一方即將被全數擊斃,那向天狼狂嚎一聲,手上青筋暴起,雙眼布滿血絲,他一把撕爛上衣,後背赤裸著惡狼紋身,整個身體遍露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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