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絕不可以道歉
“真的不會出事嗎？”李春苗手還在不斷地哆嗦著。
“我保證，春苗，你若信我的話，我保證你們都不會出事的。”
“我當然信你，信你的，染娘，不過若是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你就將我推出去，一定要替我保住囡囡這個孩子，拜托你了，染娘。”
李春苗想著若是沒辦法的話，那就幹脆她一個人頂過去好了，隻求能夠留下她女兒囡囡的性命。
慕染染聽到這話，立即嚴肅地盯著李春苗道：“春苗，你說什麽呢？你若是去了，留下二個孩子怎麽辦？大柱馬上要娶媳婦了，囡囡也該定親了，你若不在了，這二個孩子的終身大事可怎麽辦？”
“還有，不是我信不過你家那口子，可你若真去了，以趙大哥的年紀，肯定會再娶一門媳婦進門的。到時候，有後娘就有後爹，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擔心二個孩子在後娘的底下過日子嗎？這後娘萬一是個好的還成，但若是個不好的，囡囡要是被人賣了，我看你在泉下怎麽閉得了眼？”
“別說了，染娘，我知道，我知道的，我若是去了，你肯定也會將那二個孩子照顧好的，你肯定不會讓大柱跟囡囡落到那樣的地步的，我信你的，染娘。”
“這個，你可不要信我，我可不敢保證將來的事情，隻能保證眼下的事情。我告訴你，隻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你沒事。”
慕染染搖著李春苗的肩膀，示意她鎮定下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你要想著你的孩子，就絕不能想著自己出事，俗話說得好，當官的爹不如討飯的娘，你可要牢牢記住這一句話。這一帶可是有無數的例子，狗剩家的，二癩子家的，還有葛婆子家的，難道你不清楚嗎？”
慕染染說到一家，李春苗就顫抖一下，說到一家就顫抖一下，到最後忽然似決定了。
“我記住了，我記住了，染娘，我聽你的，無論如何我都得好好活著，隻有好好活著，才能護好我的二個孩子。”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現在聽我的，快去收拾收拾，趁著天黑，趕緊帶著囡囡迴你娘家去，路上記著避著點人，不要讓人懷疑什麽。”
“我呢，這就迴家去了，我想你二伯母的兒子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會不要命地闖到我那裏去求公道的，我擔心那個人到時候再拍一掌出去可就壞了，所以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趕緊收拾吧，我走了。”
慕染染還真的擔心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在自個兒門前出事。
好在她從李春苗家離開得快，如此才正好碰上了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她們母女二人正想一頭撞死在她慕家的門牆上。
“龍九，邀月，趕緊攔著她們二人尋死。”
慕染染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好在龍九跟邀月的速度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攔截住了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
“王伯母，張妹妹，你們何苦要這麽做？張家漢呢，現在情況如何？”
“染娘，我們母女二人也是實在沒法子了啊，村長怕了你家裏的那位公子，不敢陪我們登門來求個公道，顧大夫說要醫治好小兒的傷勢，最起碼得一百五十兩銀子，那麽多銀錢，我們這樣的家裏怎麽可能拿得出來，如此豈非讓我們母女二人眼睜睜地看著家漢去死嗎？老天爺啊，這世道還有公道嗎？你開開眼啊，救救我兒子啊。”
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抱頭痛哭，怨恨著老天爺，也祈求著老天爺開眼救人，這也許是這個世道卑微之人所能想的辦法了，慕染染看在眼裏，心頭莫名一酸。
“王伯母，張妹妹，你們還是起來，先迴去吧，你兒子張家漢的事情，說來也是我們慕家理虧，是我們家的客人傷了你們家的兒子，是我們不對。你放心吧，你兒子需要醫治的一百五十兩銀子，我會想辦法給你籌過去的，就算是借，我也會借來給你的，請相信我，王伯母，張妹妹。”
“染娘，你說得可是真話？”
張家漢的母親一聽銀子有著落了，眼裏立即有了光彩，她在女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緊緊地握著慕染染的雙手，盯著她的眼睛，帶著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吧，就算是欠債，我也一定會籌好銀子，讓顧大夫治好你家兒子的，所以你們就安心迴去吧，若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借銀子，梅公子，梅公子——”慕染染喊著梅子謙。
“染染，你喚我？有什麽事嗎？”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那位爺我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不過眼下救人要緊，所以梅子謙，你能不能先借我二百兩銀子，我得救張家漢。”
慕染染手頭上並非沒有銀子，可她家剛建造了新居，對外還是說欠了南宮楚璃的銀子才建好了。
如今若是自個兒拿出那麽多銀子來，還不知道被村民造謠成什麽樣子了，因而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慕染染隻能問梅子謙開口借銀子，事後再還給他就是了。
那梅子謙倒也幹脆，直接吩咐身側的小廝拿了二百兩銀子過來交給慕染染，慕染染又將這二百兩銀子交到了張家漢的母親手中。
“王伯母，這一百五十兩銀子是給張家漢治傷的，還有五十兩銀子是給張家漢調養補身子的，你先拿去吧，救人要緊。”
從來沒拿過這麽多銀子的王婆子，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不過好在她想著兒子還等著這筆銀子救命呢，便很快調適過來心情，她在女兒張蘭花的攙扶下急急地趕迴家中去。
這慕染染眼見解決了事情，倒是安心了一些。
不過一迴想剛才的畫麵，她還仍然心有餘悸。
好險，若是她再晚一步迴來，恐怕張家漢母女二人就撞死在她慕家的門牆上了。
到時候她跟她兒子真得要逼得離開趙家村了，而一旦離開這裏，那正好就合了那位爺的心意了，他不就是想帶她兒子迴京嗎，需要用這樣的法子逼她嗎？
可惡！竟然將人命不當人命，他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慕染染雙手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跳動。
她拚命在壓製著內心的怒火，這個時候她若是打得過夙宸的話，慕染染真的想著揍他一頓的。
不過，就算打不過他，有些話，她還是要對他說的，想到這兒，她努力地調整好心情，盡量讓自個兒冷靜地去跟他談話，卻不想她剛到門口，還沒抬手敲門呢，就見門已經開了，夙宸走了出來。
“夙宸，你來得正好，今日你惹下如此之禍，趕緊的陪我去張家走一趟，我要你親自向張家賠禮道歉。”
慕染染覺得這是夙宸最起碼應該做得事情，卻不想夙宸隻是淡淡地吩咐了龍九一句。
“龍九，備好厚禮送到張家。”
“是，主子。”龍九應道。
“等會。”慕染染攔住了龍九。
“你該不會覺得送點東西就能安安穩穩地睡覺了吧，你覺得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傷了人連最起碼說聲對不起都做不到，你這還算是人嗎？”
“你，放肆！”龍九怒起，拔劍相向，卻被夙宸嗬斥了一句。
“龍九，你退下！讓她說。”
“我說就我說，你傷人的難道還有理了？我可告訴你，既然你要在這趙家村呆著，在我們慕家住著，那就得守我們慕家的規矩。我們家的規矩那是做錯了事情就得道歉，就得給我乖乖地認錯，所以，你跟我走吧，今兒個你必須得給張家漢道歉，負荊請罪都不為過，走！”
慕染染瞪著夙宸，要求她隨同去張家登門道歉，夙宸卻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慕染染，負荊請罪本不難，問題是，本王若是真的去負荊請罪，一切後果你能承擔嗎？”
“少威脅我，少拿這些當借口，你若真有悔意，真覺得做錯了，那就自個兒親自帶著禮品上門去認錯去。”
“好，那本王就隨你去。”
夙宸覺得該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了，她若真的執意如此，他就順從她的心意好了。
“主子，不可，萬萬不可。”龍九跪在夙宸的麵前，阻攔著夙宸。
“主子，此事若是被人知曉了，後果不堪設想，還望主子三思而後行。”
“此事本王心裏有數，沒人會知道的，你帶路吧。”
夙宸決定的事情，是輕易不會改變的。
“請主子收迴成命。”龍九抱拳，堅持不動。
“龍九！”
“主子，你是天皇貴胄，怎麽可以屈尊降貴，向一個平民百姓去負荊請罪，這絕對不可。”龍九繼續勸著，卻不想這番話聽在慕染染耳裏，尤為刺耳。
她當下怒道：“龍九，我來問你，什麽叫天皇貴胄就不該向平民百姓負荊請罪，在你眼裏，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們家主子的命就是命了。我可告訴你，龍九，那張家漢活著還好，若是活不了，你家主子就等著給人償命吧。這王朝律法可是明確說了，殺人償命，王法麵前，鐵麵如山，不容情麵。”
“放肆！你別以為仗著小主子就可以如此放肆！”
龍九惱了，她究竟知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真的不會出事嗎？”李春苗手還在不斷地哆嗦著。
“我保證，春苗，你若信我的話，我保證你們都不會出事的。”
“我當然信你，信你的，染娘，不過若是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你就將我推出去，一定要替我保住囡囡這個孩子，拜托你了，染娘。”
李春苗想著若是沒辦法的話，那就幹脆她一個人頂過去好了，隻求能夠留下她女兒囡囡的性命。
慕染染聽到這話，立即嚴肅地盯著李春苗道：“春苗，你說什麽呢？你若是去了，留下二個孩子怎麽辦？大柱馬上要娶媳婦了，囡囡也該定親了，你若不在了，這二個孩子的終身大事可怎麽辦？”
“還有，不是我信不過你家那口子，可你若真去了，以趙大哥的年紀，肯定會再娶一門媳婦進門的。到時候，有後娘就有後爹，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擔心二個孩子在後娘的底下過日子嗎？這後娘萬一是個好的還成，但若是個不好的，囡囡要是被人賣了，我看你在泉下怎麽閉得了眼？”
“別說了，染娘，我知道，我知道的，我若是去了，你肯定也會將那二個孩子照顧好的，你肯定不會讓大柱跟囡囡落到那樣的地步的，我信你的，染娘。”
“這個，你可不要信我，我可不敢保證將來的事情，隻能保證眼下的事情。我告訴你，隻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你沒事。”
慕染染搖著李春苗的肩膀，示意她鎮定下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你要想著你的孩子，就絕不能想著自己出事，俗話說得好，當官的爹不如討飯的娘，你可要牢牢記住這一句話。這一帶可是有無數的例子，狗剩家的，二癩子家的，還有葛婆子家的，難道你不清楚嗎？”
慕染染說到一家，李春苗就顫抖一下，說到一家就顫抖一下，到最後忽然似決定了。
“我記住了，我記住了，染娘，我聽你的，無論如何我都得好好活著，隻有好好活著，才能護好我的二個孩子。”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現在聽我的，快去收拾收拾，趁著天黑，趕緊帶著囡囡迴你娘家去，路上記著避著點人，不要讓人懷疑什麽。”
“我呢，這就迴家去了，我想你二伯母的兒子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會不要命地闖到我那裏去求公道的，我擔心那個人到時候再拍一掌出去可就壞了，所以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趕緊收拾吧，我走了。”
慕染染還真的擔心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在自個兒門前出事。
好在她從李春苗家離開得快，如此才正好碰上了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她們母女二人正想一頭撞死在她慕家的門牆上。
“龍九，邀月，趕緊攔著她們二人尋死。”
慕染染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好在龍九跟邀月的速度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攔截住了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
“王伯母，張妹妹，你們何苦要這麽做？張家漢呢，現在情況如何？”
“染娘，我們母女二人也是實在沒法子了啊，村長怕了你家裏的那位公子，不敢陪我們登門來求個公道，顧大夫說要醫治好小兒的傷勢，最起碼得一百五十兩銀子，那麽多銀錢，我們這樣的家裏怎麽可能拿得出來，如此豈非讓我們母女二人眼睜睜地看著家漢去死嗎？老天爺啊，這世道還有公道嗎？你開開眼啊，救救我兒子啊。”
張家漢的母親跟妹妹抱頭痛哭，怨恨著老天爺，也祈求著老天爺開眼救人，這也許是這個世道卑微之人所能想的辦法了，慕染染看在眼裏，心頭莫名一酸。
“王伯母，張妹妹，你們還是起來，先迴去吧，你兒子張家漢的事情，說來也是我們慕家理虧，是我們家的客人傷了你們家的兒子，是我們不對。你放心吧，你兒子需要醫治的一百五十兩銀子，我會想辦法給你籌過去的，就算是借，我也會借來給你的，請相信我，王伯母，張妹妹。”
“染娘，你說得可是真話？”
張家漢的母親一聽銀子有著落了，眼裏立即有了光彩，她在女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緊緊地握著慕染染的雙手，盯著她的眼睛，帶著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吧，就算是欠債，我也一定會籌好銀子，讓顧大夫治好你家兒子的，所以你們就安心迴去吧，若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借銀子，梅公子，梅公子——”慕染染喊著梅子謙。
“染染，你喚我？有什麽事嗎？”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那位爺我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不過眼下救人要緊，所以梅子謙，你能不能先借我二百兩銀子，我得救張家漢。”
慕染染手頭上並非沒有銀子，可她家剛建造了新居，對外還是說欠了南宮楚璃的銀子才建好了。
如今若是自個兒拿出那麽多銀子來，還不知道被村民造謠成什麽樣子了，因而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慕染染隻能問梅子謙開口借銀子，事後再還給他就是了。
那梅子謙倒也幹脆，直接吩咐身側的小廝拿了二百兩銀子過來交給慕染染，慕染染又將這二百兩銀子交到了張家漢的母親手中。
“王伯母，這一百五十兩銀子是給張家漢治傷的，還有五十兩銀子是給張家漢調養補身子的，你先拿去吧，救人要緊。”
從來沒拿過這麽多銀子的王婆子，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不過好在她想著兒子還等著這筆銀子救命呢，便很快調適過來心情，她在女兒張蘭花的攙扶下急急地趕迴家中去。
這慕染染眼見解決了事情，倒是安心了一些。
不過一迴想剛才的畫麵，她還仍然心有餘悸。
好險，若是她再晚一步迴來，恐怕張家漢母女二人就撞死在她慕家的門牆上了。
到時候她跟她兒子真得要逼得離開趙家村了，而一旦離開這裏，那正好就合了那位爺的心意了，他不就是想帶她兒子迴京嗎，需要用這樣的法子逼她嗎？
可惡！竟然將人命不當人命，他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慕染染雙手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跳動。
她拚命在壓製著內心的怒火，這個時候她若是打得過夙宸的話，慕染染真的想著揍他一頓的。
不過，就算打不過他，有些話，她還是要對他說的，想到這兒，她努力地調整好心情，盡量讓自個兒冷靜地去跟他談話，卻不想她剛到門口，還沒抬手敲門呢，就見門已經開了，夙宸走了出來。
“夙宸，你來得正好，今日你惹下如此之禍，趕緊的陪我去張家走一趟，我要你親自向張家賠禮道歉。”
慕染染覺得這是夙宸最起碼應該做得事情，卻不想夙宸隻是淡淡地吩咐了龍九一句。
“龍九，備好厚禮送到張家。”
“是，主子。”龍九應道。
“等會。”慕染染攔住了龍九。
“你該不會覺得送點東西就能安安穩穩地睡覺了吧，你覺得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傷了人連最起碼說聲對不起都做不到，你這還算是人嗎？”
“你，放肆！”龍九怒起，拔劍相向，卻被夙宸嗬斥了一句。
“龍九，你退下！讓她說。”
“我說就我說，你傷人的難道還有理了？我可告訴你，既然你要在這趙家村呆著，在我們慕家住著，那就得守我們慕家的規矩。我們家的規矩那是做錯了事情就得道歉，就得給我乖乖地認錯，所以，你跟我走吧，今兒個你必須得給張家漢道歉，負荊請罪都不為過，走！”
慕染染瞪著夙宸，要求她隨同去張家登門道歉，夙宸卻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慕染染，負荊請罪本不難，問題是，本王若是真的去負荊請罪，一切後果你能承擔嗎？”
“少威脅我，少拿這些當借口，你若真有悔意，真覺得做錯了，那就自個兒親自帶著禮品上門去認錯去。”
“好，那本王就隨你去。”
夙宸覺得該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了，她若真的執意如此，他就順從她的心意好了。
“主子，不可，萬萬不可。”龍九跪在夙宸的麵前，阻攔著夙宸。
“主子，此事若是被人知曉了，後果不堪設想，還望主子三思而後行。”
“此事本王心裏有數，沒人會知道的，你帶路吧。”
夙宸決定的事情，是輕易不會改變的。
“請主子收迴成命。”龍九抱拳，堅持不動。
“龍九！”
“主子，你是天皇貴胄，怎麽可以屈尊降貴，向一個平民百姓去負荊請罪，這絕對不可。”龍九繼續勸著，卻不想這番話聽在慕染染耳裏，尤為刺耳。
她當下怒道：“龍九，我來問你，什麽叫天皇貴胄就不該向平民百姓負荊請罪，在你眼裏，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們家主子的命就是命了。我可告訴你，龍九，那張家漢活著還好，若是活不了，你家主子就等著給人償命吧。這王朝律法可是明確說了，殺人償命，王法麵前，鐵麵如山，不容情麵。”
“放肆！你別以為仗著小主子就可以如此放肆！”
龍九惱了，她究竟知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