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總走後,我突然覺得周遭的環境一下變得陌生起來。可能真應了境由心生這句話。因為他對於我提攜太多,怎麽可能會即刻忘懷呢?看著曾經麵對麵交談過無數次的空蕩蕩的總經理室,心裏止不住的酸楚隨著婆娑的淚水徑直而下!

    那陣子,我的工作狀態極其不佳。女人天生就是情感的俘虜,一旦心智被蒙蔽也就意味著她的衰竭。良總隻是我的一個過客,這一點在隨後不常的日子中我就馬上意識到了。因為過眼的煙雲總是消失的不留一點痕跡。也是因為現實的情況不容得我再多幻想什麽,因為在有良總的日子裏那無數雙嫉妒的火苗現在正燒的焰呢!我得想方設法的予以抵擋因為防不勝防呀!我甚至有些疲倦了,大部分人都是好事者他們巴不得我倒黴的再厲害點兒。因為在別人看來我如此的年紀輕輕是不應該如此的張狂並爬那麽高的,唉!這就是人性的悲哀呀!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不但被調離了總經理助理室而且還被停職察看,原因是要查清楚看我是否有同良總狼狽為奸的汙點等等―――

    我很無奈,心中壓抑的快窒息了。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因為近半年多的際遇變故、升騰,真好似是黃梁一夢!

    可現實的情況原比我想的還要複雜,不知是誰栽贓陷害,我被酒店保安部告知不準離開酒店半步直至問題查清楚。我被強行限製了人身自由帶進了酒店裏最高層的一間客房。那時的我太弱不懂得該如何解脫,隻是無奈充斥著大腦,我甚至沒有想反抗的意識。雖然我知道是有人在刻意導演鬧劇可沒有外援的支持,我無能為力!

    大概是快過年了到處彌漫著新春的氣息,很多耐不住的小孩子們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放炮竹了。又是一個清冷的傍晚,乍暖還寒的早春清冷是最讓人難受的。我隻有每日隔窗外眺越是如此心裏想要出去的年頭就越發的強烈起來。

    我被人看著去上洗手間,在樓梯的拐彎處我似乎聽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向上盤旋走來。難以抑製的激動使我神經馬上緊張起來,因為我不能一直被他們這樣拖著、軟禁著,我要想辦法出去!我有意識的放慢了腳步等著那個聲音快點上來。身後看管我的人是酒店的客房部經理曹剛,今天輪他值班。良總在的日子曹剛這隻狗每天竭盡全力的巴結我,但我知道他骨子裏是很嫉妒我的,他是那種不折不扣唯利是圖的小人。

    曹剛似乎看出了我的用意,硬把我往前退了一把示意快點走。也就在剛踏入洗手間的一刹那,樓下的那個聲音上來了。

    是斌——在這之前,我已和斌又隔了快一個多月沒見麵了(自從他開車追我迴家那次之後)也就是那一霎那的眼神對碰,難以壓製的淚水奪眶而出。

    不知斌看到我沒有?他懂我的眼神嗎?他能來救我、幫助我嗎?我發瘋似的冥想著!快到夜裏十二點時我清楚的聽到了斌的聲音在樓道裏越來越近,“是斌,一定是斌,他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他懂我的意思,他會明白我的眼神的”此刻我全身因為緊張汗毛都快豎起來了,我站起身往門口小心的挪去。

    還沒等我伸手推門、借著樓道的亮光斌擦門而入。和斌在一起緊緊相擁著,好像分別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我和斌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阻隔而沒有感應!許久——斌輕輕抬起我的臉說,“別怕,有我呢!為什麽不告訴我發生的一切,為什麽有事不找我―――” 我哽咽著泣不成聲。

    後來,在斌的作用下當天夜裏我就被斌帶出了酒店,因為他知道我害怕、不想在那個地方再多待一秒鍾。斌因為我由此而受牽連,酒店老總賣了他一個人情,他花錢、用小姐往上頂,擺平了一切蓄意鬧事的人賭了他們的嘴。

    那天夜裏,我被斌轉移到了一個他哥們兒的住所並把他的兄弟趕了出去他則留下來陪我,那是個破舊的教學樓。在昏暗的樓道中一個碩大陳舊的坐地鍾在沉悶的一下下撞擊著,空寂、哀怨布滿整個夜色。我緊緊的撰著斌的手頭也不敢抬因為剛從酒店逃出來心慌得不得了。我們分床而睡。大概快淩晨時分斌的傳唿機響了而且響個不停,斌極不情願的起身去迴電話,時鍾一分一秒的轉移著,不知過了多久——斌還沒有迴來―――我開始感到不安,莫明的恐懼再次席滿全身,我意識到好像有事發生。因為斌常跟我說他做這行仇家很多可能哪天就會橫屍街頭!我不想他的話應驗,尤其是現在、此刻―――

    我爬起來遊蕩著往外跑,在清冷的大街上揪心的迫切搜索著斌的身影。不知走了多久―――遠遠的我看到了一個卷縮在街口的身影。是斌——斌——我失聲的撲了過去。他的胳膊被劃了深深的一道口子,還不停的往外滲血。我怕極了隻想趕緊救他。

    太陽又一次升起來了一個暖暖的冬日就這麽不容商量的如約而至,斌打了麻藥躺在我的懷裏睡了。我細細的端詳著這張近乎完美的臉,他騙了、傷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呀!而此刻的他又像個嬰兒般純潔、恬靜的睡著,我在想至少對於我,斌是善良的!

    那天淩晨,斌被他的兄弟出賣了告訴了斌的一個對頭。訊息是他的兄弟唿的斌沒有太多的設防,這個兄弟斌曾提攜過但終究出於對斌的嫉妒還是負了斌,這讓他很難受。我陪著斌過了三天,在那個一無所有的廢棄教學樓裏。一到晚上斌就要求和我睡一張床,可每每都被我嗬斥著就又主動睡到另一張床上了。我和斌分別睡在各自的單人床上輾轉反側,其實在我們各自的心中都是很想和對方相擁而睡的尤其在那個清冷的早春時節,因為沒有暖氣隻單憑一個很舊的破電暖氣在散發出一陣陣救人的暖意!

    還記得斌曾很正式的對我說過喜歡一個人的感受就是,‘在吃到好吃的東西時想要與她分享,夜晚能抱著喜歡的人一起睡覺――’我知道以斌這種文化程度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我是可以理解的。他有著奪人的外貌和一顆極度脆弱、變質的心支撐著他孤獨的靈魂在世間遊走!

    在我偏執的思想裏我總認為不是夫妻就不能為時過早的在一起做睡覺這樣的事,可能跟我從小受的教育有關已經根深蒂固了沒法子。

    我隻是想知道終究誰是我的真命天子。帶著這份固執我執拗著過了三天,斌也就強忍著過了三天。至今我都忘不掉斌在那三天當中熾熱的雙眼和那種渴望的神情。現在看來如果那三天我做了斌的女人,後來的結果可能也就不會是那個樣子了。

    唉!命呀!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在當時,斌就是我的方向可我並不知道該怎樣正確的追隨與把握自己所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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