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叔,我哥他怎麽樣了?”風塵仆仆趕過來的藍楓著急地剛把頭往病房裏探了探,就一頭撞到了醫生的胸膛上。

    “醫生,我哥他……”醫生一出來,所有的人便立即圍了上來。

    “嗬嗬,沒事了。他有係安全帶,再加上本身的體質很好,所以呀,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不過,”醫生頓了頓,繼續說道:“可能頭部的撞擊過於劇烈,剛給他的腦部作了掃描,好象還有一些未完全清除的淤血,可能會導致部分記憶喪失,初步斷定應該會表現為忘記某一個記憶中非常重要的人,或者是記憶中某一段不尋常的片段,不過慢慢會好的。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醫生說完,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他負責性地點了點頭,“你們可以進去看望病人,但是注意不要太吵。”

    所有的人當場舒了長長的一口氣,懸了那麽久的心終於可以迴歸到正常位置了。藍楓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仲其天一幹人等尾隨其後。

    病房裏,少年掛著點滴安靜地躺著,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踩著步子,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吵醒了他。藍楓悄悄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身邊。那是他最敬愛的哥哥呀,如果沒有他一頭挑起家裏的重擔,他這個弟弟哪能象現在這麽逍遙自在。醫生說,他會喪失一部分記憶,不會是先忘了他這個弟弟吧。

    手指微微地顫了顫,少年隻是覺得腦子裏象被掏空一樣,一時找不到方向,混混沌沌的,嘴唇有點幹裂,他虛弱地出著聲,“我,我這是在哪?”

    藍楓象是坐到了彈簧一樣,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驚喜地喊道:“哥,哥,你醒了麽?”後又高興地轉頭向眾人說道:“我哥他醒了,醒了!”

    仲其天等人立刻就圍了上來。盡管醫生已經萬般保證說他會沒事的,但是,隻要他不醒,所有人的手裏始終都會捏著一把汗。

    “我,我這是在哪啊?”少年輕輕地敲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從裏麵敲出什麽東西來似的,等到他終於恢複了所有的知覺,便看到一大幫人正焦急地圍望著他。

    “大少爺,你終於醒了,都躺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了。醫生說你沒事了,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仲其天一臉心疼的表情。他待他,如同待親生兒子一般疼。

    “恩。”

    “大家都迴去吧,阿連阿虎,你們兩個好好守在病房口,不要讓任何陌生人進來。其他的人都迴去吧,讓少爺好好休息。”仲其天一個個地發號施令著。很快地,病房裏隻剩下兩三個人了,藍楓把臉湊到少年麵前,低聲問道:“哥,你還記得我吧?我是楓啊,你弟弟呀!”

    盡管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他還是堅決賞給了他一個暴栗,“你白癡呀,我怎麽會不記得你這個弟弟。我說,你哥哥我現在在住院也,你可不可以少氣我一點?”

    “恩,記得就好,記得就好!”藍楓還是有點不相信地撫摸著自己的頭。

    “二少爺,你先迴去吧,大少爺這邊我來陪就行了。乖,你先迴去吧。”仲其天慈愛地把藍楓往門口推了出去。

    送走藍楓,剛迴到病房的仲其天輕輕地坐在了椅子上,他心疼地看著病床上的少年噓寒問暖著:“有沒有好點啊?都說不讓你一個人出去了,你偏要,看,這不出事了嗎?以後不準你再任性了,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一幫之主,容不得半點差錯的。”

    “恩,可是~~可是仲叔,我到底要出去做什麽啊?我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仲其天愣了一下,很快就迴過神來,安撫道:“等你病好了再說。你先好好睡。”

    少年剛想閉上眼睛,仲其天便拋出了一個莫名其妙地問題:“大少爺,你還記得上官惜緣嗎?”

    “啊,誰啊?”少年一臉的錯諤。

    “哦,哦,沒事,隨便問問,睡吧。”少爺是在去榕鄉的路上出的事,走之前又說是去見一位故人,仲其天猜想著,他可能是想去祭奠上官惜緣的,他現在居然不認識她了。這麽看來,他喪失的記憶應該就是——她……

    “恩。”少年輕輕應了一聲,便倒頭進入了夢鄉。

    ……

    男人煩躁地拉開窗簾,初晨的太陽光柔和地覆蓋著大地,他輕輕地推開窗簾,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唿了出來,早晨的空氣還是那麽地清新怡人,隻是,他很久沒有享受過了。

    他本不該這麽早就起床的,隻是,他,夢到了她——一個他深深辜負的女人……

    深情地拿起辦公桌上的照片,一個女人溫馨地依偎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兩人甜蜜地微笑著。看著看著,他的眼眶濕潤了。琳婧,我錯了,我好想你……

    他沒有一張全家福,因為,就在他最疼愛的女兒出生的短短幾天內,除了當時懷裏抱著的一個女嬰,他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包括,他最深愛的她。從此,他懂了,有些錯,一定不能犯,如果犯到了,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會成為一生的痛……

    男人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他暗暗地下定決心,在他死之前,一定要幫自己的心肝寶貝打出一片平和的天下,好讓她不會再象他一樣累……

    “耀哥!你起了沒?”在門口等了很久的陸子印一聽到屋內有點動靜,便小聲地敲門試探著。

    “恩。進來吧。”男人急忙把相框收到抽屜裏。

    陸子印利索地推門而入,隻是他剛要開口,就被男人搶先了話。

    “那臭小子,沒死吧?”

    “恩。”他的鎮定,讓陸子印反而有點緊張。

    “阿成呢?死了吧?”

    “恩。”

    “厚葬吧!”男人緩緩地走進內室,坐到了床上,突然,他抬起頭,“還有事?”

    “哦,沒有了。”陸子印連忙應道。

    “那你也去休息吧。我起得早,還要再睡一會。”說著,男人象沒事人般舒服地躺在了床上。“恩,那我出去了。”陸子印悄悄地關上門。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上官耀,果然是料事如神!

    ……

    “女人,怎麽窩在這兒啊?來學校了,又不進教室。”語雯一臉關心地注視著眼前那個麵無表情的死黨,突然她有意識地降低了語調:“他~~沒出現?”

    “恩。”坐在湖邊的緣兒頭也不迴,繼續看著沒有任何漣漪的湖麵,她,連歎氣都找不到動力。

    “好了啦,不就是個童年好友嘛,不出現就不出現嘛,緣兒不傷心哦。”語雯順勢坐到了緣兒旁邊的位置上,憐憫地小拍著她的後背。

    “恩!”緣兒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地迴答著。突然她揀起腳下的一顆還算有點體積的石頭,轉身幹脆地扔向湖中,湖麵頓時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她放肆地笑著:“不出現就不出現,沒什麽了不起的。”

    語雯靜靜地看著她的反常,不由地擔心起來。認識她這麽久了,從來就沒見過她這樣,不過也是,她很少把一個人看得那麽認真過,也從來沒想過會被自己一直在乎的人耍了這麽久……

    “喂?你們兩個怎麽都在這兒啊?”藍楓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冒了出來,兩個少女迴過頭看了看他,就當不認識他似的又轉過頭去。藍楓的心底湧起一陣不爽,上次緣兒在教室裏的放肆最後還是他收的場呢,現在別說一聲謝謝都沒有,還換來了“不在乎”的表情,真是……

    不過,他完全可以去申請“犯賤”的吉尼斯記錄了,連自己都對自己很絕望,自從那天被緣兒狠狠賞了一巴掌之後,他居然在睡覺的時候也可以笑醒,親哥哥剛出了事,陸叔叫他應該迴家好好休息下,他卻迫不及待地想再見到她,於是,一出醫院,便瘋狂地往學校趕。到了教室後,沒看到她的身影,他又緊張地到處尋找,直到,剛剛一個不小心的眼神,才偶然看到了呆坐在湖邊的女神,從此,他堅決相信了,這世界上,果然有“一見鍾情”這麽迴事。

    當他剛要收起自己的思緒時,卻看到,兩個少女已經走遠了一段距離,她們,沒想理他……

    他毅然跑了過去,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又想來挨巴掌啊?”緣兒還想著木可哥哥的事,氣都還沒消,藍楓這樣,無疑是,找死。

    “哦,哦,哦,不是,不是。”還沒人敢跟他這個大少爺如此無禮地講這話,藍楓心裏很想要發作,但是,當動機傳過大腦神經係統後,卻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應承。

    “那滾開。”緣兒依然麵無表情。

    “為什麽要怎麽對我啊?好,上次是我不對,我跟你們道歉,行了吧?”藍楓對自己完全絕望了,怎麽一到了她麵前,就再也不象平時的他了。

    緣兒不屑地繞道走過,藍楓卻沒有勇氣拉住她。語雯為他捏了一把汗,緣兒的脾氣,她還不懂嗎,一旦想發威的話,任何人都得遭殃。她拚命向藍楓使了使眼色,見緣兒走出了一段距離後,便把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不是你的問題,現在最好別惹她。”畢竟也是個大帥哥,怎麽說也得幫他一把。

    然而,藍楓一聽,便快速衝到緣兒麵前,憤怒地問道:“誰欺負你了?我替你扁死他。”

    緣兒抬起頭,凝視著他獨特的雙眼,有點藍,而他的輪廓,竟然和那個他有幾分相似,突然,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狠狠地甩了他兩巴掌,雙手不停地對著他的胸膛揮拳頭,哭嚷著:“有藍眼睛了不起啊?長得帥了不起啊?就可以騙我嗎?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嗎?壞人,壞人……”

    語雯見狀趕忙跑了上來,硬生生地拉開了緣兒,劇烈地搖著她的肩膀,吼道:“他不是他,丁緣兒,你看清楚了,他不是他。”她,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好友再這麽神智不清醒下去了。

    緣兒無力地蹲在了草地上,盡情地哭著……

    而,完全不清楚發生什麽事的藍楓,再無辜挨了兩巴掌後,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隻能默默地看著他心目中的天使落淚。他心裏暗暗地發著誓,如果讓他知道了誰讓她如此傷心,不管是誰,他都一定要滅了他……

    語雯溫柔地捋著她的後背,“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徹底忘了他。”

    “厄~~厄~~厄,可是他為什麽要騙我呢?為什麽?難道我不夠好,我長得不夠漂亮,還是我的家世不夠顯赫,配不上他嗎?”少女哽咽著,話語斷斷續續著。

    “拜托,從頭到尾都是他配不上你好不好?你不要再亂想了啦!乖啦,不哭了,不哭了。”不就是個還沒見到麵的人嗎,至於為他傷心難過成這樣嗎,語雯仍然摸不著頭腦。她永遠都無法想象,在一個無助的孤獨寂寞的童年,第一個夥伴對她意味著什麽,第一個承諾說要娶她的男孩子對她意味著什麽。

    藍楓感覺到自己都要嫉妒死那個人了,憑什麽他就能得到她的芳心,而作為堂堂的家世背景顯赫的藍氏家族的二公子,卻隻能讓她煽巴掌。他有些不服氣地嘟了嘟嘴,走到她跟前,說:“想揍人嗎?來,我給你揍,你想怎麽揍都行,隻要你高興。”

    緣兒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看什麽?”他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心跳瞬間加快著速度,有點賴皮地想要掩飾心裏的緊張,“看什麽啊,白給你揍,不收你錢。”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很快地,她又重新把頭埋進臂彎裏,過了好一會,才從牙縫裏擠出五個字,“剛才~~對不起!”說完,她抬頭溫柔地看了看他,等著他的“沒關係”。

    “沒事。”藍楓再一次故作鎮靜,“沒事的啦,我可是個男子漢,讓你煽幾巴掌不算什麽啦,我還嫌你煽得少了。”

    “哈哈哈哈~~”語雯突然笑得花枝亂顫起來,“我說,堂堂的藍家二公子,名流界桀驁不遜的代表人物,怎麽講話這麽三八,這麽沒個性啊?哈哈哈哈~~”

    “死語雯,夠了啦!”緣兒看了看一旁已經羞得漲紅了臉的藍楓,再看看笑得已經煞不住車的好友,她趕緊用胳膊捅了捅她,小聲地說道:“好了啦,不要笑了啦!”

    “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嘴裏說了不笑,其實還是笑個不停,“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緣兒啊?”盡管還是笑著說話,她的每個字還是重重地撞擊著當場的另兩個人的心髒。

    “語雯~~”緣兒氣急敗壞地厲聲嗬斥住她。

    “恩,緣兒,我喜歡你!”藍楓不知道從哪借來的勇氣,堅定地說道。他,不想騙自己,至於結果,順其自然吧。反正當他這個貴公子第一眼見到她開始,他就知道,他不再屬於自己了……

    語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頓時停止了笑聲,隻是來不及了,現場陷入了一場沉默的尷尬當中。她咳嗽了兩聲,說道:“好了啦,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們先迴去了。你記得幫我們請假啊!”說完,她就拉起緣兒快跑出去,隻是背後隱隱約約聽到有個人在重複叫喊著:“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緣兒沒有意識地任憑語雯拉著自己,她的心裏空蕩蕩的,隻是她明確知道自己的心聲,暫時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占她的心房……

    ……

    “咦~~猜猜我是誰!”她嬌氣地蒙住他的眼睛,爹爹地撒著嬌。

    藍柯趕忙迴過頭,驚訝地看著她:“湘~~湘瑩,你~~你怎麽迴來啦?”憑著強體質剛出院不到半天的他,可是容不得半點驚嚇的。

    “嗬嗬嗬~~有沒有驚喜呀?我故意拜托我爸不要提前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意外啊,怎麽樣?有沒有surprise?”她雙手合十,期待地看著他。

    他敷衍地笑了笑,迴答道,“有,有驚喜。”天天給你這麽驚喜,我剛從車禍好不容易撿迴來的一條命,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什麽表情嘛!快點說,幾個月沒見,有沒有想我?”說完,她象章魚一樣盤坐在了他的雙腿上,隻是,很快地就被他給推開了。她不滿意地弩了弩嘴。

    “好啦,我還要做事的啦!你剛迴來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藍柯可是等不及地要把她哄走。不知道為什麽,其實她的條件也不錯,又是仲其天的愛女,隻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對她,絕對不是愛情。

    事實上,他隻比她大幾個月而已,她算起來也算是個美女,長長的睫毛,明亮的眼睛,挺挺的鼻子,櫻桃小嘴唇……她從小就是個注定要別人去照顧的女人。在他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喪失了三歲之前的所有記憶,而緊接在她喪失記憶之後,卻長達一年做著同樣的噩夢,那個時候,她經常從夢裏驚醒,哭喊著,想要逃脫什麽一般,而他,總是憐惜地陪在她身邊,給她安慰,鼓勵著她,很快地,她不再夢到了那個可怕的夢魘了,體質也慢慢變好起來,多年後已漸漸出落成一個標致的美女。隻是,太多年,太多人近乎溺愛似的疼愛,竟讓她的性格變得十分高傲,甚至有點難以相處,而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她對他深深的依賴,時常讓他憋得喘不過氣來……

    “哪有你這樣的啦?好了啦,我走就是了,你慢慢忙!”她不高興地瞥了最後一眼他,希望他能婉言留下她,或者再讓她呆幾分鍾而已,隻是,埋頭在辦公桌上的他正忙碌地翻閱著各種文件,壓根就沒有要抬頭看她的意思。等了一會,她也隻能怏怏地關上門出去了。

    他對她還是那麽冷漠,從她長得稍微大一點,他就對她的態度轉變了許多,難道他對她不滿意,她總覺得,他的心裏,一直藏著一個神秘的女人,雖然他從來不說,也不承認,不過,這麽多年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一直很強烈……

    一想到他的冷淡,她就憋了一肚子氣,沒辦法,隻好拿自己的衣服開刀。她憤恨地甩著,疊著,掛著,所有的衣服可憐巴巴地被她折磨地皺皺了以後,就被她扔進衣櫃。突然,一個男人推門進來,高興地坐在她身邊,慈愛地撫摸著她的手:“哎喲,我的乖女兒啊,怎麽突然就迴來了呀,也不跟爸爸打個招唿,爸爸好去接你啊!”

    “行了啦,爸,我還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她順勢倒在了仲其天的懷裏,賭氣地埋怨道:“隻是,有些人就是不領情,還對人家冷冰冰的。”

    “啊?你說的是柯啊!好了啦,他最近事情比較忙,又出了一場車禍,心情難免有些煩躁,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了啦!”仲其天小心翼翼地安慰著她。

    “車禍?”屋子裏響起高分貝的爆破音。

    “好了啦,這事以後爸再和你細說。”仲其天趕忙轉移了話題,他可不想自己的心肝寶貝再為已經過去的事瞎操心。

    “哦,好吧!”爸不說,估計也不是什麽大事,大概隻是個小車禍而已吧。她溜溜地轉著眼睛,半會才咬牙問道:“爸,我問你哦,柯的身邊有過什麽特別的女人沒有?”

    “什麽呀?”他的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瞬間閃過“上官惜緣”四個大字,他趕忙平複住了自己的思緒,溫柔地拍著她的手說:“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他的身邊哪有什麽女人出現過,企業和幫中的事都夠他忙的了。再說了,就算有什麽女人出現的話那也不礙事的,你始終會是藍柯將來的老婆,未來的藍家大太太。我已經和老太爺說過你們的事了,老太爺也私底下應允我了,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放心吧,你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不過你自己也要改改脾氣,不然,別說是他了,其他的人也要對你退避三舍的,懂嗎?”

    “我~~我的脾氣怎麽啦我?我覺得很好啊!”她嘟起嘴,不太甘願地應著:“好了啦,頂多我以後多注意點就好了嘛!”其實,隻要能夠得到柯,她什麽都願意。

    “恩,這才是我的乖女兒嘛!”仲其天滿意地撫摸著她的頭。看著當初那個弱小又體弱的她已經長成一個活脫脫的美人兒了,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高興,她是她留給這世界唯一的禮物,而她又是他一輩子最深愛的女人,盡管,她不曾屬於過他,但他仍然深深地愛著她,所以,隻要是她的,他就一定會好好愛護的,包括她的女兒……

    ……

    上官耀悠閑地抽著雪茄,一根一根地把煙頭擠碎在水晶煙灰缸裏,不知道愛上這麽一個習慣多久了。似乎很久了,他在心底迴答著自己。

    婧,我好想你!自從她走了以後,他再也沒有碰過一個女人,因為,她在的時候,他對不起她,所以,絕對不能在她不在的時候,還對不起她,他一直默默地提醒著自己。因此,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江湖上的鑽石王老五,緣兒還是隻有一個已經過世的媽。

    每當他想她的時候,他就連發地想起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好象很久沒去看她了。為了她的安全著想,為了她好不容易捏造起來的假身份,他一年隻能很少地和她見幾次麵,盡管如此,這些一點都不會減少他對她的疼愛。她,和你一樣,也是個惹人喜愛的可人兒,,我會好好保護她的,請再相信我一次。他緊緊地把一張老照片貼在自己的胸口上,心,很疼,很疼。

    照片上的女人,可謂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翹挺的美鼻,粉嫩的櫻桃小口,眉月般清秀的眉毛,精致的五官天衣無縫地相互搭配著,最惹人注意的是,她有一雙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純潔、清澈,和緣兒一模一樣……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有些急促。

    他收藏好照片和煙灰缸後,才喊了聲“進來”。

    “耀哥~~”陸子印一進門就有些急得說不出話。

    “什麽事,搞得你也這麽緊張!”他始終是那麽的鎮靜自若,仿佛天塌下來,他都能用一根手指頭撐起來一般。

    “厄~~厄~~耀哥,仲其天的女兒迴國了!”陸子印依然上氣不接下氣。

    “哦,就是他那個養女嗎?”他依然麵無表情。“怎麽,提早迴國,是要和那臭小子結婚嗎?”

    陸子印驚訝地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果然是神算。

    “我早就料到了。仲其天那老狐狸,隨便養一個女兒,長大後好拴住藍家的大少爺,這樣,他就能安穩地當他的國舅公了。不過~~我看~~那臭小子未必肯領情啊!”上官耀又從抽屜裏拿出一根雪茄,點著了。他不必跟陸子印客套了,因為,這麽多年了,隻要是地球人都知道,陸子印是不抽煙的。其實,以前有一段時間他也是不抽煙的,那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隻是,她去世了以後,他卻可憐到隻有靠抽些雪茄來撫平自己心中的煩躁罷了。而多年來的日積月累,卻使得他的煙癮已經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後,還患上了肝癌,而且還是晚期……

    “耀哥,少抽點吧!”陸子印剛要上來強行搶過他手裏的煙時,他卻懇求地看著他:“就一根,好嗎?我實在是煩!”

    陸子印的手不由地鬆開了,盡管醫生一直千叮嚀萬囑咐,他有時還是控製不了的。算了,犯了煙癮會很難受的,就讓他抽一根吧。

    “緣兒最近怎麽樣了?”關心別人家的女兒做什麽,愛嫁不嫁。就算真的嫁成了又怎樣呢,真能廣結天下豪傑,立定幫心嗎?就能有資格跟他上官耀鬥嗎?他在心底冷笑著藍敬那老家夥的愚蠢,隻要他上官耀還有一口氣在,別說他孫子娶媳婦了,就算他孫子再生個孫子出來,四代同堂,照樣不是他上官耀的對手。

    “緣兒,應該還好吧。最近很忙,一直找不到時間去看她。不過海叔天天都有匯報她的情況過來。總的來說,她還是和平常一樣啊,也沒什麽大問題。”經上官耀這麽一提醒,陸子印的腦子裏頓時充滿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的影子,他待她,沒準比待親生女兒還疼呢。一時想到許多天沒見到她了,心裏便是一陣陣是失落。

    “恩,不過~~她進那個大學,還是要一切小心為好。”說完,上官耀擰掉了最後一根雪茄。緣兒,好好珍惜最後的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吧,很快的,你將要挑起上官家族的重擔了,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辦法,這,是你的使命,爹地能做的,隻是盡力能讓你以後的生活輕鬆點而已。

    “我知道的,耀哥,我會密切注意小姐的情況的。”陸子印暗暗地琢磨著,不管怎樣,他還是得抽個時間去看下她,實在是太想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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