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沙漠的駝鈴
一個成人的童話:重生 作者：鍾一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可是，我還能夠活多久？我是這樣躺著，看著東方開始發紅，那是太陽出來前的序幕，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最輝煌的正戲，因為我已經疲憊不堪了，為了威廉的醜陋行徑，在切齒的痛恨之後是無比的痛心；為了卡爾的死去，在無限的哀傷之後是迴天無力的悲哀；唯一可以讓我睜開眼睛看著太陽的，是那些不曾熄滅的激情與夢想，那一點點的光亮讓我可以苟延殘喘到現在……
沙礫打得我遍體鱗傷，我隻想在這裏軟軟地躺著，即使是烈日的暴曬我也不想離開，即使再來一場沙塵暴我也甘願在這裏被埋葬，因為我已沒有一點力氣；風暴幾乎刺穿了我的喉嚨，象無數的針軋著每一根的神經，隻要稍微的一動就會帶來鑽心的疼痛，即使讓我死去，我也不願意發出任何聲音，因為這個世界暴戾無恥到如此地步，我已無話好說；幹涸的血管開始收縮，血液變得粘稠甚至開始停滯，隻是在那裏費力地蠕動，而我也不願意再做一絲的努力去抽動身上的肌肉，因為懦弱的身軀對一切的不公和卑劣竟然是如此的無能為力，活著又有什麽意思；我的心跳漸漸變弱，好象隨時可能停下來，永遠地休息，不再有任何動靜，我寧願就這樣平息地死去，因為這個世界蒼白到如此，我有什麽理由去留戀偷生……
可憐的小天使，渾身青一塊紫一塊，正躲在大大的羽毛下麵喘息，她是被我連累的……如果她知道我如此的懦弱，是不是會後悔她所做的一切，我一定讓她失望了，這個沒有用的家夥……我管不了那麽多了，睡去吧，靜靜睡去吧……
那是什麽樣的光亮，如此刺眼，讓我不能安靜地睡去？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頭過耷拉在眼前的絲絲縷縷的頭發，我看到了一片眩目的亮光，那是一片紅色的光芒，帶著青色的暮藹，在東方天宇彌散開來，靜謐、安詳……奇怪，就是這樣一種氛圍、一種氣息，竟然迅速地蔓延開來，慢慢傳遍我的全身，我感覺到，凝滯的血液在這個時候忽然變得舒緩平靜下來，好象一條遭了暴雨洪水襲擊的溪流，逐漸在清風中歸於平靜，它無聲無息地流著，平和安詳，不再澎湃而叫人不安；我的心跳也逐漸地開始平複，那些被蒼白和憤怒所占據的空間，正在被安靜和祥和擠走，慢慢地擴大，再擴大，直到最後的蒼白和憤怒被趕出散落在廣大的空間，這樣的平靜的心跳，讓我真實地感覺到生命的存在，我還活著，而且看到了這樣靜謐奇妙的晨曦……我的喉嚨依然在刺痛，嘴裏麵不能搜尋到一絲一毫的唾沫，我的嘴唇一定象裂開的龜殼一樣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眼睛裏麵開始閃出光芒，那種靜謐的希望之光……
“嗨……嗨……我從喉嚨裏麵發出一點聲響，想喚醒不遠處的小天使，她一定累壞了，沉沉地睡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的喉嚨不再能發出聲音，我拖動著遍體的傷痕一點一點地向那邊挪動，每動一下就是一陣痛，但是很快、很快我就要靠近小天使了……她的身體微微地上下起伏，唿吸均勻，正好與周圍祥和的氣息混為一體。“嗨，醒醒啊……”我的手剛剛哆哆嗦嗦地碰到她的身體，忽然周圍的沙子往下一滑，紛紛地滑落到下麵，我的身體跟著滑到了更遠的地方……
往下滑落的沙子終於驚動了沉睡的天使，她的大翅膀微微動了兩下，忽然骨碌一下子跳了起來，象見到鬼一樣。“出了什麽事？”她四下裏麵張望著，發現了蜷縮在沙丘下麵的我。“你怎麽弄到那裏去了，趕緊上來吧。”
“咦，天這麽快就亮啦！”天使朝著東方看看，此時紅色已經將周圍的雲霞染得通紅通紅的，絢麗極了。“快啊，還愣著幹什麽？”她看著在下麵的我，我朝著她揮揮手，趴下了，沉沉地睡去。“我忘記啦，你一定已經累得不行了，可是你要堅持住啊，等到他們來到這裏，等等，我早告訴過你，不要睡覺……聽啊，那是什麽聲音，多麽清脆悅耳，那是沙漠的駝鈴聲，你的希望就在那裏啦……”我隱隱地聽到小天使唧唧咕咕地說個不聽，可是哪裏來的駝鈴聲？
“我要走啦，那邊的駱駝隊伍就要來啦，我不能讓人隨便地看到，你要醒醒啊，現在我也幫不了你，聽啦，那是駝鈴的聲音……”我耳邊響起了小天使越來越遠的聲音，等等，你不是希望的天使嗎？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荒涼的地方？
忽然，我聽到了風笛，風笛的聲音，飄飄揚揚，好象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啊，真的是有人要路過這裏，我的希望啊，是不是也在眼前了？我掙紮著，想站起來，爬上沙丘，找到那些過路的人，那分明就是駝鈴的聲音啊，小天使說的就是他們吧。但是我的身體怎麽也不聽使喚，每一次的努力都是以失敗告終，最終我滑到了沙丘的底部。駝鈴的聲音啊，正在越飄越遠，仿佛再也不會迴來；隻有那風笛依然輕輕地飄搖在空中，久久不曾散去……
忽然，風笛的聲音嘎然而止，接著上麵傳來一個陌生的大嗓門“風笛的聲音好象是從這裏傳來的……咦……怎麽忽然沒有聲音了？”我抬起頭，看到了沙丘頂端的兩隻腳！我在這裏呀，我心裏大喊起來，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我使盡全身力氣，抬起了右手揮舞起來，下麵的沙子因為身體的晃動也微微地作響……
“哎呦，下麵好象有一個人！”我聽到了又一聲大喊，他們發現我了！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眩目的刺眼的陽光，那是白色的光，清脆的駝鈴聲就在耳邊響起，清晰、響亮，接著，我看到一個一張慈祥的臉，他正微笑著看著我，我知道，我得救了！
那是怎樣一個駝隊，十幾頭駱駝整整齊齊地排成一隊，站在沙丘的頂端，每一匹駱駝都被洗刷得一塵不染，昂著高高的頭看著遠方，安詳，高傲，仿佛它們一眼就可以看到沙漠盡頭那片誘人的綠洲；輕輕的微風便撞響了紛紛揚揚的鈴鐺，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象是汩汩的清泉在顫動，讓人感到一絲絲的清涼，如同友人溫馨的話語，時時親吻著額頭，舒適怡人。
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嘹亮、清晰，麵對著酷熱的驕陽沒有一絲倦迨，我是遇到了過路的商人，還是天堂的神仙？中午的時候，他們把水袋和燒餅一個傳一個，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我知道他們隻是普通的人，一群在沙漠中行走的普通的人。
沙礫打得我遍體鱗傷，我隻想在這裏軟軟地躺著，即使是烈日的暴曬我也不想離開，即使再來一場沙塵暴我也甘願在這裏被埋葬，因為我已沒有一點力氣；風暴幾乎刺穿了我的喉嚨，象無數的針軋著每一根的神經，隻要稍微的一動就會帶來鑽心的疼痛，即使讓我死去，我也不願意發出任何聲音，因為這個世界暴戾無恥到如此地步，我已無話好說；幹涸的血管開始收縮，血液變得粘稠甚至開始停滯，隻是在那裏費力地蠕動，而我也不願意再做一絲的努力去抽動身上的肌肉，因為懦弱的身軀對一切的不公和卑劣竟然是如此的無能為力，活著又有什麽意思；我的心跳漸漸變弱，好象隨時可能停下來，永遠地休息，不再有任何動靜，我寧願就這樣平息地死去，因為這個世界蒼白到如此，我有什麽理由去留戀偷生……
可憐的小天使，渾身青一塊紫一塊，正躲在大大的羽毛下麵喘息，她是被我連累的……如果她知道我如此的懦弱，是不是會後悔她所做的一切，我一定讓她失望了，這個沒有用的家夥……我管不了那麽多了，睡去吧，靜靜睡去吧……
那是什麽樣的光亮，如此刺眼，讓我不能安靜地睡去？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頭過耷拉在眼前的絲絲縷縷的頭發，我看到了一片眩目的亮光，那是一片紅色的光芒，帶著青色的暮藹，在東方天宇彌散開來，靜謐、安詳……奇怪，就是這樣一種氛圍、一種氣息，竟然迅速地蔓延開來，慢慢傳遍我的全身，我感覺到，凝滯的血液在這個時候忽然變得舒緩平靜下來，好象一條遭了暴雨洪水襲擊的溪流，逐漸在清風中歸於平靜，它無聲無息地流著，平和安詳，不再澎湃而叫人不安；我的心跳也逐漸地開始平複，那些被蒼白和憤怒所占據的空間，正在被安靜和祥和擠走，慢慢地擴大，再擴大，直到最後的蒼白和憤怒被趕出散落在廣大的空間，這樣的平靜的心跳，讓我真實地感覺到生命的存在，我還活著，而且看到了這樣靜謐奇妙的晨曦……我的喉嚨依然在刺痛，嘴裏麵不能搜尋到一絲一毫的唾沫，我的嘴唇一定象裂開的龜殼一樣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眼睛裏麵開始閃出光芒，那種靜謐的希望之光……
“嗨……嗨……我從喉嚨裏麵發出一點聲響，想喚醒不遠處的小天使，她一定累壞了，沉沉地睡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的喉嚨不再能發出聲音，我拖動著遍體的傷痕一點一點地向那邊挪動，每動一下就是一陣痛，但是很快、很快我就要靠近小天使了……她的身體微微地上下起伏，唿吸均勻，正好與周圍祥和的氣息混為一體。“嗨，醒醒啊……”我的手剛剛哆哆嗦嗦地碰到她的身體，忽然周圍的沙子往下一滑，紛紛地滑落到下麵，我的身體跟著滑到了更遠的地方……
往下滑落的沙子終於驚動了沉睡的天使，她的大翅膀微微動了兩下，忽然骨碌一下子跳了起來，象見到鬼一樣。“出了什麽事？”她四下裏麵張望著，發現了蜷縮在沙丘下麵的我。“你怎麽弄到那裏去了，趕緊上來吧。”
“咦，天這麽快就亮啦！”天使朝著東方看看，此時紅色已經將周圍的雲霞染得通紅通紅的，絢麗極了。“快啊，還愣著幹什麽？”她看著在下麵的我，我朝著她揮揮手，趴下了，沉沉地睡去。“我忘記啦，你一定已經累得不行了，可是你要堅持住啊，等到他們來到這裏，等等，我早告訴過你，不要睡覺……聽啊，那是什麽聲音，多麽清脆悅耳，那是沙漠的駝鈴聲，你的希望就在那裏啦……”我隱隱地聽到小天使唧唧咕咕地說個不聽，可是哪裏來的駝鈴聲？
“我要走啦，那邊的駱駝隊伍就要來啦，我不能讓人隨便地看到，你要醒醒啊，現在我也幫不了你，聽啦，那是駝鈴的聲音……”我耳邊響起了小天使越來越遠的聲音，等等，你不是希望的天使嗎？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荒涼的地方？
忽然，我聽到了風笛，風笛的聲音，飄飄揚揚，好象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啊，真的是有人要路過這裏，我的希望啊，是不是也在眼前了？我掙紮著，想站起來，爬上沙丘，找到那些過路的人，那分明就是駝鈴的聲音啊，小天使說的就是他們吧。但是我的身體怎麽也不聽使喚，每一次的努力都是以失敗告終，最終我滑到了沙丘的底部。駝鈴的聲音啊，正在越飄越遠，仿佛再也不會迴來；隻有那風笛依然輕輕地飄搖在空中，久久不曾散去……
忽然，風笛的聲音嘎然而止，接著上麵傳來一個陌生的大嗓門“風笛的聲音好象是從這裏傳來的……咦……怎麽忽然沒有聲音了？”我抬起頭，看到了沙丘頂端的兩隻腳！我在這裏呀，我心裏大喊起來，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我使盡全身力氣，抬起了右手揮舞起來，下麵的沙子因為身體的晃動也微微地作響……
“哎呦，下麵好象有一個人！”我聽到了又一聲大喊，他們發現我了！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眩目的刺眼的陽光，那是白色的光，清脆的駝鈴聲就在耳邊響起，清晰、響亮，接著，我看到一個一張慈祥的臉，他正微笑著看著我，我知道，我得救了！
那是怎樣一個駝隊，十幾頭駱駝整整齊齊地排成一隊，站在沙丘的頂端，每一匹駱駝都被洗刷得一塵不染，昂著高高的頭看著遠方，安詳，高傲，仿佛它們一眼就可以看到沙漠盡頭那片誘人的綠洲；輕輕的微風便撞響了紛紛揚揚的鈴鐺，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象是汩汩的清泉在顫動，讓人感到一絲絲的清涼，如同友人溫馨的話語，時時親吻著額頭，舒適怡人。
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嘹亮、清晰，麵對著酷熱的驕陽沒有一絲倦迨，我是遇到了過路的商人，還是天堂的神仙？中午的時候，他們把水袋和燒餅一個傳一個，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我知道他們隻是普通的人，一群在沙漠中行走的普通的人。